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宠之姐夫有毒-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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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城忽地沉默。
她想说:其实我并非刀枪不入,我怕你说不值得。
他还是沉默。
她咬着唇,直到一点一点泛白,眸间,一点一点决然,那是一种不管不顾的心死,抱着左城的手,缓缓松了。
忽然,她的手被抓住,抬眼便看见左城一双眸子里翻滚着灼灼火光。
“我便知道你会这么想,江夏初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若是你如我对你一般对我,定不会问我值不值得。”
他似乎怒极,抓着江夏初的手很用力,她便不闪不躲,望进一双分明灼热却叫她心安的眸子。
她不语,然后听得左城声音果决:“夏初,我左城的女人值得最好的,即便是这个世界,你要了去,也不贪心,我给得起,你可以贪心,可以罔顾,可以不管结局,病也好,疯也好,我若不嫌弃,你还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只要你记住一点,对于你,我便是死也不会放手。”
江夏初眸子一凝,那隐忍了许久的眼泪,便决堤了。
她想,爱上他,然后对他像他对自己一般,并不难。
她忽然伸手,绕过那人的脖子,便吻上他的唇。
左城的唇,总是凉凉的,江夏初并不懂这种耳鬓厮磨、相濡以沫的亲昵,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她偏偏这么做了,抱着那人,吻着那人,用了所有力气,毫无技巧,甚至不懂轻重,甚至疼痛,她也不管不顾。
江夏初任性了一回,就这么一回,她吻了左城,相识十二年来第一次。
左城整个人便僵硬了,一双极美的眸子忘了闭上。
左城总是笑她不会接吻,甚至不会换气,这一次,却是左城窒息了,憋红了脸,江夏初睁眼时便看见左城那张俊逸的脸泛着不正常的颜色,她脑中顿时一哄,愣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
还不等江夏初想明白,忽然那人便拉过她的身子,吻便落下,霸道,汹涌,甚至暴烈。
只是一个吻,也能轰轰烈烈,一发不可收拾。
这天气,似乎热了,这吻似乎……变质了。
半响后,江夏初的脖子,颈窝全是痕迹,衣衫微微凌乱。
左城却突然点到为止:“我真想就这样要了你。”
江夏初面色一红,不说话,窝在左城怀里喘气。
只是他终究是没有在继续,只是抱着她,还未褪去情yu的声音暗哑:“夏初,不要让我等太久。”他吻了吻她的唇,“我要你爱我。”
男人对女人,若是兴趣,到欢好为止;若是喜欢,到婚姻为止;若是爱,便永无止境,贪心二字而已。
显然,左城是个贪心的男人,却矛盾的是个最舍不得自己女人的贪心男人。
江夏初有些心疼,抚着心口,爱的东西,那是一种会忘记,又会再生的东西,真让人捉摸不定。
两人偎着,半响后,江夏初脸色退了潮红,稍稍平静下来,窝在左城怀里。
“累了吗?”左城吻了吻她的发。
“有点。”江夏初昏昏欲睡地应了一句。
“我去处理点事,你先睡会儿。”
左城起身,将江夏初放在了床上,又亲了亲她的唇:“乖,我很快回来。”
“嗯。”
关了门,左城便去了书房,进叔已经等在那里多时了。
“怎么样了?”左城坐在黑色沙发里,揉揉眉心,全是倦怠。
“少爷,已经查到史密斯医生了,他早在三年前就退出了美国心理研究所,如今定居在温哥华。”
左城沉吟了片刻,点了根烟,狠狠吸了几口,吐出烟雾缭绕,笼着他俊逸容颜。
“少爷,你的胃不好。”进叔拧着眉,有些担忧。
“我有分寸。”面色微寒,左城继续吞吐动作,狠狠吸了几口,却是吐出少量烟雾,那是最伤肺的抽法。
进叔张张嘴,吞回嘴里的话。
少爷,并不嗜烟,只是心烦意乱时才会如此。
沉默须臾,左城半躺在沙发里,手上夹着长长的薄荷烟,任其燃着,合着的眸子忽然睁开:“把少夫人的病例传过去。”
进叔稍稍怔了一下,瞬时脸上一震:“少爷,你难道要——”
进叔不由得想起了五年前,心里大惊。
“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灯光在左城眸中明灭,他眸光不动,看着手里的烟,“我别无办法,我舍不得见她变成那样。”
