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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美人符-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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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小统慌忙向前,虽然医术浅薄,但也足以瞧出了她的病症:“不好,她的精魂正在散尽。” 
  天晴浑身一震,只觉怀中的小溶愈发似一片落叶,单薄得秋风一萧瑟便会随时离开。
  “姐,别哭,你不是说过,就算死了,只要不悔这一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吗?”她虚弱的声音中蕴着满满的笑意,用尽了气力替天晴擦去从眼角淌下的泪水,“小时候,阿娘对我说,我一定会找到命中的贵人。我找了那个人好多年,曾经误以为九岩便是那个贵人,但后来我终于明白了,姐,你和顾姐姐都是我命中的贵人,能遇到你们,小溶不虚此生。姐,你不是说过,看到我的第一眼,你便想把我当成妹妹一般来疼吗?所以,所以,你不要伤心,我很开心能这么勇敢……”
  海风窸窣而过,悄无声息间,一朵硕大的蓝色海花如蝶般轻轻飘落,抚过她的眼角时,映落在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上,花落,泪成珠。
  不知从何处掠来一阵海风,璃树林中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悦耳而清脆,正抚摸着小嘉墓碑的九岩手下一顿,伸手扶了扶肩上的行装,和小嘉倚在了同一棵璃树上,眼前似乎有个轻巧的人影掠过,眸中漫过无尽感激,他望着高高璃树上的海花微微一笑,无声开口:“保重。”
  即便有再多的不完美,但每个人都会有最终的归宿。有时候,离开只是一个新的开始,有时候,告别便是真正的结束。
  正在茶棚中歇脚的顾念突然感到心口猛然一疼,不由暗自蹙眉,但还是被坐在身边的水罗刹青衣察觉到了。
  “怎么了?”青衣向来细心,虽然声音有如溪水淌过般清脆,语气中却尽是警觉,“心口痛?”
  “都没有心在了,哪里还会痛?”顾念扯开一个笑,不再理会她,招手欲唤小二。
  一身书生打扮的土罗刹完骨将手中的折扇轻巧巧地一抬一落,不轻不重的力道恰好将她抬起的手压下。
  “顾念,又想做什么?”青衣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道,“这一次你休想再逃,君上可是想的你好苦。”
  “我是自动送上门的,怎么会逃?倘若不是我用计支开午央,只怕两位罗刹想摆脱他也要苦费一番工夫吧。”她轻笑一声,虽然心态极好,但落在耳中不过是一个老婆婆发出的黯哑声响,“这里是茶棚,若只干坐着不点茶,是会被轰出去的。”
  很少到人间行走即便来了也只照着自己规矩办事的青衣微一侧头,果然见那店小二看他们的目光不太友善,只好看了一眼完骨来求意见。
  完骨会意,不紧不慢地一抬手招来了小二。
  那小二称职得很,一见马上有生意来,眼睛一亮便小跑了过来:“三位客官想要用什么茶?”
  完骨慢悠悠地开口:“我们……”
  “我们身上银子不多,还要留着路上用。不过老婆子这一儿一女都有孝心,舍不得老婆子我受苦,小二,把你们店里最贵的茶来一杯就行了。我这俩孩子不喝,不然他们会心疼的。”顾念一边拿了帕子擦汗,一边侧了头问青衣,“是吧,闺女?”
  被她明目张胆地占了便宜,青衣大怒,正要发火,完骨已掏出碎银给了那小二:“就照她老人家的意思办。”
  接了银子的小二一脸喜庆,揣着便去茅屋里准备茶水了。
  青衣白了她一眼:“你这个丫头片子真是死性不改。”
  顾念没理她,支着下巴看完骨:“都这么多年了,听土爷爷说句话还是这么不容易呢。”
  “死丫头,哪个是你爷爷?他是我师弟,你叫她爷爷,本座岂不是成了你奶奶?”青衣柳眉蹙,即便是生气,声音也如黄莺啼叫般婉转,“本座只是年纪大了些,看起来又这么老吗?”
