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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近墨者黑-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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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明谒话里的意思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罢了,都退下!从现在开始好好给朕守住鸿麓院,今晚若再出意外明日通通提头来见!”
    深深地一呼一吸,愤怒终归压制住始于习惯的恐惧和敬畏,嗓音坚定中又隐约藏着颤抖:“摆驾,夏宫!”
    司秋是南诏皇宫里地位最高的女吏,现任的司秋原本没有姓。
    因为幼时陪伴在上上任女皇身边,所以很得荣宠地被赐了个姓曲,名字早不记得了。人们常常叫不到她的名,少时叫曲丫头,待长大了些,地位更高了些,就叫曲女吏,然后到了现在的曲司秋。
    她陪了上上任女皇一辈子,又带大过两位皇女,其中一名就是现在的太皇。就算经年已过,老态尽显而白发生,曲司秋依旧是太皇皇甫甚少信任的其中一人。
    就算是年轻的女皇,在这位曲司秋的面前也要礼让三分。
    曲司秋站在皇甫旁,腰身微折,不似常人一般佝弯。恭敬,却没有刻意地卑微。她的口气难得有些不大赞同:“公主,母女之间何必弄得势如水火呢?”
    天底下,恐怕也只有曲司秋敢明目张胆地“训斥”这位南诏实际的掌权者,而不怕惹来杀身之祸了。
    皇甫微微一笑,眼底却划过一抹冷酷,答非所问道:“姆妈,看来这宫里也只有你没变了,连称呼都一如既往。”
    曲司秋一愣,有些慌乱:“公主,这……”
    叫“公主”,从皇甫还小的时候就是如此,直到她长大,夺权,登基,放位,都没有变过,已经几十年了。虽然于理不合,但私底下就算是女皇她都被特许直呼其名,为什么今天……
    “无妨,姆妈你无须紧张。”随意地挥了挥手,像要打散什么:“亏得这声称呼,才让我能够记住很多东西……”
    太皇不喜欢使用敬语,就算身为女皇的时候都不用“朕”,何况现在已是太皇。
    “姆妈,你应该明白对若殇,我已经宽容许多。”
    曲司秋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再开口。
    确实,依皇甫地性情如果不是为了顾及
    心情,又千百种方法让区区一个凌子渊求生不得求里需要用到借刀杀人这种泼皮手段?
    “不要说若殇还是个孩子,她已经快要十七,却连禁卫军这点权利都把握不住,甚至连身旁的区区两个使女都没办法完全控制,这个女皇当得实在窝囊!”
    纵然女儿的命令是被自己压制,纵然南霜、南雪出身世家不能轻易动弹,但这些在皇甫眼里全都不是理由。
    她的人生里,只存在输和赢。而她从来就只接受“赢”。
    皇甫若殇推开引路的宫人,笔直地站在玉阶下,努力地挺着身躯,努力地用怒气来支撑因为敬畏而垂下的头颅:“孩儿给母皇请安。”
    宫人们都退得干干净净,剩下的没有太皇,也没有女皇,只有一对母女而已。
    “母皇,求您,求您放过他吧?他什么都没有了,只能依附在我身边,不会造成什么威胁的,求您……”
    “你该知道,我并没有派任何人出手。”
    “但是您也没有阻拦,甚至还助纣为虐!”
    被迫向母亲低头,让皇甫若殇只觉得又羞又怒,在这空旷无人的宫殿中甚至完全没有任何形象地大吼起来,带着一些咽音。
    “我为什么要帮阻拦?”一如多年前的秀美,时光几乎没有在她脸上残留下任何痕迹。走到女儿身前,天生的威仪和霸气不因为纤细的身躯而折损,微褐地眸底泛开冷冷的波光:“若殇,你是我南诏地女皇,应该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的子民,你的江山,甚至这个皇宫,都应该比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更重要!为了一个男人,你就甘愿冒着激怒东陵皇帝的危险,为了一个男人,你就忘记了自己地责任!”
    皇甫若殇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人紧紧掐住,痛苦得说不出话来。什么愤怒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是再熟悉也不过的恐惧,害怕!
    多么可笑,身为女儿居然会害怕自己地母亲到如此程度!这却是事实,多么可悲的事实,她和所有人一样,甚至比别人更害怕她地母亲,因为,她离她更近。
    “若殇,好好想想你现在究竟能控制什么?所有的作为只让我又一次失望,南诏的子民,偌大的江山,这个皇宫,甚至身边的人,究竟有哪些是真正属于你的?我能把女皇的名号给你,但若是上进,成天只想着男女之情,你就还是一无所有!”
