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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掌上宇宙-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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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痴痴地望着香格里拉,一时之间,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 
香格里拉被我瞧得羞涩起来,垂下头来,忽又咬起樱唇,道:“岳公子,你的几位夫人真是漂亮,艳后、乐飞飞、伊涩儿,更别说圣女和古精灵了。无论哪一个,我……我都远远及不上。” 

听了她这番柔情缱绻、犹带醋意的话,我脱口而出:“不!公主,祢和她们一样漂亮,我喜欢你,和喜欢她们一模一样!” 
香格里拉眼里慢慢盈满泪水,道:“可我们……我们……” 
我问道:“公主,祢现下在哪里?” 
香格里拉正要说话,昼日已然回来,道:“书已安然送妥,不过避过了圣女和古精灵。 
待得天明,宫中卫士自会将之呈交。” 
我理解昼日的做法,为了谨依香格里拉的条件,这样做也许是避开圣女强大心灵异力的唯一办法。 
昼日又问我:“你是否已问出夜月的下落?” 
我脸色一红,道:“我还没……没问哩。” 
昼日大怒,本欲发作,但转念一想,此刻可得罪岳钝和香格里拉不得,无可奈何地道:“我早知道你一见了公主,便把夜月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不禁有无地自容的感觉。 
香格里拉正色道:“我只会不断指引你们如何去寻找夜月,但绝不会事先告诉她的准确地点。” 
昼日对此也莫奈他何,只得答应。 
于是,昼日又幻作无形,轻若无物地附在我身后,开始另一个不可测的旅途。 

第六十三回 绝尘谷 

几天后,我已到了千万里之外。 
每当我不知如何行走,香格里拉便会现身指点。 
有时,我真想和香格里拉推心置腹、深入坦诚地谈一谈,但她除了指点迷津,连片刻的时间都不多留给我。 
仔细想想,这样也好,有昼日在旁边看着、听着,我断断不能对香格里拉无话不谈,言无不尽。 
爹、圣姐姐、灵儿……他们想必早已看过了那封信,心里又有多少担忧? 
其间,我有好几次不受控制地渴望与伊涩儿欢好,欲求虽非那么强烈,但已令人暗暗吃惊:“我为什么没有思念圣姐姐,或是灵儿、艳艳、飞飞,偏偏想念伊妹?莫非这是‘欲火焚身’发作的前兆?” 

十几个时辰前,我停下来歇息,昼日也现出身来,他的神色看来充满了惊疑恐惶,我问他,他偏偏不说。 
又行了三万多里,红得吓人的太阳已渐渐坠入西山,暮色苍茫,云层低卷。 
草木葱翠、起伏不定的山丘,以及不远处的渡口,都笼罩在暮霭云雾之中,三五只沙鸥你追我逐,欢快地鸣叫着。 
江水中,犹有客船扬帆急驶,似乎即使天黑了,他们也不肯停下来歇宵。 
我们,又何尝不是匆匆过客? 
忽然,昼日在我身后低喝道:“不能再往前走了!” 
我闻言一惊,回转头来,只见昼日已现身落地,神色凝重,双腕上的“日圈”急速旋转,显见他的精气神已提聚至极致,蓄势待发。 
我道:“怎么了?” 
昼日道:“再往前走,我们很可能便再也回不来了!” 
我道:“莫非你已发现了敌人?” 
昼日欲言又止,道:“反正那地方危险得很,你问香格里拉,她是否想把我们引入绝路?” 
不待我相问,香格里拉已在我“心中”出现,说道:“岳公子,你对他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害怕,你便永远做一个浪子,家,对你已经没有了意义。’” 
我暗暗奇怪,把这话向昼日说了。 
昼日面色大变,道:“难道我们的目的地果然……果然是隐身族?” 
我这才恍然,难怪昼日愈往前走,心情愈紧张,原来已快进入隐身族的境地。 
现今隐身族已尽为智长老、勇长老、暗无极诸叛贼操控,怎能不让昼日惊疑? 
隐身族之人皆可隐身,他们聚居何处?房屋又是什么模样?倘若没有房屋,难道不怕风吹雨淋?若有房屋,难道也可以隐形? 
我虽不无担心,但也亟欲一见隐身族的庐山真貌。 
只听香格里拉道:“你们想必已猜知,夜月落入了智长老之手,能不能救她,便得靠自己的本事了。我将你们引至此处,已算仁至义尽,再见。” 
她哀怨凄凉地凝注我片刻,迅速消失。 
我悲伤地道:“公主走了!” 
昼日道:“她说了些什么?” 
听了我的述说,他沉默半晌,道:“虽说有你这个强助,但我们也不能冒然行险。” 
我点点头,道:“智长老既囚禁了夜月,应该想到你会联合亲友去相救,必然设下陷阱,对这一点,不能不防。可我们若不入隐身族,又怎能救出夜月?” 
昼日自言自语道:“现在应该是去找浮世媪的时候了。” 
浮世媪? 
上次我为了探明爱坡的来历,依尖头尼安排,模仿浮世媪的声音,果然使得爱坡信以为真,那时便猜想此人乃隐身族中的成名人物。 
我问道:“浮世媪是何人?” 
昼日道:“避身世外、与地球人类和平相处,乃隐身族的宗旨,虽然后来有许多人禁不住诱惑而改变了誓言,但浮世媪始终恪守不误。 
“她乃隐身族的元老,和家父、仁四大长老属同一辈分,若非淡泊权位,早已成为长老,至少亦是祭司了。 
“因不满家父嗜酒放诞,管理疏松,遂悄然出走。临走前,他把我带到僻静处,说道:‘昼日,你心志刚毅,品性良纯,应大有作为,怎奈……若我所料不差,以你父亲的所作所为,隐身族将来必出大乱,你须好自为之!日后你若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可到绝尘谷找我。浮阿姨所说的这番言语,你切勿告诉第三人!慎之,慎之!’“数日后,我方知浮阿姨离开了隐身族,想起她的嘱咐,便未把她的话告之任何人。刻下,你我急需援手,我想,浮阿姨绝不会袖手旁观。” 

