重生之影帝歌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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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演员是职业,你得有职业精神。哪怕你和那人戏外拿刀互捅,戏里角色是什么就得演什么!第二,他演技差,你演技就好了?好对手的确可以让戏的水平提高,但对手演技不好,不是你不去演的借口!”事及演员素质,严安邦好一通呵斥,一字胡都快被鼻子里喷出的怒火吹飞了,“至于第三点,楚修宁,你惹出的事儿,给我解决了!”
众人都被严安邦突然发飙吓得不轻,倒是楚修宁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建迟。听到严安邦吩咐,楚修宁拍了拍衣角,好整以暇地走到张建迟面前:“谁说演不好?我演给你看看?”
楚修宁此人家教极好,行事低调不卖弄,偶尔还会为偷懒装糊涂,但不代表让人抹黑不生气!而且他是个公认的护短狂人,平时听祁燃说起特训种种,对张建迟已经非常反感,今天张建迟说路语茗演技差,莫名惹恼了楚修宁。
祁燃从小和楚修宁一起长大,看到他笑容深刻,眼底凉薄,心下凛然。祁燃偷偷走到场上,拉走还在神游的路语茗。
“哪位是7组的A角?”楚修宁不罗嗦,直接走到场中。
“我我我!”一个大眼短发妹子从人群里跳出来,一脸激动,花痴道,“楚少我是你的脑残粉!”
妹子的经纪人默默退了一步,以示自己不认识这货。
楚修宁没想到新人里潜伏着自己的粉丝,隔了三年还自称脑残粉,他笑出来,真诚说:“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妹子看起来相当豪放,“楚少我叫任小满,待会儿能请你给我签名吗?”
“当然。”
“合照呢?”
“好啊。”
“那吃饭约会……”
“小满,你看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演了?”楚修宁看着任小满无奈微笑。
“好的好的,我一定好好配合楚少!”任小满嘿嘿一笑走到场中。
怎么演好一个被逆袭的反派角色?这是十个人的问题。怎样让温柔宽厚的楚修宁饰演的次子B,一个卑劣的夺走姐姐A家产的人,这是所有人的问题。
楚修宁调整气息,闭上眼睛,进入状态,
楚修宁双手攥成拳,嘴唇倔强地抿成一条线,下颌微仰,仿佛一个死也不肯认错的小孩。他胸口起伏,嘴角微颤,几次张口,终于极轻地叫了一声:“姐。”
随着这声沉吟,他睁开眼,眼底一抹水光。
只是——
楚修宁一睁眼,眼里全是任小满的小圆脸!
任小满趁着楚修宁调整状态的功夫,垫脚跑到楚修宁面前来了!看到楚修宁眼里的泪光,她倒先唬了一跳:“吓,你哭什么?”
姑娘,你真是楚少的粉丝吗?不是张建迟派来捣乱的吗!
围观群众憋笑都憋出了内伤。
楚修宁见机极快,知道自己估算错任小满的个性,这姑娘比他想象的还古灵精怪,立刻把自己从文艺风调整到搞笑频道。他极自然地愣了一下,歪了歪头像是想起往事,淡淡的笑容在唇边勾起:“你欺负人!”
任小满愣了愣。她是科班出身,刚才捣乱只是个性使然,就算偶像也想戏弄下。没想到楚修宁比她预料得厉害,任小满终于认真起来,看到楚修宁摆出小孩吵架的姿态,顺势双手叉腰:“我欺负你什么了?”
“你小时候抢我玩具,弹弓!”
“那本来就是我的好吗!”
就这样,两人居然吵起来了。只是内容幼稚,语气神态像足幼儿园小朋友,活脱脱两个为“老妈多给你一毛钱”开战的姐弟。
吵着吵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后任小满怅然:“你抢了我的家产。”
“我只是想要证明,自己也可以赢!”楚修宁自嘲地笑,只是眼底的水光渐胜,昂着头却不肯低下。小屁孩,想要向自己强大的姐姐证明自己。
可是,输得更惨。
愤怒、不甘、倔强,这些情绪好像水一样漫过全场。
“我不知道,自己曾经对你造成那么大压力。”任小满叹了一口气,满满的懊恼和疼惜,“对不起。”
对不起?任小满说了对不起?原谅!但最后却是被夺家产的任小满道歉……
直到严安邦鼓掌,众人才从刚才不可思议的一幕里清醒。严安邦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小满很有前途!”
任小满却摇头,走到楚修宁面前:“偶像,你可太让人吃惊了,我要升级成为骨灰粉!签名合照什么的,我暂时就不要了,等到我能赢过你的那一天再给我,好吗?”
