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孕当头-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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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萌听见他的声音有些不放心,又把头从山洞里伸出来,正好和爬到洞口的小火把来了个对视,二人大眼瞪小眼,半晌之后,小火把眨巴几下眼睛把差点飙出来的英雄泪又挤了回去,兴奋地尖叫一声,有如神助一般,蹭蹭几下就爬到了东方萌的膝盖上,搂住他的脖子直往怀里拱,咿咿呀呀地呢喃着,像是在抱怨:“爹爹你怎么不见了呢?小火把找好久哦……”
东方萌无奈地看着燕鸿,委屈得不行:“小火把不下来!”
结果小火把蹭啊蹭地,无意将小嘴唇儿蹭到了爹爹的脸上印上湿哒哒的一吻,东方萌心花怒放笑眯了眼四下宣告:“小火把亲亲!”也难怪,小火把虽是无意,却也的确是第一次主动亲人。这下可不得了,二位裁判员在不远处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当下红果果地凑上来非要一体均沾,小火把不明其意,见大家都围了上来对他说话,兴奋得一个劲儿地在东方萌的膝盖上蹦跶,自说自话地对众人的到来表示友好欢迎,让躲在一旁的燕鸿翻起白眼无数。
得了,比赛无疾而终。
“公爷,这老大老二也去了有七八天了吧?”老太太哄完乖孙心满意足地回了院子,看了看漫天晚霞,不由想起两个上京的儿子,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样了。小儿子姻缘圆满,她现在最操心的就是前面两个儿子的婚事。
“有消息的话,也就这一两天吧。”
才说完,就听得下人来报:“公爷,圣旨驾到!”
老俩口对视一眼,赶紧上前厅接旨。
“奉天呈运,皇帝召曰:十六公主长乐下嫁太子侍读冠益郎东方齐,着国公府即刻准备,择吉日上京迎亲!”
第55章 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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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燕鸿抱着小火把去阴凉的园子里兜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刚把孩子安顿在榻上,就见老太太笑眯眯地站在房门口冲她招手。
“鸿儿啊,你来。”
“娘,什么事?”燕鸿上前拉了老太太的手,笑着问道。
“没事儿,小火把也睡了,咱娘儿俩聊会儿天儿?”老太太扬首看了看熟睡的孩子,偏头看着燕鸿,燕鸿自是应了。
二人走到后院的园子里找了地方坐了下来。燕鸿心里有些莫名不安,老太太其实很少专门找她闲聊,尤其在二伯东方齐即将迎娶公主的当口儿,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忙,老人家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老太太微笑着开门见山:“你有没有觉得,萌儿最近有什么变化?”
“变化?娘是指……”仔细想了想,东方萌最近除了话越来越多,越来越喜欢和孩子玩儿,越来越开朗之外,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你有没有觉得,萌儿最近……越来越活泼了?”老太太说完这话,深深地看了燕鸿一眼。
燕鸿觉得有些奇怪:“娘,相公性子越来越放得开,这不是好事吗?”
“你呀……”老太太嗔了燕鸿一眼,暗叹一口气,孩子们哪,还是太年轻了,有很多事情得要她这个老太婆提醒,才会注意到。
“鸿儿驽钝,还请娘明示。”
“如果是真的开朗活泼,倒真不是坏事儿。怕只怕,这些都是他勉力而为啊……萌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子连心,他心绪上的转变,我这个当娘的,不说能感同身受,起码也能感知一二。我总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并不像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燕鸿心里一惊,怔怔地看着老太太。老太太继续说道:“自从有了小火把,你把重心都放在了孩子身上,我也是当娘的,能够理解你对孩子的珍视。但是,你是不是有些忽略了萌儿的感受哇?你别担心,我不是怪你,娘是过来人,有些经验啊,想跟你分享分享。公爷这一辈子就我一个女人,以他的身份地位,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固然有他长情的缘故,但我也可以毫不自矜地说,这份长情也源于我对他的‘全心全意’。”
老太太看着燕鸿有些发白的脸,拉了她的手轻轻拍,直视她的眼睛说道:“萌儿能够有今天这样的进步,与你对他的‘全心全意’是分不开的,所以,他变得越来越依恋你,甚至为了你,很努力地去改变自己。虽然,我们都很乐意看到他的进步,看到他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但是对他来说,现在的改变太辛苦了。他现在为了更靠近你,在勉强自己去迎合一些他其实并不喜欢的东西,你发现了吗?”
