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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繁华落尽莫不静好-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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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纲答:“此乃宰相之职!”

    一听这话,不光白时中,李邦彦也跳出来反对,冷笑一声:“李大人口口声声固守城池,到了真打仗的时候却不敢出头了吗?”

    李纲慨然答曰:“倘使治军,愿以死报。”

    李邦彦与白时中此时重重地哼了一声,才不言语了。

    皇后见此刻静寂,便以皇帝的名义下诏固守,任命李纲为尚书右丞、东京留守,全面负责京城的防务,以同知枢密院李梲为副,聂昌为随军转运使,领兵守城。李邦彦与白时中依然是太宰,主管安民工作,让其余各人做好原有职务,全力配合李纲。

    见众人并无异议,皇后便宣布散朝,命众人各司其职,不要慌乱,朝臣们至此时才慢慢散去,虽然仍旧是心存疑惑,却不似前番那样像没头苍蝇一般了。

    皇后要去找洛儿,刚转出正殿,见洛儿远远地牵着柔嘉走过来,后面跟着两个侍卫,其实就是岳飞和虎子,皇后不认识而已。便迎了上去,在殿前的玉阶上站定,两人还未来得及寒暄,就见一个太监慌慌忙忙跑来,像皇后行礼道:“圣人娘娘,不好了,太学生们又在宣德门外击登闻鼓,要求见陛下呢!”皇后心里立刻“咯登”一下,皇帝如今早就不知踪影,这帮太学生恰在此时生事,不禁急得团团转。

    洛儿此刻也不由得着慌,上哪儿去弄个皇帝稳定人心呢?强迫自己淡定、再淡定,用理智去思考问题,这些太学生为何要求见皇帝?今日早晨她就听说前几天太学生陈东带领众学子伏阙上书,要求惩治六贼,赵桓也准了他们所请,杀的杀,贬的贬,流放的流放。这事儿结束没几天,又有什么事能让他们做到击登闻鼓的地步?狐疑的向宫门处望了一眼,问小太监:“可知他们因何击登闻鼓?”

    那小太监哆哆嗦嗦的道:“回帝姬话,城中俱都在传陛下弃城而逃,太学生们说要亲眼证实陛下在此,以定民心。”

    洛儿听了,顿足道:“真是一群糊涂虫!”

    此时李纲也听说此事,急匆匆地赶来找皇后商议,后面还跟着两个大臣,一个是李若水,另一个洛儿没见过,是个中年男子,眉目疏朗,气度沉静,三人走近行礼:“臣李纲、李若水、赵鼎见过皇后娘娘,见过仁福帝姬。”洛儿恍然大悟,原来另一人就是高宗时期的名相赵鼎!

    不等皇后命他们免礼,三人自行起身,李若水神色焦急,率先开口:“皇后娘娘,可知太学生击登闻鼓一事?”见皇后点头,接着问道:“娘娘可有主意?”见皇后眉宇间尽是愁色,想来也是没法子,不由得连连叹气。李纲也是眉头紧皱,一时之间亦想不出办法。赵鼎却没表现出来什么,只是微微沉吟,手指轻叩着旁边的白玉阑干,难道他有法子?洛儿精神一震,开口:“赵大人,可有什么主意?”

    赵鼎看了她一眼,又看看皇后,踌躇了一会儿,才道:“臣倒是有个法子,只是过于冒险。”皇后和言道:“赵大人请讲。行与不行,咱们大家商议着来。”赵鼎道:“为今之计,陛下失踪的消息,自然不宜外传,虽然京中有流言,毕竟无人亲见陛下离宫,不如请太子登上宣德楼安抚民心,只说陛下近日圣躬不安,需静养。太子年方十岁,既然在京,陛下岂会不在?只是宣德门前现在不仅太学生聚集,也多有围观百姓,怕有金人奸细混在其中,因此风险甚大。”

    皇后听完,好长时间没说话,终于,转过身来,看着身边的太子,一字一句地问:“谌儿,告诉母后,你怕不怕独自面对外面的人?”太子咬紧下唇,虽然眼神明白的显示出害怕,还是轻轻摇头:“谌儿不怕。”

    洛儿看着岳飞,抬袖抚抚簪子上的流苏,手指微侧,指向太子,以眼神询问。岳飞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洛儿心领神会,一笑,对皇后道:“皇嫂,不若我陪太子去,万一甚危险,也可随机应变。我身边有两名侍卫,武艺高强,我向您保证,无论如何我会还你个完整的谌儿!好么?”不止皇后和李纲等人,连岳飞也微微惊诧了一下,洛儿觉得奇怪,这会儿却也顾不上,只含笑望着皇后。皇后显然是受到了震动,强自压抑着情绪,屈膝施礼,连声道:“好妹妹,多谢了!”

