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影帝歌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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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宁皱眉,却还是点头。
“谢谢。那就这样吧。”路语茗推上椅子,确定自己能做的都做完了,转身离开。
桌上的茶还冒着热气,始终不曾被动过一下。
…
路语茗第三场重点戏,被排在了最后一场。路语茗现在在剧组的人气很高,号称惊喜小王子,又是杀青前的一场戏,所有能到场的工作人员,都到了,大家围在一起。
厉俊友进组之后,一直很安分,演戏也兢兢业业,今天压轴上场还挺高兴,但也有疑惑:“徐导,我到现在都没有拿到剧本!”
徐清拍脑袋:“忘了通知你了吗?今天这场即兴表演。”
“即兴?”厉俊友呆了,“我没即兴演过啊!这是谁的主意!”
“我的。”路语茗化好妆,走过来,他最近气场越发强,说句话都让人不容反驳。
但厉俊友是真被即兴吓傻了:“你怎么能出这么个主意!你这是挟嫌报复吧!”
“报复什么?”路语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表演而已。”
“你说的轻松,我根本没有即兴演过!我不会配合你的!”
“放心,等会儿你会演出来的。”路语茗拍了拍厉俊友的肩膀,“不要让我失望。”
徐清不罗嗦,直接讲戏:“今天这场,是即兴表演。厉俊友再次背叛,小路要对他进行处决。但由于厉俊友特殊身份,没有办法当众判决,必须隐秘地杀掉,所以,小路把厉俊友叫到了房间里。”
徐清讲戏的时候,从来都不爱说剧本里的名字,厉俊友听得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虽然是即兴表演,但是注意,不要有任何血腥暴力的场面,而且画面的重点是厉俊友,一定要在最后时刻惊惧。”
“我有个要求。”路语茗冷淡地说,“我要道具,维生素片和水。”
“好。”徐清点头,道具组拿出道具。众人退场,把舞台留给了路语茗和厉俊友。
场记板“啪”一声响起。
路语茗歪了歪头,表情天真:“来啦。”
厉俊友不配合,只是站在场中间看着窗外。路语茗拿起水和维生素片,殷勤地递上去:“看你的气色,真差。我知道最近的事情很多,但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清者自清,好了,等会儿要开会,你气色这么差,怎么见人?会场灯光一照,吊死鬼一样,这是我特地拿来的维生素片,吃点吧。”
路语茗很平常地说着话,就好像一个寻常的上司甚至朋友,没人觉得他说的多有震慑力。对于放言不配合的厉俊友根本没有什么用吧?
厉俊友果然没有动弹。路语茗却微笑着看他,继续亲切温情地说:“听我的话吧,吃了一定会好点的。我还能害你吗?”
厉俊友猛然跪了下去,声音尖利惨然:“你……你……你是谁!”
路语茗歪头:“你说呢?”
厉俊友一直不服,他不服台词试镜的时候,全场为路语茗叫好,只是语气相像,能比声音像更厉害吗?
但现在,他知道厉害了。眼前这个人,语气和发声位置,完全是那个死鬼,路语茗!甚至包括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是他给路语茗吃安眠药那天,自己说的!
恐惧如同一张网,萧路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加织这张网,催动这它们紧紧束缚住自己。
路语茗微笑起来,笑得卑贱又恶毒,他走上去,把维生素片轻轻放在厉俊友嘴边:“吃了吧。嗯?”
“不要!”厉俊友拼尽全力嘶吼,回忆山洪暴发一样把他淹没。他会死的,他会像路语茗一样死得凄惨,被他们的朋友踩死。不能吃药!
但路语茗的笑容就是钉死他的利刃,药已经到嘴边。路语茗蹲在厉俊友身边,欣赏他每一分恐惧,回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每一分痛楚。
路语茗逼着厉俊友,何尝不是在逼自己。
如果生活的美好不能维系,那么不如让仇恨来的更猛烈一点。这就是路语茗今天需要做的,有一份情愫,从萌生到被灭杀,只活了一天。但它们把路语茗最坚硬的地方软化了。
现在,楚修宁既然收回了那一点点温暖,那他就让仇恨回到骨子里来吧。路语茗要前行,就必须再次用仇恨武装自己。
最恶毒冷漠的仇恨,从厉俊友恐惧的表情里再次凝聚起来,再次爬上路语茗的灵魂。
很疼吗?没关系。
不过是从前的经历再来一次,杀死那些温情,这次甚至*的疼痛都没有。
然后他一定会再次重生,仇恨鞭策,成为最强大的自己。
正文、第32章 杀青
随着最后一声“卡”,《倾覆鹰巢》杀青。但没有人欢呼;要看小路带来惊喜的;也觉得他今天很残忍。
戏已经结束;徐清也喊停了。
但厉俊友跪着大哭,一个男人哭得凄厉尖锐;说不出的刺耳。路语茗不动声色,只是站在厉俊友身边,任凭厉俊友抱着他的腿嚎啕。
“小路;小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不是我啊!”厉俊友上气不接下气;还用尽全力在为自己辩解,“我不知道那是安眠药;是他,是那个人,他把维生素换成了安眠药……”
厉俊友唠唠叨叨,神经质地说着,顺序混乱颠倒。可即使吓成这样,还是没有胆说出于茂的名字。
路语茗也不失望,站着欣赏了一会儿厉俊友的软弱,终于不耐烦,低声呵斥:“够了!”
