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王爷请看招-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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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芷刚说完,三夫人就快如闪电地甩出流星索,在带着钢铁蒺藜球的锁链飞面而来时,彦芷陡然出手——若是一般人,不但根本无还手之力,反而还会被打爆头颅。彦芷却绝非一般人,被打爆的是那条锁链,而非她的脑袋。
铁蒺藜和锁链被彦芷一掌打成了碎片迸射飞散,三夫人骇然大惊,忙飞身躲闪,手上竟然只剩了半条锁链?!
而彦芷,已经不在房内……
离开的灵鹫正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当他看到拓跋祺从一家医馆内走出来时,迎面上前,“拓跋祺,你可真是皇帝哈,而且是最慷慨的皇帝!自己的皇后拱手让人,她堕入红尘你也不管不问,如今她有了身孕,还要再找我这个沙漠灵鹫做养父,哼哼……我奉劝你不要指望着你那些妃子能辅佐你坐拥天下,没有彦芷,没有暗影门,你一无是处!”
拓跋祺倒是不怒反笑,看样子是彦芷是施了什么计谋骗过灵鹫。什么有个身孕?子虚乌有!彦芷虽然身在风尘,却是洁身自好的,虽然她生性桀骜,却还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灵鹫,你刚才见过彦芷?”
“你终于问道这句话了!”灵鹫挥拳,打在拓跋祺的肩上,反被他强劲的内力反击回来,他忙顿住脚跟,无奈地指了指不远处的客栈,“现在去找她的话,还来得及。”
“谢了!”拓跋祺拍了拍他的肩,“以后别在沙漠里打家劫舍,你可以做些茶叶生意,我们联手,从西斡汗国赚大钱!”
灵鹫摇头失笑,“哼哼,情敌变朋友,拓跋祺,你转的也太快了!”
“世事无常,你也老大不小了,该为自己考虑考虑。”拓跋祺走了几步,又玩味转头一笑,“若你不嫌弃,可以入朝做将军,吴彪若是没了,元帅的位子正好空出来。”
“哼哼,你就不怕我造反?”
“我相信,虽然你对彦芷失望透顶,却并不想做一个让她憎恶的奸臣,别忘了,她也有言在先,要除尽天下奸佞!若你造反,迟早会成为她的掌下亡魂!”
拓跋祺刚刚抵达客栈门口,就见彦芷从窗口飞身坠下。
彦芷生怕三夫人会带了人来追杀,才直接从窗口跳下来,却没想到,眼前一道黑影闪烁,腰际被缠住,发顶上传来熟悉的调侃,“这下可被我抓到了!”
“拓跋祺?!”
两人落地之后,彦芷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他却越是抱得紧。
“你放手!”
“不放!”
“再不放手都得死!”
“谁在追杀你?”拓跋祺讥讽,“你该不会是又招惹上了别的什么男人了吧?”司徒清刚被她打伤,灵鹫又放弃了,若再出现一个的话,他一掌打死对方了事。
三夫人在楼上厉声命令,“来人,给我杀了那个贱人!”
街道上暗藏的司徒家的护卫冲出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三夫人从窗口大笑,“哈哈哈……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们夫妻俩还真是有缘哈!既然生不能同寝,死就同穴吧!”
第198章 皇后皇上成公敌
“杀——”三夫人一声令下,刀光剑影劈头盖脸袭向彦芷和拓跋祺。
此时此刻,万分危急,谁若坐以待毙,谁便是天字第一号傻子。但是,若是放开彦芷逃命,也是傻子。拓跋祺强行抱着彦芷身姿如鹰般飞掠过上空,两人默契地几掌下去,尸横遍地。
但是,下面的人越来越多,倒下一片,便又涌出一片。弓弩手的箭如雨般袭来,两人飞过之处,落得房?,街道,摊位上都是羽箭,其中还有各种飞镖,顷刻间,街道上的民众全都躲避起来……
彦芷愤恨怒斥,“拓跋祺,你再不松开我,恐怕我们真的要死在一处了。”
拓跋祺冷笑,“做一对儿鬼夫妻,一起转世投胎,再由青梅竹马一起成长,然后再做夫妻!”