“我明白。”
进叔看了看自家少爷,心里无奈,这也是最后一条路了,想想五年前,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书房里沉默了半响,未开窗,烟雾缭绕,左城吸了一根又一根烟。
进叔迟疑了好一番,还是忍不住道:“少爷,别伤了肺。”
左城似乎置若罔闻,手上的动作未停。
“这烟味带进了少夫人的房间。”进叔一边端详着左城脸色,一边迟疑,“少夫人不喜欢少爷抽烟,总归是不好的。”
能影响左城的,整个左家也就那位少夫人了。
话已至此,半响后,左城灭了手里的烟。
“进叔,你话多了。”左城眸光未抬,声色微冷,“若没事就出去。”
进叔面色一变,有些无奈,叹了一声才恢复常态:“smn那边来消息了。”
抬眼望过去,左城半躺着沙发,眸子半阖,落下暗影,并未说话。
进叔猜不透,便寻思着,又说:“齐以琛手术后,出现了排斥反应,怕是——”
话说了一半,那人半阖的眸子忽然睁开,一眼清光:“别让少夫人知道。”
进叔会意,回了一句:“我立刻封锁消息。”
如今,这左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怕是好一阵没得安宁了,其实细想,自从少夫人进门,就没安宁过。
进叔摇了摇头,出了书房。
半响,打火机一点火光亮起,左城又燃了一根烟,放在嘴边狠狠吸着,胃里一阵抽痛,他唇角微白。
“夏初,我要拿你怎么办?”苦叹了一句,他灭了手里的烟,起身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这才出了书房。
自从上次江夏初肩头受伤,左城便留宿在她房间,谁也没说明或者解释什么,似乎水到渠成一般成了一种习惯。江夏初房间的灯总是亮着的,那是她的习惯,如今也是左城的习惯。
推开门,左城便看见那睡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身影,眸中不禁柔和了几许,他放轻动作,躺在江夏初身侧,将她抱进怀里。
忽然,床上的人儿翻了个身,正对着左城。
“吵醒你了。”
眸中毫无惺忪,江夏初摇摇头:“没有,下午睡得多了。”往左城怀里蹭了蹭,她眉头一皱,“你抽烟了。”
左城浅笑:“鼻子真灵。”紧了紧怀里的人,又说,“一点点。”
江夏初秀气的鼻子一吸一吸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有些不满地道:“还有酒。”
左城失笑,他的女人鼻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灵。
“因为你不喜欢烟味,便喝了一杯,还是有味道?”他掀开被子便起身,“我去洗洗。”
江夏初拉住左城的手,往被子里拽,声音软软的,有些像烟雨江南的女子:“这么晚了,算了。”顿了顿,声音小了,“左右说你的胃不能抽烟,也不能喝酒。”
头埋在左城怀里,手指在他心口一圈一圈画着,这是江夏初别扭时才有的小动作。
只是,左城被她弄得有些心猿意马的,拉住她的手,声音有些暗哑:“别乱动。”
江夏初果然一动不动了,待在左城怀里的动作有些僵硬。
左城失笑,抱了抱她,说:“我没事,就抽了一点,放心,我还有你要养,不会弄垮我自己。”
这话怎么听都有股暖昧的味道,江夏初低了低头,蹭着左城的衣服,声音有些闷闷的,问:“有什么心烦的事?”
左城平时并不爱烟酒,再加上今日的心理治疗,江夏初心里有些敏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江夏初抬头直直看着左城,他却俯身来吻她,哄着:“没事,乖,睡吧。”
江夏初又怔怔看了左城几眼,一定有事,而且不是小事。
左城若真要瞒着,自然有办法天衣无缝,江夏初也不复多问,便蹭了蹭,毫无睡意:“不想睡,一闭上眼睛就梦魇。”
第三卷爱情的毒噬骨侵心 第一百一十三章:他们约定
左城若真要瞒着,自然有办法天衣无缝,江夏初也不复多问,便蹭了蹭,毫无睡意:“不想睡,一闭上眼睛就梦魇。”
左城心疼她,拨了拨她的头发:“那好,不睡,我陪你说会儿话。”
“嗯。”江夏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偎着左城,沉默了须臾才开口,“左城,若是当年我没生那一场病,我会怎么样?”
左城回:“你会毁了你自己。”
拧眉又问:“你会怎么样?”
