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隐婚老公-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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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坐在床上,阿年蜷坐在一个旧沙发上,抱着双膝。听了外婆的话,知道外婆是不敢说重了,怕阿年有压力,也不能说轻了,怕阿年的年岁小,考虑不到吃了亏。苦涩地笑了笑,抬眼看外婆:“外婆担心,有钱人家不好生活?”
阿年印象中管止深的家,没有不好接触的人。管止深说,严厉的父亲,心也是软的,爷爷是个开明的人,一大把年纪了还很理解年轻人。可阿年有担忧,方默川的妈妈是管止深姑姑,就怕当她和管止深真的在一起了,家中会乱。
即使有人护她,也无法避免。
外婆看出沙发上那孩子的满眼担心,心坎儿一酸,安慰道:“外婆担心的倒也不是这个。凡事咱们也往好了想,哪能遇见一个有钱人,就非得有那么多沟沟坎坎伴着。”
“嗯……”阿年点头。
外婆又想起了自己死去的女儿,生怕有生之年照顾不好这个外孙女儿,更怕有生之年眼见这个外孙女儿不幸福。死了,怕都不敢闭眼,下去了没法儿跟阿年死去的妈妈见面,哪能一对母女都是苦命人。
从外婆的屋子出去后,阿年到自己房间,站在窗子口发呆,看着外面的绵绵细雨……心情复杂,阿年保证了,对外婆说,自己真的不会看错人,管止深,真的很好。这话,几成安慰,几成倒也是真。
外婆说,找一个大点的也好,以后有机会了就带家里来见见,让家人们了解他。阿年点头,说一定带人回来。心里偷偷打算的是,下个月外婆生日的时候,带管止深一起回来这边。
回来一趟,没有阿年担心的被责问,很轻松的过关。外婆说,上次见面,家中几个人对管止深的印象不差,舅舅和舅妈背地里想歪过,觉得阿年和这人也不错,没想到,短短数日,瞎猜竟然已成了真事。
低头,拿出手机。
编写了一条短信:“下个月,你陪我回来小镇给我外婆过寿,有时间吗?”
阿年给管止深发了过去。
没有等到任何回复——╮(╯﹏╰)╭。
等管止深短信回复的时候,阿年去了方默川的房间好几次,可是他真的病的不轻,还是不醒,有一次阿年走路声音故意很大,抱着吵醒他的目的。主要是不跟他说一说话,阿年就一直坐立不安。
下午。
方默川醒了,阿年却睡着了。
听见舅妈说,阿年今天回来了,方默川整个人一惊。
他怕见阿年。
尤其是这幅样子被阿年看到,打了阿年的一巴掌,方默川铭记在心,曾经挨过别人的打,也下手打别人打的手差点骨折过,打阿年这一次,不重,真的不重,可是,疼的仿佛手腕骨头已裂开。
那疼,由心而生。
阿年舅妈在做饭,舅舅也回来了,帮忙,外婆在屋子里躺着休息,听听广播打发这时间。方默川到了阿年的房间,从站在门口看阿年,到控制不住,往前迈上一步,两步,不知不觉,来到了阿年床前。
伫立很久,伸手,摸了一下阿年的头发,很轻很轻的动作,偷偷的。从前一样柔软,他收回了手,觉得阿年和管止深在一起了,阿年给他的感觉,就是让他不敢接近了。因为近了身,他怕感觉到阿年身上有管止深的气息!
方默川双手插在裤袋里,控制自己不去碰阿年,一根发丝,也不想碰了。
他很轻的声音,喃喃自语:“阿年,还记得你做作业时吗,我在一旁陪过你,在管止深的身边,你是不是都忘了曾经这些?”“上完课回来,你说一棵植物需要多种营养才长得好,活的久。到了Z市的时候,我们一群人第一天介绍给你认识,我们在说,如果每个男人身边都会开出花朵,我说我的身边开你这一枝,就够了,我把所有的营养都给你。我能活多久,就让你长得好,一样活多久。我没有管止深的一身本事,所以,你真的选对人了。”
“在他身边,你要做独一无二的一枝花朵,他的身边绝对不可以再有第二枝跟你斗艳。可是,阿年,我的身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静静的看着阿年,睡的安稳。
方默川低头,寂寞的不言不语了,他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他一辈子最痛的时刻。
左正说:“媳妇儿就这么被人抢了——你他妈能忍?”
