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伴红尘-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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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听到熟悉的声音,羿冰看过去,才注意到熟悉的人正惊讶的站在那里看着她,心情不免愉悦起来,连忙招手,“啊,是叶姐姐,停车,连飏,快停下。”
“呃……”急忙停住马车,连飏不解的转过头,“怎么回事?我们先去找地方入住,然后你想去哪玩再去。”想想,连飏就觉得无奈,蓬照城里虽说设有湛雪宫的据点,但以目前的情况根本不能去那里住,所以又要找客栈住下,这也没什么,关键是,他为何沦为成车夫?而且好像还成了这个有点小脾气的公主的仆人般。
“是叶婕羽。”
“恩?啊……原来是碰到熟人了。”听到霜泽的话,连飏也看向远处街角站着的女子,他对叶婕羽的印象并不是很深,不过她似乎与祁薰她们关系不错的样子,应付一下好了。
“薰儿姐姐,是叶姐姐。”
婕羽?
祁薰走下马车看着走过来的女子,笑了笑,再遇见仿佛过了好几年的感觉,竟有些感慨起来。
“啊,小薰也在,你们……怎么出现在这里?”看着跟在祁薰身边的霜泽,叶婕羽的表情怪异的笑了一下问道。
注意到什么,祁薰连忙摆摆手,张嘴刚要解释清楚,哑着的嗓子才让她想起来自己现在不能说话的事实,颓然的收回手,苦笑着,一路上似乎习惯了漠尘对她表情的理解,才发现有些交谈还是困难的,不能说话的感觉,真的好痛苦。
“我来解释……唔,唔……”羿冰刚要帮祁薰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连飏捂住嘴后退,挣扎无用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霜泽将祁薰挡在身后对叶婕羽简单的回答,“我们要送她南下。”
“欸?小薰你要去南边?呃,可是……”怎么是和霜泽他们?
祁薰自然是明白霜泽他们这么掩饰的目的,羿冰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个例外,而叶婕羽并不清楚霜泽他们的真实身份,也是不该知道的。
“我们碰巧顺路。”
“啊,呵呵,这样啊。那个,霜公子,好久不见了。”
“喂,还有我呢?”不顾羿冰对自己的瞪视,连飏松开捂着她的手走上前。
“恩,连公子还有公主殿下也好久不见。”
叶婕羽其实想问霜泽更多的事情,可见他那冰冷的表情却不知如何开口,视线转回祁薰的身上,更大的疑惑充斥于心。这四个人在一起的画面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的感觉。
“对了,叶姐姐,听说你在布庄住?”
“是啊,我姑姑的家就在前面那条街的尽头,正好,你们还没找地方住吧,带你们去我姑姑家。”
祁薰摆摆手,表示这不太好。叶婕羽抓住她的手笑道,“小薰,你不要总跟我这么见外,再说,公主殿下也在,身为臣子,我总要好好接待一下不是?”
见无法反驳,祁薰只得点点头表示接受,身旁的羿冰似乎也对布庄很感兴趣。
发现祁薰反常的地方,叶婕羽犹疑着开口,“小薰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
一行四个人原本还算平和的气氛因这突然的疑问变得沉闷起来,只见祁薰先笑一下,似乎在表示发生了很多事情的样子,叶婕羽也便不再追问,“走吧,先跟我过去,之后再好好听你们讲分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三个女子便向着布庄的方向走去,霜泽与连飏跟在后面,并沿途留下隐秘的暗号。
忽然连飏想到什么,拍着霜泽的肩站定脚步,目光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喂,我记得那个布庄应该是……”
连飏并未说下去,但霜泽已经明白他话里指的是什么,事实上,从叶婕羽说到街头的布庄时,他就发现那是什么地方了,只不过并不能当场挑明,“静观其变。”
“呵呵,有时我真的怀疑你与漠尘两个人是否在保护祁薰,知道是危险的地方却还不动声色的带着她。”
“……你呢?”
