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宇宙-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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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道:“不救下祢,我绝不逃走。”
夜月对我的性子甚是相稔,我既说不逃走,那便是九头牛也拉不走,惶急地道:“你不要出来,就留在那院子里,武功不高的人不敢走进去,你的敌手便少了许多!”
我脚步不停,道:“我站在这儿,已经没有眩晕之感,耳朵里也没有了那种雷霆大作的声音。”
众人听了,无不诧然,将信将疑。
几名大胆的庄丁迈入“院内”,叫道:“果然没了眩晕之感!”
解不死放下心来,兼且知我武功全失,对一名庄丁喝道:“拿下岳钝!”
那庄丁急箭般蹿过来,施展擒拿手法,闪电般来抓我手腕。
我猝不及防,手腕脉门顿时被扣住,情急之下,奋力挣脱。
那庄丁只觉一股大力从我手指涌到他身上,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嗖”的一声越过众人头顶,飞得无影无踪。
除了解不死等少数高手,余者均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发花所致,但那个庄丁确实莫名其妙地不知去向。
我哪里晓得身具圣经神功,适才奋力挣扎,区区一个庄丁焉禁受得住,瞬息间便被震飞数百丈,未及落地,躯体已化为无形,永远也找不着了。
以解不死眼界之宽、腹笥之广,对这种怪事也是从所未见,他当然不会怀疑我在短短几个时辰内便学得盖世奇功,还道是暗无极不欲我受伤,情急之下出手震飞了庄丁。
十几个庄丁不知死活,亟欲立功,怒喝声中,纷纷扑上前来。
由于解不死要把我生擒活捉,因此众庄丁都没有取出兵刃,刹那间,龙形手、虎爪、摧筋断骨擒拿法、旋风腿……对准我多个部位招呼过来。
我在没有身中鸩毒之前,面对这么多袭击也感应接不暇,此刻更是手忙脚乱,不成章法的趋避、挡格。
出乎意料的,凡和我手脚相触之人,无不“鸿飞冥冥”,失了踪影。
这一次,在场之人看得真切,惊骇莫名之下,皆接连后退,比白日撞见了鬼还要恐慌。
解不死立知这绝非暗无极所为,而是岳钝大有古怪,但仍不相信我练就高深莫测的武功,喝道:“众儿郎休得上前,待老夫亲自上阵!”
那茶博士躬身道:“杀鸡焉用宰牛刀,请师父恩准小徒活擒岳钝。”
解不死点点头,道:“岳钝身边说不定另有隐身族高手保护,你要小心了。”
他想询问暗无极,可想暗无极之所以迟迟不肯现身,必有重大原因,自己倘若相询,反会坏了事。
夜月也起了同样的怀疑,可惜无论怎么看,都看不见我身周有什么隐形人,抑或自己因受伤功夫打折扣,眼力不及平常之故。
这时,我已走到距夜月数丈之处,止住脚步,对解不死道:“解老先生,请你高抬贵手,放了夜月,我也不要你医治什么鸩毒,我们马上离开解家庄。”
解不死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若让你们走了,解家庄的秘密岂非都泄露了?”
我诚挚地道:“不,我们绝不说出去!”
茶博士断喝一声,仿佛晴空打了个霹雳,道:“岳钝,现下你除了束手待擒,绝无第二条路可走。”
我道:“你……你是何人?”
茶博士冷冷地道:“在下卜斑。”
我吃了一惊,道:“你就是……就是卜斑?”
卜斑傲然一笑,踏步上前。
解大柱忽地叫道:“且慢!”
解不死实不愿儿子像庄丁那样无故消失,皱眉道:“柱儿,莫非你要亲自出马?”
解大柱道:“我有一计,可叫岳钝俯首就擒。”
解不死心念一转,已明其意,淡然笑道:“斑儿,你且退后,让柱儿处理此事。”
卜斑道:“谨遵师令。”退回原位。
巫晓倩也明白了解大柱的用意,笑道:“师兄,请把这个美人儿接好了。”
话声中,把夜月掷了过来。
解大柱伸手接住,左手一扯,便把夜月前襟衣服撕开,袒露火红的肚兜。
夜月悲恨地骂道:“畜生!”
解大柱左手提着夜月横在身前,右手却伸入夜月的肚兜内,肆意揉搓乳峰,淫笑道:“岳钝,你若不立即跪地投降,我便当众奸辱夜月,哈哈哈,我这主意够绝的吧?”
我惊怒交迸,把拳头捏着格格作响,叫道:“解大柱,有本事的你便杀了我,不要羞辱夜月!”
解大柱道:“我偏要羞辱她,看你能把我怎样?”
