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娘子美娇郎-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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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一摔门,愤愤而入。
听见她喊话的路人围了上来,兴致勃勃地看着昭平第一家接待女嫖客的青楼正式开业……
“女人……玩……女人……”梧桐不解道,“怎么玩?”
言止息被呛住轻轻咳了几声,“小孩子,只学坏不学好。”
白尼玛鄙视地瞅了瞅这对兄妹,同性才是真爱,搞基创造未来。他们真是太落后了,观念还没有白尼玛来得时尚潮流。
梧桐拉着君阡往前走去,昭平比侑京要繁华了许多,不是因为富丽堂皇的宫阙殿宇,不是因为沿途的商铺店家,熙熙攘攘的人群,过江之客多于鲫。从前在侑京,凡是君阡和梧桐出现街道,必然是杳无人烟门可罗雀。
因为众人不敢惹这个靠山强硬的女孩,于是凡她所过之处,大多人选择关门谢客。
如今到了人生地不熟之处,不可昭示的身份,一路隐藏的锐气,君阡突然觉得,这种平凡度日的生活也能充实。无须言止息的庇佑,不拿身份压人,只是过街穿巷,没人来阿谀奉承,所见的笑容便都是真诚的。
如果有一天回到侑京,那个从前令人闻之色变的小太妹变成达练老成的女将军,不再招摇任性,不再恃宠而骄,褪却一身的骄纵,那传说中的羽君阡,是否还是她?
想念母亲,想念侑京的青楼画阁、繍戸珠帘,何时是归途?
柳陌花衢的新歌巧笑,茶坊酒肆的按管调弦,看来人物繁阜,却都不属于她。
比起好玩的梧桐,君阡多了份善感,许是因为带兵时日已久,再也不会只按心情做事。
言止息看出了她突然转变的情绪,知道一个女子破了相还不能回家,游荡于陌生国度的愁思,便抬手摸摸她肩上的白尼玛,眼神所过,是坚定和爱。
君阡笑笑,回过心思游玩,这小吃一条街上全是各色各样的点心,白尼玛闻着香味便从她肩上跃下,在各家之间嗅来嗅去,遇上喜欢的,便在那店家门口躺平了打滚,言止息给它买下来,才心满意足地爬起,也不管脏了一身它引以为傲的纯白毛发。
在一切美食面前,形象什么的都是浮云!这是白尼玛作为吃货猫得出的真理!
“你是怎么想到让白尼玛去做细作的?它还能听懂人话执行命令,起初我怎么都不相信一只看起来那么无害的猫咪居然会通风报信。”君阡看着不断撒娇卖萌以求得更多食物的白尼玛,不禁好奇它为何如此通人性。
每次言止息看着白尼玛时,眼神化作一滩清水温柔舒朗,全然不像是在看一只猫,倒像是凝视心爱的女子。
“它是我年幼时唯一陪伴的活物,从出生之始便跟着我。我发现它时刚从玄齐逃回来,睿宁王府早已破败不堪,它躲在墙角微弱的叫着,只是一个会蠕动的肉团。旁边是一只母猫的尸体,那时候我突然觉得,它和我那么像。”
言止息凝望着穿梭在摊贩之间白尼玛,继续道:“我收养了它,带着它读书练武,那时它很乖,只是每天静静地蹲坐在一旁等我。直到有一天阿九和阿清被我派出去执行任务,而我自己则亲自出手去杀一个当朝高官,受了埋伏中箭而归倒在府外,你猜它做了什么?”
君阡听着,便随口答道:“不会是它拽来了你府中的大夫吧?”
“只猜对一半。”言止息双手交叉在胸前,微微抬头扬起下颚,任冷风吹打他的脖颈,却丝毫不觉冷意,“原本府中的大夫不知它为何意,只当是我的爱宠便出来看看,不料它自己跳上药柜衔了些止血的药材出来,大夫才能在发现我的第一时间进行救治。”
君阡不可思议道:“白尼玛会看病?那可真是神兽啊!所以你就开始培养它成为一代另类细作了?”
言止息点头道:“其实这么说来,我府上还有一只神兽,你也见过。”
君阡一脸茫然地想了想,却没想出个所以然。
“我的那匹飞龙马,无小聊!”
君阡恍然大悟,在居忧关见到言止息的第一面他就骑着那匹马,当时只注意到它的品种优越,因为没有接触,所以并不知道它有奇特之处。
“唔……无……小聊?”君阡倒吸一口气,从没想过言止息会给它取一个与白尼玛异曲同工的名字,原本猜着也该是“絮儿”之类。
“你能给絮儿取名叫白尼玛,我为什么不能取名叫无小聊?”
