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清浅流年四时录-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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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詹,把人交去给皇上发落吧。”清浅幽幽的说道。
宁子詹愣了一下。
“然后找人把这个大牢退了,建厢房也好,花园也好。我不想家里有这样的地方。”清浅低了低头,安逸王府是她们的家,自己家里有个这样奇(提供下载…)怪的地方真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宁子詹见她不喜(…提供下载)欢这里,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又拍了拍她,将她带出了牢房。
屋外阳光明媚,与内里形成鲜明的对比,清浅双眼被光线一刺,有些疼痛,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结果一碰之下,就是一片冰凉似水的东西粘在了手上。
清浅有些纳闷,刚想研究一下是什么东西,结果却听得身边的宁子詹抽了好大一口冷气。她想出声调笑他竟然也会有那么失态的时候,却被子詹一把拽进怀里,搂住,向大厅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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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觉得,她最近应该去查一查黄历,看上面是不是写了诸事不宜,或者应该去找江湖术士算一算,看是不是她命途多舛。
可惜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眼睛上蒙着两只宽的白布,整整裹了两圈,上面散发着浓重的药味,清浅只想苦笑。
那日从牢里出来,触感冰凉,骇得从来面不改色的子詹都变了颜色的东西,原来是血。
大白青天,阳光普照,她双眼如同鬼片里的女鬼似的,流了两串血泪下来。
清浅想着想着就觉得心窝窝里凉飕飕凉飕飕,还好子詹不是胆小的公子哥儿,否则这不得吓出条人命啊!又一想幸好这公子不迷信,不然误以为她是鬼上身,直接拔剑砍了她……清浅打了个颤,兀自往床里边挪了挪。
正各种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一声脆响吓得她差点从床上纵了起来。
“到底能不能治,你们倒是说啊,跪着做什么!”白逸怒喝一声,啪的摔了杯子。
地上,清一色的跪了一溜太医。
那日子詹带她回去,下人见她满脸是血,惊慌失措中连忙招了太医来看,结果这事便瞒不下去了,惊动了白逸和安长卿,两人火烧火燎的杀了过来,一见女儿这样,安长卿当即就落了泪,第二日就急病了。
三天了,太医换了一波又一波,均是只能给她换着敷药,血是不流了,眼睛从外表上看和以前也没甚区别,连个疤都没有,只是现在连模糊的人影都见不着了。
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均不知她这忽然流血是怎么回事,甚至有一个迷信的还提议让白逸请道士来驱鬼,这样的鬼话让本来就怒火中烧的白逸崩断了脑子里最后一根弦,直接将她拎起来丢了出去,后来这事传到安仲耳朵里,这太医便直接被拿下问了罪。
此后,再没人敢提怪力乱神。
清浅作为一个还算有常识的穿越女主,心中甚是明白自然不是鬼上身,自己眼睛会出血,怕是里面哪个血管破了,只是这破裂的原因就复杂了。中医是没有做手术这一招的,逼这些个太医估计也是没用。
“娘,我这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别迁怒别人了。”清浅淡淡的开了口,心里虽有些难受,却不像十四年前将将知道这身体有眼疾时那般无法接受,左右半瞎也是瞎,全瞎也是瞎么……
白逸听姑娘开口了,冷哼了一声,摆了摆手,一群太医这才擦了擦汗,如蒙大赦的退了下去。
“大姐,你别伤心,大兴的大夫不能治,总是有其他国家的大夫可以治的!小妹这就收拾行装,去别国给你求医问药!”自分家后就很少见到的清颜也跟着来了,神色很是凝重的按住清浅的肩膀。
“胡闹。”清浅一巴掌打在她手上:“去你大爷的去,你是要做家主的人,有没有点分寸。”
清颜委委屈屈的揉揉手,瘪瘪嘴,退到边上还兀自嘟囔:“也不知道是谁胡闹,前久还遇刺了,姑姑发的火你就发我身上来。”
清浅重重的咳了一声,清颜忙做小伏低的递过去一杯水。
见两个女儿还是这样没个正经,白逸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爹身体可好了?”清浅忽然转过头去问她。
白逸刚刚好点的脸色又变得乌黑乌黑,咳了一声道:“你爹习武的,没什么大碍。”
清浅点了点头,却听得清颜在旁边偷笑,便问道:“怎么了?”
