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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万千宠爱-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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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时到,沈宁头戴九翟冠,身着青色绣翟衣,贴额黄,修黛眉,抹胭脂,点绛唇,左右由女官扶着上了八抬銮轿,仪仗前导,正副使随后,其余从人拥随,各种车载、人抬、马驮陪嫁物品,跟在后头缓缓而行。
  行至内宫,沈宁奉旨入主春禧宫正宫。内銮仪卫在宫门外设仪仗,内监设节案、香案于宫内,正中置册案。内监将册印捧至宫中,引礼女官引沈宁在拜位北面跪,宣读册文,受封睿妃。
  礼毕,由宫婢扶着回了宫的沈宁暗中自嘲,果然这是就是正室与小妾的区别,不过把人接进来就罢了。
  独自一人在正殿用了晚膳后,沈宁接受春禧宫嬷嬷奴婢太监的拜贺与认主,后一女官上前,请她更换吉服。
  妃子吉服却是翟鸟珍珠冠,正红大衫霞帔,上织金云霞凤纹,饰以玉革带、玉花采结绶。沈宁正搞不懂要干什么时,一内监奉着一个银盘走进来,上头竟是一张红盖头。
  按理迎妃自是没有这盖头,只是皇帝旨意,奴才们自当遵从。
  沈宁似笑非笑,如木偶一般,被人盖上了盖头,左右扶进了洞房。
  一进殿中,合和香的香味闯入鼻息。心念初动,待坐在了喜床之上,她撩起盖头,昏黄的烛火下是满殿红彩,金红的大“囍”字正南而挂,龙凤戏珠的双生金烛台燃着龙凤呈祥烛,案下的金玉如意也染上水润红彩,地下铺的是百年好合毯,上头架的是九重春色屏,还有那暗红琉璃宝瓶、流金镂空香炉……一件件都是由她亲笔选上的东西,如今全都用在这屋子里头,成了她二嫁的洞房。
  洞房花烛……夜。沈宁终于有一丝紧张。
  隐隐听得殿外喧哗之声,一位嬷嬷上前来笑道:“娘娘,御驾到了,请您盖上盖头罢。”
  那笑让沈宁的脸莫名一热,她撤了手,用盖头遮住了红霞。
  万岁之声不绝于耳,沈宁听得一阵脚步,终地一双玄青龙靴在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殿内一时鸦雀无声,她轻轻屏住了呼吸。
  “奴婢们恭喜陛下喜迎睿妃娘娘。”老嬷嬷带头,东偏殿里的奴才们再次跪了下来。
  低沉的笑声隐隐地挠着沈宁的心儿,只听得那男人道:“统统有赏。”
  新妃咬了咬下唇。
  “请陛下为娘娘挑开喜帕,从此称心如意。”内监笑着送上金喜秤。
  黝深的眸子此刻倒映着大红华服,俊美无俦的脸在烛光的摇曳下忽明忽暗。
  那端坐的纤细身影静静,只见那相叠的指尖动了一动。
  他勾唇轻笑,拿起喜秤,缓缓挑开了盖头。
  珠光凤冠之下,挑起的是双清澈带娇的美目,一张清丽英气的俏脸,因这凤冠霞帔生出些娇媚来。
  东聿衡神情一滞,黑眸陷在那盈盈的眼波中有些恍惚,但马上恢复了表情,勾唇淡淡,“爱妃。”
  “皇帝陛下。”红唇轻启,清澈的眸子复杂却又纯粹凝视着眼前穿着正红盘龙袍的男人。
  然而皇帝看向她的红唇后竟微微皱起了眉头,旋即面无表情地挥退了众人。
  宫仆们静静地躬身而退。
  “是谁让你……”东聿衡挑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抹成这樱桃小嘴?”
  “不好看么?”沈宁违心而问。反正今天的一切她都没有发言权,索性由人去弄。
  东聿衡并不回答,而是以拇指覆于其上,缓缓抹匀开来,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唇瓣。
  情。事生涩的沈宁直觉危险,下意识想要逃开,却被他用力捏住下巴。
  她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二人对视,久久,皇帝缓缓俯了身子,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挠着人心都是痒的。
  尽管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沈宁一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还是不禁僵直了身子往后缩去。
  强势的帝王怎会允许她的逃离?揽着她的纤腰带进坚硬的胸膛之中,灼热的唇便狠狠压了下来。
  浓浓酒气窜入唇舌之间,让她难过地皱了皱眉。沈宁偏头想要避开,却被东聿衡一把推至百子帐中。
  封建社会的最大男子主义者!后背被撒床的小玩意儿硌住,沈宁皱了眉头,只觉龙涎香扑面而来,她瞪着面前阴暗的俊脸,“你……”话还未完,眼前便蓦地一黑,一只大掌将她的双眼遮住,红唇又被狠狠擒住,只不过这一次的吻虽然霸道,却比刚才温柔许多,她心弦一颤,试图不再抗拒。
  敏锐感到身下娇躯的变化,一阵火热自下腹猛地升起,皇帝含着她的唇啃咬一番,强势的舌尖探了进去纠缠不休。
  低重的暧昧喘息流转在床榻之间,东聿衡身子越来越热,不耐地扯着她的吉服,身下被重重一撞。
  等等,他不会想这样就进来吧?沈宁瞪着粗鲁的男人,原以为拥有三宫六院的皇帝应该是个花间老手,可她是否忘了在这以男子为尊的社会,男人是惟一在床笫之间享受的一方?