“那……白尼玛和无小聊是好朋友?”
言止息淡淡笑道:“想知道它们有多好吗?等回府上就让你见识见识!”
白尼玛似乎听到这边的两人在谈论它的好基友,便一个猫扑窜到两人面前,嘴里还是刚刚咬了一半的烤鱼,边留着唾沫边打着转,时不时叫两声,对于他二人背后议论它和无小聊表示强烈的抗议和谴责。
正在言止息蹲下抱着白尼玛宠爱地抚摸时,人潮向后退去,周边的摊贩收起摊慌张地离去,一时间前方的紧张气氛和人群的惊恐将原本平和的市集打乱。
“看那边!”有人指着远处的黑烟喊道。
“快跑啊!前面着火啦!”
“前面?”言止息抬头看着浓烟滚滚处,翻卷的黑烟张牙舞爪像阴曹地府的鬼差前来勾魂,惨叫和哀嚎,衣着光鲜的士族子弟狼狈而逃。
君阡奇怪道:“前面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官家子弟?”
言止息虽是语气平淡,却也经不住那刹那的疑虑,答道:“荷园!”
☆、第53章 神兽很忙
荷园;正是刚才梧桐在敷衍言止义时随处一指的地方;而在不到一个时辰之后;化为烈火狂舞下的灰烬。
来得那么突然;让人毫无防备。
君阡看言止息的神色;分明看出了荷园的与众不同。
依着他深不可测的性子;寻常园子被焚;他顶多不过是看一眼便罢了。而如今;他含笑的眉眼中分明是释然。
言止义在梧桐随便一指后便立刻想到荷园;看来此处与言氏皇朝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又或者;这里面一定是隐藏了什么秘密。
言止息转过身;扯了扯帽檐;白尼玛纵身跳上他的肩膀。自从回到佻褚国之后;白尼玛的居住范围大大的扩展。
他抚着白尼玛的毛;纯白色|猫毛与他身上洁雅赛雪的白色轻裘融在一起,白尼玛的尾巴一蜷,便围脖似的挂在他的脖颈。独剩两颗漆黑的眼眸,看似懒懒的,却警觉地望着前方。
“走吧!”他说话时微风轻拂,浮云淡薄,放佛远处的大火不过是一场盛世烟花转瞬即逝,又或者只是一颗打碎的血琥珀飞溅了满城的漂泊。
梧桐反应得极快,荷园此时被毁,那么刚才跟言止义的胡扯也便随着灰烬消散。权当是死了,死无对证,被这么一个兔儿爷看上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君阡知道,自己身在他乡,虽然有言止息在,但知道的越少越是安全。原本她对政治就不算敏感,在玄齐国时就不爱去注意朝堂风云,何况现在自己前途茫茫。
高层政治向来与经济挂钩,荷园这么一个容纳士族阶层的游玩之处,一言一行早已被人监控。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大火,而制造一场或在的动机不过就是杀人灭口或者毁掉证物。
令她好奇的是,为何不在深更半夜点火,偏生要选择在此时。
幕后主使一定是皇家人,是不是言止息?可言止息有什么必要来亲自看着这场大火?
他从来成竹在胸,只要是他亲自布置的,他那些得力的下属从不含糊,他本人也绝不会去盯着。
太巧,巧在此刻言止息落足在能清楚看见荷园着火的地点。
难道是故意烧给他看的?
早先就知道佻褚国的政坛参伍以变,错综其数,言止息在朝中并不好过,若非看在言坤立心心念念都是珍妃,他哪里会有现在这么大的权利。
但这权利和言止义以及太宜公主比起来,实在是微渺得有些可怜。
即便在他出兵对抗玄齐国时,亦是处处受到朝中牵制。若不是言止义怕他军功屡立风头太甚,钳制他在昭平和军中的势力,怕是君阡还没到居忧关,羽战祁便撑不住了吧。
之后的白灵城,许是他在自己的计划内做了一个长远的预谋。
君阡偷偷用余光扫视着言止息,他似乎是没发现,只是边走那嘴角时不时扬了一下,别人不知,但君阡知道那是他心中的冷笑。笑那些人太过愚蠢,太过自信,又或者是,笑他们太容易迷惑。
他言止息在朝中极少说话,即便是开口,也不过将一些不着调的言论,他挥金如土大肆铺张,可这么多年就这么不冷不热地立足在佻褚国的政治舞台,岂会是善茬?
