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宠之姐夫有毒-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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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好的棋子,这才是好的武器!
刚刚赶到此处的左怀景、左怀真便听到了这一出,脚下一顿,连呼吸都轻了几个度。
这个世上知道他人的秘辛不算恐怖,知道他人秘辛然后利用打磨成为对付他人的利刃才叫恐怖,而左城就是这样恐怖的存在。
十五年前左家老头子的一言精准啊:左家几百年出了一个左城,一个天生就应该站在巅峰的王者。
这样一个善于谋划,精于手段,惯于狠辣的主,那么左怀民的结局只有一个——死!
不,也许生不如死!
“哈哈哈——”
一阵癫笑余音绕耳,在这血腥弥漫的静夜让人毛骨悚然。
左怀民仰天大笑,笑到脸部抽搐,狰狞了五官,笑罢,脸上全是大彻大悟后的灰败:“我果然愚蠢,居然让你玩弄鼓掌十二年。”
死寂的夜,那人绝美的容颜毫无柔和的棱角,毫无温度的杀伐散开来。
静,这般静,若那死亡前的宁静,空余那癫笑在回荡,然后缓缓落下。
“可还有遗言。”男人的嗓音那样好听,好听到自成蛊惑。
左城啊,这人就是蛊,致命的诱惑。
一句话,毫无杀机,毫无森冷,甚至无情无绪,却叫左怀民浑身一软,重重跌倒瘫软,一双沧桑的眼渐进浑浊,望向那风中冷若冰霜的人:“静新,我——”
“住口。”一声凌厉截断了左怀民的话。
遗言啊,有些人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唐静新冷悠悠的眸子俯视地上面如枯槁的左怀民,不带一丝情绪的冷漠:“等你死了,我会把你丢进进阳江,有什么话去和我母亲说吧。”
这还是那个温婉宁静善解人意的唐静新吗?所有人都看走眼了,这是左城的刀啊,锋利着呢!
好一招借刀杀人啊,好一把骨肉亲情的刀。
左城啊左城,这般手段,世上还有谁能匹敌。
左怀景与左怀真同时看了目下无尘的男人一眼,顿时心底打起了寒颤,幸好,没做蠢事。
“哈哈哈——”那边地上的男人好似忽然苍老,匍匐在地,不停地狂笑,“哈哈哈——”一双火星窜动的眸子渐进死灰枯败,“左城,我怎么斗得过你,我怎么斗得过你,哈哈哈……”
左城侧身默然,那忽隐忽现的月笼了他一身光华,折射出一种绝然魅惑的幽冷。
这样的男人,何惧敌手,斗?那是他的天下。
“先生如何处置?”唐静新恭敬俯身在左城前。
“你想给他痛快吗?”
唐静新没有丝毫犹豫:“不想。”
父女亲情?那就是屁,入了左城麾下,狠才是王道。
左城缓缓转身,冷冷睨着地上的人:“是你自己作恶太多,怨不得别人。”
“我只问你一句,十二年前为什么你要置我于死地?甚至连我的孩子也不放过。”左怀民咬唇,整张脸抽搐到狰狞。
十二年前那场火在左家那便是禁忌,不能言谈,不敢揣测,该是时候拨开浓雾。
左城只是看着冷悠的月,眸中与那月色一般温度:“那一场火当初你问我为何,我告诉过你因为一个人。”
“难道不是你的父亲?”
“不,怎么会是他。”左城眸中清寒笑意渐退,乍起一汪冰寒的深秋湖水,“三伯可还记得十二年前天桥大道上那一场车祸?”
第三卷爱情的毒噬骨侵心 第一百二十章:宁愿负尽天下人
“那个女孩——那个从墓地里走出来的女孩!”
十二年前,左城第一次破例,心狠手辣的男人突然心慈手软,左家老二、老三暗自思量便谋划了一处斩草除根,天灾人祸。
他们竟错了,错在自作聪明,错在低估了左城,低估了那个女孩的存在。
一场伤及多条性命的大火,火引竟只是一个女孩。
“怎么会?怎么会?”左怀民连连喃着,老眼放空。
左城暮霭沉沉的眸子微微轻敛着,长睫下映出清幽的暗色:“那时候,你便不该打她的主意,我既放了她出墓地,就容不得你们再生他想。”
再生他想?左家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原来不尽然!
