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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美人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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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那时早已拜师,那天恰逢他下山后回来,看到我一个人远远地对着馄饨店流口水,觉得我可怜,掏钱给我买了一碗馄饨。”唇边散开一抹浅笑,高强道,“那是我这一生,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顾念哑然,为什么山脚下总有那么一家馄饨店,为什么大师兄们都喜欢自掏腰包请人吃馄饨,而且只买一碗?
  她想,吃过馄饨的高强一定和当年的她一样,心里巴巴地想要第二碗,却在人家问吃饱了吗的时候一抹嘴巴爽快地说饱了,然后后悔得肠子青肚子痛。
  “师兄问我,吃饱了吗,我说没有,结果,那天我吃光了馄饨店三天的存货,也连累得师兄第一次赊了帐,三个月下山都买不起肉包子。”高强自嘲地笑道,“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以为我和他一样,是条货真价实的汉子。”
  顾念惊叹,对高强又多了几分敬佩,因为她做了自己曾经最想做却没胆子做的事情。
  许云年,当年你是有多幸运,是请我吃的馄饨。
  后来,十岁的施亮见瘦瘦弱弱的小高强竟然食量大得惊人,也许以他当时的单纯小想法,认为食量大也是一种特能,进而对她推崇备至,敬重她也条响当当的汉子,自作主张地带她上了山。在师父房门前跪了一天一夜,他才得以让她成功入了雪剑门,在给她分配寝居时,发现她死活不愿和男弟子住在一起,这才知道她是女子身。
  只不过,她从里到外都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汉子气息,以至于施亮即便知道了她是个女子,也和她称兄道弟形影不离,而从来也没有人看到他们在一起而想起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
  小染是后厨刘大叔的女儿,自小长在山上,和施亮青梅竹马,自然而然地也成了她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岁月就像脱了弦的箭,快得一发不可收拾,不知不觉中,三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施亮和小染两情相悦,眼看好事将近,却天降人祸。
  五年前的团圆节,高强和施亮相约来后山打猎,却碰上了针宝门的少主柳永,因为猎物问题,高强与他生了摩擦。心高气傲的三人各不相让,更何况,雪剑门与针宝门积怨已久,三言两语不和,施亮便和柳永交上了手。
  那天,施亮没带剑,而柳永恰好没带针,以拳术相博,结果,自然是雪剑门大胜而归。
  但柳永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被施亮打得鼻青脸肿,一心报仇,竟趁着雪剑门团圆节宴请四方来客而混了进去。
  在束云山偷听到刘小染是施亮的意中人,柳永邪念一起,将刘小染掳到了后山,并给施亮留书一封,让他去后山拿自己换人。
  看到信时,已近黄昏,那天残阳如血,映红了半边天。
  小染衣衫不整地横躺在血泊之中,血从额头上的伤口汩汩而出,就如同她的生命,走得匆忙而无辜。
  那个混蛋竟兽性大发,将小染侮辱,但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刚烈,竟撞石而亡。
  他惊魂未定,跌跌撞撞中,还未逃出后山,便被高强也抓了回去。
  施亮一剑刺去,却故意没有立刻要了柳永的命,长剑翻飞,肆意发泄着他的仇恨与悲痛,仿佛永远都不想停下,直到柳永血肉模糊,被高强挡在了身后。
  隐瞒小染去世的主意是高强定下的,若被针宝门知道了他们的少主死在了雪剑门的手中,那一切,将不堪设想。
  施亮原本无法接受秘密将小染入殓,但同样伤心欲绝的刘大叔同意高强的想法,所以,一切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终结了。
  针宝门的少主失踪,也在四下搜寻,但柳永早已被烧成了一搓灰。
  一切的变化,便是从那时开始的。
  小染死了,施亮的心也跟着死了,从此之后,他一心一念都在考虑如何将整个针宝门为小染陪葬。
  高强侧过头,迷茫地问她:“你说,师兄他究竟还是不是好人?”