我道:“咱们既知夜月的下落,不妨先去把我爹爹、圣姐姐、灵儿、仙翁大哥一起请来,以他们的武功,击杀智长老等人应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昼日道:“这虽是个好办法,但救人如救火,你去搬救兵,一来一去少说亦有十天,万一在此期间夜月出了意外,那可噬脐莫及了。再说,来得人多了,反会打草惊蛇,智长老亦非如你说的那般脓包,就算他打不过圣女,也会情急之下杀了夜月。” 

我也和昼日一般急欲探知夜月的状况,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便先去找浮世媪商量商量。” 
昼日道:“其实……其实咱们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香格里拉为什么大发善心,告之夜月的下落?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 
我道:“在公主的身上,虽然发生了很多不可解释的怪事,但……便在一年多前,她还救过我一命,否则我早死在教父……撒旦的手下了。” 
昼日顿时释然,笑道:“我正疑心香格里拉和撒旦是一路人,听你这么一说,便没有问题了。据我猜测,公主仍对你余情未了,所以才这么尽心尽力帮助你。” 
我面色微红。 
昼日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其实公主也是个好姑娘。倘这趟能顺利救出夜月,你不妨也把她娶过来。” 
我对昼日的善良暗暗感激,道:“这……这是以后的事,咱们先去绝尘谷吧。” 
昼日扫视一下早已被黑暗所吞噬的空间,道:“此处距隐身族也不过三千多里,若有族人经过,你难保不会被认出来。为慎重起见,你也应该隐身。” 
我苦笑道:“可惜我不会。” 
昼日道:“事急从权,我不得不违逆族规,把一个外族人隐身了。” 
说完,他取出一只五角形状的瓶子,拔开塞子,由头至脚地把我洒了一身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怪水,然后垂眉合目,念了一通咒语。 
倏然,我“不见了”! 
发现我“不见的”,当然是元神,它大叫道:“神乎其技!岳钝,你果真隐身了。” 
我的眼睛自然仍可看见隐身后的自己,昼日也已隐了身,笑道:“好啦!往绝尘山去也。” 
及至到了绝尘山,晨曦已微露。 
此刻,因涂于我身上的药水已失去功效,昼日也不愿我再隐形,是以我已“原形毕露” 
。 
昼日为了显示与我“同进共退”,同样现出身形。 
我虽几乎踏遍地球,看过所有名山胜景,但从未见过绝尘山如此“一尘不杂”的山峰。 
绝尘山虽然少不了泥土,可已与周围景物以及大山融为一体,使得任何人见了,均会忽略“尘”的存在。 
渐入山谷,草木泉石渐幽,蜿蜒曲径旁时见大松,曲者如盖,立者如人,卧者如虬。 
山然飒然,树梢草尖的露珠仍巍然不动,晶莹可爱。 
绝尘山的“绝尘”,便在于一个自然。 
人入自然,是否亦可“自然”,便得看个人的品性与修为了。 
山谷并不大,我默运玄功,片刻间便“看清”其中没有第三人。 
我狐疑地道:“这当真是绝尘山?” 
昼日道:“这怎会弄错?谷内无人,那就说明浮阿姨已乘屋出游去了。” 
我疑惑地道:“乘屋走游?” 
昼日道:“浮阿姨每次远游,均喜欢带着房屋。因为隐身族的房屋建造起来极费心力,使用起来却非常容易,人居其间,感觉也比人类的房屋舒适得多。” 
我道:“你们的屋子有多大?” 
昼日道:“与你们人类的房屋差不多。” 
我瞪大了眼睛,道:“屋子既这么大,怎么能够带走?即使是圣姐姐这等高人,外出时也不愿带着房子。” 
