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殿下,仙妃来袭-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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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烈火朝着我迎面射来,同时檐牙上悬挂的铃铛左右摇摆,忽闪幽幽绿光,却奇怪的一点铃铛清脆声也无。
我大惊,本能的侧身躲闪,那团火焰堪堪擦着我侧脸而过,我几乎能闻到飞扬的发丝燃烧发出的焦味。一闪躲,没有了搁脚之地,身子猛的直往下掉。
冰魄刀锋阵,毕方神兽,勾魂铃,一个比一个心惊,勾魂铃的绿光越发亮呈,我只觉头晕的厉害,身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拉扯,我仰躺浮在半空中,周身绿光渐起。
我大惊又惧,勾魂铃竟然在勾我的魂魄,我拼命想捏个法术出来,可全身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捆绑住了,一点不能动弹,体内三魂七魄乱窜,只觉灵气在快速消耗。
顶上小寞还困在冰魄刀锋阵中,等我去救,我三万年来,头一遭觉得绝望如斯。
我悲凉的闭了眼,耳边忽一阵风过。
全身束缚散去,三魂七魄重新归位,我顿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人将我抱在怀里跃上楼顶,毫不费力的从冰魄刀锋阵中拎出小寞,又一瞬间,已在地上。
我抬头看去,那人穿一身青衣,一双眸子在漆黑夜下,清亮如水。
小寞咦了一句,惊讶道:“你……不就是账房先生。”
哪个账房先生?
我趴在他怀里还惊魂未定,便听他清淡的开口:“酆都人妖鬼混杂,处处都有未知的险境,像你们这般乱闯,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这话委实把我小瞧了,想我九重天上一上神,怎么可能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这次纯属意外!
我想,这酆都第一楼,一定是那个神秘城主开的店,不然怎会布下如此高深的阵法,还有神兽毕方守着,甚至还有幽冥至宝勾人魂魄的勾魂铃在此。
勾魂铃法力的大小,跟掌控它的人的修为高深默契相关,掌控之人修为越高,则勾魂铃勾魂术越强。
可我有一点就是想不通,就算那城主修为再高,可他刚才毕竟并未亲至,那勾魂铃全靠他施下的法术启动,我好歹有三万年修为,实在不至于连一招都没有出,就被那勾魂铃吸住不能动弹。
我想了一会儿,还没想通,却猛然发现自己还在那青衣男子的怀里,回想之前小寞的话,隐约记起第二楼的账房好像是这么个人来着,又看他行的路不对,忙道:“这好像不是回第二楼的路,你……”
那人清清淡淡道:“我回家,自是这样走没错!”
“可是我们要回第二楼啊。”我搓搓手尴尬道。
那人想也不想就道:“那你们回第二楼便是了!”说罢要将我放下。
我拉着他的袖子道:“哎,账房先生,你不送我们回去?我刚才被勾魂血精大损,我弟弟也受了伤,回第二楼还有好长一段路,别说我们还有没有力气走回去,就算走得回去,现下都三更了,要是碰上什么难缠的,把我们捉了去怎么办,大家好歹在同一家店打工,你就忍心看着我们被妖魔吃掉?”说着,我还顺带挤出两滴眼泪来,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凭他刚才救我们的行为来看,这人绝对是好人,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那些阵法不一般,进而也能猜到第一楼楼主实力强大,搞不好惊动第一楼的人,他也会惹一身骚,可他却依旧出手救了我们,想来是心善的。
再则,那般高深,连我都不敌的阵法,他居然能在瞬间破除,想来这人定是要比我大的多,起码在五万岁以上,在前辈面前,撒个娇,着实也没什么。
账房先生凉凉道:“若是明早回第二楼,发现你们彻夜未归,我会去向城主报人口失踪案的。”
“……”
账房先生,你这话说的太狠了!
他将我放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寞吸着鼻子,拉拉我衣袖道:“姐姐,你伤的厉不厉害?”
我伤的好重,差点被勾了魂,能不重么,灵气被吸,精血不足,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寞身上有血迹,我刚才看他只伤了手臂,现在仔细看去,他脸色煞白,好似还伤了其他什么地方,忙问道:“你怎么样?”
小寞摇摇头道:“姐姐,我没有伤到那里,只是觉得提不起力气。”
大抵是跟我一样损了精血。
这个样子我们怎么回得了第二楼!