振聋发聩,字字诛心。燕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沉默地回想着,其实东方萌的许多变化,这会儿再回头去看,并不符合他的心性。他更喜欢与她一起安静地待着,写写画画,吃东西,甚至发呆。她也是在相处长了之后才发呆,原来发呆是他的爱好,是他很喜欢的活动。而他现在,已经有多久没有呆呆地傻傻地在一旁胡思冥想了?
他不喜欢人多,不喜欢太过吵闹的环境,不喜欢跟旁人有过多的身体接触,不喜欢无缘无故对一个不熟悉的人笑,也不喜欢说长串长串的句子。
而现在,这些事情他全都接受了,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他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正常的人,该笑的时候笑,该闹的时候闹,却唯独不像他本来的自己。
偶尔他眼中升起的一团迷雾,掩藏着她看不清的情绪。她却从不去深想,这其中有他的惶恐,有他的不安,有他的苦闷,有他的心酸。
她是忽略了,她自以为只要在生活上把他照顾得更好,为他生儿育女,只要承认爱他就好了……
现在看来,她多么虚伪!她真的给了他爱吗?也许是有的,但是在生了小火把之后,那薄弱的爱,变成了敷衍。
她不过是被一些虚荣迷惑了,沉迷在自导自演的爱的假象里,自以为自己“伟大而善良”。而真相是什么?
他早已被她从心灵上的放逐了,所以不得不辛苦地追赶她的脚步,哪怕是勉力而为。
她这段时间是在做什么呢?明明想要治好他的“独孤症”,却让他更加孤独。明明知道,他也有一颗心的,他会想,他会感知,他会……难过。
一旦被点醒,很多平时忽略的细节突然都涌出了脑海。小火把才一两个月的时候,萌萌还会对她撒娇,还会对她‘生气’,而如今却对她有求必应,再没有任何的个人感受诉诸于口。难怪他现在除了跟小火把乱语的时候,再跟任何人说话都不肯直视对方的眼睛……
一阵酸涩袭上心来,眼眶热了。燕鸿倏地站起身,对老太太鞠了一躬:“娘,小火把要辛苦您帮忙带带了。”
“你这孩子说的,小火把是我孙子。”眯眯笑,总算想明白了,松口气。
“那二伯的婚事……”
“左右还有个把月的时间,你当府上养这么些人都是吃白饭的?别瞎操心了,去吧去吧。”啥时候了还操心这事儿,小俩口儿平时都帮不上啥忙,还是别添乱了。
望着燕鸿飞奔而去的背影,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笑了,还是那个聪慧的孩子啊……
“萌萌萌萌,咱们约会去吧!”
找到东方萌的时候,他正坐在榻上,忧郁地望着某个虚无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勾勒榻上铺的褥子上的纹路。
听到燕鸿的声音,他手指一顿,慢慢缩了回去包成拳,缓缓扭头看着她,原本的面无表情,突然变成灿烂的笑容,现在看来,这笑容竟如此的不自然。
走过来拉了他的手,温习着许久未做的动作,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轻厮磨。
“对不起,这段时间忽略萌萌了。”
他的睫毛刷过她的脸,痒痒的,颤颤的。
“鸿鸿,回来了?”很久之后,他低低的问了一句。
“恩,回来了。”她轻轻回答。那些空洞的努力,自欺的追求,逝去吧。只有心与心的贴近,才是永恒。
东方萌没出声,只是看着她。
“你,”指指他的胸口,“和我,”又指指自己,比出两根手指头“两个人,约会去吧!”
“约会?”他突然皱了皱眉,眸中也闪过一抹困惑。他歪着头懵懵懂懂的样子很可爱,她赶紧亲了一口,得到他羞涩的笑容和回亲。最近真的很少亲亲他了,有点儿新婚的感觉,咳。
“就是两个人一起玩儿,没有别人。”解释一下,省得他弄不懂。他眉宇攒得更深,似乎也在努力思考。
半晌之后,他的情绪明显升腾了一些,那些隐在周身的低气压无形中消弥,经常出现的小酒窝直到此刻,才溢出些许甜蜜。他必是期待已久吧?
他突然很认真地盯着她,眼神很是迫切,却不吭一声。
“怎么了?”刚刚不是还高兴着么?
