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的非正常夏天-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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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忽然愣住了,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她记得医生上次告诉自己,薛云娜往自己身上捅了五刀……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开新坑了,但是我不确定应该接着芦苇开,还是等到9月份再开……
因为8月要去山里实习(俺是学地质的)所以只能存稿8月发……又觉得存30章不大靠谱……
但是9月发新坑老读者就都跑光了……
嗷嗷嗷……
俺很纠结……
什么时候发文呢TAT……
我好想发新坑啊TAT……
另一个她
听完薛云娜和芦苇的对话医生皱着眉头思索着,芦苇默默地在一旁等待着,想听听医生怎么说。
已经听了三遍录音了,医生却还没有开口说话,芦苇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刘医生,你能告诉我薛云娜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芦苇的话打断了年轻医生的思考,他猛地回过神来,有些惊讶地看着芦苇,然后在三秒的沉默之后他才意识到现在的状况,红着脸开口道:“纪小姐,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想得太入神了,忘记你还在这里了……”
芦苇顿时觉得一脸黑线,这个医生还真是个奇葩,自己这个大活人坐在他面前他都可以忘记……
芦苇无奈地笑着摇摇头道:“没关系,那你想出结论来了吗?”
年轻医生点点头,扶了扶他的眼镜,然后说道:“原来卫小姐跟我说过,说病人曾经常年虐待自己的女儿,再加之她来医院以后几次都有伤人和自虐的举动,我们就以为她是狂躁症并且有严重的暴力倾向。现在听了这段录音我已经确定了,狂躁症只是她的并发症,她这些反常的举动是另有原因的。”
“是什么?”芦苇急切的问道。
医生又扶了扶眼睛,不疾不徐地开口道:“初步判定,应该是多重人格症。”
“你是说精神分裂吗?”
“哦,多重人格和精神分裂是不一样的,虽然很多人都误以为这两个是一个概念;不过这具体的区别我也仔细说了,我还是跟你讲一讲我对病人病情的判断吧。”
“好,你说。”
“病人是不是曾经遭受过性侵犯?”
芦苇愣了愣,然后撇过头低声答道:“是的,在她十六岁的时候。”
“这就对了,”年轻医生又扶了扶眼睛,然后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应该对病人的影响很大,据我所知,薛云娜是高官的女儿,母亲又是大学校长,可以说是书香门第,本身个性也很温顺善良,这件事情对她的刺激可想而知。于是在这样巨大的伤害之下,人便会选择逃避,这个时候她就创造了另一个自我,这个人格替她承受暴力侵害所带来的精神创伤,她代表了另一个薛云娜,一个和从前那个善良温顺的薛云娜完全相反的人。这个新的人格承载了薛云娜所有的负面情绪以及她不愿意面对的内心黑暗面,这个‘她’残忍而暴虐,只能以伤害自己他人的方式得到发泄。”
“你是说,”芦苇问道:“虐待冉冉的那个她其实是薛云娜的另一个人格是吗?”
“是的,”医生点点头道:“这么说吧,薛云娜本身还是保留着受到暴力侵害之前那些单纯善良又略显懦弱的秉性,而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却又是完全不同的人,所以说,伤害冉冉的的确不是薛云娜。”
芦苇猛地喝完手里的水,她尝试着理清自己的思绪,医生也不说话,等待着芦苇的心情平静下来。
“医生,那她说杀死了那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属于病情好转的现象,人格合并时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并不奇 怪{炫;书;网}。有的和并的确很平稳,不知不觉的就合并完成了,新的人格会具有原来所有人格的记忆以及特质。但是也有的合并会伴随着这样的暴力事件,人格会互相杀戮,胜利的一方便会留存下来,而那些不好的人格便会消失不见。薛云娜的情况就应该是属于后者,上次她捅了自己五刀应该不是自杀,我想那是她在和另一个人各作斗争,结果就是,那个残暴的人格消失了,而那个真正的薛云娜留存了下来。”
芦苇现在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这样的事情她只在书上看过,没想到会这样发生在自己是身边,她一时间还不知道应该怎样去理解这种事情,又怎样去看待这个新的薛云娜。
“纪小姐,你没事吧?”医生见到芦苇呆坐着不说话便说道:“你的脸色不大好,我想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状况我会及时联系你的。”
芦苇回过神来,点点头道:“谢谢你,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
“不用,”芦苇忙道:“我自己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说完芦苇便独自推开门离去了。
路上,芦苇一直在思考医生的话,有时候真的是人生如戏,谁曾想到薛云娜的人生会这样跌宕。
原来一直以来伤害冉冉的都不是薛云娜,而是她的另一个人格。可是芦苇又有些不明白了,难道灵魂真的可以分裂吗?
薛云娜和那个‘她’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薛云娜,她们都是,或者都不是。
分裂出来的人格就不算是薛云娜了吗?既然是从原来的那个自己分裂出来的,那么理应还是那个自己,还是薛云娜。
可是若说她们是一个人,她们却又有完全分离的意识,甚至会互相斗争,最后另一个人格消失了,只留下了那个最初的薛云娜,这样说来,她们不应该算作是一个人。因为如果是一个人的话,那么人格怎么会消失?总不能说我消失了,可是我又存在吧。
芦苇糊涂了,她彻底搞不明白了。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自己?
薛云娜是谁?她又是谁?