  顾念咧开了嘴笑:“当你娘不成,做你的孙子你也不愿意,难怪水姑娘年纪这么大了还没嫁出去。”
  青衣听她换了称呼,却满是嘲讽意味,心中更是有气,正要抬手拍她的脑袋,突然茅屋中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似乎是瓷碗被摔落在地。
  一直神色淡雅的完骨示意她们安静,静静听了片刻,见里面再无声响,眼中掠过一丝惊疑,目光示意青衣照看好顾念,自己撩起衣衫向里面走去。
  见他神色严肃,青衣顿生警惕之心,右手食指对着顾念一点,先对她用了定身咒。
  只片刻后,原本毫无声响的茅屋中又传出一阵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但左右却等不来土罗刹现身。
  青衣见暗自召了魔灵也得不到他的回应,心下惊疑,将顾念四周结了个结界将她护住后也起身向茅屋走去。
  身子无法动弹,见青衣的身影缓缓消失在茅屋里,似乎听到了她闷哼一声,顾念心下一颤,好厉害的对手,竟然能连番将土罗刹与水罗刹制服,难道是仙界的人来捉她?
  斜阳洒在茅屋门口,一道人影从里面缓缓而出,顾念心中担忧,眯了眼仔细去瞧,待那人完全走了出来,不由一怔。
  轻摇罗扇,玉树而立,竟然是土罗刹完骨。
  她愣了片刻,终于想通了此中关节:“土爷爷你是被仙门策反了?”
  “啪”地一声将手中的折扇合上,几步走到她面前,完骨居高临下地睨她,平日里即便有蚊虫叮几下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的脸上隐现怒气,开口时,声音已然变了:“你会用金蝉脱壳,我也会李代桃僵。”                      
作者有话要说:  

☆、(一)静好

  岁月就如同脚下的路,总有一段坎坷难行,也会有一段会赏心悦目。
  那一段最美好的时光便是静好岁月。
  凡间周国都城晋安城,隔着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群,顾念终于明白了午央带她来这里的原因。
  当目光触及在拐角处的小店窗口笑意盈然的中年女子时,顾念想,自己遇到的大部分女子都是悲情的,而眼前的女子,注定是个例外。
  那是转世之后的魔界前少君沉暮,如今的凡间仑国公主,更是当今周国皇帝夏启霖的皇后,周国年仅八岁的太子生母。
  十年后的独孤兮然,早已褪去了当年的一身稚气与桀骜不驯,一举一动稳重而谦和,一颦一笑高雅而情深。
  衣着便服的夏启霖注视着狼吞虎咽的孩子和不停为孩子夹菜的独孤兮然,眼中尽是温柔,偶尔会伸手替孩子擦擦嘴角。
  在一家再也平凡不过的小店里,他们一家人正静静地享受这静好岁月。
  她心头一暖,这便是度翁最期待的日子吧,纵然他曾与沉暮错过,但最终还是借着这一生了了前世的遗憾。
  “她毕竟是我的亲生母亲,纵然见面不相识,但偶尔也想来看看,知道她一直都很幸福,自己也会莫名地开心。但时候长了,突然间琢磨出了一个道理。”斜对面的酒楼二楼窗户旁,午央扶着她坐下后,盯着她一瞬不瞬,语重心长地道,“阿念,你说,倘若你我轮回之后,若能也像他们一样,是不是也算圆满?”
  原以为他会得出人生多坎坷想开就快乐之类的至理哲言,正洗耳恭听的顾念不由一愣,恍了半天才明白他这话中好像有好几个意思。
  “掐掐日子,咱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我的脾性你应最清楚不过。若照我的意愿,无论巫凤台也好,六界一统也罢,都抵不过你的毫发无伤,遑论以你的性命犯险来救落玉那小子。但是,我沉睡了百年,本就有愧于你,而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是他在替我照顾你,于愧于恩,我都该顺着你的心意救他出来。”午央神色肃然,一字一句都极为认真,“但若要保你和他两全,实在太难,我知道你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但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无论你的选择如何,我都会为助你一臂之力而全力以赴。所以,你要回黑玄不必瞒我,要舍命相争也不必瞒我。你要相信,我一向英明神武,绊脚石从来不是我对自己的定位,我想做的,是帮你踢走绊脚石的拐杖。”
  “你可知这种患难与共意味着一同送死?倘若我靠脚便能踢开绊脚石,何须再连累了拐杖?”有一种叫感动的情愫如同初生的春阳一般慢慢暖了整个心窝,她看着他眸中的决然,轻轻摇头,话风也变了,“万一咱俩有何不测,黄泉路上那么挤,咱们一起上路都是难事,更何况相约来世?度翁他有天帝和阎王相助,所以才能和你阿娘再续前缘。我若连累了你,你姐姐和你阿爹都是不好惹的主儿,说不定一个大怒便会把我发配到畜道转世成猪牛鸡羊之类的,到时候你岂不是又连累了我?咱们俩这连累来连累去的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我死了之后也有你罩着,见我下辈子穷了就偶尔丢锭金子,难看了就留下点美颜果,脑子不够用了就过来做我的启蒙先生,倘若我命好了有点慧根,你还能鼓励着我去修仙或者化魔,总比你我下辈子人猪相见大眼瞪小眼实在吧。”
  午央见她的眸光一明一暗,原以为她一开口必定会对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却不想她说出的情理倒出乎自己的意料,很有几分道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顾念见一朝得胜,立刻乘胜追击:“世间殉情之事,大都是无奈之举,凡人此生无缘,只能祈求来世厮守,却不知鬼海茫茫,下辈子他们都能托生为人都已是万幸,更何况再结良缘。但是午央你却不同,你堂堂魔界少君,言及你的英俊相貌都有些侮辱你的英明神武,怎么会同那些不明就里的凡人一般见识?若你还活着,我却转世轮回,你要找到我是易如反掌,到时候你说风便是雨,我一个没见识的小孩子或小猪崽还会顶嘴吗?”