    话语里面浓烈的失望,无情的责备,把皇甫若殇经过无数次挣扎才建立起来的坚强毫不留情地统统击碎,多么地轻而易举。
    对凌子渊的爱而不得,对母亲的既畏且恨,让长期掩埋着的怨怼和痛苦在一瞬间统统爆发出来,以一个女儿的身份。
    “对!我什么都不如您!那些子民,这个国家,还有皇宫,所有的人,从来都只是您的!就算我成为了女皇,他们也只听您一个人的话!我又有什么办法,您是南诏有史以来最强大,最聪明的女皇呀,我,我又怎么可能比较?您可以私藏男人在宫廷里无人敢说……”
    口不择言,皇甫若殇惊恐地瞪大眼睛,母亲一向优雅从容,现在她的脸色却犹如腊月寒冬,她知道自己已经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该死的,她居然听不下来……
    “您甚至,甚至能够以‘双生暗子’的身份登上皇位,我是什么人呀,我只是一个‘暗子’的女儿,我怎么可能……”
    “啪!”
    响亮的耳光。
    皇甫若殇捂着被一巴掌打肿的脸,呆滞地,微微垂着头。
    “混账。”
    没有愤怒,没有激动,平静的语调甚至没有起一丝波澜,如冰一样的平整,冷酷,绝情。
    我是双生的分割线
    涵阳一夜未眠,想起昨夜的对话脑子里面依旧乱烘烘。鸡啼声初响,她索性蹦到高高的树~上,任由清晨冰凉的雾气侵蚀薄薄的绸衣。
    原来所谓的双生,不是指双胞胎,而是……
    南诏虽然是女子称帝,但人体构造上并不会因此而变异,出现男人生孩子之类的怪事。女皇不但要当皇帝,同时也要负责生孩子,所以皇室血脉一直不算太多。
    怀胎十月,何等痛苦,尤其对于需要日理万机的女帝而言更是一种身体和精力上的双重考验。通常在生下一名继承人以后,女皇就会喝下特质的药水,让体质变得难以受孕。
    巫教几乎是所有南诏人的信仰,而在巫族的传说里最重要的是两位女仙,一人名叫(you)+(lin),掌日,司生命。
    一人名叫裨(bi)禧,掌月,司诅咒。相传她们由神母造出来时只相隔一年,同月同日,但一个在正午出生,另外一个则是深夜。而南诏的历法上,每隔一百二十年就会多出两年,第一年是日年,第二年是月年。
    如果有两个孩子同父同母,却在日年和月年先后出生,并且正好其一生于正午,其二生于深夜,时辰恰恰相差六个时辰,就叫做“双生”。
    擅长用蛊毒的南诏国人并不排斥裨禧,反而相比起++而言更崇拜禆禧。他们相信禆禧的诅咒是针对南诏的敌人,这是保护南诏的利器。
    被排斥的只是“双生”,准确的说排斥双生中第二个出生的孩子,据说这样的孩子因为太被女仙宠爱,拥有的力量太强大,所以不单单只给敌人带来诅咒,而是给所有人带来诅咒,包括她的家人,朋友,以及她自己……
    “双生”从概率来说实在很低,谁知道这样低的概率不但发生了,而且还是在天子皇家。
    备受宠爱的尚贵君让女皇皇甫受孕,在日年生下皇长女后,女皇本已喝下秘药,再次受孕的可能微乎其微。
    谁知皇长女满月庆典那日,恢复元气又喜不自胜的女皇多饮几杯酒水,宿在一向不被喜欢的王夫宫殿中。一夜**,竟又再度怀上身孕。
    南诏的女子一旦怀有身孕,纵然有百般原因也不会,也不可能杀死腹中胎儿。何况按照正常怀胎的时日计算,皇二女理应比皇长女小一年零一个月。
    谁知天意弄人,因为女皇一次噩梦受到惊吓,皇二女早产了。
    皇甫蔷出生时,日正当头,晴空万里无云。
    皇甫出生时,月犹银丝,黯幕万里无光。
    双生之子,甚至不配被称为“皇女”,只能够被称呼为“公主”。因为害怕她的出生会祸害整个国家,所以永远得不到任何人的喜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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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故人重逢不相识
     更新时间:2011…2…13 22:31:50 本章字数:5610

    眼看引血玲珑环鸣动得愈来愈厉害。眼见雪逻虎也绷紧身躯,仿佛那黑洞洞的前方藏着了不得的怪物。
    涵阳调整呼吸,将频率尽量放平缓。虽功力暂时丧失,但目力仍在,然而任凭她眼光如何锐利也看不出洞穴外头有任何异样。不过雪逻虎是天生灵兽,对危险的感知通常远胜常人,只是依稀记得当初对抗百年蟒怪时它也只是高傲中带着挑衅,不像现在这般害怕。
    “吼!吼!”