  “无论他还是不是好人,你都会帮他解开心结,不是吗?”顾念轻叹一声,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原来你想要的模样,是刘小染的容颜。”
  “如果能让师兄回到从前,热心肠侠义胆,变成什么样能有什么关系。”她轻笑一声,似乎是解脱,又似乎是绝望,“如果只有小染活过来他才能放下仇恨,我宁愿自己死去。”
  “你对他只有兄妹情义,却要为了他放弃自己的一切,值得吗?”顾念叹道,“更何况,就算你这么做了,他也不一定会领情。”
  “表姐应该很清楚,我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他一人。”她微眯了眼,出神地看着眼前的飘渺山雾,道,“即便只是为他一人,也是值得的。我的命,本来就是他救下的,还给他又何妨。”
  顾念默然,心中百感交集,她心中的那个人的不是他,却要为他换了容颜弃去生命。
  如果,自己是她,能做到如此地步吗?
  除非落玉是她的大师兄。
  “表姐,你和表姐夫是怎么认识的?”道出了心事,高强似乎松了口气,伸手搭在了顾念的肩膀上,笑着问道,“我总是听你们说什么东白山,你和表姐夫是不是在那里结识的?可你为什么是他的姑姑,难道,你们两个是乱伦?”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初遇

  她和落玉的相识,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即便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但想起那日,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刹那间便会涌现眼前。
  那年她八岁,刚在山脚下吃过馄饨,正哼着小曲儿捡了条僻静的山道上山,因为方才那个请她吃馄饨的、既善良又有钱发善心的小公子说,这条小道是上山的近路。
  走着走着,远远地,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小子急匆匆地从对面跑了过来,比阿娘做出来的馒头都要白上几分的脸蛋上挂满了汗珠子。
  小道很窄,窄得和冤家路窄里面的窄是一个意思,如果无人侧身让路,就一个也过不去。
  顾念在山道的下面,抬起头看着他,想起了过年时阿娘刚蒸出来的白面馒头,咽了咽口水,没有让路,也没有要求让路。
  那小子倒很自觉,见前面有人,自然而然地侧了身,贴住一旁的石壁,等着她先行过去,但站了半晌,发现她还是一动不动,瞧着自己的目光却是愈加火热。
  他怔了一怔,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漆黑明亮的眼珠子迟疑地挪到了眼眶子最底下,一咬唇,低着头冲到她的面前,还不待她有所反应,双唇便落在了她的左脸颊上,不轻不重,不缓不急。
  好像被软乎乎的馒头给轻轻巧巧地碰了一下,顾念猛然将神思从馒头中抽回,惊诧地看着他,不明白眼前这小子干嘛离她这么近,也不明白他干嘛把他那让人瞧一眼就想捏一捏的小圆脸凑到自己眼前,难道,是要自己伸手掐上一掐吗?
  那小子面不红耳不赤,只是似乎比她更惊讶,退后一步,不可思议地问:“姑姑,我,我都已经亲你了,姑姑还不让路吗?”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亲了她。
  可以她当时的理解力,全然不明白亲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是,对姑姑这个概念还是比较熟悉的。
  隔壁又凶又恶又不讲理的赵大婶子就是小狗子的姑姑,小狗子因为父母双亡,寄居到赵大婶子家,起早贪黑地做重活,还动不动就被打得遍体鳞伤。
  给他偷偷送药过去的时候,小狗子常常咬牙切齿地对她说,姑姑是这个世界上最丑最凶最可恶的人。
  每当那个时候,她就会暗自庆幸,还好她没有姑姑。
  但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子竟然骂她是姑姑?!
  她愤然跺脚,指着他大声一吼:“谁是你姑姑?!你竟然敢……”
  话还未说完,身后有个极好听的声音由远而近,慌忙着道:“顾妹妹,你千万别介意,他不是故意的。”
  这声音不仅好听,而且熟悉,顾念回了头,看到身后之人,眼睛笑出了花:“许哥哥,是你?”
  “嗯,他是我的朋友,叫落玉,也是来考关入山的,以后,说不定我们就是同门了。”小许云年点点头,看了一眼小落玉,对她抱歉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放在心上,好不好?”
  脸上的笑立刻没了,她顾念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被人欺负的人,不是故意的?骂一次也就算了,可是他骂了她两声姑姑还不是故意的?!
  见她依然余怒未消,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小许云年还待再劝,一转眼,却远远瞧见从山道上悠悠走来一个人来,不由大急:“糟了,是莫大哥,他是掌法的弟子,如果被他知道落玉轻薄女孩子,一定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到时候,落玉连考关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原以为他还要替那个坏小子说好话,却一句都没听懂,小顾念好奇地问道:“许哥哥,你在说什么?”