彦芷咬牙切齿,她反手捏住背后两个袭来的飞镖,又丢出去,下面两个人中标倒地。
“拓跋祺,别让我多恨你!”她不忘与他吵架。
他见招拆招,“你恨得我已经不少,再多一点也不算太多。”
两人在半空飞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已经逃出镇子许久,而且,日头沉落,红霞满天,那些追杀的人也似乎已经被甩掉。
他们在一处林子里狼狈地停下来,都气喘吁吁地,无力再奔逃。
拓跋祺也终于松开她,他趁着天还不太黑,拉着她起来继续赶路,“趁天黑前,我们得找到一处歇脚的地方,江南的雨最多,若是晚上下雨,我们都要变落汤鸡了。”
彦芷只得由着他拉着往前走,她看着自己被牵住的手,看着他伟岸挺秀的背影,却着实想不通,这个男人为何要千里迢迢地从京城赶来江南,若他是来找她的,此时正是回京的机会,可他却又像是并不太着急。
彦芷忍不住问,“拓跋祺,你来江南到底要做什么?”
原因很简单,“你在这里,我就来了。”
他玩世不恭的态度让她颇为无奈,“朝廷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你如此荒废朝政如何对得起给你上交赋税的万民?再说,满朝文武已经有五成站在吴彪麾下,你若是离开京城,岂不让整个朝堂都成了吴彪的?”见他一径的往前走,她呵斥,“喂,拓跋祺,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难道你不知道你的母后是吴彪的女人?”
拓跋祺不禁恼怒,却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手。“我知道你为朝廷颇尽心力,但是,彦芷,虽然我母后是你的仇人,你不能辱没她的清白!她深爱我的父皇,从没有像你背弃我一样背弃过他!”
“哼哼,你以为你的母后是清白之人吗?”彦芷直接拿出证据,“你母后的名字可是叫姚惠纭?她的乳名是否叫做纭儿?”
“是又如何?”
“吴彪在一封信中曾经这样写给她——纭,此来边疆,相隔天涯,一夜情愫,无处相系,纵然相见又如何?你是高高在上之飞燕,我则是地上残喘之蝼蚁,远望你风华绝代之容,愿此情天地可鉴,不为相守,只为满怀相拥共枕眠!若有朝一日我回朝,定会翻手为云,夺下王权,让你成为我的王后,你是注定坐在凤椅上的女子……”
“够了!”
拓跋祺这次终于放开她,一拳打在身旁的大树上,树干咔咔作响,树冠摇晃,惊起一片飞鸟,许多树叶缓缓飘下,落了两人满身。
“彦芷,我知道你演戏的本事不俗,也知道你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虽然你我是夫妻,虽然我爱你,但是,你若再如此大不敬的污蔑我的生身母亲,我一定会……”
“哼哼,杀了我?你知道的,虽然我总是无法无天,可在这件事上,我绝不会欺君犯上,就连吴彪发兵西进,都是他们一起决定的。”
“你胡说!”拓跋祺怎么都不肯相信,自己的亲生母亲会想从儿子手上夺权,送给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
往事历历在目,后宫纷纭,水深火热,母后从一个妃嫔坐起,一步一步爬上后位,最后还要为他和皇兄谋划争宠……如此历尽千辛万苦,这一切不可能是为了吴彪!
“拓跋祺,吴彪才是我真正的杀父仇人,我去少林寺时,已经查清楚一切,我没有伤害拓跋鸿分毫,就是看在你的面子。我之所以去皇宫,呆在凤霄宫那个冷冰冰的地方,也是为了绸缪复仇,杀了吴彪。我之所以来江南,自甘堕入风尘,勾引司徒清,混入司徒府打探那笔银子,截获那匹银子,也是为了复仇。你可以怀疑一个人是否爱另一个人,但是,决不能怀疑我复仇的决心!”
“你是怎么知道那封信的?”
“灵鹫潜入皇宫不久,我让他留在我身边。后来,为了查找线索,我让他趁夜潜入了太后寝宫去偷信件,结果,我在其中还查到太后与吴彪商谈杀害我爹爹的事。而且,吴彪时不时便往太后寝宫去,两人经常秘密商谈事情,但是,真正的商谈什么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拓跋祺沉默不语,他心里却豁然明朗了许多。
难怪自从他坐上皇位之后,母后一直不开心。
当初,皇兄在位时,无疑是吴彪的傀儡,而他这个七王殿下在东昭王朝是最招惹不起的,就连母后也不得不忍让着,也正因为如此……正如彦芷所说,母后才赞成皇兄发兵拥堵在西疆,阻止他和彦芷回朝,甚至不惜杀了刚出生的倾彦。
这算是真相大白吗?可他却落得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彦芷见他神情落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拓跋祺,你还好吧?”
“我……很不好。”真相被揭开,还带着如此黑暗肮脏的血腥,他虽然曾经憎恶太后,可毕竟她是疼爱他的生母,若一个人连生养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能再相信,还能相信谁呢?
