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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首席仙姬-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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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腾从左额漫延至脸颊,神秘完美得让人生出木讷的怪异感。

    像假的一样。

    但看到男人的瞬间,李玉暖却安心了。这里是十二年打开一次的北冥冰宫,在这个地方,任何奇诡的事情都可能发生。正常,才是这里最大的不正常!

    男人动了,他缓慢地穿过紫色宫装女婢,走向李玉暖。

    丝绒质地的斗篷滑过粗糙的地面,沙沙作响。

    脚步声带着世家子弟独有的优雅散漫。

    李玉暖于是握住了拳头,她有些害怕,有些紧张,却又无比的期待。

    他想做什么,他……是谁?

    未知,让时间的流动变成了一种折磨,每一个脚步都会将折磨加重一毫。

    只差五步时,李玉暖后退一步,准备攻击。

    男人却停住了。

    他伸出长袖拖沓只露指尖的胳膊,优雅地褪下斗篷,露出巍峨高冠,及繁复拖沓的深红礼服,弯腰:“恭迎宫主归还!”

    鸦色长发垂落,与血红衣袖一起及地。

    “恭迎宫主!”

    在他身后,提灯的宫人们以此欠身,行礼声整齐如吟诵。

第85章 命之歧路(上)

    “公主?”

    早已失去的身份称呼再次入耳,李玉暖不由心中一凛。这些人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摆出如此隆重的迎接礼节,又想做什么!

    下意识地,她后退半步,眉毛微挑,眼中闪着戒备。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面对喝问,礼服高冠的男子却只是谦卑地抬起了头,几乎横跨左脸的紫色魔纹中央,嵌着湖水般的湛蓝。

    “果然,如神君所言,转世重生的您完全忘记了曾经的海誓山盟,”他悲伤地说着,晶莹的眼泪粘在浓密的睫毛上,像垂在花蕊尖梢的露珠,“但我们依旧感到欣慰,即使失去了记忆,你还是回来了,遵守着归还的誓约回来了。只要您能够回来,不论是否记得曾经,我们都将一如既往地尊敬您,爱戴您,不论过去和现在,或是未来……永远地爱着您……为了您,甚至可以违逆天的意志。”

    忠诚的宣誓流过李玉暖的耳中,无法激起任何触动,她默然地走到紫纹男子身旁,道:“我不是你们等待的那个人,你们认错人了。”

    “……不,没有认错,绝对不会认错。”男子垂着头,直勾勾地看着她的手,“圣器,以及圣面具,都是只追随当世至强大至美丽者的法器。被前世的您使用过后更宁愿躺在尘埃中变成传奇也不愿服侍除了您以外任何一位强者……若您不是宫主的转世,怎能让孤傲而暴虐的它们认主?”

    “圣器?圣面具?是说这镯子和面具吗?”李玉暖好笑地抬起捏着青铜面具的手,露出淡银色的镯子,“诱魔镯是李家世代相传之物,青铜面具是我在路上随便捡到的。”

    “您果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但这并不奇怪,主人曾说,他欠您半生的等待和思念,不想拖累您生生世世永无尽头。所以……送您进轮回时,他曾亲手抹去您的记忆……”

    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蕴含的深情回荡在宫殿里,深刻得令人心痛,但如此抑扬顿挫的讲述流经李玉暖的耳畔,却像是戏台上的悲欢离合,感人的同时又有深深的疏离感。

    若站在男子面前的李玉暖还是那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天真公主,或许会被这深重而突然的痴情打动,可惜她已经历了亡国之痛,见过了人心险恶。如今的她只会觉得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太荒唐,突然得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荒唐得像一场独幕剧,自己落进了一个陷阱,一个以爱的名义编织的陷阱。

    我有什么值得他们谋算?李玉暖认真地看了眼镯子和面具。

    镯子?

    对不起,即使失去生命,镯子也绝不能给他们。它是夜吟哥哥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

    面具?

    虽然对面具背后的故事有着深深的好奇,但若他们这般苦心算计是为了面具,只要条件合适,她可以考虑交出。

    主意既定,李玉暖随即做出倨傲姿态,指着一地的狼藉,对躬身行礼的男子道:“好吧,我姑且当你们的话都是真的。只是我却有一件事不明白,你们口口声声称为我宫主转世,愿意为我违逆天的意志!为什么还……这是奴仆对待主人的礼节吗!”

