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重生之匪军-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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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其余多的情绪感情，斐无术平静的看着黑斯廷斯，清晰且明确的认识到这个事实——黑斯廷斯是他的敌人，不死不休。
所以他觉得，黑斯廷斯真的不该来找他说些什么，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徒劳且可笑的。
“你恨我。”黑斯廷斯的声音始终是机械平板的，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斐无术摇了摇头，笑道：“只有弱小的人才会去恨，因为除了恨他们不能再做些什么。而强者有把握让恨的人消失，所以他们不必去恨，只是看某个人不顺眼，必须要抹去罢了。”
“我只是瞧着你很碍眼。”他盯着黑斯廷斯无悲无喜的灰色眸子，慢吞吞的道，“如果外面没有你的手下，我会在这里让你消失。”
“你不会把自己赔进去。”黑斯廷斯很了解斐无术的性格。
“所以我加了如果嘛。”斐无术摊手，吊儿郎当的翘起二郎腿，“有什么事可以直说么？都说了看你很碍眼了，问话时间早点结束行不？”
黑斯廷斯一直是那个语速那个语气：“我看你不碍眼。”
“噗——”斐无术一个没忍住，一口气呛住了，“咳咳，你现在该不是说你悔悟了来和解求原谅的吧？”
“不是。”
“不是？最开始想杀了我，现在又设计诬陷我……”斐无术眯起了眼睛，薄凉道，“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我碍到你的眼了。”
“这些事不是针对你，是针对斐家。”黑斯廷斯面无表情的端坐着，“安吉瑞尔已经告诉了你部分事实。当虫族来临，联邦需要是一个完整统一的联邦，而不是分明面上的势力，黑暗世界的势力。在危机到来前，我们要把联邦的力量整合统一起来。”
“所以对婓家下手？想控制婓家？”
“是的。婓家是凯撒家和莫家的脑，控制婓家是收拢联邦黑暗势力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黑斯廷斯用没有起伏的声调将他们筹划了数年却最终被放弃的计划简单陈述出来，“只要完成了这一步，再过数十年，黑暗势力就将完全处于联邦政府的控制之下。”
最终目的，竟然是整个黑暗世界吗？斐无术翘起唇角，真是好大的胃口：“你们以为，黑暗世界是那么简单摆平的存在？”
“联邦对黑暗世界了解不多。所以黑暗世界对联邦来说，是最大的变数，必须消除。也因为不了解，所以我们有随时更改计划，乃至放弃计划，重新拟定计划的觉悟。脱离联邦掌控的黑暗世界，必须依附于联邦，成为在危难之时，联邦能够指挥调动的力量。”
“你们有没有想过，若虫族到来，在人类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们黑暗势力会主动配合联邦这种事？”斐无术收了吊儿郎当的表情，冷漠的看向黑斯廷斯，“还是你们觉得，在人类面临或许再一次背井离乡的迁徙的时候，我们黑暗势力会置身事外，冷眼旁观？”
他的声音凛冽起来：“在你们眼中，我们黑暗势力就不是人类的一份子了么？！”
“只有掌控在联邦之下的，才不是变数。”黑斯廷斯漠然道，“面对虫族，没有变数的联邦，破绽才会尽可能的少。”
“虫族的事是全人类的事，而不是联邦的事。”斐无术无意义的咧了咧嘴角，微讽道，“我真想知道，安吉瑞尔说你被你的父亲带去教育了两年，那两年里，他究竟教了你一些什么？让你被洗脑了一样的联邦联邦，明明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死脑筋的不知变通呢？”
黑斯廷斯却回答了：“父亲教我，永远忠于联邦。”