就这样思绪纷乱的胡乱想着芦苇便到了住的地方。不过她到了家之后便直接去按了程一阳家的门铃,她现在特别想找个人倾诉,她想告诉程一阳今天发生的事情。可是程一阳还没有回来,芦苇又给他打电话,却还是没有人接。
看看时间是下午6点,现在还没回来他应该是又在加班吧。
芦苇只好回到房间里,颓然地靠在沙发上,脑袋里仍然是一片纷乱。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是萧衍打来的。
“芦苇,是我。”萧衍语气有些犹豫,他顿了顿然后说道:“我白天有些激动了,很抱歉。”
“没关系,”芦苇现在没有力气去生气或者不开心,她现在脑袋里都是疑惑,她早就不生萧衍的气了,在他几乎是怒吼着把那些往事告诉自己时她就不生气了。
每个人都有苦衷,都有过去,只有她没有而已,想到这芦苇颓然地说道:“你不用被我道歉,你又没错,我了解的。”
“谢谢你,芦苇。”
“还有别的事情吗?”芦苇现在没有心思和萧衍聊天,她现在想好好静一静,理一理自己的思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挂了。”
“没什么事了,你好好休息吧,”萧衍忽然想到了什么,叫道:“芦苇,先别挂……”
“怎么了?”
“白天医生开的药不要忘记吃了,知道吗?”
“恩,我知道了,再见。”
挂断电话,芦苇从包里翻出药来吃了两颗,然后继续沙发上胡思乱想着,不过很快她便觉得有些困了,忍不住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芦苇又做那个梦了,她猛然从梦里惊醒,发觉自己又是一身的冷汗。
她吓得抱着自己的双腿缩坐在沙发的角落上,因为这一次她可以看到地面了……
客厅里黑漆漆的,芦苇没有开灯,也不敢离开这沙发的角落,屋子里这样的安静,就像藏着什么秘密一样。芦苇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为什么又会做那个梦?
这一次见到地面了,那下一次呢?芦苇不知道自己再过几次就会砰的一下摔到地上,然后粉身碎骨。
这是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芦苇吓了一跳,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她伸出手拿起电话,一看是程一阳打来的,她急忙接通然后冲着电话喊道:“程一阳,你快回来!”
“怎么了?”程一阳被芦苇的语气吓到了,“出什么事了,别着急,我马上就回来。”
“我做了一个梦……”
“梦?”听到芦苇这么说程一阳悬着的一颗心好歹是放了下来,他哈哈一笑,然后愉快地揶揄着芦苇道:“一个梦就能把你吓成这样?看来我的芦苇是越来越可爱了。”
可是芦苇却没有心情跟她说笑,她都快急哭了。
“你快回来好不好,求你了,你快回来。”
听到芦苇的语气程一阳也不敢开玩笑了,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芦苇这么慌张过,他柔声安慰道:“乖,别害怕,到底做了什么梦这么可怕?”
“我……我……”芦苇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程一阳见她现在说不清楚也不逼她,轻声道:“没事,别怕,我马上就会来了,我回来就好了,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乖,我先挂了,半个小时内就到家。你先不要慌知道吗?”
挂断了电话芦苇的心情好歹是平静了一点,她先去打开了灯,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方才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黏的,芦苇去卧室拿衣服准备去洗澡,她忍不住庆幸,幸好自己还有程一阳,要不然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虽然说程一阳也不一定可以帮她不做梦,但是有他在身边她便觉得安心一点,好像真的不会出事一样。
芦苇淋着身子,凉水可以让她保持清醒,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接受那些前尘往事,也需要时间理清自己的思路,想明白以后应该怎么做。
尤其是薛云娜的双重人格,这还是让芦苇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很难想象人格是怎样分裂的。一个薛云娜善良得愿意牺牲自己,连刺了自己五刀只为了保护她的冉冉不再受伤害;另一个薛云娜却残忍的用针扎冉冉,甚至还用到在冉冉身上刻字。
芦苇很难想象冉冉是怎样忍受那样的疼痛的,也很难理解“那个人”是怎么忍心一刀一刀地在冉冉的皮肤上刻画的,那不是什么物件,那是一个人啊,一个会痛会流血会挣扎的人。
芦苇就这样乱想着洗完了澡,她站起身来想走出浴缸,可是她没注意到地上的水渍,一个不小心竟然摔倒了地上,肩膀不知道擦到了哪里,刺辣辣的觉得疼,估计弄破皮了。芦苇站起身来走到镜子前,想看看肩上有没有弄破。她缓缓地转过身朝镜子里看去,可是眼见的画面就仿佛是一个惊雷劈在芦苇身上。芦苇双腿一软,轰然地摔坐在了坚硬而冰冷的池砖上。
镜子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背上有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丑陋伤疤。
作者有话要说:TAT
龟速爬来更新,然后顶着龟壳迅速爬走~~
昏迷
芦苇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肩上的疼痛了,她只觉得脑子里懵懵的,就像是没有信号的黑白电视机一样,屏幕上都是嗡嗡的雪花。好像瞬间有无数个念头,又好像什么念头都没有,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思绪纷乱,还是没有思绪,她眼里都是背上那晃眼的伤疤,它们就像是毒虫一样在芦苇的眼前爬来爬去。芦苇猛地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用力摇着头。浴室里只听见流水冲击浴缸的声音,和芦苇粗重的喘气声。芦苇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呼吸困难,心脏狂跳。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忽然响了起来,吓得芦苇一个激灵。
是谁?
程一阳回来了?
原本芦苇是很希望程一阳能快点回来的,可是现在她一点都不像见到她,甚至觉得害怕。
怎么办?要不要去开门?
芦苇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应该怎么办?
门铃声响得越来越急促,间或夹杂着砰砰砰的敲门声,这急促的敲打,每一下都好像是在敲打芦苇的神经一样。芦苇咬咬牙,胡乱的把身子擦干,裹上浴衣就准备去给程一阳开门,可是她心里慌乱,脚下的步子也急促,一不小心踩上地上的水渍滑到了。芦苇后脑勺重重地砸在浴缸的边缘,只觉得一阵锥心的疼痛,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芦苇陷入了漫长的昏迷之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