在好哥们儿眼中,这不是方默川的冲动性格,换做迷住阿年的人若不是管止深,是其他男人,他会杀人吧?他没去当兵那一年,在Z市,A大里有男生一个眼神往阿年身上瞥的久了,方默川一准儿会神经敏感,亲自盯上这人一段日子。
什么没发现,无事,一旦发现了什么,事大!
方默川问自己,为什么打了阿年一巴掌,为什么想到放手,明明心中放不下,一直在想的一个问题,没有答案。
谁他妈说他这是伟大,他想揍谁!
心,其实,狭隘的很,忍得很难受。
晚饭好了,舅妈来叫阿年起床……
“方默川呢?”阿年揉着眼睛醒了,第一时间跑到那个房间,可是,没人了。
“……”
舅妈叹气。
阿年回头:“走了?”
第一想法是,不会回了Z市吧?
舅妈点了头,阿年气的踢了一下门框,小手攥成了拳头。
洗脸,精神了一下,这种阴雨天,让人就是一直想睡觉,拿了手机,一条短信进来了,管止深说:“好。”
……
吃完了晚饭,阿年说出去转一圈儿。
雨停了,夏天的巷子里空气很清新,地上也不会太脏,青石板路上被雨水冲刷的特别干净,不过也得小心,别踩到了坑洼里,或者松动了的青石板,否则会溅半身脏水。
双手插在衣服兜儿里,穿的连衣裙,家中舅妈给找出来换上的。怕凉,上身套了一件白色运动小外套,不伦不类的。阿年没走在小巷子青石板路上,走的是每家每户门口重重的大石头铺的一条小道儿,很窄,沿着邻居家窗户外面走到小巷子外。
进去一个小卖部,阿年买了一个口香糖:“多少钱、”
“两块钱。”
“……”阿年给了五块,找回三块。
出去,吃了一片口香糖,眼睛一抬,看到一抹身影。那人——是方默川?
以前两个人常去的一家米粉店,阿年走近,果然是他。
去家中住了,知道她回来,人就立刻走了,对舅妈说是回了Z市,这分明就是他在说谎了,阿年觉得,是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怎么反倒还不见她了?
站在远处,阿年看着他。米粉端上来了,方默川掰开一次性筷子,这人不用店里的其他筷子,宁可一次性筷子把自己慢慢毒死,也不要吃别人的口水!
阿年无语,这人执拗的很,不开窍的。
阿年紧抿着唇,亲眼见着方默川下不去筷子,表情不知,距离太远了,他的筷子对着米粉很久,最后,放下,一口没有吃,给了钱,离开。
“……”阿年难过。
如果忍得这么艰难,不愿意吃曾经一起吃过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来小镇上这样折磨自己……
一路,阿年跟着他。
方默川穿过了一条巷子,阿年随后跟着他穿过一条巷子。小镇上就这么大一点,经常会人和人碰上,找一个人,一般也不用刻意找,出来转两圈儿,就遇上了,打个招呼,聊两句,再各走各的。
管止深看到阿年时,没有上前,因为,同时看到了另一个人,阿年跟着的方默川。管止深蹙起了眉头,怎么这么巧,就被他目睹了这一幕?
老天,开什么玩笑,难道,觉得他不会难过?
他不知道这并不是巧合,他来了,伫立在那里,而阿年这边,跟着方默川整整走了几条巷子了,巷子就这几条,总会走到站着不动的管止深眼中。
阿年跟在方默川的身后,一直走着。管止深,跟在了阿年的身后,心中酸涩?承认,是这样吧。
前方一个转弯。
天突然下起了雨,这边的雨天从来都是这样,毫无预兆的停了,毫无预兆的又下了起来。方默川双手潇洒的姿态插在裤袋里,蓦地站住。
阿年站住,屏住呼吸。
躲无可躲的地方,没有避雨的地方,除非,往前跑……
可是,阿年的前面,是方默川。
他回头,蹙眉盯着站在身后不远处的阿年:“为什么跟着我?”
“……”阿年。
方默川一步步朝阿年走来,脸色难看,可是他一点都不可怕,脸色上是病了的样子,很可怜。一个被富养长大的祖宗,生来这性格就倔强,不服输,甚至不服这天气,不服生病,他挑眉对阿年说:“你跟了我很久了,下雨了,还不回去?”