“……”对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话可说？斐无术耸了耸肩，反正他也没指望几句话就把人给“感化”了，他呼出一口气，“好吧，前面你给出了这么多铺垫，那么现在可以干脆些的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他望着黑斯廷斯没有人气的灰色眼睛，那里就好像一片死地，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已是极为不耐烦：“总不会是来向我解释求原谅的吧？这就是所谓的谈判艺术么？”
“是解释。”黑斯廷斯漠然道，“但不是要原谅，而是希望你理解。”
“哈？”斐无术诧异的看着他，“你想让我这个正常人也变得跟你一样被洗脑么？这些事怎么理解？理解了之后呢？把斐家双手奉上？”他啐了一口，“你当老子傻的？”
黑斯廷斯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斐图扣押着虫罂黑晶，不愿与我们交换你。我们希望你能说服他交出虫罂黑晶。”
斐无术失笑：“你们哪里来的信心，觉得我会帮你们的如愿以偿？”诬陷他，也是为了这个东西吧？唔，老头子干得不错，打蛇打到七寸上，瞧这些人重视的样儿，绝对不能交出来！
“因为安吉瑞尔告诉你了虫族的事。”黑斯廷斯定定的看着斐无术，“虫罂黑晶是制造精神引导仪所必须的材料。倘若有一天虫族来袭，只有结合了河越力量的联邦才有能力对抗。”
“就算是知道这种事，我也不认同你们的想法。”斐无术站起身，高临下的看着黑斯廷斯漠然的面容，一字一字清晰道，“虫族什么时候来，这是还未发生的事。而你们以游戏为名，随意剥夺河越人的性命，是已经发生的事。在所谓的虫子还未曾肆虐的时候，你们就已经践踏了人类的生命。我想，河越的人宁愿被虫子一口口吃掉，也不会愿意糊里糊涂的便被人夺舍了，让一个抹杀了自己存在的精神体顶着自己的身体，使用着自己的身份行动。”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找我说这些话，你不该是那么天真的人才对。”斐无术翘着唇角，眼底却是一片冷冽，“或许在你的思维里，为了联邦是理所当然的事，所以你会觉得我也会这么想。不过很遗憾，在我眼里，联邦就是个屁，垮掉一个，再建立一个，叫美邦高邦都无所谓。只要在什么邦里的人好好的过着日子就行了。”
“你也不要忘了。”斐无术朝来时的门走去，“不管是联邦还是河越，在几千年前，都是来自地球的人类。以联邦来划定忠诚的范围，你不觉得太狭隘了么？”
黑斯廷斯目送他离开，没有挽留。
一分钟后，苏唐走了进来。
“少将，怎么样？”他对这次行动没有抱任何希望，但少将坚持，也只好跟着来了。
“说服失败。”黑斯廷斯起身，表情无悲无喜，让人完全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可以走了。”
“少将？”苏唐看向黑斯廷斯漠然无波的侧脸，少将坚持此行，现在却白走了一趟，不知道少将现在……
黑斯廷斯注意到他的目光，漠然道：“失败的概率接近百分之一百，现在这种结果很正常。”
“少将，既然您知道会失败，为什么还要来？”苏唐可以想象，斐无术那家伙一定对少将没有几句好话。
“概率只是接近，不是等于。”黑斯廷斯大步往外走去，“关于虫罂黑晶的事，万分之一的几率，都要去尝试。”——最新的情报中，过去发现过虫子的虫洞附近，在这两个多月来，误入联邦的虫子陡然增多，到今天为止，已经达到了过往五十年的数目总量。若不是要与斐家进行交涉，那么他现在已经该随费尔南家族私军前往，斩杀虫子。
这个异常的现象，是否可以说明，只存在于联邦传说中的虫族，已经在暗处逐渐逼近着联邦？
虫子的到来，是一天后，一个月后，亦或是一年后，十年后，百年后？
黑斯廷斯灰色的眸子一片漠然，联邦的时间不多了，而他们壮大联邦的计划，却还在初始阶段。因此不论用什么方法，即使坐在斐无术面前听着对方的冷嘲热讽，他也要逐一试过——他们需要虫罂黑晶，需要河越的力量，迫在眉睫。
101 这年冬，天空绽开了烟花
时间再次过去了两周。
黑斯廷斯派出前往混乱星域采掘虫罂黑晶的星舰；没有一艘能够平安返回。
斐家任由费尔南家族的星舰进入混乱星域；记录下他们进入的位置坐标；然后在附近守株待兔，等费尔南家族星舰出来的时候，就会动手拦截。而婓家的人也并不会伤害星舰上的人的性命，只是将货舱内的矿石统统搬走后，就放过了星舰内的人。