清颜看了娘一眼,无视了她带着寒光的眼神,又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清浅:“爹一生病吧,脾气就不好,脾气一不好吧……大姐,你知道的……”
清浅想了想,长长的哦了一声,道:“娘你又被爹提抢追了整个花园吧?”
自家爹脾气一不好,就有个特殊的嗜好,便是找人喂招……自己的娘呢,虽说是一品文官,却也是有武艺的,奈何心疼夫婿心疼的厉害,不敢真跟她打,于是……清浅在脑海中想了想一向冷面的白逸,被一向野蛮的安长卿提着枪追着花园跑的样子……啧啧,为老不尊啊。
见清浅一脸坏笑,白逸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左右现在已经这样的了,还不如回家去想想别的办法,看看天也黑沉沉的了,还得回去哄自己夫郎,于是站起来丢下一句别忘了你家正夫也是会武功的话语,便提着不安分的清颜走了。
清浅听了这一句,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放心吧,你不会被我提着枪追的整个园子跑的。”一直默默站坐在床边的子詹看了她一眼,忽然开了口。
清浅刚想鼻涕眼泪一把洒,扑在他怀中大赞夫君贤惠,夫君文成武德。却又听见他加了一句。
“我用的是剑。”
清浅觉得,自己刚止住血的眼睛,又要开始流血泪了。
宁子詹见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心情的帮她掖了掖被子。清浅知道子詹是调节气氛呢,便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好猖狂的小郎君,带为妻我好好□你。”说着就向子詹扑过去。
却重重的砸在床沿……
“没扑到位,继续。”宁子詹甚是平淡的吐出这句话,像是被扑的不是自己似的。
清浅别别扭扭的往前挪了挪,伸出手四处瞎摸试图找准方向。
子詹同学见清浅这样,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最终只得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主动把清浅的巴掌笼在手里,搂她入怀,好好环住,然后直接把她压回了床上。某人还想反抗,却被子詹不徐不疾的封了口,宁大公子低声把一声笑呼进她嘴里,然后腾出了只手扯下了帘子。
于是,扑人未遂反被压倒在床的白家大小姐便被自己奸笑着的正夫拉去春风十八度了。
清颜的决定
按照清浅的要求,工匠又开始出入敕造安逸王府,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推倒了厢房和暗牢,建了一个后园子。
刺客已经被移送刑部,目前正享受着住天牢的待遇。经过清浅举荐,那个曾在安逸王府用凌迟方式伺候刺客的酷吏已经被天牢正式录用。清浅笑得很满意,这样的人留在家里实在让人毛骨悚然,去天牢继续执行本行也算是物尽其用。
当然这对刺客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清浅的眼睛依然裹着厚厚的白布,被熏的满身药味。以前仗着自己好歹还能看清轮廓的视力加上刻苦的练习,清浅还能蹦跶几下,而现在,却只能窝在床上一副柔弱样。
“子詹,我想出去晒太阳……”清浅拽住宁子詹的手,带着十二万分的撒娇语气。
宁子詹很听话的把她扶起来,把椅子架到院子里,再将清浅带过去。
“子詹……”清浅窝在椅子里,垂着头,低声道:“对不起。”
宁大少很不习惯她的跳脱思维,前一句还在撒娇后一句就认错了。
“我是指,我的眼睛。”清浅摇了摇头:“你嫁给我,也许不是个英明的决定。”
清浅是第一次认真反省自己,这样的一副身体,有什么权利娶别人,承担别人的幸福。即便家财万贯又怎样,声名煊赫又怎样,她不能照顾自己的正夫,甚至她连子詹的样子都不知道。
宁子詹自然知道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清浅只是个表面,有的事情越是在乎,便越要表现出无所谓的,不知是骗人还是骗己,就好像谎言说一百遍就成真了似的,清浅天天都告诉自己我不在乎,可其实,谎言就是谎言。
