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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论奸妃的一百种死法-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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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怎么了?”萧君雅轻声问道。
  苏珩眼里闪过一丝嘲讽,按着她的手道:“田嫔梦靥了,这会儿识人不清,想着让朕过去趟。”
  萧君雅面露惊愕,秀眉紧蹙,“那皇上快去看看罢。”
  “哎,她那自有御医照料,朕去了又有何用,且她现在疯疯癫癫,岂不是惊了圣驾。”他朝她笑笑,“且朕说了陪你,断不会因着这点小事食言。”
  小事,确实是小事,一个已经失了宠的妃嫔就算薨了在皇上看来也只是一件小事,死了一个妃子还有更多的女人来填她的位置,帝王无情,又能记住谁?怕是在他心里都不曾有过一丝痕迹。
  可惜那花一般年龄的女子,为求帝王宠爱自此争斗不休,可偏偏还换不回帝王的一次回眸。
  “皇上还是去看看吧。”萧君雅面色郑重的握了握他的手,“田嫔梦靥还念着皇上,想来是思念皇上至极,田嫔素来安分守已,臣妾也是极为喜欢她的,若不是臣妾这身子……怕冲撞了病气,臣妾倒也想过去看看的。”她脸上爬起两抹红晕,呐呐道:“要不皇上就替臣妾去看看田妹妹罢。”
  苏珩微怔,旋即拍着她的手连道了几声“好”,方才的阴郁心情一扫而空,“朕也许久不曾见过田嫔了,今儿的就替你去看看罢。”说罢,便已站起身来,大步离开。
  萧君雅等人忙欠身恭送。
  待苏珩一走,萧君雅面色不改的勾了勾唇角,倒是一旁的雨桐不忿的说道:“这田嫔时间挑的委实是好。”敢当着皇后的面来叫皇上,“不过娘娘,皇上都说了要陪您了,您怎么还让皇上去田嫔宫里呢?”她眉心紧蹙,颇有几分不解的看着皇后。
  “总处在风口浪尖上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萧君雅扫了雨桐一眼,后看着春分道:“走,陪本宫去凤池看看。”
  雨桐的眉宇一下舒展开来,亦步亦趋的跟在萧君雅身后,嬉笑道:“娘娘英明,是奴婢愚笨了。”
  其实萧君雅的目的不是去看景,倒不如说是想看看不远处这位言色凌厉的女子,“这紫玉蝴蝶步摇上的滴珠不够精致,你们银作局的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回娘娘,但凡有好的,都先送到娘娘宫里头了。”
  “怎么,这意思是说本宫无理取闹不成?本宫以前瞧着你是顶老实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儿糊涂了不成?”
  “红叶给本宫掌嘴!”那女子声音一厉,听着颇具几分威仪,但凡能如此的,不是宠妃便是身后有权柄可依,再不就是真的无脑。
  “娘娘,前头的像是姚贵姬。”春分在萧君雅身侧小声道了句。
  闻言,萧君雅只点头笑了笑,可见的眼前这位是真正的宠妃,怪不得能如此嚣张跋扈。
  “呦,原来是皇后姐姐,姐姐身子可大好了?”那头掌掴完了银作局掌印太监,一袭藕色宫装的姚贵姬才看见款款而来的皇后,只象征性地欠一欠身,眉眼妩媚的娇笑道:“妹妹可是扰了姐姐的心情了?”
  萧君雅只淡淡一笑,未置一语,眼眸扫过跪在地上的银作局掌印太监赵海和一旁屏息垂首站立宫女内监,问:“怎么了?”