他犹豫许久,终是摇头。燕鸿微微黯然,也许明面上的进步,反而是实际上的倒退。还记得曾经,他想什么都会告诉她的。
罢了,这都是她自找的,慢慢修复吧。
拉着他要往外走,他回望榻上睡得正酣的小肉圆子:“小火把,怎么办?”
“小火把还在睡觉,一会儿醒了娘会带他玩儿的。走吧!”手拉手,心连心,共同创造连体婴。
提了画板,拉着他猫进了园子偏僻的角落。左右张望一下,很好,人迹罕至,又有水(池水)有山(假山)有花有草,约会圣地滴干活。
“萌萌,想画画儿吗?”画板在他面前晃晃。
他低头挠挠眼前的兰草,扭头看了画板一眼,又扭回去,继续给花茎挠痒痒,半晌才在她的注视下点头。
燕鸿将画板支起来放到他面前,递给他炭条儿,托着双腮在一旁看。她想看看,在他完全的自主意识之下,会画出来些什么。
深深的长廊尽头,连着一间屋子,苗条女子抱着一个襁褓坐在屋内,一个瘦弱少年站在长廊入口,偎着廊柱遥遥凝望。
燕鸿极快地将头扭往一边,**的酸气直冲眼帘,泪水夺眶而出。原来他一直未曾走进,可她却以为他已经快好了。
他还在为屋顶画些装饰,专注得未曾发现身边人的失态。燕鸿努力收拾好心情,咬牙把泪水逼了回去,转头,他收了笔,正看着她。
赶紧对他一笑:“萌萌画好了呢!”目光却不敢转移到画上,她实在受不了心灵上的谴责。
他伸手扶上她的眼眶,目光转为忧虑:“红了。”
“风吹的,等一下就好了。鸿鸿也画一副给萌萌看,好不好?”
他摸摸她的眼睛,点头。
宽宽的庭院,有几只小猫,几只小鸭,扎着小辫儿的幼童蹲在地上拿木棍戳蚂蚁洞,苗条女子与修长男子双手相牵,相依相偎而坐,彼此相视而笑。庭院之外,几笔回廊隐约而不可见。
燕鸿画完之后,他盯着这幅画,看了很久很久。
“小火把会长大,会有像鸿鸿一样的人,陪在他身边。但是萌萌和鸿鸿,会永远一起,不分开。”燕鸿将自己的手塞进他掌中,他下意识地握紧,她缓缓将头靠在他肩上,于他耳际轻语呢喃。
他的目光终于回转,映入她瞳中,灿若暖阳
第56章 下嫁
皇室贵女要出嫁,礼仪自不是一般的隆重。
指婚之后,便是‘初定’,之后‘大定’,接下来‘送妆’,最后再是举行婚礼。本朝公主出嫁,历来无需与公婆住在一起,而是有自己的府第。十六公主却拒绝了皇帝为其在京城建造公主府的好意,反而坚持出嫁到距京城有两日之遥的夷陵镇国公府。此举虽与礼制不符,却也非无先例可循,皇帝终是拗不过爱女的撒娇,转而应了。
消息一经传开,且不论皇帝之后作何安排,至少公府上下对公主的印象是更上了一层楼,纷纷赞赏公主礼贤下士,孝义可嘉。其实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
“公主为什么非要嫁到夷陵去啊?就在京城,不是离皇上更近么?以后有什么事儿皇上更能照应啊……”贴身侍女甲问道。
“亏你还服侍了公主这么久,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这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多拘人哪!公主心□玩儿,京城规矩又大,公主早就腻了。你没见之前公主总是跟着准驸马往夷陵跑啊?你想想,嫁入公府里,谁最大啊?还不是咱公主!据说镇国公夫妇可是出了名的好性子,这以后她想怎么玩儿都没人管……”贴身侍女乙如是回答。
咳,总而言之,公主再过几天,就要下嫁夷陵公府了。这在夷陵城里揿起了不小的舆论热潮,夷陵百姓在颂扬公主的大义之举之余,纷纷翘首以盼,希望届时能一睹公主天颜。而国公府的声名更是在一时之间达到了顶峰,每日前来贺喜之人络绎不绝。
眼下,东方齐的婚期日益临近,看到阖府上下为自己的婚事忙作一团,他这要当新郎官儿的人却还是如梦如幻地四下飘荡,没有一点儿真实感。
听闻皇上要指婚大哥时,他焦虑不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