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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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愕之极,道:“我……我?”
岳战道:“钝儿,你对此有何看法?”
我道:“孩儿绝不应允!”
岳战道:“为什么?”
我气愤愤地道:“我连那阴谐女子的面都未见过,便要娶她为妻,这岂非荒唐之极?”
岳战苦笑道:“政治联姻,哪容得你们作主?”
我失声道:“难道爹已代孩儿答应了?”
岳战道:“不是我,而是国王陛下已经钦准了。”
我震愕当场,说不出话来。
岳战道:“那位庞赛法蒂玛大人先奉命到了无敌城,面见国王陛下,许以种种优厚条件,陛下以国家利益为重,便即答应了,然后庞赛法蒂玛才来独尊域,并转达了国王陛下的亲笔信。”
我道:“国王怎么说?”
岳战道:“当然是劝你以国事为重,无论如何要应允这桩婚事,且随庞赛法蒂玛大人去阴谐国,定下大婚之期。”
我大感头痛,道:“爹,我已有了圣女、灵儿,还有夜月,这你是知道了,我如何还能再娶?爹,求求你替我这桩婚事推掉吧!”
岳战脸色一沉,道:“陛下既已钦准此事,你绝对不能推托!正如陛下在信中所说,机器、阴谐联姻,将产生重要而深远的影响,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我道:“阴谐人为何不看中几位王子,反来选我这个笨嘴笨舌之人?”
岳战轻抚一下我的长发,慈爱地道:“钝儿,刻下你已成了世界级的名人,声名威望早超过了铁烈火诸王子,换作是我,首选之人亦是你的。”
我呆了半晌,道:“我要娶的那位女子是谁?是否艳后的女儿?
岳战踱了几步,面色转为凝重,道:“阴谐的形势异常复杂,暗流汹涌,据可靠消息说,自艳后不知何故突然退隐,朝政由她的男宠巨禽公一手把持,可遭到以虎婆婆为首的军方竭力抵制,并试图反击和最终推翻他。”
他顿了顿,道:“所以,现在阴谐国到底是艳后作主,还是巨禽公或虎婆婆说了算,连阴谐国人都搞不清,我们更是糊里糊涂。”
我和巨禽公素未谋面,但久闻其名,因他是恃艳后而得宠,是以我打心眼里鄙视这种人。
我曾听古精灵说过,那五虎将之首的虎婆婆极为厉害,看似老得一塌糊涂,眼睛却仍如少女般灵活明澈,手中那支裸男形状的拐杖更令人防不胜防。
最可怕的当然还是那以淫荡出名的艳后……
这三个人,无一是易与之辈,以我的性格,宁可整天喝西北风,也不愿和他们打交道。
当下我听了父亲的这番话,更觉头大如斗。
岳战又道:“那位庞赛法蒂玛虽身为外交大臣,却也不敢明言是奉何人之命来到机器国,至于你要娶的女子是谁,恐怕连她也不知道。”
我不解地道:“这怎么解释?”
岳战苦笑道:“就这是说,阴谐国很可能最少有两个女子等着做你的新娘,只不过她们代表不同派系的势力。”
我骇然道:“怎么会是这样?”
岳战双目神光炯炯,道:“阴谐从未像目下这般混乱,而艳后为何对此不加插手,其中之原因,更加令人费解。”
我苦着脸,道:“我本来飞赴南极,正要向爹请示,谁知……唉!”
岳战拉开窗帘,遥注苍茫阴沉的天空,道:“即使没有阴谐国这回事,为父也不会让你到南极去。”
我道:“为什么?”
岳战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我预感得到,无敌城正酝酿着一场从所未有的大风暴,一旦我回去,必将被卷入其中,说不定连尸骨都找不到。”
我虽想到乐王、铁烈火等人不会放过父亲,但决计想不到会如此严重,吃惊非小,道:“爹,孩儿不去阴谐了,要和你共同闯过这道难关!”
岳战道:“无敌城中对我怀有敌意的人巴不能这样呢,那样他们更有了攻击的口实:置国家利益于不顾,使友好邻邦大失面子,违抗国王旨意……无论哪一条罪名落在我头上,都是死罪。”
我不相信地道:“这次能灭了日不落帝国,全靠爹你统帅有方,英明果断,国王陛下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一点,怎能坐看别人陷害你?”
岳战沉重地叹道:“君威难测啊……”
“轰”!
一声霹雳恰与此时炸响。
暴雨倾盆而落。
以我之定力,亦禁不住心惊肉跳。
这声霹雳,是否正预示着来自无敌城,针对岳家父子的大风暴已经开始?