  这可不行!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推开了他,并且一个翻身跪坐在他身上。
  皇帝眯着眼看着放肆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儿,只见她面色潮红,头上的金冠已掉落床间,青丝垂落,白玉香肩半露,一番美妙风光。他沙哑地开口,“宁儿这是何意?”
  沈宁暗暗深吸一口气,双手撑在他坚硬的胸膛之上,吐气如兰,“呐,皇帝陛下,这不应该是你的强项么?”
  他的眼眸又暗了一分,沙哑开口,“什么?”
  “敦伦之礼,也该双方情动,您似乎……”她扯唇动了动身子,惹来他一声闷哼,“已经准备好了,可是我,还没有什么感觉,怎么办?”
  他紧皱了眉,从来送来侍寝的女子,都是被内宫如意殿专人调。教伺候以情动,花。径处温润适中才送至寝宫,又或者与妃嫔欢好,两三宫女在旁助兴,他从不必花心思在女人身上,只需发泄欲火即可。“唤个宫人进来伺候?”莫名地他并不想多余之人进来打扰。
  沈宁脸色一变,推开他躺至一旁,“扫兴之极。”
  失去怀中温软让他不悦,他粗声粗气地问又耍小性子的女人,“怎地,难不成还要让朕伺候?”
  闻言女人嘻嘻一笑,转过身道:“这不是你的特长么?”
  “胡闹。”他的喉头滑动,俯下身便想抱她。
  “皇帝陛下,莫非,您连一个女人也无法取悦……”刁蛮的话中飘着嘲讽。
  荒唐!他堂堂一国之君,还需取悦女人?东聿衡嗤之以鼻,却又马上转念思及是否她那病鬼前夫为了讨好于她温柔相向,这念头让他顿时不悦,他眯着眼看那裸。露在外的香肩儿,若隐若现的香团儿……想撕开她的衣服,埋进她的体内!他一把拉过她将她困于身下,将她一阵搓揉,“那便如何?是这般?或是这般?”
  “呀!”沈宁顿时失声大叫,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身子使劲往后缩去,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她这般青涩的表情总算取悦了他,没有理会手臂上的推拒之力,“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你、你、你出来!”沈宁再淡定也不能淡定了,她双腿扑腾,扭得跟麻花似的。
  皇帝邪笑,对她的反应很是新鲜,他倾上前用身子压住她,“求朕慢些,自己又撩拨得很。”他撤出手指,迅速地除尽二人衣物。
  白玉娇躯不着寸缕地躺在身下,脖子上一个富贵吉祥的金项圈灿灿得刺眼,东聿衡贪婪地细细打量着她身子的每一寸,灼热的大掌不停地贴在那光滑的皮肤上游移。
  沈宁低低地呻。吟出声,成熟的身子经不起撩拨,她星眸半阖,带了一丝迷乱地看着身上英俊强壮的男人,轻轻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胸前。
  东聿衡低吼一声,对这具娇躯他已隐忍太久,这些时日又并不招人侍寝,他早已坚硬如铁。又撩拨一阵,大掌在滑嫩的娇躯上游走一圈,托起了她的白嫩翘臀。
  沈宁发现他的意图,却还来不及反对,龙根就已强势地沉沉地冲入了自己体内。
  只有一次不完全经验的沈宁哪里受得了他的巨大,她白了脸儿,死死地抓着东聿衡的背痛苦地呻。吟出声。
  东聿衡见状,心头伸起一个念头,低头看那处并不见血,失望自眼中闪过,他发狠地重重进入,让她冲喜,让她嫁人!
