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帝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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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点点头,微微抬手,“西凉帝君实在有心了,哀家再次先行谢过,请太傅大人就坐,一切随意才好。”
林源裣衽为礼,眸光却是在高位上扫了一圈,微微一弯腰,“太后寿宴为何为何不见长公主?”
南宫澈眸光一凛,太后拢在袖中的手一紧,轻声一笑,“阑舞说是祝寿比不得在佛堂给哀家颂一百道佛经诚心,此刻正在我宫里呢,真是苦了他,大燕能得这样一位皇后实在是哀家和皇上之幸啊。”
林源笑着点点头,落座在一旁的席位上。
楚鸢心中松一口气,她的相貌这位林源自然是见过的,今日她虽然用了些小心思做了稍微的改变,但是却不能太过冒险,而这人竟然会问起凤阑舞的去向,又不知是何用心?
这在想着,福公公再次高声一喝,“请大秦睿王殿下入殿——”
楚鸢面色未动,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待心中再次默念一遍福公公说的话,眸光陡然大变!
大秦睿王?!
——
【024【封赏郡主
楚鸢一双明眸瞪得老大,正想上前看看这位大秦睿王是何摸样,秀荷却是站到了她的前面,这一挡,她便是看不到了。
万里和亲,三朝下堂,楚鸢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说起来她和这位大秦睿王还真是有缘分,彼时他还是将死之人,而今不过半年时间,一个连自己的牌位都立好了的人竟然能代表着一国国体来贺寿了!
楚鸢不傻,这样大的权力转变绝非是偶然,而这期间又发生了多少的阴谋争斗呢?又或者,这位睿王根本就是在装病?
楚鸢心中掀起了微微的波澜,转而一想却又是松了一口气,反正现如今她是楚鸢,不是被下堂的西凉公主,而她嫁到大秦睿王府的时候这位王爷还睡在榻上连床都起不来,更是不曾见过她的样子,她和他之间早已没有什么关系了。
楚鸢的心安了下来,却也只不过是一瞬而已,当那珠玉一般润透的声音落进她的耳朵之时,她只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瞬间天塌地陷了!
“拜见燕皇,夜南辰奉父皇之名来为太后娘娘祝寿,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这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夜南辰,这个传说之中并不受宠甚至被贬谪出京的大秦王爷,此时此刻就这般月白风清的站在众人的面前。
他的笑意浅薄,却又没有丝毫的失礼疏淡之感,一双星眸含着几分亮彩只看着主位上的两位东道主,虽然此刻的他只能站在堂下,可是即使和上位之人相比也不曾有丝毫的高低之分,他一抬手,那浑然天成的矜贵俊雅之气便洒洒散落在这一方热闹的殿阁之中。
“原来是睿王殿下,秦王陛下真是太客气了,能得睿王殿下亲来,也是哀家的荣幸,王爷快请就坐吧。”
夜南辰嘴角一样,眸光如星子一般的往太后身后一落,继而点点头落座在了自己的席位上。
两位大国使臣献礼完毕,接下来便是其他的部族效果来使,太后和南宫澈温润有礼的各个寒暄两句,待所有的人都落座,这晚宴便是真正的要开始了。
楚鸢依旧有些怔愣,此刻的她没有看到那个人的样子,既是此刻她的声音里比此前多了几分朗朗之意,但是楚鸢知道,刚才站在堂下距离她不过十多丈之遥的人就是他!
公子辰!