我虽身具圣经神功,却也无力与命运抗争,翌日清晨,便带着五百名机器战士,随同庞赛法蒂玛一同冒着风雨赶赴阴谐。
同时,岳战收拾行装,准备离开并肩作战多年的司空大胜,前往那不可测的无敌城。
我突然明白过来,无敌城某种庞大的势力命令我到阴谐,又令司空大胜镇守独尊城,正是要割断父亲的左膀右臂,父亲虽然痛楚万分,偏偏叫不出声来。
扼杀岳战的绳圈已在渐渐收紧……
想到这里,我如有窒息之感,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庞赛法蒂玛以为我的心情受了气候的影响,常常钻到我的车厢,和我天南海北地谈天说地。
她见多识广,口才流利,无愧外交大臣的身份。
可惜我心中郁结远非她动听的言辞所能消解,时间久了,大感厌烦,表面上又不便流露出来。
复杂的心情像这场阴雨一样绵绵不绝。
十天后。
风雨依旧。
我斜躺马车中,迷迷糊糊,已快入睡。
庞赛法蒂玛的声音忽然响起:“岳公子,一位自称来自独尊城的机器武士求见你。”
我猛然醒来,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令人讨厌的阴雨,纠缠不清的人间恩怨,已弄得我不堪负荷,连马车停止,庞赛法蒂玛到了车前也未察觉,因修习圣经而带来的敏锐感觉几乎丧失殆尽。
我头昏脑胀,对庞赛法蒂玛所说听的不大清楚,推开车门,望着大雨如注中的她,又问了一遍。
庞赛法蒂玛乃武人出身,现在虽地位尊崇,仍不改本色,穿着雨披,屹立如山,任凭风吹雨打。
浩大的车队早停了下来,五百名机器战士持刀执矛,团团拱卫着我的马车。
不远处则是三千名警戒森严的阴谐女武士。
当我听这阴谐国的外交大臣又重述时,一个可怕的念头迅速闪过:“莫非父亲出了事?”
我立即道:“快请他过来。”
庞赛法蒂玛一招手,一个身形瘦削、穿着长靴的中年男子举着雨伞缓缓走来。
他的裤子几乎尽被雨水打湿,可步伐依然不疾不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四名阴谐女武士紧随左右,以防他有测之举。
我疑惑地道:“你是……”
中年男子见我的奇异容貌,不由得面现无比震骇之色,随又恢复正常,欠身一礼,道:“在下爱坡。”
我皱眉道:“我根本就不识得你。”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只要我再说一句怀疑这中年男子身份的话,那四名阴谐女武士将会虎豹般将其擒下。
倘若他反抗,势必出现流血场面。
爱坡笃定地笑了笑,道:“岳公子虽不识我,但一定识得这样东西。”
我道:“什么?”
爱坡正欲探手入怀。
庞赛法蒂玛喝道:“且慢!”
爱坡淡然道:“尊敬的外交大臣,祢是否怕我伤害岳公子?”
庞赛法蒂玛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爱坡道:“名震天下的岳公子若连我即将拿出来的东西都不敢看,那我就算白来了。”
庞赛法蒂玛望向我。
我略一沉吟,道:“便让他拿出来吧。”
爱坡道:“请岳公子回归座位,在下这件东西非常重要,只能让你一个人见到。”
我对诸多事情向来没有主见,当下坐回车厢内舒服柔软的长椅。
爱坡收了雨伞,钻入车内,毫不客气地在我身边坐下,随即亮出一样物事。
我一看之下,禁不住失声惊呼。
月牙刀!
那赫然是夜月素不离身的月牙刀!
看不清车内情形的庞赛法蒂玛沉声道:“岳公子,你若需要帮助,请尽管吩咐。”
我忙道:“没……没什么。”
爱坡似乎对我的反应极为满意,压低声音道:“我俩的对话应小声一点,切勿让外人听到。”
我目光如欲喷出火来,瞪视着爱坡,道:“你把夜月怎样了?”
爱坡连忙道:“岳公子误会了,夜月姑娘遭人掳劫,与在下没有一点干系。
在下来此的目的,正是请你助我等一臂之力,早日救夜月姑娘脱离苦海。”
我听了“遭人掳劫”、“脱离苦海”几个字眼,再联想夜月离开我时的种种古怪言止,不禁大为忧急,道:“她到底被谁劫走了?”
爱坡道:“岳公子若见着敝上,敝上自会坦然相告。在下职低人微,实不敢胡言乱语。”
我道:“你的主人又是谁?”