昼日不免有点得意地道:“这便是隐身族人与地球人类的区别了。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房屋,等浮阿姨回来你便知道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脸色又转为忧愁,道:“也不知浮阿姨几时回来?万一……” 
别无他法,我们只有在此等待。 
一天过去了,也未见有人入谷。 
有句话我想说又没有说:“假如浮阿媪数十天、或是三年载才回来,咱们岂非白白浪费时日?与其如此,不如由我回仁爱城搬救兵。” 
第二天午时,隐身浓密草木中的我正默坐行功,忽心生警兆,抬头一望,眼前哪里什么危险之物? 
便在疑惑之际,高空突然现出一座房屋,构筑精雅,式样远古,冉冉飘落。 
房屋出现得毫无征兆,便如隐身族人倏然现身一般,我虽有类似经验,仍难免吃了一惊。 
人与物,毕竟有着本质的区别。 
昼日低声道:“别出声!先看看屋中人是不是浮阿媪?” 
但见大屋稳稳当当地在一块平地上落下,轻飘飘得如三两绵花,四周的小草也丝毫未被震颤,屋底更如生了无数双巨足,四平八稳,仿佛它已在这儿屹立了千万年。 
这屋子看来坚固之极,偏又轻飘如风,更妙的是可以隐形,倘若人类有了这样的房屋,那该有多好? 
屋门开处,一人白发黑袍、鼻子高挺、目弯如新月的老媪撑着一支藤杖徐徐步出。 
走了几步,她忽地笑了笑,道:“贵客既已驾临,何不现身?” 
昼日哽咽道:“浮阿姨!”长身而起。 
我暗自惊讶此老耳目如此之灵,和昼日上前施礼。 
浮世媪眼圈发红,喟然叹道:“昼日,你终于肯来找我了!这几年,我一直在等你啊! 
” 
昼日历经坎坷,饱尝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现今听了浮世媪的话,想起身负的血海深仇,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浮世媪倏地目射精光,我只觉两道电光直射瞳孔之中,头脑为之一眩,转瞬又恢复正常,方知此老的功力比昼日浑厚多了。 
浮世媪微微一笑,目光顿时变得平和,道:“适才我因察觉谷内草木有异,方确定有人来临,默察之下,只发觉一人,那便是昼日侄儿。对于你的存在,我的心灵竟未生丝毫感应,地球之上,年轻如你而又有如此卓越成就者,廖廖无几,你能与昼日同来,神情间又如此亲近,非和平之王莫属!贵客驾临,老身慢待之处,尚请恕罪。” 

我没想到一个避身世外的老人有着如此敏锐的观察力、准确的判断力,语言婉转通达,更非我想象中那种自负清高、不通人情世故之人,忙说道:“浮阿姨太客气了,我和昼日同来,正是想请您帮忙……” 

浮世媪挥手制止我的话,道:“我也是隐身族人,惩奸除恶乃份内之事,谈不上什么帮忙。昼日侄儿,你说是吗?” 
昼日正欲回答,倏觉手腕一紧,已被浮世媪扣住,顿觉全身剧痛,一点劲力也运不出来。 
他原非泛泛之辈,浮世媪的武功虽远比他高强,但绝不能一招间便落于敌手,偏他太过信任对方,心里又毫无防备,这才遭了道儿。 
昼日固是惊怒交集,我也是脑中剧震,急退数步,厉声道:”浮老姨,祢这是何意?“浮世媪脸上慈蔼的笑容不见了,阴森森地道:“我刚才已经说过,惩奸除恶乃份内之事。和平之王,我劝你休得妄动,不然,昼日性命难保。” 

我怒声道:“奸恶之人乃智长老、勇长老,不是昼日,浮阿姨,你找错人了!” 
浮世媪道:“我没有找错人。” 
转过脸来,扫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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