    虚张声势,但必须把气势撑住。

    李玉暖突然的强势让男人愣了一下,随即腰弯得更低了:“属下知错。虽然事出有因,但宫主险些因为我们的疏忽而受伤的事实却是不容辩解。只请宫主暂歇雷霆之怒,待魔炽完成宫主回宫的礼节,自当往刑堂请罪。”

    魔炽?这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种熟悉感?

    “你的名字是魔炽?”心中嘀咕,面上却是一派上位者的傲慢,李玉暖毕竟曾是一国公主,即使落魄流离,生来便养出的高贵气质却不会轻易消失,此刻又刻意端起架子,更加威风堂堂,恍若女帝巡礼。

    “若是宫主不喜欢这个名字,魔炽可以改”

    “不,这个名字……很好,很适合你。”

    李玉暖静静地说着,她曾在万始宗藏书阁的古籍中读到过一种将法力蕴藏在语言里的名为言灵的上古道术,而魔炽在读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嘴唇的震动有些异样。

    魔炽这个名字也许是某个言灵的变体。贸然改变他的名字,很可能导致意料外的变化。

    ——她一贯小心谨慎,进入诡秘的北冥冰宫后,更是不由自主地赔上了无数谨慎。

    但心中可以写满了惶恐,态度却必须异常的嚣张。端足冰宫女主人的姿态,用颐指气使的傲慢,骗取他们的信任,蛮横地掠夺着冰宫的信息。

    故评价完毕魔炽的名字,李玉暖又看了眼周围,指着铁剑门三人的尸骨,道:“他们一路保护我,是我的朋友。”

    “能够为宫主效力,是他们的荣幸。”魔炽冷淡地说着,直到触及李玉暖不悦的眼神,这才改口,道,“我等将妥善安置他们的后事,礼仪规格比照宗门长老。”

    “……人都死了,给那么多的尊崇有意义吗?”李玉暖瞥了他一眼,漠然地指示道,“简单的入土为安魂归宗门就行了。已经发生的事情谁都不可能改变……”

    “是。”

    魔炽认真地说着,站起身,紧跟在李玉暖的身后,“宫主既然回归,冰宫想必很快就能以原来的面貌再次出世了。”

    “原本的面貌?”

    李玉暖低声地重复着,但魔炽没有解释,她也不便追问,只得做出心领神会的姿态,穿过宫婢,对紧跟身后的魔炽道:“你确定没有认错?如果我真不是你们的宫主——”

    “不会错……转世的记忆可以伪造,但圣器和感觉不会错,您确实是我们等待的人……”

    认真地说着,魔炽礼袖挥动,虚空深处铃铛响动,奔出一辆金銮宝车。

    八匹天马缓缓落地,纯金打造的马车停下时没有激起一片尘土,轻柔的好似白云制成般。李玉暖细细的打量着,马车通体以东海金砂铸成,这种金砂极其稀少,燕罗峰的宝库内也不过收了数百颗。且金砂坚硬无比,只有太阳真火能够融化。完全以东海金砂铸造一丈宽两丈长的马车,该是怎样的奢华!

    黑沉香的车阑上装饰着八十一只琼玉铃铛,每一只琼玉铃铛的内侧都镌刻着佛家真言,下垂火云般艳丽的珠子,是千年火蛇的内丹。

    莹光下变幻五彩的绚烂纱幔无风自动,这是世代承袭织女之名的神秘世家以流光织成的霞光纱,即使是底蕴深厚的万始宗也只有元婴长老以上才能穿着。但在这里,它不过是装饰马车的纱幔……

    一辆足以让九天玄女羡慕的宝车,一个绚丽的美梦,太过华美诱人的东西,总是和虚幻勾连在一起。

    李玉暖清醒地想着,但马车已经停下,紧随身后的魔炽已经为她分开纱幔,七层宝雕的踏足已经展开,金箔攒成莲花已经铺到脚尖。

    再拒绝就做作了。

    李玉暖于是伸出手,接受了他们的全部恭敬。

第86章 命之歧路(下)

    马车平稳地飞驰着,不时有凄厉的惨叫自耳畔呼啸而过,李玉暖严守魔炽的叮嘱,即使好奇心重得抓心扰肺,却直到下车,都没有打开车帘眺望。

    “到了。”

