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离婚姻有多远-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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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的声响里土崩瓦解。
晨曦咬住唇,握在手里的手机汗沁沁的,胡蓝说道:“正好—我也有事要告诉你,今天夏阿姨听说萧叔叔在里面很不好,她的心脏病发作,情况很危急…………”
晨曦颤抖着声音问:“那阿姨现在怎么样了?”
“阿哲守着呢,看来只有萧叔叔平安无事,夏阿姨才会好………”胡蓝又说,“于晨曦………希望你记得,爱一个人,是希望他过得好………”
在晨曦以为她挂断电话的时候,胡蓝又说:“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如果你还在S市的话,明天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吧…………”
“明天?婚礼?”晨曦机械地重复着。
“是啊,我和萧哲的婚礼………”胡蓝轻笑,“因为夏阿姨身体不好,所以我们的婚礼要提前了…………如果可以,欢迎你和程远航光临,我听说,你一直在他家…………”
晨曦一身冰冷。
第二十三节(3)
晨曦的早孕反应还是没有缓解,几次冲进卫生间后,于妈妈终于忍不住了,不顾于爸爸的眼色,拉了晨曦进卧室盘问。
“你怎么啦?老实告诉妈…………是不是………”
“妈………我胃不舒服嘛………”
于妈妈扯起她就要去医院:“胃不舒服就去医院看看………”
她当然以各种理由推脱。
“你老实告诉妈,是不是怀孕了?是谁的孩子?萧哲的?可是你不是和萧哲分手了吗?是不是他的?”于妈妈火眼金睛。
反复逼问,晨曦也不说出孩子父亲的名字,于妈妈气得大叫于爸爸:“老于………”
于爸爸扶住于妈妈,拿来药和水给她,对晨曦使个眼色,于妈妈却斥道:“老于,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她,得,我就问一句,那个人,打算怎么办?”
她指指晨曦的肚子:“都有孩子了,总要给你一个交代吧,现在男人养情人的多了,但是我跟你说,于晨曦,如果你敢这么做的话,你妈死都不放过你!”
这个春节,因为晨曦闭口不交代肚里孩子的父亲,家里气氛极僵,于妈妈长吁短叹,喝骂,训斥,哭泣,哀求,种种方法用尽仍然拿晨曦没辙,只好使出最后一招…………不许出门。
失眠,吃不下饭,肚子又胀痛,很像第一次流产的症状。
于妈妈和于爸爸商量了一夜,决定一早带晨曦去医院做手术。
一大早将晨曦喊起床,苦口婆心劝解她。晨曦仍是一声不吭,于妈妈叹口气:“晨曦………你不要逼你妈,妈马上就打电话给程远航和萧哲,问问是怎么回事………”
晨曦惊异地看着她,不能置信地问:“妈,你不能去问,别人会怎么想………”
“你现在还说别人怎么想,那你把孩子生下来,别人就不乱想了么?就不会说什么了么?你想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么?”
晨曦泪水沿着面颊滚落下来:“妈………我求你………”
“没用,我绝不会允许我的女儿做别人的情妇……………”
房门被敲响了,晨曦躲进了屋里,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不一会儿,妈妈打开门,如释重负的神情,进来抱住她:“死丫头………你骗你妈好玩么?硬要等别人上门了,你才说实话么?”
晨曦被妈妈推出门,一眼便看到了好整以暇绅士般的刘潇,直直地坐在沙发里,正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脑子里一团乱麻!
晨曦拉刘潇出门,步子又急又大,边走边说:“刘潇—你啥意思?”
没有回音,回过头来,刘潇正在几步之遥,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她将他拉进一家茶楼,找了偏僻的位置坐下,爆发出来:“刘潇………你觉得戏弄我很过瘾吧?”
刘潇开口了,声线有些凉,有些冷:“孩子?你打算生下来?”
她拒绝作答。
“用孩子做筹码,将来等萧杨出来后和萧哲重归于好,是吗?”
他面无表情,说道:“我帮你的条件,就是打掉孩子…………………”
“刘潇………你是混蛋………”
“是么?荣幸之至………”他面对她的咬牙切齿倒是面色不变。
“还有,如果胡蓝知道你肚子里有了萧哲的孩子,还会不会傻得求她爸爸帮忙呢?”