    洛儿急忙拉起皇后:“大嫂,我们是一家人,不必这样生分。”

    皇后看着牵着太子渐行渐远的洛儿,站在玉阶上体味着“一家人”这三个字的意思,心内生出无限感慨。

    洛儿与太子走在正中间,前面是李纲三人,后面是岳飞和虎子,再后面就是禁军。远远的看到高大的宣德楼,洛儿心内有些许紧张,岳飞步伐稍稍加快,靠近洛儿,眼睛直视却前方,悄声道:“等一会儿必然人声嘈杂,群情鼎沸,你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的,将几个领头的太学生请到宣德楼上,他们只要不肯起头,剩下的人群龙无首,就好办多了。”洛儿亦目不斜视,却微微颔首,示意听到了。
30。…第29章   守城(4)
    刚登上宣德楼,就看到禁军在宣德门外层层护卫,数不清有多少学子百姓,只见层层叠叠,黑压压的一片,群情激昂,最前面的两个人,一个大概有三十多岁,一袭青山磊落,眉目之中刚硬之气尽显无遗,另一人亦是衣饰简朴,白色儒服,书生气十足。那名青衫者向着人群行个揖礼,大声道:“各位兄台,大丈夫生于世间,当昂扬正气,以匡正朝纲为己任!今日大家能聚在这里痛斥奸臣误国,就说明大家的目的是相同的,那就是请出陛下,以击破流言!要求固守家园,抵御外敌!若是圣上不肯相见,我们就在这里坐等,一直等到圣上肯见我等学子,贬斥奸佞,下诏抗敌为止!”人群接着就是一阵沸腾,纷纷附和,人潮涌动,仿佛随时就会冲进皇城一般。

    洛儿气得一掌拍在楼前的栏杆上,低声骂道:“真糊涂!”

    虎子在一旁奇道:“帝姬,这人一身正气,耿直风骨,怎么糊涂啦?”

    “只是听说流言,便跑来击登闻鼓,请求圣上相见,岂不糊涂?流言能信么?”洛儿气道。

    “可是,这不是真的么?”虎子仍旧不解。此话一出,招来所有人的怒目相瞪。

    “若是真的,后果岂不是更不堪设想么?记住,陛下是偶染急病,如今正在福宁殿养病,说陛下失踪的人,都是妖言惑众!”虎子见洛儿神情严肃,便不敢再提。倒是赵鼎听她说这几句话,暗暗地看了她一眼。

    李若水道:“恐怕这些学子口中的奸佞就是......”尚未说完,李纲、赵鼎一齐低声道:“李侍郎噤声!”李若水亦住口不再多言。赵鼎手撑阑干,眉头深锁,对李纲道:“李大人,恐怕得你下去一趟,那些学子素昔便推重于你,若是别个下去恐怕有危险啊!”李纲点头称是,还未举步,就又听到一阵喧哗,宣德门两边的侧门打开,有两队手持佩刀的禁军蜂拥而出,白时中和一名将领在禁军的簇拥下走出来,脸色阴沉,眼神扫过众人,厉声问道:“尔等何人,竟敢聚集在宣德门前闹事?”

    白时中到底是为官多年,身上散发的气势甚是迫人,一众人等终究多数无有功名在身,被他一喝,喧哗之声被压下去不少,唯有那两名青白衫者傲然道:“太学生陈东、欧阳澈与一众学子叩阙上书!”

    那白时中冷哼一声:“既是一众学子,更应该知礼守法,岂能罔顾礼法,结众为乱?叩阙上书需经登闻鼓院逐级受理,尔等竟敢随意闻鼓宫外!”

    “这位必是白相公了?”那白衫者乃是欧阳澈,此际目光炯然,朗声答道:“非是学生等人不尊礼法,实乃情况紧急,金军大举进犯,坊间流言纷纷,言说官家已然东幸,学生等人愿昂扬正气,一扫流言,才出此下策,闻鼓宫外!”