爱坡面露歉仄之色,道:“敝上曾吩咐在下,因事关重大,万勿随意泄露身份,请岳公子见谅。”
我的好奇心愈甚,道:“夜月的兵刃如何落到了你的手里?”
爱坡长长叹了口气,道:“夜月姑娘的兄长昼日和敝主是肝胆相照、生死莫逆的好朋友,那日他们兄妹与敝上约好在某处相见,敝上等了好久也不见他们踪影,隐觉不妙,急忙率众寻找。寻了数十里,终看到昼日正被一伙蒙面人围住,夜月倒在地下,动也不动,显然被点了穴道。一场混战后,敝上虽救下了身受重伤的昼日,夜月姑娘却被那伙人带走了。”
他垂下头来,目视掌中之刀,道:“这把月牙刀是敝上在地下捡到的,想是夜月姑娘于恶战之际被敌人击落的。”
我听夜月说过,他的哥哥叫昼日,至于昼日长得什么模样、性情如何,便一无所知了。
隐身族向来神秘,这个爱坡却能知道昼日、夜月的名字,说不定他的主人真的和昼日是对好朋友。
爱坡又道:“敝上说了,劫走夜月的那伙人行踪诡秘,其主人更是武功绝高之辈,他虽极为自负,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幸得昼日虽然伤势严重,仍可说一些话……”
我非常关心那位未来的“大舅子”,插口道:“昼日他无没性命危险吧?”
爱坡道:“有劳岳公子关心,昼日暂无性命之虞。”
他顿了一顿,道:“昼日说,岳钝岳公子是夜月的好朋友,武功深不可测,若有他相助,救出夜月的把握便大得多了。敝上打听到岳公子身在独尊城,于是派遣在下前来相请,生恐公子见疑,这才把月牙刀也带了来。在下到了独尊城,得知公子已经赶往阴谐,是以贸然阻住车队,陈禀下情。”
我虽对爱坡将信将疑,但已信了七八分,大感踌躇,道:“现下我要赶赴阴谐,同样事关重大,稍有差池,便会牵累很多很多人,可是……可是……”
爱坡道:“救人之事,十万火急。昼日说了,岳公子与夜月姑娘乃非同寻常的朋友,你听了此讯,定会放下一切事情,竭尽一切力量救助他的妹妹。”
我脸上微微一红,忖道:“我和夜月是有实无名的夫妻,之事想必昼日都知道了,所以才这样说。”
爱坡轻轻叹息一声,道:“敝上说了,假如岳公子不来,我也不必勉强,但这月牙刀务须留予你作为纪念,因为……因为公子日后可能永远也见着夜月姑娘了。”
说着,他把这月牙刀递到我手上。
我抚摸着其锋无伦、寒芒闪烁的月牙刀,不由想起第一次和夜月相见时的激动人心、缠绵刺激,以及离开南极的种种磨难,心神震颤,情难自抑。
渐渐地,寒冷的刀锋已变得滚烫,便好像夜月的胴体,不住地晃动。
我热血沸腾,脱口叫道:“我去!”
爱坡点点头,目中射出欣喜感激的神色,道:“嘘!小声一点。此次去救夜月姑娘,请岳公子不要告之阴谐人。”
我道:“那我阴谐之行岂非泡汤了?”
爱坡微笑道:“也不尽然。岳公子不妨令众手下继续随同阴谐人行走,待救了夜月姑娘,以你的功夫,定可追得上他们。”
我道:“你怎知可以立即救出夜月?”
爱坡笑了笑,道:“实不相瞒,敝上早已查清那伙贼子的巢穴,只要岳公子能敌得住那首领,我等便有十成把握救出夜月姑娘。”
我心下盘算:“这样最好不过,既可救出夜月,又不耽误阴谐之行。”
爱坡道:“在下先行一步,请岳公子随后追来。”
推开车门,撑起雨伞,对仍伫立风雨中的庞赛法蒂玛等人微微一笑,展开身法,恍如一道闪电,迅速向西北方向逝去。
我下得车来,对庞赛法蒂玛及一众机器战士道:“我去随那爱坡办件事儿,办完事后,我会很快追上你们。”
我知道庞赛法蒂玛等人会劝阻,不待话音落下,双足一点,斜刺里掠了出去。
这一掠,一下子便有三四百丈之远,众阴谐人虽对我接近神话般的事迹耳熟能详,但亲眼目睹我身法如此之快,仍不禁大吃一惊,如见神魔。
待得庞赛法蒂玛反应回来,我已跑得没影了,急得她自后疾追,大叫道:“岳公子,你不能走!”
我的声音由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