左城亲她的眸子:“我会毁了我自己。”
忽然,她不再说话,暖黄的水晶灯下只剩沉默。
“夏初。”左城寻着她的眼睛,看着。
忽然,她抬眸,看着他,那样认真,那样纯粹,她说:“对不起,左城,你遇上了江夏初。”环上左城的肩,她贴着他胸口,“对不起,恨了你五年。”
他抿唇,拂着她侧脸,一寸一寸,俯身,贴着她的唇,一字一字铮铮清晰:“你是我的女人,不需要对我说那三个字。”
她抬起头,那般执拗与倔强,狠狠摇头,一遍一遍,那般用力:“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
唇上一凉,那三个字截然停止。
他一遍一遍吻她,很用力,久久,气息凌乱,他才放了她,只是舔着她的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声音微微暗哑:“江夏初,你知道的,我爱你。”
是啊,她知道,这个男人爱她。
江夏初沉默着,静静地听。
左城说:“凭这三个字,谁也要不起你江夏初的对不起,包括我。”
说完,他唇贴着她的,没再说话,只是眸光温柔,映出她的容颜。
忽然,她轻启唇,字字细微却清晰,她说:“左城,我害怕。”
左城一双手微微颤了一下,深深看她。
这个女人,面冷心硬的女人,淡然无痕的女人,左城知道,他的女人有多倔强,有多无畏,她总是平平淡淡置身事外。
只是,如今她说她害怕,眸中含着依旧倔强不肯落下的泪,她说:“害怕一不小心就忘了什么,也许是你,也许是我自己。”
“害怕有一天我不会喊你的名字,你喊我时,我亦不会应你一句。”
“害怕我会忘了,有个叫做左城的男人爱我如生命。”
她微微仰起头,就那样静静看着左城,微暖的灯下,她眸间是一汪微凉的水。
她啊,是真的害怕了。
左城心头骤然破了个洞,很疼。
他缓缓,凑在她耳边:“我的夏初,你总是有我的,还有什么好怕的。我总会记得,记得江夏初,记得左城,记得江夏初一辈子也要待在左城身边。”
其实,他不敢告诉她,他也怕,只是他不怕她忘了自己,却怕她将他给忘了。
左城想,果然,自私的人还是他。
江夏初静静地任他抱着,似乎沉吟思考了许久才摇摇头说:“不够。”
“你说什么都好。”左城宠溺地亲亲她。
想了想,江夏初很认真地说:“左城,要是我再忘记了什么,你一定要记得告诉我,还有答应我,永远都不要骗我,不要再像五年前那样了好不好?”顿了顿,她补了一句,“就算是为了我好,也不要骗我。”
江夏初扬起小脸,水晶灯下的眸子亮晶晶的,认真纯粹。
久久,左城只是沉默,视线相接。
“你答应我。”她环抱着那人,孩子般的执拗倔强。
迟疑了片刻,他终究是不忍拂了她的意,点头:“我答应你。”
“我知道你若要骗我,有一万种天衣无缝不被拆穿的办法,比如五年前,你甚至可以抹了无的记忆。”顿了顿,她迎上左城黑漆的眸子,一字一字执拗认真,“所以,若真有一天你无路可退必须要骗我,那就骗我一辈子,永远不要让我知道。”
没有犹豫,左城回她:“好。”
她笑了,孩子气般地蹭着他的脖子。只是未看到左城抿紧的唇,眸中毫无半点喜色。
我的夏初啊,若是真有那一天,与其让你疼,我宁愿骗你,若可以,就骗一辈子。
如此,他们约定,要么不欺骗,要么永不坦诚,江夏初希望前者,左城选了后者。
这连着几日,上海风风雨雨,只是左家的天晴空万里。
近来商界有传:左氏易主,前任总裁失意商场,杳无音迹。
只是这被传得轰轰烈烈的某人在家做了个十足的‘三陪’,那‘三陪’嘛?
江夏初吃饭,左城陪着吃饭。江夏初睡觉,左城陪着睡觉。江夏初百无聊赖闲着发呆,左城百无聊赖抱着她发呆。
这商场失意还有待考究,只是这情场倒是得意得很。
这不,左城正勾着唇角,捧着一本书,享受美人在怀。
只是,偏生有些不识趣的人。
“少爷少夫人,关艾小姐来了。”
“不见。”
里面左家主子丢过来一句冷冰冰的话,进叔刚迈进书房的脚生生顿住了,抹了一把汗,回头一看,流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