“子詹,我一直在想,我这一辈子能做什么。”清浅还是低着头,阳光照不到她的脸,留下一片阴霾。
宁子詹没有说话,他没办法安慰她。道理大家都懂,只是做不到而已。
“子詹,如果有其他对你好的人,你会跟她走么?”这个问题在心中压力很久,终于是说了出来。
宁子詹却愣了,他确实完全没想到这样的可能性。清浅骨子里毕竟是个现代人,对她来说男女朋友分手是常事,夫妻离婚也算是家常便饭,她用现代的思维提出这样的问题,却没想过这样的事在古代是想也不可能想的。
自古只有妻子休丈夫,哪里有丈夫抛弃妻子。
宁子詹虽然十分之不能理解妻子的思考回路,却明白她是在害怕,是人都有脆弱的时候,白清浅又不是神,虽说活了两世,毕竟讨不了情绪的波动。
“清浅。”宁子詹无奈的打断了她莫名的问题。
“嗯?”白清浅像是从梦中惊醒,偏着脑袋。
宁子詹却第一次觉得实在不知说什么好,怎样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对方真是个恼人的事情。
“我不后悔。”最终,无论多少言语,只变成了这四个字。他无法像妻子那般直白的说喜(…提供下载)欢,也做不到巧舌如簧能逗她开心。只是想到,那个只见过三面的巧笑嫣然的女子忽然就变成了他的妻子,心里恍惚有之,迷茫有之,甚至带了一丝手足无措,却唯独没有后悔。
身体不好又如何,眼睛看不见又如何,他本就是个异类,忽然就碰上了一个完全不以为杵的女人,他的缺点便统统成了优点,这是什么样的运气。
白大小姐完全没想到能在子詹那里得到一句如此中听的话,即便声调平平毫无起伏,也没有无语凝噎的旖旎深情,不过她满意了。
正当气氛大好,两人周身冒着粉红泡泡的时候,一个咋咋呼呼的的小厮一边唤着白大小姐不好了,一边狂奔而来。
清浅非(提供下载…)常想白那个冒冒失失的人一眼,有那么没有眼力劲儿的么,看不出来她在谈情说爱么。
那个发出无比亮堂的光的小厮却丝毫无视清浅不善的面容,气都没喘匀,噗通一下就跪下了。
“大小姐,救命啊。”声音是极其年轻的公子声。
清浅听他声音洪亮,再活个几十年一点问题都没有,于是没好气的开口:“什么命要我救?”
小厮磕了几个头:“大小姐,去救救清颜小姐吧。”
清浅这才听出这事清颜贴身小厮的声音,怪不得一路行来都没人拦他。
“二小姐怎么了?”一听他这么一说,清浅倒是真的担心起来。
“您再不去,二小姐要被家主打死了。”小厮声音都有些抖。
清浅一听,她娘?她娘揍二妹?那看来不用担心了,应该没有性命之虞。母亲总不可能把女儿揍死吧。
“你起来,慢慢说。”清浅示意身边服侍的人给小厮上了一杯茶。
喘了好一会儿,那小厮才把事情断断续续的说清楚。
原来,清颜今早上朝的时候,竟然直接禀奏她皇姑姑,说自愿去北方巡视。北方有一片广袤的土地,本是游牧名族的地域,太宗皇帝期间便已强行纳入大兴国土。太宗皇帝虽然阔大了版图,却无力去治理,于是那么些年来,北方一带虽然是兴朝国土,却依然是游牧名族聚居区。
每年夏季,朝廷都会派一批官员带天子巡查。这本不是什么大事,顶多就是路上奔波了点,何况作为朝廷特派的官员,吃住行的待遇也差不到哪去,如果只为这一件事,清颜也不会被白逸揍去半条命。
问题却是出在今年的特殊情况。越过北方的草原,翻过阿依鲁山脉,便是这个大陆上另外一个国家,北顺。按照历史溯源,百年前大顺和大兴本是一个统一的国家,由于种种历史变迁,最后以阿依鲁山脉为界,分化成了两国。阿依鲁山脉终年积雪,连牧民都不敢轻易攀爬,因此两国往来甚少,基本处于进水不犯河水的状况下。
然而今年,北方来报,北顺似乎有异动。虽然只是一点点,还掩盖在各种社交辞令的官样文章之下,或者打着商业往来的旗号,但大兴朝堂上的臣子均是成了精的,谁都能嗅出这下面阴谋的味道。
清颜申请去巡视的草原,名曰噶里,便是北顺至兴的毕竟之路,因此这次巡查,明面上是例行公事,实际却肩负着查清事实的使命。一旦北顺心怀不轨,战争就不能避免。
因此朝廷派去的官员,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