    白时中冷笑道:“既是知礼守法的,便该知道击登闻鼓,伏阙上书,未言先有罪!尔等是想被流放边疆么?”场面更是安静,那些头脑发热一时冲动的学子,此际回过神来,听出白时中话中之意,有些人愤愤不平,有些人不以为然,有些人则带上了一丝怯色。陈东一声长笑:“百无一用是书生,刺配边疆,能为国杀敌,保家国平安,也不失男儿本色!总好过卖国求荣,苟且偷生,置国家存亡和百姓生死于不顾!”慷慨激烈的一番话将在场学子怒意渐消的情绪又挑动起来,不少人跟着附和嚷嚷,纷纷赞同陈东所言,大有皇帝不见他们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白时中是彻彻底底的主和派,陈东今日这番话,实实地触到了他的痛处,饶他浸淫官场多年,也不免气得脸色铁青,狠狠瞪着陈东与欧阳澈,二人却毫无惧色虽然跪于御街之上,但倔强挺直的背影却散发着直率自信的气质,傲气天成。洛儿虽觉这二人书生意气,此时却也不由得暗赞一声。白时中心中对学子们公然挑战他的权威只怕已恨之入骨,这些学子,能说会写,每个人都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陈东与欧阳澈又是个中翘楚,这些学子,与御史台的人一样,自命清流,孤傲过人,若不杀一儆百,恐怕日后更难驾驭,此类事件就要层出不穷了!况且今日他们围堵宫门,更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想到此,厉声喝道:“尔等想挟众胁迫朝廷吗?尔等如此行事,欲置君父于何?来人,与我杖杀此等犯上作乱之人!”

    此言一出,宣德楼上众人俱是各各骇然,自开国以来,从未有杖杀学子的先例,况且金兵不日就要兵临城下,此举一出,更是大失民心,到那时,恐怕找不到人来守城,这白时中,他打的什么主意?

    眼看白时中身边的那名将领即刻就要动手,一众学子大惊,也纷纷叫骂,更有许多学子见势头不好,掉头就跑,禁军冲上前去,抓扯围堵,一时间整个御街人仰马翻,乱得如锅里刚烧开的滚水。

    此时连李纲也无计可施,下面太乱了,人马嘈杂声,呼喝喊叫声,就算他们想采取措施补救恐怕也无人听得到。人人脸色惨白,忽然,耳边送出一声如雷震吼:“太子有令,禁军住手!”这声含着内力送出,震得洛儿的耳朵嗡嗡直响,下面声音嘈杂,却盖不住这声雷吼,正是身旁的岳飞所出。

    一听太子在此,禁军纷纷停手,向宣德楼上望来,果见是太子在上面,纷纷跪下行礼:“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学子又惊又喜,也是纷纷行礼,一时间御街上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洛儿俯身在太子身旁低声道:“谌儿,不要怕,你开口请那两名叫陈东和欧阳澈的人上来。”太子望望洛儿,犹有些犹疑,抓了抓衣角,洛儿微微一笑,掏出手绢,给他擦擦手心里的汗,握住太子小手,柔声道:“不要紧,姑姑在这里陪着你。”指着虎子和岳飞,“你瞧,他们俩可厉害了,谁要是敢欺负我们谌儿,姑姑叫他们把他们通通打跑,好不好?”

    太子点点头,端正了神色,向下面问道:“你们就是陈东和欧阳澈?”声音虽然稚嫩,却显现出未来一国之君的气度,洛儿暗暗点头,太子可比他那个老爹强多了!

    陈东与欧阳澈伏地埋首道:“学生陈东、欧阳澈叩见太子千岁!”

    “不知二位可愿意与本殿详谈一番?”

    那陈东沉默一会儿,依然执拗:“学生愿见陛下天颜,以澄谣言。”

    洛儿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此人还是真是九牛拉不回的倔脾气,一根筋到底。赵鼎却是浩叹一声,李若水亦对此人无语。

    李纲一直皱着眉,此时方开口,语气泠然:“陛下偶得急病,不能面见众位学子,因此才命太子前来。”话锋一转,“陈东,太子乃是国之储君,与你面谈,难道辱没了你不成?”他在士子百姓之中威望甚高,大部分人都识得他,听他如此说,已有大半人都信了,陈东一愣,低头答道:“学生莽撞。”那欧阳澈忽然抬头,目光灼灼:“李大人确信陛下会下诏抗敌么?”李纲朗声而笑,言道:“陛下已然下诏,命本官为尚书右丞、东京留守,全面负责京城的防务,你说,这算不算下诏抗敌呢?”

    欧阳澈与陈东大喜过望,伏地埋首:“陛下英明!”人群先是一愣,继而欢呼起来,都是“陛下圣明”、“李相公!李相公!”之类的字眼。宣德楼上众人均是轻轻松了口气,李纲此时对洛儿道:“帝姬,对白相公要究办,我朝自开国以来从未有当众杖杀士子之例,今日若严办白相公,恐怕令天下士子寒心哪!”

    洛儿却有些踌躇,要她严办白时中?名不正言不顺啊。微微沉吟,不肯答应,却见李若水与赵鼎一脸赞同之色,她尚有犹豫,此时岳飞忽然轻声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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