在一阵又一阵的笙歌之中,宴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席间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这一次盛会汇聚了诸国许多人物,不管职位高低,此刻都彼此攀谈着,或许就在这一言两语之间,便会有新的国家外交诞生。
太后似乎十分的高兴,此刻看着那厅中搭起的舞台频频和南宫澈低低交谈,另有许多燕京贵族上前来祝寿,太后今日都没有顾忌太多的规矩让人走得近些说话,就在宾主尽欢宴席攘攘之时,忽而有一阵清绝的古琴声响了起来。
只见高台上一行歌姬刚刚退了个干净,本来就装饰华美的舞台上忽然升起了腾腾的云雾,云雾升起,本来敞亮的舞台上忽然多出了几树桃花,艳丽纷呈的灿烂花色绚烂之极。
众人正在为此觉得惊讶,只见随着那琴声的透出,一个穿着雪色云袖落地裙的女子徐徐走了出来。只见那女子身量纤细,一双含烟眉似拢非拢,一双含情目似忧似喜,如姣花照水一般的在桃花之中穿行而出,她的脚步缓慢,似乎身娇体弱,却又带着惹人怜爱的楚楚之态。
太后和南宫澈本来只以为是一出平常的歌舞,忽然一抬头眸光便是大亮,台上的女子眸光切切,隐含泪光,心中好似压着不能平之事,随着那琴音翩翩走来,看似随意的走动,姿态却极少翩然,竟让人觉得看别人走路都能这般的赏心悦目。
渐渐的到了台前,女子的面容显得更为真切,太后和南宫澈的眸光更是惊艳之中含着意外,只见的袅袅云雾之中,一女子凭着身后桃花树而立,她含着清愁的眉眼低低垂下,众人只觉得一股子哀伤之意无缘由的涌上心头,只切切的看着台上的女子,不知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一个是阆苑仙葩——”
琴音一转,随着那清绝的梵音,台上的女子轻轻动了动嘴角,只这一句便让高位上的太后低低叹出了两字。
“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若说只是一手简单的曲子,众人此前怕是没有听到这般好听的,更是没有见过哪个如此能打动人心的歌姬唱的这般有声有色,然而众人知道,这首曲子远远不止这样简单,只见高台上的太后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微微抬手的摸样似乎想要让那高台上的女子如她怀中,众人不知缘由,然而这曲子实在动人,再加上太后都这般感动,谁人敢说个不好来?
“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起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楚鸢的歌声渐渐轻了下来,那云雾未散,众人眼中只觉得台上的女子心中郁气未平,那串成了线的泪珠儿徐徐落下,竟好似落在了他们的心尖上,女子一曲唱毕,竟好似唱完了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她带着伤愁的眸子再不看别的地方一眼,就那么转身向着来处而去,那淡淡的白色背影隐在云雾之中看不真切,却未有那女子哀切的眼神久久留在众人心中。
恢弘大气的宫阁之中一片静默,五彩纷呈的灯火在此刻似乎也有些暗淡了,一股子难以名状的情绪压在众人心头,场面便静了下来。
“好!”
不知是谁当先拍了掌,继而便是潮水般的掌声齐齐涌了上来,转眼再看太后,只见她眼圈微红,此时正在身边搜寻着什么人。
不消的多时,一人在一众永寿宫宫女的簇拥之下向着主位而去,有些眼尖的刺客已然看了出来,那人正是太后身边的楚鸢姑娘!
“丫头——”
楚鸢跪倒在太后膝前,眸光含泪嘴角带笑的道,“请太后恕罪,这礼物乃是楚鸢送给太后的寿礼,却不想让太后伤心了。”
林淑婉一笑,将她扶起来道,“你这曲子我从未听过,竟是那石头记里面的,想来这些日子你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在这上面,要我说你比那些乐师可是要好太多了,哀家现在虽然伤心,却觉得值得,这寿礼,哀家喜欢!”
众人虽然听不清上面在说啥,但是看到那主仆面色便知刚才那歌定然是有故事的,此刻又有欢快的歌舞响了起来,众人本就不是如何的知道内情,此时郁结之气一扫而空,场面又再次热闹了起来。
南宫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楚鸢,这边已经有人匆匆向着他而来,来的人是福公公的一个小徒弟,楚鸢看一眼,送来的东西竟然是一道圣旨。
太后正在细细问着她的曲子是怎么做来的,这边南宫澈却是问了她一句,“母后,准备好了。”
太后赶忙停下口中话头,“丫头,来——”
楚鸢茫然的看了南宫澈和太后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宫女楚鸢听旨——”
一声大喝再次让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高位之前的女子身上,此时此刻的她已经淡去了妆容,那一身雪色的衣裙却是没有变,此刻正福身跪在御前听旨。
“宫女楚鸢入宫半年,以传世医术治愈太后素年顽疾,使太后玉体无损安年长乐,今太后念其钟灵毓秀医德高明,特收其为义女,享郡主位,封号毓慈,钦此——”
一道圣旨当即让整个宴会炸开了锅,站在太后身边的秀荷眸光一紧,而底下已经有切切的议论之声袭来,都在想着这个女子是不是还有什么样的身份,不过半年就封了郡主之位,这在大燕来说确实是前无古人。
楚鸢嘴角一抿,“毓慈接旨谢恩。”
南宫离的眸子一沉,直直的看向那背脊挺直的女子,他不曾想到楚鸢会得这样的赏赐,然而这样贵重身份的到来,到底是不是好事呢?