她无言以答,咬着*,低着头,抱着那杯热茶,心却一点一点冷下去。
刘潇站起来,俯身对她说:“我现在要回S市,你要不要跟我去?”
她摇头。
“萧哲和胡蓝的结婚仪式,你确定不去?”
他如愿看到她脸上最后一点血色消失,再加上了最有力的一刀:“那么夏一心的葬礼呢?”
她晕了过去。
第二十四节 木已成舟(1)
盛莲的拍卖竞标在年尾进行。
林翔跃并没有到场,看来他也很忌讳出头露面。周蕤却来了。
看到程远航,周蕤滞住了脚步。
程远航没有停留,径直走过她。
“等等………”周蕤在他身后叫道,看他停下,对着他的背影说,“你也受人所托来凑热闹?”
“你怎么觉得我在凑热闹,…周蕤,你还是咄咄逼人………”
“那我们就各尽其能吧………”
程远航徐徐转过身:“周蕤……………盛莲的案子让林成倒台了,作为金鹰的幕后,林翔跃不害怕么?”
周蕤蓦然一惊:“什么意思?”
“我可不想看到你的后半生在监狱度过,还有林师兄,总不能让媒体说,叱咤风云的名律师,也卷进了经济犯罪当中了吧?…………”
周蕤显然没想到程远航会说出这番话,愣了会儿,闪身去了会场一角。
竞标顺利地结束了,一直暗地里抬价的某集团在第四轮的时候因为周蕤的立场而偃旗息鼓。
程远航帮万帆公司拿到了盛莲。
出了会场,打电话给刘潇。
“你都知道了吧?”作为万帆的大股东,刘潇这步棋走得很妙。
“很好…………周蕤果然相信了你的话,以为你手上掌握着他们的某些证据…………”
程远航沉默一会儿,又听得刘潇说:“前浪…………赶快到市医院来………于晨曦出事了………”
晨曦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间雪白的病房里,刚一起身,巨大的眩晕便袭了来,天晕地旋。
晕倒前的事情一点点回到了记忆里,她忙伸手抚着自己的*,有些疼,空空的感觉,孩子呢?
她抓着床栏爬了起来,连鞋子都没穿,一步步扶着墙走出去。
走廊有护士走过,看向她的眼神很诧异。
她向护士站挪去,一个趔趄,肩和腰被双大手扶住了,很嫌恶地掰开:“刘潇………你放开………”
“晨曦………”说话的却不是刘潇,她扭过头来,扶着她的是程远航,刘潇站在他后面,神定气闲。
刘潇冷冷地说道:“于晨曦………你该感谢我,不然,你早死了…………”
程远航没作声,眼睛落到晨曦光着的脚上,眸子一暗,打横将她抱起。
“我的孩子呢?”她眼神追着他,焦急地问。
“没有保住………………”他看到那眼眸里的光点点黯淡,然后一滴泪珠无声地滑落下来。
将晨曦放到床上,程远航掩上门,一把将刘潇拖到了楼顶。
“你对她做了什么?”
刘潇的眼里带着冷漠:“我并没做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我只是在帮你………没了孩子,你和她之间,再没问题了,不是么?”
“潇子………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非要盛莲?”
刘潇扬扬眉,悄无声息地一笑:“拿回我该拿的东西………”
程远航愕然道:“该拿的?”
刘潇凛然一笑:“刘广清是我父亲…………”
程远航想起盛莲一个职工的话,二十年前,盛莲还是个小小的化工厂,是一个外地人将生意拓展到了瓷砖行业,可是不久后这个外地人就被排挤出了厂。
“你是说,你父亲就是那个外地人?”
“哼,我父亲一手打下的江山,竟被别人轻而易举地抢走了,半生心血,毁于一旦,最后落得个黯然下台惨死异乡的下场,你说,我做错了吗?”