楚修宁摇头:“你比我演得好。”
任小满不吭声,死死盯着楚修宁。
楚修宁只好点头。任小满“哟呵”一声,开心地下场。
严安邦拍了拍张建迟的肩膀:“第三点也解决了,你现在想怎么办?”
张建迟脸色铁青,张嘴还想狡辩:“那是因为……”
全场立刻一片嘘声。
任小满场下起哄:“楚少,你再和萧路演一场,张建迟就说不出话了!”
立刻一片赞同声。
楚修宁连连摆手:“任小满,你这个骨灰粉没一点替偶像减负的自觉!”
严安邦来了兴致:“来来来,上一场姐弟,这一次兄弟,看你怎么处理。”
“你想累死我啊。”
“你几年没演过了?四年?五年?趁着这个机会练习下!”严安邦摆前辈架势压人,转头叫唤,“小路小路,快来!”
路语茗却没有动。
路语茗从打开那张纸条之后,就一直处于沉思状态。重生以来,第一次情绪震荡失控,因为他讨厌楚修宁的故事背景,讨厌那个主题,更讨厌抽到的人物。
怎么可能有人被夺去一切后,还能原谅那个伤害自己的人!于茂以及所有三年前伤害过他的人,他都不能原谅!
所以,他不知道怎么演,比平常任何时候都不知道要怎么演。离开了音乐,路语茗活着,就如同断了水在大漠里行走,只凭着一股恨,向着演艺的目标靠近。如果仇恨要被原谅,他又怎么前行?
所以他根本不能接受这个原谅别人的角色!
严安邦吼了几嗓子,路语茗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直到祁燃拍了他一把,路语茗惊醒过来。
“快点上去啊,大家都等你呢!”祁燃抓着路语茗的手,以为他想到从前演技课的不愉快,小声安慰,“没事的,你跟着感觉走,楚修宁那个妖孽总能把问题解决的。”
“楚修宁?怎么换人了?张建迟呢?”路语茗想得太深,一直没有注意场上发生的事情。
“还能更囧点吗?你之前把魂儿扔哪儿去啦!”祁燃撇嘴,“暂时先是楚修宁,后面大概是张建迟。总之你先上去!”
祁燃推着路语茗走到场中。
楚修宁站在不远处,微笑着看向路语茗,清隽的面容,礼貌的微笑,和三年前第一次也是唯一那次相见时,似乎并没什么区别。
路语茗心里一动,突然觉得沙漠被撕开一道口。楚修宁也是三年前那个故事里的一员,而他们现在要扮演的角色,是契合现实的!
路语茗的声音还没有恢复,比甄选时好,却仍旧沙哑着,却在这一刻掷地有声。
他向前踏出一步,抬起冰冷的双眼:“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正文、第9章 不屑计较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
这是一句审问,敲碎重重时光,剖开生死阻隔。
这一刻,路语茗抛开所有演艺技巧的束缚。面对楚修宁,他要演自己!
路语茗身体瘦削青涩,还残留着三分病时的单薄,偏他站得挺拔骄傲。一双眼漆黑深邃,看向楚修宁,森冷如出鞘的利剑,仿佛这一眼便要剥开皮相,拷问灵魂。
春雷惊炸,奇兵突袭,路语茗出其不意,直要一把撕开楚修宁的伪装,刨出他三年来心底最隐秘幽暗的那件事。
楚修宁一怔,敛去笑容,流光微动的温柔眼神碎成片片磷火。似乎措手不及间,他被路语茗拉入深渊。
楚修宁微微歪头,姿态颓丧,还有些心不在焉:“你为什么不原谅我?”
这是一个无赖到极点的反问,举重若轻,稳稳地把球抛回路语茗怀里,又巧妙至极。
如果路语茗想走搞笑路线,那下面只需把话题引入“我先问的你必须回答”就可以了;如果路语茗想走文艺路线,只要顺势痛斥楚修宁夺家产的恶行,楚修宁巧舌如簧自辩一番自然可以化解矛盾。
路语茗却不接招!
“你害死了我。”
路语茗声音平缓,简单而直接地控诉。
楚修宁蓦然大恸,稳定片刻的神情被一句简单的控诉打乱:“我从没想过害你!”
路语茗冷笑,即便没有直接参与,但一切却也因他而起!路语茗不曾一次想过,如果那天自己没有去见楚修宁,如果楚修宁没有坚持送他和经纪人出去,如果楚修宁能及时出面澄清一切,那么自己或许就不会惨死!
楚修宁的痛苦表情震荡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路语茗。路语茗演得是自己,他不需要对害死自己的人有任何怜悯!