    雪逻虎感受到威胁的迫近,低低吼叫着,厚实的毛绒脚爪重重拍了拍地面。刹那间左右两旁树影晃动,竟窜出五六只身量巨硕,皮毛上缀点条形斑纹的猛虎来!
    这些猛虎显然平时都是余毋山的林间霸王,不料却甘愿怪怪跟在幼小的雪逻兽身后,听凭差遣,甚至还将硕大的头颅微微低垂,很有几分讨好谄媚的味道。
    若非情势不同寻常,涵阳差点笑出声来,心里想道:这小东西真不愧精怪之名。
    一山不容二虎,那些猛虎能如此迅速的出现,绝非偶然。恐怕是那雪逻兽早早便“发下”命令,让这些山林霸王们乖乖护在周围。所以雪逻兽才刚跺了跺脚爪。“小厮们”便迫不及待地跑出来邀功了。
    前方寂静终被打破两人。
    诡异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悉索”声接连响起。清晰而繁杂,就像很多爬行类动物正同时朝洞穴的方向涌来,这下不单是雪逻灵兽,就连那几只猛虎也感觉到了危险正在逼近,弓身做好威吓的姿势。
    最先出现的是一条蛇。
    粗约三指,不大,但是菱形蛇头正中间却有一道竖瞳模样的白斑,更妙的是白斑中间还隐约可见一条黑线,那黑线似能缓缓摆动,让整个斑纹看起来更像是只眼睛,蛇的眼睛!
    涵阳不由得握了握拳。
    是白噬,只要被它的毒牙蹭破一点皮肤,就活不过三步之外。此物虽毒,但是还构不成威胁。这种毒蛇一向单独觅食,碰到同类就拼个你死我活,所以根本不可能主动群聚,必定是被驱动的,真正可怕东西还在后面……
    那条白噬在距离雪逻兽尚有五尺有余时,突然停了下来。草丛中,树林里,动物爬行的声音越来越近,紧接着,白噬旁边出现了沙红蝎,狼目蛛,盉蜈蚣……这些东西形态不一,大小不一,只有一个共同点:全是含有剧毒的高危动物。
    触目所及。毒物密密麻麻爬了满地,少说也有上百只,却都跟白噬一样,临到雪逻兽跟前就不再往前,似乎除了对雪逻兽有些惧怕之外,更像是在等待什么。
    雪逻兽看也不看那些毒物,平时澄黄色的虎瞳已经变成金黄,依旧紧紧盯着前方。
    空气似乎凝滞了,忽地风动,杀气!
    “难得见到这么有趣的玩物,既然你是兽,自不好占你便宜,你还是跟这些小东西耍耍罢,我倒是挺想知道能让你护在身后的,究竟是个什么。”
    男音明明犹如冷玉般和润,但内里刺骨的冷,邪肆的妖,阴狠的绝,却是藏不住的。
    涵阳只觉得犹如冬天被冰雪泼了满身一样,颤颤打了个寒战。
    这声音,她便是想忘也忘不掉呀。
    揉了揉额角。神经有些抽痛,本就没什么力气了,现在更加增添几分无奈。走出藏身的凹口,径直来到洞外,抱起剑拔弩张,正在全身炸毛的雪逻兽,轻轻安抚:“小东西,让你的朋友们都散了吧。”
    雪逻兽被抱起时先是挣扎一番,后听到涵阳说话又扭回头,蹬大双眼,疑惑地望着主人。涵阳捏了捏它的脖颈,才不甘不愿地低低吼叫。旁边几只猛虎耳朵动了动,像是得了什么敕令一般,须臾间就跑了个了无踪影。
    “阁下藏身暗处有什么意思,总该现身了吧。”
    溶溶夜色,一人缓步而出。
    一袭黑衣,肤白如玉,剑眉入鬓,凤目微挑,琼鼻似悬胆,薄唇未点而朱,修身通体风流不羁,邪而妖,艳而毒,看似罂粟般诱人坠入魔道,实则内里不过绝情绝爱,无心无肺。
    这,除了墨染,又还能是谁?
    不过片刻。看了数眼,涵阳心中一揪,只叹:她这妖孽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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