“呃……”
被霜泽的反问堵住嘴,连飏一时没有回答,随即耸肩笑笑,没错,他也是明知如此却还故意装糊涂,身份的牵制,迫使他们每个人的行动都充满矛盾,对与错的界限变得模糊起来,所以他才迟迟没有对祁薰动手,想要看看,那个坚持生活在矛盾中的漠尘,是如何冲破这个设定的。
“走吧。”拍拍霜泽,两个人继续跟在祁薰等人的身后向前走,好像刚刚并没有什么交谈一般,“说起来,我好像还欠她一个人情呢。”
“……如果你到时动手,我会继续阻挡你。”
“哈哈,那还是算了,我暂时不想跟你的赤星再打一场。”
同时,前往花婺宫的山路上,景铜看着漠尘的背影犹豫片刻才开口,“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祁薰的安危,就这么离开好么?故意把我也支开,可并不会阻挡她成为目标的事情。”
“有霜泽在。”
“……你那么信任他?”
“恩,信任他的心意。”
“你,难道你早就发现霜泽喜欢祁薰?”她一直以为他的眼里只是看着祁薰,并没有留意别的事情,原来他在不经意间就已经分析了周围的所有情况,这个人是有多严谨。
漠尘在景铜看不见的表情下扯起一丝平静的笑意,那笑意虽然没有过多的起伏,却也显出淡淡的了然,“隐隐约约。”
盯视着前进的漠尘,景铜看不清他的想法,依然是神秘的气质,让周围人想要剖视他的内心,可又好像能感受到什么情绪,只是此时此刻,景铜不明白的是,为何明知道却还要将自己喜欢的人撒手给别人?真的是信任那么简单么……
“你对祁薰,又是怎么想的?”
“……杀死她的人,只能是我。”
凛冽的气息散发于周身,这个主上亲自带回来的男子,一直谜一样存在着,就连想法都匪夷所思。
因为喜欢,所以要亲手杀死她吗?
这样的理由……算是回答么?
第五十一章 蝶花有毒
“来了?等你很久了。”
花婺宫主厅的正座上,禄姣撩起头发,看似随意的坐在那里,漠尘面无表情的俊脸上,剑眉轻挑,冷声道,“你恢复正常倒让我放心了。”
“……哼,想嘲笑我就卸下你那冰山的面孔,看着就让人不爽。”
“废话少说,解药呢?”
禄姣原本被漠尘挑起的脾气平息下来,两指捏着瓶口晃着手里不大的瓶子,“你要怎么感谢我?这可是连祁薰的哑病都能治好的,就这么轻易交给你,我岂不是亏了。”
“不想给的话,我就把空启那老头说过你的话忘了好了。”
“什么?”原本想调侃漠尘的心情瞬间因他这话变得紧张起来,而对方却一脸毫不在意的等在那里,好像他不是来求解药的,指甲抠着松软的座椅发出嘎吱的响声,禄姣闭目思考片刻才妥协般回道,“他说了什么?”
“药先给我。”
“……漠尘,你这个人,性格实在让人厌恶。”
“我也没想让你喜欢。”漠尘发现,似乎找到了可以应对禄姣的办法,心里暗自松口气,这样,祁薰身上的毒,就只剩下蛊毒一种了……同他一样么,可是自己能控制住的毒发,她该如何解决呢?
冷哼一声,禄姣将药扔给几步阶梯远的漠尘,“好了,你要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很好的给你解决,那个人说过什么话?”
“我没说过要告诉你。”
“漠尘~~你是想跟我打一场吗?我花婺宫的女子可都等着制服你呢。我会让她们好好‘接待’你,如何?”
盯着禄姣半威胁的狡黠笑容,漠尘叹息着将握在手里的药塞进怀里,转身向外面走去,“他说,要我多留意你,免得你一沉浸在研究制药和调香上就不知白天黑夜,坏了身子。”
有这样一个关心你的师父,禄姣,你不算是孤独的。
“……”漠尘的话好像还回荡在大厅之内,禄姣的表情略显僵硬,与空启曾经一起的生活浮现在脑海,那算是杀手生涯里一段美好的日子,不被人打扰,充满欢笑,好似爷爷陪在身边,可是,某天,一切都变了,一直当做亲人的人,却成了自己要追杀的目标,原本彩色的生活也抹上黑色,她的人生再也不存在多彩的颜色。
“宫主……”
“景铜,你跟着回去吧,蝶环应该要行动了,必要时助她。”她已经习惯不去想那些复杂的事情,那些多余的感情,早就该舍弃。
“是……宫主并不想救她吗?”