  “轻点儿、轻点儿、疼……”
  沈宁不适挣扎告饶,可她却不知娇弱呻。吟竟成了上等媚药,东聿衡听在耳里只觉浑身发烫,欺上身来舔过在她耳廓,她倒抽一口凉气浑身轻颤起来,他霸道地扣住她的身子,堵住她的唇儿,身下更加粗野地抽动起来。
  粗鲁的臭男人!沈宁紧紧地抱着他,努力想尽快适应这份不适。
  喜床摇晃,难耐的呻。吟逐渐变成了低吟娇喘,一只玉手抓住一角床单,一只大掌旋即覆了上去,十指紧扣。
  一夜颠鸾倒凤。
  第二日清晨,东聿衡在万福的再三催促下起身,看了看疲惫不堪沉沉昏睡的人儿,唇角上扬,自枕下拿出一个荷包,取下她脖子上的璎珞,拿出荷包里的阴阳玉为她戴上。他缓缓下床,将床下白帕抽出,交由等候的万福。
  不久,宫中伟出睿妃再嫁之身初夜有红,神女之说再添一桩。

  ☆、第五十七章

  阴暗的天空飘着轻雪,寒风阵阵呼啸,驻扎在阿尔哚外五十里处的景朝大军有条不紊地各自做着指派任务。阿尔哚原属克蒙,现今属于大景,是一处广阔又寒冷的地方,小兵持矛在黄陵的帐篷外,不由搓了搓红肿粗糙的双手,真他娘冷。
  大将军自帐篷而出,小兵忙挺胸站好。他见将军穿着铠甲,外披黑色大氅,大刀龙雀佩于腰间,英武非凡,崇拜之情再次燃起,他要是有一天能像将军这么风光就好了!
  “你们可知韩少侠去处?”黄陵扫视四周,问了一句。
  “回将军,小的看少侠往林子那头去了。”
  黄陵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往小兵指的方向过去,一路不停有尊敬唤声,黄陵一一应了。
  他穿过白雪皑皑的林子,隐隐听得剑气之声,寻声望去。
  一袭黑影在林后的平地疾步游走,剑如飞风拂逸。黄陵见其踏在雪地犹如平地轻灵稳健,剑式精妙凌厉,迭逞自如,猜测这便是韩震的独门武学音劫九空。他不由在心底暗道一声“好!”,暗忖若是单打独斗,他怕不是韩震的对手。
  韩震自知有人,缓缓收势。
  “愚兄来得不是时候,贤弟莫怪。”黄陵笑着缓步而出。
  “黄将军言重。”韩震穿着黑色长袍,身形单薄,却似不觉寒冷。他将长剑收回腰间,大步迎向黄陵。
  “众将士都去了城中寻欢作乐,你怎地不曾一同前往?”
  “我不喜喧哗,去了也是扫兴。”韩震道,“将军找我莫非有事交待?”
  黄陵摇摇头,却是看向一望无际的雪白之地,吐出一口寒气,“贤弟,你觉得这块土地,是由我大景治理好些,还是克蒙之族治理好些?”
  韩震与他眺望同一处远方,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
  黄陵轻笑一声,“贤弟果然侠骨仁心。”
  “韩某这把剑,向来以恶人喂血。”如今却沾了无数克蒙士兵的鲜血。这一点让他心思极为复杂。
  “克蒙三番两次密谋南下,若不将其斩草除根,终将成景朝大患。贤弟作为,实为大义。”
  韩震不语。
  “……陵出生在东边的一个小村庄,那时时局不稳,边境时有骚扰,百姓苦不堪言,直至皇朝派人扫平东匪,我才侥幸活下来。随后从军征战四方,陵愈发认为,惟有四海统一,才能换得真正和平安宁。如今我主英明,国富兵强,正是实现一统江山的大好时机。”
  “一将功成万骨枯,既然如今克蒙已无力骚扰,士兵们怕是更希望弃甲归田,娶妻生子。”
  “成大业者必有牺牲,陵愿与兄弟们一同流血铸就这景朝锦绣山河。”黄陵坚定地眺望远方,仿佛看到了景朝未来的太平盛世。
  韩震无法反驳,也不能认同。
  “韩大哥!”一声欢喜的叫唤打破二人沉寂,两人寻声望去,只见一着桃红小棉袄披大红斗篷的俏美佳人笑吟吟地站在林子里,手里拿着一件深色披风。
  黄陵识得这俏佳人正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昆山派掌门千金段秋霜,年方二八,前些日子随师兄弟一同投靠军中。他却清楚她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来策马杀敌是假,看望韩震是真。因为她一来便以韩震未婚妻的名义自居。
  “啊,黄将军也在!秋霜失礼了。”段秋霜跑上前,轻笑的唇瓣两边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无妨,”黄陵转头对韩震道,“段姑娘既有事,陵不便打扰,你过后来帐篷找我罢。”
  “将军有事,我与将军一同回营便是。”韩震微微皱眉。
  “不急于一时。”黄陵摆摆手,笑笑便走了。
  “韩大哥,”段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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