“可你还是害死了我。”
冷静而直接的话,如同一把匕首,刺向楚修宁。
楚修宁微微含胸,似乎有极大的痛楚碾压过他的脊背肩胛,不堪承受,却又在下一秒直起腰背,脸色平静地说:“对不起。”
说完,楚修宁猛地退后一步,低头,摆手:“不演了不演了,连演两场会累死的。”
场下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就完了?
只有六句台词,开场路语茗咄咄逼人,楚修宁狡猾打太极,却又被路语茗一句“害死”打回原形,结果两人之间气氛微妙,剑拔弩张的时候,楚修宁一句“对不起”,这就完了?
辩解呢?哭诉呢?争吵打架都没有,谅解更是影子都没见到啊!
“偶像,不要把小路自家人的设定随便带入故事啊,一句对不起就完事儿了,太犯规了吧!”任小满嘀咕,显然演技在上,骨灰粉也要靠边站,不好就是不好,批评绝不手软。
可任小满说完,突然瞪大眼睛,没了后续。
场上,路语茗几步跨出,急速走到楚修宁面前,脸上满是怒气!路语茗在演自己,所以他演得更投入更深刻,无论楚修宁之前说什么做什么,路语茗现在只想把当年的事情问清楚。这是一种执念,一种来此心底最深刻的冲动。
路语茗不顾众人惊诧的眼神,一把抓住了楚修宁的衣襟,骨节用力仿佛要破开皮肤一样。
“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萧路,放手,已经结束了。”楚修宁没力气纠缠,神色疲惫,看路语茗执拗,想了想,温声解释,“我不是觉得你演不好,才突然中断。只是,我刚才把你当成了别人。这样还要演下去,很不尊重你。”
楚修宁最后几句说的很轻,大概只有路语茗能听见,却比刚才任何一句话都震耳!
“你把我当成了谁,路语茗?”自己说自己的名字总有些陌生和滞涩,路语茗却脱口而出。
楚修宁用力掰开路语茗的手,胸口起伏,又极快地强压情绪:“你们有些像,对不起。”
竟然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路语茗,竟然不是在演!路语茗无从知晓楚修宁的心境,却记得震荡全场的痛楚。
瞬间,路语茗有些迷茫。仇恨和原谅,在他看来根本就是对立的。可现在他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在适当的时刻,对楚修宁出手。因为楚修宁……为自己的死自责过!
一直以来,众人的眼里路语茗都是个煞神。虽然轮廓深邃,五官俊美,偏偏一双眼,漆黑冷漠,拒人千里。路语茗演什么都是一汪潭水,带着浓浓的戾气和死气。不演的时候更是冰山一座,让人不敢靠近。
但随着楚修宁的又一声“对不起”,路语茗瞳孔里的霜晶冰凌破碎了,露出深深的迷惘与疑惑,甚至带着一丝稚气,让人心里长草般疯狂!
接着稚气一敛,路语茗自嘲地退了一步:“算了。”
想不通就不想,总有一天,他会查清楚当年的真相,不给楚修宁迷惑自己的机会!
说完,路语茗看都不看楚修宁,转头回到场中。
这是什么?一笑泯恩仇?成王败寇?与赌服输?
都不是。
两个男人间的谅解,不需要长篇的解释、低微的祈求,只是几句默契的话语,纵然有无数过往,却拿得起放的下,果断坚决。
良久,场下都没有什么声音,众人犹自思索回味。如果第一次是亲情牌,这一场就是江湖义,那下一场呢?
“这次没理由了吧?故事是可以演好的,连小路的实力,楚修宁也顺便帮你检验过了。”严安邦似乎有些幸灾乐祸,揽过张建迟肩膀,拍了几下,“上吧!”
被路语茗和楚修宁表演震慑的张建迟一个踉跄,摔到了路语茗面前。
路语茗心里烦,看到张建迟忍不住瞪了一眼。既然还要演仇人,干嘛非选楚修宁?来个大的!路语茗一怒之下,干脆把张建迟想象成了于茂。
“Action!”严安邦手成刀状在两人中间用力挥下,仿佛斩断了张建迟所有掩护,只剩下一个躯壳,里面被迫塞进失败者的灵魂。
对面,路语茗静静站着,肩胛骨平直,不动如山,脊背紧绷如同满弓时的弓弦。一双眼慢慢抬起,深黑的瞳眸仿佛挟带着极北千万年的狂风暴雪。
一次绵长的呼吸,眼前的教室成为沙场。
四目相对,两兵对垒,萧杀!
还在纠结的张建迟一怔,猛然转身,惨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