“嗤啦”,肚兜裂开,夜月那两只娇美玲珑的乳房便完全露了出来。
众目睽睽下,夜月不得不紧闭双目,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
解大柱凑过嘴来,“啪、啪”,各亲了两颗乳珠一下,猥亵地笑道:“好香啊!岳钝,你要不要亲一口?你若叫我一百零八声祖宗,我或会答应你这个请求。”
我愤怒得眼珠子几要凸了出来,恨不得一拳打死解大柱,但又知武功不及对方,万一解大柱恼怒之下杀了夜月,那可万死莫赎其罪了。
解大柱大声道:“岳钝,你还不跪下?”
夜月倏地睁开双目,深情地瞥了我一眼,凄声道:“岳钝,你走吧,记着,替我报仇!”
解大柱冷笑道:“报仇?再过千世万世,你也别存这个指望了。”
他淫念大发,手指又蛇一般滑入夜月小腹深处,啧啧赞道:“这里有萋萋芳草、幽美深谷……”
我目睹此景,哪里还能忍耐得住,狂吼一声,不顾一忘地冲向解大柱。
解大柱大笑道:“你……”
岂不知我这一冲竟然快速无比,解大柱只说了一个字,我已到了身前,他惊骇之极,不得不放下夜月,双掌发力,对准我胸膛猛击过来。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我纹丝不动,解大柱的双腿却飞快地软倒,似向我跪下一般,身躯剧烈地痉挛,只不过片刻间便缩成一团,浑身漆黑,僵硬如铁。
解大柱的武功得到解不死真传,比之卜斑虽差了一截,但亦进入上乘高手之境,没想到一招未交便即毙命,众人尽皆耸然动容。
解不死惊呼一声:“鸩毒!”
原来他已看出,解大柱乃身中鸩毒而死。
我虽发力冲向解大柱,其意虽非撞死他,但不知不觉间已运上圣经功夫,体内神力充盈,积蓄经脉内的鸩毒随之流转,解大柱所施的乃毒掌功夫,虽击在我身上,却引得鸩毒传至身上,正如深夜一声狗吠,往往可以引来大片狗吠,我有神功护体,自丝毫无损,解大柱却被活生生毒死了。
假如我有意对解大柱发动攻击,他也得像那些庄丁一样迅速“消失不见”。
我趁势抱起夜月,掩好她的衣襟,夜月不敢置信地望着我,道:“你快解开我穴道!”
我道:“我没有恢复武功,就怕……”
夜月道:“你拍一下试试……啊,不,你不要也把我拍飞了!”
我道:“夜月,情势紧急,我便试着解祢穴道。其实,我也不明白……不明白那些人为何会突然飞走。”
夜月心想自己为岳钝误杀,总胜过被解大柱污辱,道:“好,你便试拍一下。”
我举起手掌,对着夜月肩头轻轻一拍。
夜月一声痛叫,鲜血狂喷。
原本悄悄围上的众人吓得一齐飞退。
我以为这一掌把夜月打死了,拼命摇晃她,哭道:“夜月,祢可不要死呀!
夜月,祢快醒过来!”
过了一会,夜月身子一动,眼睛睁了开来,惊喜地道:“岳钝,我被封的穴道解开了,奇怪的是伤势似乎好了许多,不像刚才那么痛了。你再使力拍我几下试试。”
我再也不敢相试,放下夜月,道:“待我们冲出去,便再帮我参酌……”
解不死丧失儿子,悲愤欲狂,厉声道:“你们两个还想冲出去,休想!”
夜月拔出月牙刀,在解大柱身上连砍数十刀,方才解恨,道:“这畜生人面兽心,可恶之极,十几次求我和他欢好,幸好我没有……呸!”
我初时中了鸩毒,除了自己毒死自己,天下任何东西都伤害不了,可解大柱只是中了少许,尸体虽僵硬如铁,但夜月的夜月刀却是奇兵利器,照样把他砍得血肉模糊。
解不死虽对我和夜月恨之入骨,但终是做大事之人,头脑仍保护冷静,没有盲目地命令众人蜂拥而上。
我奇怪地道:“难道祢没有……没有失身于他?”
夜月面色泛红,道:“谁说我……和他那个了?”
我道:“我曾无意中听到他对巫姐姐……巫晓倩说过,唉,我真糊涂了,解大柱所说的话,怎能相信?”
夜月笑道:“这才对了。”
随又目光四下扫射,道:“岳钝,你可要小心提防暗无极!”
我失声道:“他不是死了吗?”