    随着低沉的宣告,马车缓缓停下,车帘挑起,两个女婢小心地伺候她走下。

    刹那间,眼睛瞪大了。

    虽然早就怀疑北冥冰宫深处秘密繁复,但真正看到绵长的幽冥肠道时,她还是震惊了。

    无尽的铁金色自脚下漫延,扑面而来的尖锐峭壁上悬挂着星星点点的幽绿色,安静,虚幻,诡秘。她甚至不敢低头,害怕脚下其实是一面镜子,映出鬼魅的真相。

    “……这里是……”

    “古神道。”

    魔炽淡漠地说着,“万年前,神君治下的人民每逢祭日便会乘着小船通过古神道,进入圣殿,向神君献上一年的牺牲,换取新一年的馈赠。依照神君的安排,转世的您将再次通过古神道进入圣殿,接收神君特意为您准备的礼物。”

    “圣殿?礼物?”

    沉吟间,李玉暖恍然大悟。

    难怪他不止一次地说“太常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难怪他刻意要求自己和万始宗的队伍分开,又刻意安排自己通过青铜浮雕之门进入;难怪远古大能的移动空间突然破裂掉出个青铜面具!

    月华前辈多半早知道这一处所的存在。一路的反常沉默只为瞒天过海,最终对计划一无所知的自己天真地骗过了守护者,进入北冥神君的秘密之地。

    但李玉暖不会因此而伤心或是气愤。两年的相处,让她清楚地认识到月华前辈是个谎话连篇、心机叵测的混蛋,所谓的“和北冥神君是旧相识”多半是胡言。甚至和鬼面的感情,真相恐怕也不是他表述得那么和睦。

    至少,每当他和凤凰亲密无间地说话时,她都会嗅到森森的杀气。

    但又怎样!

    谁都在撒谎,谁都在欺骗,只要不伤害我的利益,还能给我带来利益,哪怕月华前辈的真面目比魔鬼更可怕,她也不在乎。

    甚至,她还想知道,接下来的路,他又要怎样的遥控自己。

    有时候,李玉暖也会觉得奇怪,她的性格其实比柏艳雪、徐媛媛很接近魔道,但居然能够坚持到现在都还是正道弟子,着实是件怪事。

    佛家曾言,执念是魔,而我,多半是心已入魔身却不自知。

    其实魔道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她静静地想着,踏出了古神路的第一步。

    咚——

    道路出现了变化!

    幽暗的世界以她的脚为中心出现无数金色的波纹,它们细腻而诡秘的流淌着。

    她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波纹,心中竟毫无留念,只是继续迈步。

    古神道上,她的每一步都会化为层层涟漪扩散到不知名的黑暗深处,一层接着一层的波纹,从不冲突,只是这样交错着,化为复杂的纹路。

    她静静地前进,魔炽和宫人都随她一起前进,紧贴着她,似众星捧月又似监视跟踪。他们脚步平缓而优雅,仿佛在黑夜中滑行般,经过处留不下任何的痕迹。

    他们……其实都是不存在的吧?而我则走在现实和虚幻的夹缝里。

    努力平静着心神,李玉暖沿着幽绿的道路缓缓前行。

    时间在此刻早已失去了意义,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但她记得自己走了多少步。直走八十一步,转弯后再走四十九步,每一步都仿佛和世界告别般沉重,最后一步跨出时,沉寂中响起了铺天盖地的钟声,三千梵唱化为云彩照亮世界,浓重的金色落在她的身上,化为金色的礼服,沉重得喘不过气。

    耀目的光辉中,一扇青铜巨门缓缓现出了真身。她昂头,却只能看到它的宏伟,细腻的花纹布满了巨门,她伸出手,踮着脚尖,仅仅够到巨门十八对门环的最后一排。

    巨门的最高处,古神以古老得早已被遗忘的文字镌刻着它的名字。

    “……这四个字怎么读,是什么意思?”

    “宫主推开它,自然会知道。”

    魔炽冷然地说着,他的口吻永远是那样木讷,谦卑中带着冷漠,仿佛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与他无关。简直就是个依照北冥神君的指令、按部就班地推动着轮盘直到最后的木偶。

    李玉暖看了他一眼,如刀斧劈砍般端正的面容,规则得好似程序的行动。也许他当真是个偃人——传言北冥神君擅长机关术,想必对偃术也颇有研究。

    恶毒地想着,骑虎难下的李玉暖伸出了手。

    指尖触及青铜的瞬间,寒冷便彻骨而来。整扇门都像用寒冷本身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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