“就为了那个女孩?”左怀民磨牙嘶吼,眼里全是愤怒,全是不甘。
“她是我妻子,十二年前我便命定了。”嗓音猝了冰寒的魄,入骨的森然,“可是那天差一点她就死了。”
那场车祸,江夏初整整在医院躺了半年,脖颈出留了一条十厘米的疤痕。
那是左城的命,是他攥在手心的人。
所以,触及——即死!
一眼杀伐落于地上的左怀民,他瞳孔紧缩,须臾涣散,甚至口齿都开始不清:“你的妻子?那个女孩是,是——”那三个字硬生生卡在喉咙,他嗓子嘶了,哑了,“不,怎么可能,当时你才十七岁,那个孩子也才十多岁。”
十七岁的左城,即便再会高瞻远瞩,再会未雨绸缪,甚至再会未卜先知,如何能定下一个十岁的小奶娃当妻子。
不,不,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不仅左怀民,大概正常人都会如此想。
只是那非于常人的男人却在冷曼轻笑,背着那月光走近,缓缓蹲下,一双绝美的手拾起左怀民丢在地上的枪支,漫不经心地玩弄起来,语气同样漫不经心:“十多岁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我记得三伯的儿子当年嗑药休克,当时也不多十岁。”
僵死在地的左怀民背脊一颤,脸色白得渗人:“你——是你!”似乎被人掐断咽喉,每一个字都像擦着火,“所以他才生生被烧死了,都是你动的手脚。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连无辜的妇女孩子都不放过。”
左城眸光凝着,一抹幽幽清冷,轻摇头,他笑:“是你,是你没给你那一儿一女活路,我给过了。”
左怀民瞳孔募得放大。
左城依旧轻笑,那魅惑的冷与周身的杀气契合在一双深不见底的眸中:“当初你是有时间回去救那两个孩子的,可是你只顾着自己逃命,任他们生生被烧死。还有二伯,他与你是同一种人,为了活命,居然关上了唯一的逃生通道,只是那通道我堵死了,至少要两人才能推开,要是他回头救了那些家人,也许他不会那么早死。”
左怀景与左怀真听得汗毛倒起,仿佛全身都被冻结了。
这个男人是有多可怕,步步惊心,丝毫不差,他不滥杀,却精于借刀杀人。
左怀民喉间一哽,血气上涌,生生又被他吞下:“原来你都算计好了每一步,就是为了玩弄我们这群人的生死。”
左城不否认:“可惜当年让你逃出来了。”手里的枪擦过那人咽喉,又缓缓移开,一双手摩挲着那枪口,他幽幽眸子一凝,“今天你逃不了了,我不喜欢给人第二次机会。”
语毕,卡的一声,手里的枪卸了子弹。
左城这是不打算给人痛快啊。
左怀民身子一软,趴在地上,残喘着,无力地喃着:“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
左城莞尔冷笑:“丧心病狂吗?也许。”丢了手里的枪,起身,扬手,轻启唇,“点火。”
话落,立刻就有两个人架起左怀民进了左家大门,上锁,点火,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左城这是要放火啊,一如十二年前。
一边看着的其他左家人都傻眼了,看着这一幕,心都在抽搐,在颤抖。
静默只是须臾,之后,那门里便传来声声嘶吼。
“左城,你不得好死。”
“你这个该死的恶魔。”
“你会遭报应的。”
“……”
一阵一阵的,叫得让人心底生寒,汗毛竖起。
“你该死,你怎么不去死。”
“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左城,你这个疯子。”
“……”
一声一声微弱,只见那浓烟渐生,火光一点一点升腾扬起,映红了月光,顿时亮如白昼。
“啊——”
“啊——”
“……”
撕心裂肺的吼叫在夜里回荡,叫人听得毛骨悚然,心脏都揪紧了。
那肆意火光前,那人眸光亮如星辰,转身,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若是有报应,你早该给你那一子一女去陪葬了,我从不相信报应。”
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报应这这东西不过是弱者的自我安慰。
“啊——”又一声嘶吼,左怀真心脏都拧巴了,上前,极小声地说:“城少,他怎么说也是你的三伯,就——”
左城一个眼神过去,还未开口,左怀真所有到嘴的话都偃旗息鼓了,大气都不敢喘。