厉俊友满身恐惧,听到这一句,立刻止住嚎啕,只是肩膀不断抖动,双眼无神,眼泪鼻涕一个劲淌下来。
路语茗觉得恶心,挣开厉俊友的钳制,抓起他的衣领,扬手一巴掌挥过去:“清醒点,我是臧志明,不是小路!”
这话说的蹊跷,但却真的有用,刚才还哭哭啼啼的厉俊友终于停了下来,只剩抽泣。
路语茗走到徐清面前:“徐导,厉俊友入戏太深,您安排个人让他冷静冷静吧。”
徐清一点都不关心厉俊友的死活,倒是抓着路语茗不放:“小路啊,你还好吧?”
“嗯?”路语茗看着徐清的手,已经皱成树皮一样,一道道纹路蟠曲纠结。
“你出戏了么?”
路语茗有些抗拒徐清的询问,低头不耐烦地说:“出了,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那就好。”徐清犹疑不定,但还是放开路语茗,转头就去找祁燃,又被祁燃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吓一跳。
走近了,就听见祁燃在对楚修宁说:“看,他又跟咱一开始见面时候差不多了,唔,我觉得负面能量更大呢,你满意了吧?”
“他不太对劲。”楚修宁抱着肩,眼神一直跟着路语茗,神色惊疑不定。
“哈,还不都是你搞得!”
说完,祁燃拔腿就走。
徐清止住脚步,环顾全场,觉得这场面太不对,哪里有杀青的欢快气氛?顺手抓住平顶头场务,吩咐:“你给我把厉俊友带出去,好好冷静。”
吩咐完,抓起导演用的大喇叭:“喂喂,各部门注意,都给老子精神点,收拾收拾,等会儿晚上吃大排档去。”
徐清发话,众人立刻执行。只不过,大排档是怎么回事?不是指的杀青酒会吧!
…
杀青酒会吃大排档,当然只是句玩笑话。只是具体盛况如何,路语茗无从知晓,他没有参加。
拍摄基地其实离S市也不远,路语茗打的一个小时就到了楚修宁家。他下车,发了条短信给祁燃,告诉他自己打算搬回从前的住处。这样见面机会会更少一点,路语茗也觉得心安。
估计祁燃正在high,没有回复。这样也好,路语茗收起手机,上楼开始收拾。
来的时候是初夏,现在已经是秋天,路语茗路过庭院,忍不住在走廊上停了下来。中秋已过,天气开始真正转凉,庭院里的夏花早已经谢了,几株菊也长得不是很好,石榴倒是结果了,红扑扑的喜人,只是没人采摘。
今天月色不错,清辉落满池塘,有鱼在浅水游,鳞片上泛光。惊鹿依旧,水溢满,“嘭”一声响。
走廊上摆着石桌和藤椅。路语茗看了一眼,转身上楼。
《倾覆鹰巢》拍了三个月,其实自己真正在这里住的日子很少。但屋子里莫名其妙多了很多东西,稀奇古怪,最要命的还有祁燃做的一只飞机模型,波音777,半人高。
路语茗只是把最初带来的东西装了起来,看了那个飞机模型,摸了摸,没再动。又拿出钱包,扯出两张卡。华睿娱乐训期间其实没有收入,拍戏的片酬也不是那么快到,祁燃不管这些,倒是楚修宁,开始给了张信用卡副卡,后来又用路语茗的名字办储蓄卡,用得都是华睿娱乐的旗号。
论贴心细致,楚修宁不遑多让。楚修宁一身都是好,可是他的好都不是自己的。
路语茗冷笑,猛地扔了卡,拖起行李箱下楼。日后对面不相识。
路语茗开门。现实打脸,人生何处不相逢。
“嗨!小路。”倒霉的、无处不在的永远被牵连的平顶头场记,“祁少让我给你送搬家礼物。”
说完,平顶头场记蹲下:“楚少,楚少你到家了!”