这边厢西凉的太子太傅也在看着楚鸢,此时得她接旨起身,正站在太后身前和她低低说着什么,林源的眸光一深,不自觉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整个场中大概唯有一人面色没有多大的变化,夜南辰只浅淡的看着自己席案上的白瓷酒盏,那玉白的颜色,像极了她的面色。
——
【025】悬而未见
太后的寿宴总算是一点意外也没有的完成了下来,楚鸢在寿宴完毕之后细致的打点了整个宴会所用之物,最终拟好了详细的物品清单交给了内务府和礼部小吏报备。
此时此刻的她已经不仅仅是楚鸢了,她是毓慈,是皇上亲封的郡主,是皇太后的义女,这样的身份在皇族儿女稀少的大燕来说已经是最为尊贵的了,下人们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有任何的不敬之词,每个人都争相上前来做她交代好的事。
楚鸢心中倒是平静的很,世事就是这样,当一个人得势的时候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她平静的接受新的身份给她带来的不同,这般摸样确实让太后对她更加满意了。
待所有的事都落定,已经成为大燕毓慈郡主的她再也不用回到永寿宫的那一间小院子,宫中殿阁颇多,而南宫澈又没有女眷,所以能给楚鸢住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南宫澈在凤凰于飞的南面为她定下了一个叫做毓秀殿的地方,倒是极衬她的封号。
当她被下人们簇拥着来到新的处所的时候坠儿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因为这一天她心累身累,此刻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来解决什么问题了,坠儿看着她的样子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殿中除了坠儿本来就是她的人之外内务府又选派了总管下人一大堆,足以表现了楚鸢现如今在这宫中的地位,然而看着这些人,楚鸢心中却是半点感觉也没有,她得到这个身份不过是为了西凉之行,之后会怎么样?
一片温润之中,楚鸢舒心的出了一口气,迷茫的水汽落在她的眼睫之上,视线就变的模糊起来,她缓缓的滑进水里,待热水漫过了脖子才靠在了玉台边上闭目养神。
除了累之外,楚鸢此时此刻的思绪微微的有些乱,他是睿王?他是公子辰?
这样两个问题在她的脑海之中冒了出来,从听到那个声音开始,不曾断过。
他是夜南辰,也是公子辰,楚鸢嘴角深深的一抿,对啊,都有一个“辰”字,然而这个世上有几个人能想到此处去?
如果他是睿王,那为什么会有那一个休妻的戏码,即便这是说得过去的,那为什么又有后来自己被救下的一幕?
楚鸢眉头皱了皱,难道他一开始便是想利用自己?可是自己是一个被下堂的公主啊,有什么好利用的呢?
楚鸢有些茫然了,她终究还是看到了他的摸样,他没有穿白色的袍子了,他的身上是一袭玄色的锦袍,俊雅之中带着些许的邪妄,只是自始至终,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哪怕是一眼。
“呼——”
楚鸢轻轻呼出一口气,随手撩起一捧水花从自己的肩膀下浇下去,热水触及肌肤,她好似又想起了自己背脊上的图案,她的身上,似乎还有许多的谜团没有解开呢。
待身上的疲惫脱的差不多了,楚鸢从浴池之中站起,新换的住所别的好处不明显,唯有这个十分大的浴房是个极好的所在,她走上玉台,那里早有下人准备好了衣服,她随手挑起一件素白的中衣罩在身上,转身向着外室而去。
此时早已是夜深人静之时,更何况宫中一向安静,楚鸢的脚步声清晰地落在坠儿的耳中,她微微抬头,“姑娘,您要睡了么?”
楚鸢点点头,“要睡了。”
坠儿似乎还有话要说,此刻却又没有说出来,她呐呐一声,“奥。”
若是往日楚鸢见此一定会说:你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出来吧。可是今天,楚鸢却丝毫没有这样的心思,她掀开床上的锦被,整个身子缩了进去。
坠儿在原地站了片刻,感到床上的人似乎是睡熟了,这才走过去吹熄了灯,再放下帷帐转身出了门,当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床榻上的人却是陡然睁开了眼睛。
第二日一早,楚鸢便带着下人去永寿宫给皇太后请安,此时此刻永寿宫众人见了她都要行礼的,连同秀荷等人都不敢有半点怠慢,青竹站在一群下人之中眼巴巴的看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