  午央觉得有点意思:“你的意思是,倘若你转世为人,我把你抢过来养着也可以?”
  顾念立刻伸开手掌对天发誓:“只要你打得过又不伤害我未来的爹娘,没问题。”
  午央挑了唇角:“倘若你转世为猪,我把你捉过来枕着睡也可以?”
  顾念拍了拍胸口担保:“为了让你枕着舒坦,我会努力吃食多养膘。”
  午央笑得眯了眼,有点期待:“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倒有点巴不得你赶紧死了去投胎。”
  她唉声叹气:“哎,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嫌弃了。”
  两人对视一眼,无声而笑、
  “我明白你的意思,看在你这辈子已经这么着急地把下辈子送给我的份上,我答应你,若非万不得已,我必定不会轻率而为。” 彼此沉默半晌,笑意仍还挂在脸上,午央微微蹙眉认真道,“只不过,万一是又是落玉先找到你,可是有点麻烦呢。”
  她的眸光瞬间一黯,又霎时恢复如初:“这是你们男的和人的事,就不要过问我这个女的和小人或者母的和猪了。”
  午央微微挑眉,笑道:“看来我得抽个时间先去和阎王爷搞好关系了。”
  顾念轻声提示他道:“阎王爷很喜欢度翁的十里醉。”
  午央长长“哦”了一声,表示明白:“看来十里醉是天生地下很多人的软肋。”
  夕阳静悄悄地穿过窗格静悄悄地洒下,将即将逝去的一天镀上了斑斓的宁静,即便人群熙攘中不停上演着悲欢离合,但在遥遥相对的酒楼和小吃店里,正流淌着静好的岁月。
  那几乎是自从她入魔之后,她和午央第一次的开怀畅谈,即便那片刻的宁静是在暴风雨之前。
  她知道,十年之后的如今,她已经踏上了终结美人符的最后的一段路程,但在去西海之前,她并不知道,小溶的阴元便是她所需要的最后那一枚。
  在答应和水土两罗刹回黑玄的时候,她只想着总要有一天她要回去拿回之前落在鸾月手中的阴元及巫凤台的台心和宿心,既然如此,便要在集齐所有阴元之前趁着她还不会为难自己去试上一试,但她却没想到,小溶最后还是舍弃了自己的阴元,而且,她的阴元还是自己最关键的那一枚。
  倘若不是午央及时发现了一直埋伏在西海的水土两罗刹突然不见了踪影,此时的她已经身在黑玄自送狼口,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鸾月摆布。
  现在的她,看起来似是一个只差头没有入土的老婆子,纵然能说能动,但其实早是一具行尸走肉,若非午央持续为她灌输了魔力,又有与巫凤台的生死维系,只怕单论“无心”二字,便早该踏上黄泉路。
  一段路的终结,便是另一段行程的开始,纵然已经集齐了阴元,但要炼成阴元丹,还需向鸾月讨回她之前为了救午央而献上的一切,包括阴元,巫凤台台心与其宿心。
  鸾月本就不好对付,更何况,那些还是与她最为重视的巫凤台息息相关。
  离开的路上,因为她身子已然十分虚弱,连坐在剑上飞都会有伤元气,所以午央特意买了辆马车,捏了诀让马无人驱使便稳稳向前。
  坐在马车中的顾念不由暗暗皱眉,迟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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