“那你母亲………”程远航记得刘潇说过,自己的母亲住在S市,自己还有个弟弟。
“她后来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嫁给了我继父…………”刘潇*抿成了一条线,脸部线条冷凝如霜。
程远航倒吸一口气。
如果说盛莲的破产是个契机的话,刘潇是想借盛莲职工的手,推倒林成,然后自己摇身成为盛莲的救世主。
刘潇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唇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件事,牵连甚广,我没想到你也置身其中了,盛莲破产,让你看清了周蕤,有得有失,你失去的,我帮你夺了回来…………”
“你是说于晨曦?”
“是………现在能给她安慰和保护的就只有你了,在一个女人最无助的时候,你的出现无疑是雪中送炭,我相信,只要萧哲离开,她会回心转意的………”
程远航靠在墙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刘潇:“那么………作为回礼,你要我做的不仅是拿回盛莲吧?”
“你帮我继续将这出戏演下去………你知道,林翔跃和周蕤,不是傻瓜,如果让他们知道万帆是我的话,可能会狗急跳墙………”刘潇徐徐吐出。
“他们会怎么做?”
“抖出一切,是蠢人的做法,我想,在这段时间里,我不方便露面,等到萧杨被假释的消息放出来后,问题就解决了………………”
程远航看着志得意满的刘潇:“连环套………潇子,你还真是,越来越像老狐狸了……………”
晨曦的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在医院一住就是半月。程远航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脑子里回旋着医生的话。
“病人是心理问题,潜意识没有了生活下去的热情,这种消沉情绪直接影响了身体的康复,据护士反映说,那些药她都没吃,夜里时常赤脚在走廊里走,饭也不吃,大出血虽然控制住了,但元气大伤,恐怕以后要想再怀孩子是很困难的了…………”
“心病还需心药治,恕我们无能为力了,医生只能治身体的病,心理疾病,还只有家属多花点心思………”
程远航将晨曦接出院。
车停在程远航住的小区,程远航下车,替晨曦打开了车门。
“送我回我的公寓………”晨曦抬眼看了一下,摇头。
“先在我家住一天,明天我带你去夏阿姨坟上看看………”程远航手扶在车顶上,耐心地哄着她。
晨曦下了车,顺从地跟着他进了屋。
她推门进去后,连他看都不曾看一眼,径直关上了门。
程远航很担心她,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她蜷缩在床上,凌乱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身体小小地缩成一团,睡着时眉间也蹙在一起,呼吸细微。
程远航蹲在床前,握住她放在外面的手,替她放进去,一只银白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他看了看,那是一只情侣戒指。
大约因为他的手温暖宽大,她无意识地凑了凑,像结婚时那段时间,拽着他的手入眠。
程远航微不可知地叹口气,有的东西,为什么失去了才觉得珍贵呢?那个时候,自己一直很烦她的粘人,她的那些小女人情态,之于他,是很幼稚可笑的。现在才知道,这样的粘人,是因为爱的存在,没有了这一切,他程远航,也不过是她眼里的路人罢了。
他的疏离,已经足够一场轰轰烈烈的爱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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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节 献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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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心的骨灰安葬在S市的公墓,晨曦从车上下来,瑟缩了一下,她全身包着厚厚的齐脚踝的羽绒服,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绒线帽子,脸只有巴掌大小,被帽子一陇,仅能看到一双被睫毛遮住的眼睛,还有没有血色的唇,苍白的额角,隐隐可见青色的筋脉。
看到墓碑上温婉的容颜,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像寒风里羸弱的一朵小花。
墓碑上写着“慈母夏一心之墓 儿萧哲立”几个大字。大理石光亮如镜,晨曦看到自己的身影,投在了“萧哲”两字上,怔怔地看着,那名字遥远一如拂过的风,而那些往事,也淡渺逝去无踪。
眼里没有了泪,心里没有了痛,站在那里,看着,想要看出*来,却只看清自己空洞的眼。
她伸出手去,拂在了那个名字上,一笔一画,慢慢地描摹着。
程远航背过身去,走到另一个墓前,点起一支烟,深吸几口,烟气浓浓地出口,瞬间归于无形。
一支烟抽完,烦躁地抬眼望了望,却看到步步走来的萧哲,手里点燃的烟被他揉皱弹出去。
萧哲停在他面前,毫无表情地看着他。
似曾相识的眼神,程远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