  姚贵姬巧笑道:“皇后有所不知,前些日子臣妾让这银作局打了一支紫玉蝴蝶步摇,谁知这步摇上的珠滴不够精致。”说着便摊开手将那支紫玉蝴蝶步摇给萧君雅看,“不仅如此,这几日送去臣妾宫里的那些首饰多多少少都有些瑕疵,所以臣妾才想着教训一下这奴才,也好叫底下的人立立规矩。”
  “毕竟这银作局管的是姐妹们的首饰,若一直这般不谨慎,妹妹们能忍既忍了,可送到皇后姐姐手里不也是糟心吗?”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且这步摇滴珠上确实有一处细小的瑕疵,“你瞧臣妾这记性,皇后姐姐如今以养身体为重,妹妹居然还拿这点小事扰姐姐清净,是妹妹大意了。”说罢,她盈盈一笑,欠了个身,态度谦卑。
  萧君雅听出她话里意思,这是在告诉她,如今打理六宫的是婉贵妃,而不是她这个皇后。
  “底下的人若有错,便应该依照宫规处置,你这般大廷广众下责罚一个下人,传到六宫耳里,岂不是有失贤德。”萧君雅笑容平静,看着姚贵姬唇角笑意一僵,又说道:“如今打理六宫的是婉贵妃,妹妹倒不如把人交到她那儿去。”语毕,视线稍稍带过匍匐在地上的赵海,复又回到姚贵姬身上。
  姚贵姬眉心一跳,显然没有料到萧君雅会把这事丢给她,当下便得体的笑道:“是臣妾过于心急,想着给个教训就够了,让底下的人长长记性,若闹到贵妃那倒也不好。”关键是让皇上知道她私下处置下人那便更不好了。
  “如此也好,想必他也长了记性了。”萧君雅眸色稍带了凌厉,扫了赵海一眼,“凡事尽点心,若再有,本宫定当重罚。”
  赵海叩首,感恩戴德,“奴才谢谢皇后恩典,谢皇后恩典……”
  姚贵姬娇媚的脸上笑容有几分挂不住,离去的步伐也难掩愤愤之情。萧君雅看在眼里心里冷冷笑了一声,眼角余光扫了赵海一眼,说道:“以后行事小心些。”语毕,已然携了春分几人走远了。
  回宫的路上,刚巧遇见眉间有些怒色的苏珩,那头萧君雅还没来得及行礼,已经被苏珩先行一步扶住了腰肢免了她的行礼,苏珩压下方才的怒气,和颜悦色的对萧君雅说道:“怎么也不等朕就自己出来了。”
  萧君雅翘唇微笑,说:“急着看这凤池的莲花,等不及皇上了。”她眨眨眼睛,“对了,田嫔妹妹可还好?”
  不提田嫔还好,一提苏珩就来气,“朕瞧着这田嫔倒不像是梦靥,像是病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朕便让她好生歇在了紫熙宫,以后的请安也免了。”话里有掩不住的怒气,萧君雅全当是因为田嫔的“病”所致,“可让御医好好看看了?皇上勿要心急,田嫔妹妹定当没事的。”
  苏珩揽着她走了几步,听她如此说,侧头瞧了瞧一脸心急的萧君雅,忍俊不禁道:“君雅你是个好皇后。”
  这话说的牛头不对马嘴,可萧君雅却微红了脸,轻声道:“皇上这样说,臣妾心里很开心呢。”
  苏珩抚了抚她的背,俊逸的脸上笑意盎然,可眉间却还是隐隐压着一丝怒气,萧君雅看的清楚,极其乖顺的倚在他身侧,低垂的眸中划过一丝冷意。
  “哼!”隐在花丛后的姚贵姬看着帝后俩人相携而去,忿忿的哼了一声,手中攥着的一朵木槿花揉捏出了花汁,狠狠的摔在地上,忿然甩袖离去。
  闹起来吧,本宫但看你们狗咬狗!


☆、宠妃好当

  “娘娘,今儿一早皇上陪馨淑容用完早膳就颁旨下去封馨淑容为馨妃了,搬至西六宫的临华宫。”
  萧君雅轻呷一口茉莉花茶,不甚在意的“嗯”一声,就又听春分说:“娘娘,奴婢方才听了一件趣事。”春分唇角一抿,朗朗笑着,“听说昨儿的原本皇上去的是叶贵嫔那儿,不知怎的最后歇在了侧殿的南充仪那。”
  闻此言,萧君雅勾了勾唇角,笑:“叶贵嫔也是个不争气的,好不容易皇上去了一遭,还让自己宫里的南充仪给勾走了。”
  “可不是么,听说叶贵嫔脸都给气绿了。今儿的皇上一走叶贵嫔就找南充仪的难处去了。”春分暗自好笑,都说这叶贵嫔是个有胸无脑的,看来确实尽然。
  “这馨妃身子也养的差不多了吧。”萧君雅悠悠道了一句,眼睛瞄了瞄窗外开的最茂盛的一株千日红。
  听及皇后说起馨妃,春分以为她是介怀馨妃圣宠,忙不迭的便道:“这馨妃连升两级,宫里指不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且各个都是伪善善妒的主儿,依我看,这馨妃也风光不了多久!”她眼里划过一丝恨意,着实是想看看这馨妃最后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瞅着春分的模样,萧君雅呵呵一笑,“她身后有皇上可依,是名副其实的宠妃,谁会胆子大到去动她。”至少,她会再让连可欣风光一段时间,若是其他人忍不住先动手了,她也是喜闻乐见的。
  话音方落,王福安便进殿来报馨妃求见。萧君雅眼睛一斜春分,道:“你瞧,刚刚还说到她,这不就来了么?”