夜月道:“他没死!这老贼本和解不死串通一气,我们经验不足,都上了当。”
我护着夜月,严防敌人冲杀过来,但也不敢贸然突围,道:“这么说,祢也是隐身族人了?”
夜月黯然道:“不错。”
我道:“祢认不认识一个长着七色胡须的老爷爷?”
夜月面色大变,急忙问道:“你见过他吗?”
我叹了口气,道:“可惜他已经死了。”
夜月颤声道:“他……他死了?”
我道:“老爷爷临终前,还交给我一样东西。”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块左白右黑、分别镌刻着太阳与月亮的牌子。
夜月仿佛见了久别的亲人,泪水一滴滴滚将下来,伸手去接牌,未等碰到,“咕咚”一声,仰面摔倒,昏死过去。
我忙不迭地抱起夜月,正在这时,突然手中一空,那块牌子已被人夺去。
紧接着,背心一痛,一股麻木的感觉由点及面,从小到大,迅速传遍全身,好像骨头都酥软了,但这感觉极短,瞬息间便恢复正常。
只听得身侧一人“咦”了一声,道:“这小子中了老夫的‘酥骨手’,怎一点事没有?”
我听了这声音,骇然道:“暗无极!”
暗无极的面貌、身形逐渐显现出来,手里拿着那块牌子,满脸得意之色。
我对那牌子并不如何看重,赶紧揉捏夜月人中,夜月悠悠醒来,看到牌子到了暗无极手中,不禁面色惨白,道:“老贼,快把牌子还给我!”
暗无极高举牌子,大声说道:“见日月令牌如见酋长,祭司夜月,还不快点跪下?”
夜月目中如欲喷出火来,骂道:“暗无极你这个老贼,你以为夺了日月令牌便可以号令隐身族吗?无异是痴心妄想!”
暗无极森然道:“夜月,祢见了日月令牌而不跪拜,公然违逆族规,我今日宣告:从现下起,剥夺祢祭司职位,隐身族所有人都有权力诛杀祢!”
夜月气愤已极,连声道:“呸,呸,呸!”
我道:“那个牌子是否很重要?”
夜月潸然泪下,道:“自地球上有隐身族以来,只有酋长才能拥有这面日月令牌。暗无极这老贼有了它,定会四处传播谣诼,扇风点火,可以想象,隐身族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我顿足道:“早知如此,我便不把这牌子拿出来了!”
暗无极哈哈大笑道:“这是运数使然,任何人也改变不得的。”
夜月泪流满面地道:“爹,女儿一定替你报了这个血海深仇。”
我道:“爹?”
夜月低泣道:“你见过的那个七色须老人,便是我的父亲七色酋长。”
暗无极道:“那个糊涂的酒鬼酋长若早一点死便好了,隐身族早已变得强大起来。”
解不死低声问暗无极:“长老,岳钝那小子是不是有隐身族高手保护?”
暗无极道:“没有。”
解不死道:“那他为何变得如此古怪?”
暗无极脸上略现尴尬,道:“这个……这个连我也搞不清。”
解不死瞪着岳钝,双目杀机闪动,白须无风自动,寻思:“若连一个岳钝都收拾不下,我解不死颜面何存?”
卜斑瞧出他的心思,上前请战。
解不死的心中虽充满了丧子之痛,仍不失了分寸,叮咛道:“我现在不想岳钝死,他还有用。”
卜斑道:“弟子明白。”
他对着我含笑说道:“岳钝,在下的‘百变指’乃天下奇学,凌厉无比,你可要小心了!”
右手五指握拳,对准我面门轻飘无力的击来。
我依照往日所学,侧身一让,心忖:“他说是百变指,怎么出拳?”
正在我犹疑之际,卜斑大拇指陡地弹出,一股砭人肌骨的劲气横越数丈,疾刺过来。
我吃惊非小,斜掌截击。
卜斑见我这一招截击纯是一个花架子,其间并未蕴含惊人的力道,不由大感奇怪,但他行事向来谨小慎微,大拇指微微一晃,“嗤”,袭取的目标反是夜月的印堂穴。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夜月重创未愈,怎还能与人交手,当即疾扑过去,意图以身相护。
刚才解大柱污辱夜月,我大怒之下疾冲过去,其势迅捷无伦,岂知这一次却慢了很多很多。
只听得“噗”的一声,我肩背处如遭利刃切割,已中了卜斑的百变指指力,斜飞十几丈,半空中连吐数口鲜血,跌回“眩晕院”。
夜月惊叫一声,飞身掠去。
“啊”、“当”!
却是一名庄丁企图乘机捡便宜擒拿我,被及时赶上的夜月砍了一刀,第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