我深吸一口气,尽力冲着那账房先生的已走得很远的背影喊道:“哎哎哎,账房先生,我们跟你去你家,把我们捎上。”
然后我又重新回到了他怀里。
我觉得有些别扭,“男女授受不亲,你把我放你肩上吧,你把我弟弟抱在怀里,他也没力气走路了。”
账房先生清冷着眸子睨我一眼道,“你这样左右不过是个孩子,哪来的授受不亲!我觉的这样挺好,你要不想待在我怀里,就自己走路去。”
在走路与不走路之间纠结了半响,又想到我现在是孩子,没有授受不亲这回事,这样一想,便也不觉得变扭了。
“那我弟弟……”
还未等我说完,账房先生将小寞一捞,拎在手中,之后没有动作。
我诧异,“这样拎着?”
账房诧异的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你好歹把他放你肩上。”
账房淡淡道:“他身上太脏了,会把我衣服弄脏的,你要是不想让我拎,那我就把这莲花扔到河里去。”
“我给你洗衣服。”
账房瞅了我一眼,凉凉道:“我就喜欢这样拎着。”
又是这种凉飒飒的语气,我真怕在跟他较真,他下一步直接把我们扔地上,只得顺着他话道:“好吧,就这样吧。”
拎着总比让小寞自己走路省力。
睡了一晚,又吃了一些账房家的药丸,第二天果然精神比昨夜好了许多。我醒来时,桌上放着早膳,一碗清粥,两碟小菜,是人间最为常见的膳食。
我现在重伤,不适宜辟谷,坐到桌前就着那小菜将清粥喝了。
这是一座竹楼,临水而建,中间是客厅,右边是书房,左边是卧房,而我现在就在卧房中。觉得有些闷,搬来一把凳子踏上,将木窗打开,湖面水波粼粼,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背对着我坐在远处湖边上。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账房跟小寞。
我开了门出去,走到他们近处,才发现这两人在钓鱼。
酆都没有日头,辩不出时辰,可我估摸着,现在时候也不早了。
“你们怎么在钓鱼,不去上工?”我蹲在边上不解的问。
账房瞧也不瞧我,盯着鱼杆,不咸不淡道:“帮你们请了五日工伤假,这几日不用上工。”
还记得帮我们请工伤假,这账房委实是个好人。
“谢谢你啊,”我边感谢,边又狐疑道:“我们请了工伤假,可你怎么也不用上工?”
账房道:“我请了事假,这几日要钓鱼。”
“……”
账房先生,你这理由,太给力了!
中午自然是吃鱼,红烧比目鱼,香煎红杉鱼,青花椒蒸鱼,清蒸鲈鱼,酸菜鲤鱼,豆腐鲫鱼汤,吃完后,我得出一个结论,其实他不是账房,是第二楼的厨师才对,不然怎烧的一手好菜。
晚上还是吃鱼,香辣水煮鱼,红烧白鲫鱼,葱油鲈鱼,清炖鲅鱼,糖醋鲤鱼,萝卜丝鲫鱼汤。
隔日还是吃鱼,于是我又得出一个结论,账房先生很喜欢吃鱼。
我最近有点郁闷,因为小寞已经有两天不理我了。
账房先生在钓鱼时,他也在钓鱼,账房不钓鱼的时候,他拨弄着水盆里养着的鱼玩耍,我跟他说话,他要不就是找理由溜了,要不就是显了真身说要休息,明显较之前生疏了许多。
又过了两日,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这几日情绪这般低落了,因为账房要放他的血。
小寞只是一朵红莲,又不是人参当归成精,他血没有药用价值,账房要这作甚?
我带着疑问跑出竹屋,账房正高高坐在湘妃竹林上空,我捻了瞬移咒飞到竹林上,猎猎西风将我未盘成发髻的长发吹得群魔乱舞。
账房左手拿着一截湘妃竹,右手拿着刻刀,不知道在刻什么东西。
我站在他身边,跟他坐着一般高,我以为他没有发现我上来,抬右脚踢了踢前面一棵竹子,底下竹叶发出一片簌簌沙沙作响声,账房依旧未瞧我一眼,这回我终于知道了,他不是没有发现我,而是无视我。
我扯扯他衣袖道:“你要小寞的血作甚?”
账房手上动作未停,也不看我,径直道:“我救了你们不说,还让你们白吃白住,放点血还算我亏了!”