  “顾妹妹,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他,他……”“他”了许久,连小落玉也好奇地等着听他究竟要说些什么,小许云年突然双眼一亮,“他对你不感兴趣,对,落玉他不喜欢女孩子,对你没有分毫非分之想。他方才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你,你千万不要告诉旁人这件事。咱们先下去吃碗馄饨,好不好?”
  最后一句转折太大,以至于她在听到“馄饨”两字时根本没来得及回味他前面那一堆话是什么意思,便一瞬间心花怒放,抬脚就跟着他又下了山,把惊呆在一旁的小落玉和他的姑姑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
  小许云年没有料到馄饨的威力这般强大,后悔不迭,万分歉疚地看了一眼小落玉,恨不能把刚才吐出的话再咽回去。
  小顾念欢天喜地地领着小许云年到了山脚下,却发现店家已经收摊,只好悻悻而回,但这一来一去,不仅将方才的不愉快忘得彻底干净,还和小许云年熟识起来。
  后来,大顾念常常想,当时小许云年第二次请她吃馄饨,显然动机不纯,心意不诚,否则,他明知道那馄饨店是度翁的副业之一,而被度翁雇来做馄饨店掌柜的□□精当时只是间歇性地犯了困,其实不过半刻钟就会把馄饨店重新开张,那他怎么说都应该陪着她等上一会儿。
  果然高高在上地发善心和垂眉低眼地有求于人的心境是截然不同的。
  熟识之后,她才知道,在那之前的小落玉,一直被泡在祸水里,从小便在脂粉堆里摸爬滚打,拿亲亲做买路钱,是他在北琴山被七姑八婆们□□出来的生活习性之一。
  这世间有四大仙山和两大仙岛,分别为东白山、南仓山、西华山、北琴山和天心岛、地心岛,每五十年招收一次弟子,在东白山集训五年后,重新分派在这四大仙山两大仙岛继续修行,直至五十年期满,其中,北琴山只招收女弟子,是以红颜成灾。
  在北琴山,虽不至于女尊男卑,但一般男子非受邀不能出入山门,即便是北琴山各位掌务师尊的家眷也不能例外。
  但例外,总是有的。
  落玉就是其中一个,他不属于一般。
  他娘亲是北琴山掌教,因为年轻时一心忙于公务,直到三百岁才把自己嫁出去;嫁出去后又一心忙于公务,直到五百岁才生出了落玉。对他阿娘来说,衔玉而生的孩子有什么稀奇,她儿子就是从天上堪堪砸进她肚子里的一块宝玉,一时间有感而发,想给他取名砸宝,但考虑到这个名字太过俗气,配不上他儿子在呱呱落地时就表现不凡的出尘脱俗,遂改之为落玉。
  落玉不仅是他阿娘的心头宝,也是整个北琴山的掌上珠。因为他的存在,让北琴山大批同他阿娘一般长久都没嫁出去的女子看到了希望,坚信压根儿就不存在一种叫“没有在最好的年华遇见他”的遗憾,而坚守着“遇见他时就是最好的年华”的信念。
  一个人成为一些人的偶像并不稀奇,但一个人一旦成了一群人的信仰,往往会天降异象。
  生下落玉后,他阿娘忙瘾又起,挂念公务,将只看脸蛋还分不出是男是女的小小落玉给结结实实地裹在了襁褓,留在了北琴山隔壁专用于居住的家里,打算处理被已经被落下三日的公务。
  却不想刚前脚刚迈出门槛,突然一个霹雳打下,随着响起一声轰鸣,这一眨眼之前,和一眨眼之后,都是晴天万里。
  落玉他娘惊了半晌,房中传来儿子歇斯里地的哭喊声,这才醒过了神,慌忙将前脚又撤了回去。
  虽然后来经多方证实,那个霹雳和雷鸣全然是因为雷神电母小两口拌嘴,因家务琐事起了纠纷,瞧着对方不顺眼才大打出手,没想到一个没把持住,将夫妻间的小吵小闹演变成了凡人眼中的天神震怒,吓得正以微服私访为由头在民间游山玩水的一个人间皇帝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滚回了皇都,以后每看到晴天眼前就有霹雳闪过,不过两年就撒手人寰了。
  因此而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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