  馨妃面色红润,模样愈发出挑,她面上挂着得体的笑意,明眸皓齿,盈盈动人,款款而来,朝萧君雅欠身福礼道:“臣妾恭请皇后金安。”声音如黄莺出谷悦耳动听,在轻笑间不经意露出两颊边浅浅的梨涡。
  “妹妹无需多礼。”亲手挽起馨妃的手,俩人一同入了座,春分青竹动作利索的奉上了茶水退至一旁。
  馨妃眼睫一颤,真真是楚楚可怜,“承蒙皇后不弃,说实话臣妾委实是没脸来见皇后了。”她眼角湿了几分,很快就红了眼眶,低垂着眼眸,长而卷的眼睫微微颤抖,“都是臣妾管束下人无方,出了此等岔子。臣妾着实无颜相见。”说着眼里的泪珠子就要掉下来。
  此等模样在皇上面前一露,效果可想而知。皇上说过不喜后妃哭,往往一哭就心生厌恶,可他唯独对这馨妃的哭赏心悦目,甚是心疼。
  “妹妹无需介怀,你我都是有福之人,放宽了心才好。”萧君雅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却不曾想握起她的手时,馨妃手心里净是汗水。心下一时诧异,萧君雅也未曾道破。
  “是姐姐大度,不与臣妾计较。”馨妃不动声色抽回被皇后握在掌中的手,手握丝帕擦了擦眼角。瞧着皇后笑意恬静,面上半分不露,馨妃心里一时也有点摸不准了,只得噤声暗自把皇后的神情收在眼里。
  馨妃貌美,得宠是必然的,可这后宫之后不乏貌美者,美如叶贵嫔,还不是宠幸了半月不到就让皇上腻了去。然这馨妃,若是没有这楚楚可怜,让男人一见就软了心窝的模样,岂会迷得苏珩三魂少了七魄?
  但凡会装可怜讨男人欢心的女人,心思都是极深的。
  正如眼前的馨妃——连可欣。
  一来她装的了可怜,处处无辜,极为惹的皇上心疼;二来她性子极好,处事圆润,八面玲珑,懂得如何拢得一个男人的心,更懂得如何不给自己树敌,甚至反推别人一把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且让自己不涉足泥潭;三来她显得自身极其无害,单纯过头,毫无心机,在宫人口中是出了名的好主子;四来她圆润的处事,让人抓不住一丝错处,只能让那么妃嫔暗自气愤,冠上一个狐媚子的称号,却无法对其下手。
  宫中有封号的妃嫔极少,除了纪诗云这个婉贵妃外,便是这个晋为淑容时赐封号为“馨”的连可欣。后妃一旦有了封号,地位便在其他未有封号的妃嫔中稍稍高了一截。馨,香气也,也指人品德美好高尚。
  萧君雅暗自好笑,“妹妹是极有福气之人,想来不多日便可为我华朝诞下皇子,所以这身子是必要调理好的。”萧君雅笑眯眯的道。
  馨妃似受宠若惊,却愈发低了眸子,轻声说:“姐姐有所不知,赵御医说妹妹这身子因让冷水激了,以后怕是极难生养了。”她话语平静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直听的人心里面难受,真真是让人心生怜惜。
  “……怎会如此?”萧君雅拧眉,一派惋惜模样,怪不得苏珩要晋她位份,原来在此吗?可是这又不是春冬天,炎炎夏日的湖水能凉到哪儿去?怎么她都没事,偏偏馨妃有了事?心里冷冷一哼笑,面上神情愈发惋惜。
  馨妃扯唇一笑,说:“是臣妾没福气。”她一顿,安抚性的握了握皇后的手,道:“臣妾身子一向不好,此次能有幸怀得皇上的孩子让臣妾欣喜非常,可到底是没那个福气罢了。但却连累了皇后姐姐,让臣妾心里十分难受。”话间,眼眶又开始泛红,话到最后已经带了哽声。
  “都说了不提这事了。”萧君雅蹙眉假意斥道,旋即才安抚道:“宫里御医这般多,身子还能调理过来的,妹妹勿要说这些丧气话。”
  馨妃轻轻颔首,以丝帕擦拭了眼角,没再说话。
  俩人又说了会儿子话,馨妃才起身翩翩离去,只看那步伐颇有些不稳。
  果不其然,馨妃回到临华宫不久就又病下了,听说是心结郁郁所致,又加之她身子本就没调理好,来来回回这段不算远的路程把她给累出病来了。
  彼时苏珩正在宣政殿批阅奏折,听馨妃身边的宫人来报,忙不迭的赶过去了。
  听着青竹一番忿忿的说辞,萧君雅只付之一笑。
  春分眼里荡过一丝狠色,“这个馨妃,出了凤栖宫就病了!身子不好就该好好的在自己殿里待着,乱跑什么!这下还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怪到娘娘头上!”
  宠妃就是宠妃,一举一动都牵动着皇帝的心,却不知这次,苏珩你会站那边儿呢?
  大抵后宫妃嫔对这种事情都是乐得其见的,没有什么比她这个刚刚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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