我劝解他道:“你要什么药材尽管直说,我给你找来,小寞的血不值钱!”
账房古怪的瞅了我一眼,淡淡开口:“谁说我缺药材了,我就是突然看上那朵莲花的血了!”
我继续劝道:“他受伤了!”
账房道:“吃了我那么多补药,也该还回来点才不算忘恩负义!”
好吧,我收回他是好人那句话,他做事完全凭他喜好,他高兴了,救一百个人也不成问题,他不高兴,想摧毁什么东西就摧毁什么东西。这是我跟他相处四天得出来的结论。
所幸那晚正值他心情好,随手救了我们。
小寞这血是放定了,谁叫我们技不如人,打不过账房先生。
我正替小寞哀叹,脑袋突然被人摸了摸,我手腕被人一扯,已跌进账房怀里。
他手正抓着我的头发,我惊惊慌慌道:“你不会是看上我的头发了吧?我不想变成尼姑。”
他按住我的肩头不让我乱动,喉间溢出轻笑道:“尼姑?你想什么呢?刚才有头发扫到我脸上了,我只是觉得盘起来比较好。”
我大大松了一口气,不是剃我头发那就好了。
我只是觉得我现在是六七岁孩童的摸样,盘个高高的发髻,实在是太奇怪了,所以就任他这样散着。
账房盘发的手很娴熟,一点都未扯到我的头发。
不消片刻,他拿出一枚镜子递给我,我拿镜子一照,是两个包包头,用白色绒带缠住,上面还缀着几个小铃铛,我头一摇,发出清脆又细小的撞击声。
“你该不会……有过一个女儿吧?”不然怎会有这种小女儿的发带,而且看他手法,也不是头一回。
账房古怪的瞅我一眼,淡淡道:“我还未成亲,哪来的女儿?”又轻笑道:“不过若是有像你这样的一个女儿,倒是也不错!”
模模糊糊印象中好似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子尧也给我扎过包包头,一晃都三万年了,我依稀已经记不清了,约莫觉得好像是有这么一档子事的。
大概,他给她青梅竹马,或者妹妹之类的人扎过包包头也难说。
“我可是有爹娘的!”我直觉该说这么一句话,可说出口后,又觉得不该这样说,他方才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
果真,听得他拍拍我的头,轻笑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你又胡想什么呢?”
转移话题是最好的缓解尴尬的方式,“呃……我哪里胡想了,我方才在想你叫什么名字呢?对了,你叫啥?”
“子归。”
“子规鸟的子规?”
“之子于归。”
之子于归的子归。
小寞的血是什么时候被子归放的,我也不清楚,总之回到第二楼后,小寞又恢复了之前上蹿下跳的欢脱个性。我的忧心终于可以纾解了。
之前一直是六七岁的小孩身,一则因为变成大人身,要耗费灵力,不适宜养伤;二则是因为多少提防着子归。
回到第二楼后,我发现我这小孩模样好处多多,比如吃饭时,他们总会把好吃的菜都放到我跟小寞跟前,就怕我们夹不着,又比如厨房里妖艳的巴蛇厨娘会给我跟小寞缝制衣服,又比如前厅那只聒噪的百灵鸟精会给我们买糖葫芦。
于是我更不忍变回来了。
酒楼到晌午才有客人,一大早我跟小寞两人拖着两把大扫帚扫地,子归正从外头进来。他一身青衫,青如水,绿如竹,雅致、柔和、纯粹中又多出几分如竹洒脱的君子恣意,你乍一眼看,是潇洒优雅,可看久了,就会觉得他背影带着几分独孤料峭。
有种青衫衣袂独怅惘的意味。
我不过是多看了他两眼,小寞狡黠的眨眨眼凑过来与我道:“姐姐目灼灼似贼乎,莫非看上了账房先生,想偷了去。”
这孩子真是好的不学,尽学坏的,我本能的举起扫把去拍他脑门,“你个小毛孩子,乱说什么呢?”
小寞拖着扫把,啊啊啊扯着大嗓门朝外头跑,“啊啊啊,掌柜的救命啊,我姐姐虐待我,你要主持正义啊!”
这孩子近来是过得太得瑟了,瞧这胆子越来越肥大了,敢跟我叫板,哼哼,我举着大扫把直冲过去,大有把他一把拍成纸片的冲动。
楼前停着一辆马车,正有人掀帘下来,小寞跑的太快,来不及刹车,直接撞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