“哦。”楚修宁抬头笑了笑,“谢谢。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路语茗拖着箱子,跟着场记走。
平顶头场记惊诧:“你干嘛跟着我?”
“你开车来的吧,天晚郊区没有车,你带我一程。”路语茗平静地阐述。
“那楚少怎么办?”
“关我什么事?”
“他喝多了啊。”场记提醒,“所有人都敬他酒,祁少和徐导简直跟泄愤似的找他喝。”
“你觉得我信吗?”路语茗又不傻,楚修宁还能给人道谢呢。为了证明楚修宁没喝多,路语茗踹了他一脚:“喂,起来回去睡觉。”
“嗯!”楚修宁站起来,非常镇定地看着路语茗,眨了眨眼睛,“哎呀。”
猛地扑上来,抱住。路语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挣脱不开:“你他妈的放手!”
“嘿嘿,路语茗!”
“嗯?”路语茗转头找平顶头场记,“他刚才叫了谁?”
平顶头场记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路语茗深吸一口气:“楚修宁,你放开我,你刚才叫我什么?”
楚修宁特别乖,放开手,站得也直,温暖地笑,伸手捏了捏路语茗的脸:“路语茗!”
路语茗只觉得全身僵硬,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脚下的系统,没有任何异样,马赛克跟冬眠似的安静。
路语茗心跳如鼓,勉强镇定,又问:“我是谁?”
楚修宁皱眉,接着气冲冲地抬头,大叫:“你是路语茗!你混蛋!”
路语茗扬手给了楚修宁一拳。
…
楚修宁是真的喝多了,但他喝多了还能很自制,如果不是乱叫名字认错皮囊,路语茗根本看不出这是个醉鬼。
路语茗被叫了前世的名字,惊疑和焦虑无以复加,领着楚修宁进门,开了冰箱抓了冰袋就冲出来,要让楚修宁清醒把话说明白。
结果楚少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这个时候怎么可以睡!
路语茗一肚子邪火,拿起冰袋就扔在了楚修宁的脑袋上,这些天的委屈怒气全部撒出来,使劲揉他的脸:“我是谁,你他妈的倒是说啊!”
楚修宁睡梦里被蹂躏,不满地挥了挥爪子。也不知道徐清和祁燃是怎么泄愤的,冰袋怎么揉,楚修宁都没个清醒过来的迹象。
路语茗心里咚咚咚打鼓,干脆拉起楚修宁推进洗手间,开了淋浴喷洒,对着楚修宁就是一通淋。
“谁混蛋啊,你居然敢骂我!”路语茗觉得恐惧和惊喜占据了他的身体,他明明用水喷楚修宁,自己也跟着冷起来。
楚修宁抱腿靠在淋浴间的角落,全身湿漉漉的。蓦然抬头,一双眼睁开看向路语茗,迷惘如梦。
路语茗终于收手,扔掉花洒,全身颤抖半跪在楚修宁身边。楚修宁耳边发尖滴着谁,睫毛上都是水珠。
路语茗慢慢握住楚修宁的手,压抑不住颤音:“楚修宁,我到底是谁?”
楚修宁乖巧地抬起头,眨眼,水珠点点掉落:“路语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楚修宁鼓起嘴:“你是小路还是路语茗啊?你们两个那么像,怎么分得清啊,太讨厌了!我觉得你是那个被我害死的路语茗,嗯,小路跟你可像了!又拧又倔,脾气臭又直!可是他比你好啊!”
“他怎么好了?”
“哈哈哈,偷偷告诉你吧,小路哪里都好,最好的是,他喜欢我!”楚修宁骄傲非常,眼睛里星星点点,烟火般绚烂,却又短暂,“可是不行的。你是你,他是他。有区别的。不行的!”
“有什么区别?”路语茗抓着楚修宁的手,觉得心里异常热,血液倒流,“告诉我好不好。他们有什么区别。”
“不好。”楚修宁摇头,抿紧嘴巴,“谁都不能说哦!”
路语茗恨不得用花洒敲死他,说到底,楚修宁不过是认为萧路和路语茗比较像罢了。
路语茗自嘲地笑了笑,相像又能怎样呢?夜风吹进淋浴间,路语茗终究不忍心,站起来找了块浴巾,扔在了楚修宁头上:“好了,起来了,换上衣服去睡觉。”
楚修宁很听话,起身跟着他走,走到走廊的时候,突然停下来,楚修宁看着外间庭院,蓦然伸手拉过路语茗,抱住他:“路语茗,我要怎么办?”
问题又回到了起点,路语茗烦不胜烦:“什么怎么办?”
“我等不回你,我喜欢上别人了。”楚修宁贴在路语茗耳边,“非要说区别……”
路语茗不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