如此一来；就好像费尔南家族的星舰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进入了混乱星域；辛辛苦苦的忙活下来；结果却只是为他人做嫁衣一般；把矿石亲手给婓家奉上。
针对这种情况；费尔南家族也下达过命令；让进入混乱星域，采掘到矿石的星舰不要再原路返回；而是远远的绕道，从另一处没有斐家守卫的地方出来——混乱星域的边界那样宽广，斐家没可能统统守住。
但是混乱星域又岂是让人可以轻松绕道的存在？没有选择原路返回的星舰，在宇宙规则紊乱的混乱星域中，毫无例外的成为了漂浮在虚空中的金属残骸。
然而这一天，混乱星域边缘。
一艘千米长的巨大星舰悄无声息的由混乱星域中驶出，坑坑洼洼的外壳残破不堪，一眼看去，处处都留下了受创惨烈的焦黑痕迹，让人觉得，这艘星舰在下一秒就会立即解体爆炸。
斐家撒布在混乱星域边缘的一只侦查眼发现了这艘星舰的踪迹，信息被迅速的传回了斐家。
斐家的情报分析室内，气氛并不像费尔南家族那边那样紧张，反而有时间和心思调侃几句。
“这艘星舰上没有费尔南家族的家徽，是哪个误入混乱星域的吧？”
“这么明显的事，一定是费尔南家族的星舰伪装成这样的。”
“千米长的星舰，根据监测记录来看，完全没有进入混乱星域的记录啊。”
“怎么可能？没有进入记录，那它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说不定在我们监测混乱星域进出之前，人家星舰就进去了呢？你看它一副苟延残喘的破烂样，应该在里面被折腾的很惨吧？”
“按你说的，那么这艘星舰该在混乱星域中呆了好几个月了吧？这样还能好好的再出来，运气可真是逆天了！”
“你们都闲得没事做了吗？”分析室内的老大一拍桌子，房间中顿时鸦雀无声，他扫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手下，冷声道，“消息已经发给战舰了，管他是不是费尔南家族的星舰，拦下来问清楚再说！这年头，除了费尔南家族那群脑子不正常的，还有谁会白痴的钻进混乱星域去？当那里是好玩的地方吗？！”
他话声才落，屋中一片人就纷纷“还是老大英明决断”的马屁拍上去了。
头儿口中所说的，白痴的钻进混乱星域的，其实真的不止费尔南家族一个。
至少千米长的，被认为已经是苟延残喘的星舰，的确是秦弋呆的那一艘。
“到联邦了！”女娲的声音带着断断续续的中断，可以理解为他很兴奋——虽然已经放弃了曾经对联邦不切实际的期待，但真的抵达了这个他想象期盼了无数次的地方，他还是不可抑止的激动了。
数千年前，他作为一个人类离开了这里，而如今，他失去了人类的身份，再次踏上了这片已经被他遗忘的星空。
“星舰受损情况怎么样？”秦弋站在舷窗前，漆黑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一如既往的冷静，“还能支持返航么？”
“就是再穿梭几个来回都没问题。”因为情绪的波动，女娲回答的时候，少了几分严谨，“虽然从外面看，星舰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了，但那仅仅是表面，真正的外壳完全没有丝毫的伤筋动骨。”
“你的能量呢？”秦弋依次确认着星舰的现状。
“积蓄了这么多年的精神能量，完全足够支持到返航。”秦弋的平静似乎也感染到了女娲，他清晰道，“之前似乎没有说，我身体外的这个结晶柱体，就是精神力的结晶块。要是哪天完全消失了，就是我能量枯竭陷入休眠的时候。”
秦弋瞥了一眼从河越出发时，丝毫不见缩小的结晶柱体，终于满意的点头道：“很好。现在，直接去首都星。”比起斐无术那个笨蛋来，女娲总算是个靠谱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资料中的星际地图应该已经……”女娲默了默，还是诚实的坦白，“我找不到路了。”
“……”秦弋默然，他要收回前言……他的身边都是一群让人无法松懈放心的家伙。
“唔，有一艘战舰在向我们靠近。”女娲转移话题般的飞快道，“……啊！这是斐无术家族的战舰！”
“你认得出来？”秦弋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你看过无术脑中的记忆了？”
女娲默默……在不能和人交流的岁月里，翻看人的记忆已经是一种下意识的习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