“若不想也去尝尝大火滋味便闭嘴。”
左怀真抚着身后人,连连后退。这人太可怕了,他可不想死。
左城似乎满意,不似笑,却多了一分愉悦在眸中漾开:“那人可说我是个疯子。”
确实是,十足的疯子,还是为了一个女人发疯。这话左怀真这辈子也只敢在心里说,打了寒颤,死咬着唇,乖顺地不敢出气了。
左城笑着转身,将一场火光置于身后,寥寥身影渐远。
半响,传来一句冷曼的轻语:
“那便做个疯子好了。”
那人走远了,空气中弥漫着一层阴寒冷气,挥之不散。
左怀真这才颤颤巍巍地回过神来,压低嗓音叹了一句:“这人太可怕了。”
“四哥,我怕早晚会轮到我们。”左怀景现在心脏都在放空,牙关打颤。
“只要我们听话,左城不会对我们怎么样,老三的事千万别忘了。”左怀真语重心长。
左怀景重重点头:“只是那个女人——”
“住口!不说不做才不会错。”
左怀景恍然大悟:那是左城的死穴,触碰不得。
左怀真看着火光,叹了一口:“这个男人居然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老头子怕是死也想不到。”
左怀景点头,当初老头子将整个左家压在左城身上,要是知道左城为了一个女人将之毁于一旦,不知道会不会从棺材里跳出来,不过,就算跳出来……也没有用。
诶,左家百年就出了这么个左城,最无情的男人偏生钟情,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那夜里,里街左家的火烧了整整一夜,只留一处灰烬,一地血腥。
夜半里,左城才回到别墅,一身肃穆的寒气在看见房间里那人的身影便消散了干净。
女人像只猫儿一般蜷在沙发里,长长的睫毛垂着,只开了一盏白炽灯,她的侧脸似镀了一层淡淡的银色,很好看。
他才刚刚走进,那人儿长睫轻掀:“回来了。”
嗓音有些稍微的惺忪,却是极好听的,像极了江南水乡里的潺潺清泉,却还带着微微酒香,只是听着,他便有几分醺了。
左城走过去,将江夏初抱在怀里,拂了拂她的脸:“怎么睡在这?”
她似乎困极了,揉揉双眼,难得来的几分迷糊:“我在等你。”
一句话取悦了左城,眸中似乎点亮了烟火,那样璀璨光华,勾起唇角笑着去吻她:“我的夏初真乖。”
这男人越来越孩子气了。
左城的唇凉凉的,手指也凉凉的,她问:“外面很冷吗?”
“嗯。”
初冬的夜,干冷极了,风刮得狂乱,确实冷。
“下午你送我回来后就走了吗?”她又问,淡淡言谈着。
“嗯。”大概是倦怠了,他嗓音有些暗哑,“冷吗?”
“有点。”她闷着嗓子回了一句。
“以后别等我。”左城心疼地亲了亲她,又将她抱得紧了。
江夏初贴着左城的心口,闭上眼睛,有些犯困了。
忽然,她猛地睁开眼,沉静了须臾,微微仰头看着左城。
“怎么了?”
江夏初怔愣了片刻,随即垂下眸子,淡淡说:“你也累了吧,先去洗个澡。”缩回抱着男人的手,推了推他。
左城眸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点,只是瞬间便杳无踪迹。
“乖,你先去睡。”他俯身,却再没有任何动作。
他想吻她,却怕她不喜欢。
江夏初裹着毛毯胡乱点头,应了一个字:“嗯。”
左城看她,她垂着眸子,看不见眼睛,那长长微卷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江夏初藏着心事的时候便是此时模样,他是知道的,却不问不提,深深凝了她一会儿才转身去了浴室。
左城苦笑:她的女人真敏感,尤其是鼻子,他在门外抽了半包烟,她还是闻到了。
咔嗒一声,浴室的门关上,然后水声响起。沙发上的女人这才抬起眸子,久久看着那门口,然后喃了一句:“有血的味道。”
虽然很淡,还掺杂了浓浓的烟味,她还是闻到了,那样的味道,太熟悉,太惊心。
拢了拢身上的毛毯,她脚步有些不稳,踉踉跄跄就往床边走,边走边喃着:“难怪我莫名其妙睡着了。”
有些事情左城不想她知道,那便不知道好了。
平躺在床上,她闭上眼,想了很多,她想知道里街的本家怎么样了,想知道那血是谁的,想知道今日发生的因果缘由,只是,她也知道,她不能知道,因为左城不想,也舍不得。
左城总是说:我的夏初,不喜欢那些腥风血雨呢。
其实他不知道,她不喜欢的没有那么多,只界限于左城而已,她更不喜欢如此担惊受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