“我想跟你说几句话。”阿年看他。
方默川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一个无情无义的丫头。或者,想激怒我,让我再对你动手——”
“……”
阿年不知道他怎么说话带这么多刺,点头:“来,你打我,如果你解气。”
方默川一抬头,冷笑的嘴角僵住,阿年身后的更远处——那个举着雨伞的男人,是谁。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眼熟,虽然看不到被雨遮住的男人五官。
认了出来,表哥,一个太熟悉的男人。
“怎么办,突然很不舍得打你……”方默川双手依旧插在裤袋里,看着面前的阿年,他俯身,唇在阿年的唇边,眼睛盯着阿年淡淡的眼神,近距离:“阿年,我爱过你,我只是爱过你,爱过……”
“不要嘴上这样说。”阿年低头。“心里,也真的过去了,是我的,我比谁都稀罕。不是我的了,滚远点吧——”方默川咬牙切齿,那样子,好像真的,真的真的不再喜欢了。
阿年低头看着地面,雨水落下,两个人的身上都湿了,问:“那你来小镇上干什么,过去了你还来什么?让我滚远点,那你滚来了小镇上什么目的?”
“……”方默川。
什么时候起,老实的阿年,也会质问人了?
难不成,管止深给惯的?
“散伙了,我想应该哪里开始,哪里结束。”方默川抬头,眼神一瞥,远处的人影早已消失,仿佛,刚才是个幻觉。
“哦,散伙了啊,你是这幅老死不相往来的语气我得谢谢你……”阿年笑:“我请你吃个散伙饭吧,前头,肯德基——”
双手插在衣服兜儿里,浑身湿漉漉的阿年,不屑的踢飞一个石子,开路中。
方默川:“……”
小雨天,两个人浑身狼狈的往肯德基走,点了东西,闷头吃,自己吃自己的。
做不成情侣,也真的回不到从前了吧,是这样。以前,方默川说他不是有钱人,刻意伪装。一起吃肯德基,两个人大概一百块,这一百块的东西,方默川要分好多次去点,点一次,开一张发票,点的次数实在太多了,手里好些张发票,挨个刮,中奖率也真的是高。
就连服务员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方默川了,可是,方默川觉得这种事好玩,他没有丢人这个意识。因此,阿年并不觉得他是穷人家孩子,穷人家孩子实实在在的没他这份无聊的自信啊!
后来的后来,阿年知道他底细了,问起这件事,方默川说那是当初追你,我问的别人,怎么让我看上去没钱,跟你一样没差距,别人给我出的这个主意。
左正曾经大笑,我还真想看看默川那样子,不过默川那么做一定看上去很帅吧,如果拉过来一个穷丑的小子那么做,追不到女孩子的,不仅会被踹,还得一脚毙命——踹死!
阿年觉得无语╮(╯﹏╰)╭,用乔辛的话说,他们这是典型的拿无聊当有趣。用向悦的话说,他们这是典型的闲到蛋疼了。
要说这少爷的脾气真不是盖的,今天,肯德基中,在阿年要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啪’一声,直接扔了一百块,撤了。
散伙,散的头也不回。
更或者,他怕,怕和阿年直接明确的断开。
连着的那根筋有人拉扯,疼归疼,至少,筋还连着……
“……”阿年看着那一百块发呆,这孩子一定向他妈妈,听说他妈妈是这样性格。
天黑了。
雨停,走出肯德基,阿年低头闷闷的返回巷子,这算什么事,一句话不容人说。他喜欢你的时候,乖的跟吃了哑巴药一样,散伙了,语气尖酸的难以忍受。
“啊——”低头走路的阿年突然被人一扯,身体就撞击上了巷子里的墙壁,漆黑中阿年被强吻了,男人的唇齿迫切的撬开她的小嘴儿,舌头进入,缠卷起来。阿年本是惊的一身冷汗,却感觉到了这熟悉的气息,是管止深。
像做梦一样,连样子都没看见便吻得凶猛。一番缠绵激吻,阿年急急地说:“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什么,你问我来了高。潮……”管止深伸手握住阿年的腰部,笑。阿年无语,指甲抠疼了他手臂,他额头抵着阿年的额头,感受这份心安,粗喘道:“怎么全是都是湿的?”
“忘带伞了。”
“阿年,心不会变对不对。”
“不会。”
“我怎么信……”
踮脚,主动吻他一下:“这样呢。”
“不信。”
“怎么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