“主上的命令是杀死她。”没错,这才是自己该做的,作为一个杀手继续生活下去,她是不会因为那句话就动摇的,漠尘,你不要太小看我了。
“我明白了。”景铜垂眉接受指令,悄悄退出主厅。
禄姣的视线瞟到旁边发芽的盆栽里,暗淡了目光,“坚韧的枝芽,不论遇到多大的风雨也不会枯竭的,就让我来看看,那个多彩的种子,拥有多顽强的生命。”
祁薰,你能改变我们风花雪月的命运么……
山路上,漠尘感受到在前方隐藏的人存在的气息,收紧目光,回忆飘远。身后景铜跟了上来同样注意到那人的存在。
“九霍堡的人?”
“恩。”回答完,漠尘仍旧像什么也没察觉一般继续向前走。
“你不把那人解决吗?”
“是耿月。”
“……”
躲在树后利用木系术法掩藏自己的耿月静静的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嘴角微翘,“漠尘,你终于又出现了。”
进了蓬照城,两人寻着霜泽留下的记号前进,景铜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看着身旁步伐有些缓慢的女子,漠尘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不着痕迹的开口,“怎么,这不是在你的计划内吗?”
“……你,早就想到他们会去绵含庄?”
目光扫过身旁消失的身影,漠尘淡淡回道,“只是觉得会有那种可能。”话虽这么说,可漠尘心里也有些疑惑,霜泽是不会把祁薰带到那种地方的,那么是连飏?不,应该不会,就算连飏那么建议,霜泽也会考虑到安全而否定,那么怎么偏偏就去了那里。
“我先说明,他们会去绵含庄也让我感到意外。”
“却还在你们的计划之内。”
景铜并不回答,事实上的确对于行动顺利了许多,既然决定动手,她是不会手软的,更何况,那个女人下手要比她狠毒的多。
绵含庄……
内堂出来一个妇人;身穿淡绿绸衫;约莫三十六七岁左右年纪;容色清秀,对着走过来的一行人微笑。
“婕羽,这些人是……”目光落在最后走进来的两个人,视线相对,不易察觉的闪过寒光。
“啊,姑姑,这几个是我的朋友刚到蓬照城,我想要她们在住几日。”
“哦,是你的朋友啊,欢迎欢迎,小地方,几位别嫌弃就行。”
祁薰摆摆手表示不会介意,羿冰在一旁接过话,“夫人言重了,是我们打扰了才对。”
“呵呵,婕羽的朋友长得真是秀气,后面二位可是两位姑娘的夫主?”
“姑姑别乱说,她们同我一样都还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那两位公子也是我的朋友。”
“哎呀,那还真是失礼了,两位公子莫见怪,我这人就是想什么说什么。”
视线再次落在霜泽与连飏的身上,而那两人似乎也读懂妇人眼里的意思,若有所思的回视对方。
淡笑一声,看向一旁安静的祁薰,心里暗自思忱,这个就是一级命令的目标,长得倒是出水芙蓉的样子,不过除此以外倒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需要启动一级命令。虽然这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只是人的好奇心总是驱使自己想要探究一些自己不知道又想知道的事情。
收回思绪,妇人面上依然微笑道,“忘了介绍,奴家名叫蝶环,是这个绵含布庄的老板娘。”
“我说,老板娘,你家老板不在吗?”妇人话音刚落,连飏就走上前意有所指的问道。
只见蝶环平静的回视他,随即意味深长的笑起来,“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蝶环这么多年一直孤身一人,相公早年便已去世了,奴家是个地道的寡妇,无儿无女,所以一直当哥哥的女儿是自己的孩子。”说着便看向一旁失落起来的叶婕羽。
连飏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拖长声音感慨,“哦~~~?那还真是意外,没想到夫人一个人就撑起这么大个布庄。”
“是啊……奴家也觉得有些让人意外呢。”
两人的对话看似没有问题,蝶环也因为这个话题,作势抬手用袖口擦去眼角的泪水,余光却仍然打在霜泽与连飏的身上。彼此话里的意思自然都听出来了。
祁薰起初听到这样的出身也觉得伤感,可又无形中觉得哪里有些怪异说不上来,只是拍着叶婕羽的肩安慰着。
“好了,别说这些伤感的话,马上就到晌午了,我去叫下人准备些酒食,你们赶路也累坏了吧,婕羽,你先给他们去安排房间,等菜做好了我去叫各位。”
“恩,那就打扰了。”羿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