君阡以一个敌国将军的身份寄居在睿宁王府,虽然目前别人不知道,一旦有风吹草动,言止息很有可能自身难保!可他还是在尸横遍野的沙场将她救了回来。若说言止息没想到过后果,那不可能。
如今梧桐又是个难题,言坤立凭什么相信这是她女儿?
言止息暂时还要隐藏梧桐的身份,其实,他真的很不容易。
君阡晃了晃头,自从醒来以后,一旦想得多了些,脑袋便隐隐作痛。这大约是后遗症。
回到睿宁王府,言止息便带着二人去了后院的马厩。
府中的马厩也是异常的豪华,白玉石铺垫的地面,粉刷洁白的墙,用纯金打造的马槽里堆放着青饲料和纯净的水。无小聊的马厩与其他马匹是分开的,原本它生的高大,立于马群对面威风凌然尽显王者之气。
君阡不由地赞叹了一句,也不知是在说言止息还是无小聊:“你一定是上辈子折翼的土豪!”
白尼玛“嗖”地窜了下面,昂首挺胸阔步向前,在马厩外打了个转,便越过马槽闪现在无小聊的脚下。
它举起爪子压在无小聊的蹄子上,无小聊甩了甩尾巴翘起了前蹄。白尼玛抽出爪子继续压在马蹄上。
来回好几次,白尼玛怒了!
无小聊这是严重在鄙视它的身高!它向后挪了挪拱起身子竖起毛发嘶吼了一声,无小聊“哼哼”了几声,突然躺在地上。白尼玛顺着马镫爬上它的背,无小聊这才起来。
心满意足的白尼玛趴在无小聊的背上一会摸摸它的马鬃一会揪揪它背上的毛,又突然窜到它的脑袋上摆一个白猫独立的造型,舔舔它的额头,黑色的马毛和白色的猫毛混杂在一处,无小聊始终没有使出它作为优良且暴躁的马种应有的抗拒。
君阡上前一步,正想伸手摸摸无小聊,不料它瞬间暴怒,扬起蹄子便往前踹。
言止息眼疾手快一把拉过君阡在怀里,飞龙马不会伤害主人,凌空的蹄子闪电般收了回去,鼻子却重重地呼着气。
“这不是普通的马,生人摸不得。”言止息皱眉走上前,轻轻理着无小聊的鬃毛,似乎在诉说着些什么。
白尼玛直立起来在空中手舞足蹈,指指君阡,指指言止息,指指自己,又指指无小聊。这样子似乎在告诉无小聊,那女人是主子的人,也是本喵的人,所以你不能欺负她。她生气了,主子就不开心,主子不开心,本喵也难过,本喵难过了,再也不陪你玩了!
君阡一时间差点热泪盈眶,这些日子对白尼玛的感情没有白费!
言止息摸着飞龙马,带着回忆的腔调,“原本飞龙马在佻褚国只有一匹,那年草上民族达尔哈族进贡了一匹,可此种马性子烈,一般人无法折服它。于是父皇下令说谁能降服那匹马便赐给谁。”
君阡头也不抬道:“反正不是你。”
言止息自嘲地笑笑,“我有不下十种方法能使它屈服,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
“正好,”君阡回应道:“若不是你心疼你的神兽,我也有不下十种方法能让它服软。”
言止息淡笑若云烟飘忽,意味深长地看着君阡,“无小聊我自是不舍得的,但是你那不下十种方法兴许有一天用得上。”
梧桐原本正托着腮远远地瞪着眼盯着无小聊来回扫射,似要在它身上找出些与寻常马匹的不同之处,一听君阡和言止息的对话,便插嘴道:“哥你还没说那匹马在谁手上呢!”
“此人名叫叶驹,其父叶策是我父皇身边最重要的谋士之一,那荷园,便是叶家的产业。”
君阡随口问道:“他跟言止义有什么关系?”
原本只是一句无心之言,未料言止息猛地一震,须臾便压下了他诧异的神情,“表面上,没什么关系。”
君阡抬头迎着言止息的眼神,两人相视而笑。
既然是表面上,那么背地里自然是有些关系的。
言止息继续道:“驯马是件苦差事,叶驹是个软脾气的人,可当天突然指挥弓箭手射马。你可知那匹马连我父皇都舍不得下狠心,但他一瞬间换了个人似的。霸道、凶残,射翻了那匹马。”
“你父皇只规定了让降服飞龙马,却没说用什么手段。这也不失为一个方法,但按照你所说的,怕是这并非叶驹本意吧?”
言止息飘过一个赞赏的眼神,果不其然是君阡,也许在许多事上,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眼神,或是一个手势。
“可是,”君阡犹豫道:“言止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