彦芷自然是理解他的,他们勾心斗角了这几年,痴恋纠缠了这几年,他每一个眼神波动,她都了然于胸。“我知道你无法接受……”
第199章 破镜难圆 陛下重伤
彦芷的话尚没有说完,就被拓跋祺扯进怀中,他过大的力道让她轻盈的身体几乎撞在他的胸膛上。熟悉的龙涎香陡然充斥鼻息,让她无所适从。林中暮风清凉,天际已经有星闪烁,今夜无雨,她渐渐和缓气息,只静静地,任他抱着,她生怕自己稍一退后,他便会彻底崩溃。
彦芷深知被背叛的滋味儿,世事无常,她虽然刚过了二十几年,却已经尝尽被背叛的滋味儿。
当然,与拓跋祺相比,她还有母亲和师父疼爱,就算她一无所有,还有师兄和师姐可以宠爱她,但是拓跋祺,他竟这样只剩下她和倾彦,他的母亲利用他帮情人争夺天下,甚至不惜杀了他……这种痛苦,一定是锥心刺骨的。
但是,反言之,若是太后压根儿就不爱先王,又是为了帮吴彪争权夺位才坐上后位的话,她其实根本就不爱拓跋鸿与拓跋祺两兄弟,说不定还会视他们为孽种。
当然,这样的猜测也只是彦芷在心底想一想罢了,至于是否属实,还有待商榷。她也是做母亲的,无论她爱不爱那个男人,孩子总是无辜的,换作是她的话,她绝不会利用自己的儿子来争权夺利。
如此想着,彦芷不禁自嘲一笑——他们已然决裂至此,就算他没有了她和倾彦,他还有妃子,还有什么昭仪……
“拓跋祺,你还是回去皇宫吧。”
他凝眉不解,略松开她,“你为何要赶我回宫?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刚才她竟然没有推开他,是不是她已经原谅他了?
“宫里有昭仪,有娴妃,有很多女人可以安慰你。”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没有女人会死的男人吗?”
“你的确是!别忘了,我们是在哪里相识的,是花楼,七王殿下曾经是万花楼的常客,府中有四五个王妃都喂不饱你,你不是已经收纳姜烟为昭仪吗?她对你一往情深,你应该回去找她。”
“我把她打发了,以前,我每日去吴娴和吴媛的宫内,也是为了搪塞与吴彪之间的契约。”
彦芷一时无言以对,“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至于你……”
“你认为我真的会要两个被吴彪宠幸过的歌舞伎人做妃嫔?”拓跋祺怒火涌上来,“夏侯彦芷,你我在一起这么久,我在你心里竟是如此风流不羁的男人吗?我带着那是个护卫穿越沙漠,与吴彪签下契约,避免一场无谓的厮杀,更重要的是为了什么?为了不让你和倾彦处于水深火热。”
彦芷静默,这就是他的理由?她听过,但是从没有认真思考过,也没有必要认真思考。
她所看到的是,他左拥右抱,美人在怀,对她和倾彦不管不问。不管他怎么解释,都无法更改这事实。就算宠幸吴娴、吴媛和姜烟纯属做戏的话,这戏也太逼真了些,他从不少喝吴媛炖的参汤,从不少拥抱吴娴,甚至他也从不少找姜烟谈天说笑,更不少给她们赏赐……
天渐渐沉下来,拓跋祺捡了些柴,拿出火折子气急败坏地点燃。
彦芷靠着火堆坐下来,依然不言不语。
拓跋祺坐在她身旁,拉住披风将她裹住,“彦芷,若我真的是那样的男人,此时我不会在这里,就算真的在这片地界,也不会陪你一起被追杀,我可以彻底的昏庸,可以丢弃你和倾彦,而且我可以成为一个巴不得盼着你离宫出走,迫不及待纳妃填充后宫的蠢男人!”
“你的确在大张旗鼓的纳妃!”
“纳妃的事,都是母后张罗的,她一直想抱孙子,却又……不喜欢倾彦,所以……”
很好,无论她说什么,他总有借口。彦芷嫌恶甩开他,移到火堆另一旁。“若我不是将那笔银子送入皇宫,你是绝不会来的。”
“随便你怎么认为吧,朕,懒得解释!”他是一国之君,身正不怕影子斜。“倾彦在什么地方?”
“如果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真正目的,你休想带走倾彦。”彦芷拒绝再与他说话,找来干草在火堆旁铺的厚厚的,躺下来歇息。
虽然风餐露宿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江南的夜里露水深重,睡到子夜,彦芷便冷得打颤,瑟瑟发抖。火堆还燃着,却也无济于事,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循着身旁暖和的地方动了一下,却正滚到一个宽阔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