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皇妃-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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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唤作张六的守卫此时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自己的身子又被小道士给死死压住,别看这小道士看起来蛮瘦弱,竟似有千斤重般让自己动弹不得。
小道士面对着怒火中烧的管家,似乎却并不心虚,反倒悠哉地站了起来,随意地用手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嬉笑着说:“贫道乃是四川青城山西城子戴孟幽,阁下可是宰相府的管家么?”
管家没料到这名小道士面对着自己的时候竟一点都不害怕,反而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微微一愣,然后也不答话,冲着身后挥了挥手沉沉说到:“来人,给我把这个江湖术士乱棍轰出去。”
身后的一干家奴眼瞧着便要拎起棍棒围拢过来。
这西城子却也并不害怕,依旧一脸嬉笑着说:“管家你可要想好了,我可是来化解你家老爷的灾祸的。如若将我这般轰出去,再想要请进来可就费劲了。”
管家只当西城子是在诈自己,全然不为所动。
“上月你家公子去游猎,射伤了一匹鹿,却不曾想到那竟是紫金山山神的化身,到底惹上了血光之灾却不自知。”西城子忽然收起了那一脸的嬉笑,脸上的神情忽然冷峻了起来,那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让本想挥舞着棍棒围拢过去的一干家奴俱都不敢有更多动作。
“尔等到底错过了挽救的时机,让公子白白送命;山神却余怒未消,还要继续降灾到这宰相府呢。如若不听老夫之言,只等着大祸临头吧!”西城子的声音忽然听起来极其的苍老。
胡谨冉狩猎之事本只有宰相府里的诸人知晓;而他射伤了鹿最后却并没有逮到猎物的事儿,就连府里的人只怕也是没有几个人知晓——可是这西城子却说得头头是道,管家也不禁呆住了,有些迟疑地冲身后挥了挥手。
那一干原本持了棍棒想要去围攻西城子的家奴瞧见管家下了指示,于是便乖乖地退到了一边。
西城子继续冷冷地说到:“原本道家讲求六根清净,但是无奈老夫游方至此,到底不好不管。你且去把你家老爷请了来,如若有甚差池,大不了断了我的头便是。“
瞧见这西城子语气凛冽,表情严肃,竟放出这等狠话,管家踌躇再三,总算还是不敢轻易招惹。
犹豫了一番后,管家转过头对着身后的诸人吩咐到:“你们且在这里看住这位道长,容我前去请示了老爷再行发落。”
听见管家对自己的称谓由江湖术士转变称为了道长,西城子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话毕,到底怕耽误事,这胖胖的管家竟就此这般抖着全身的肉跑着前去请示胡惟庸了。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由胖管家弯着腰在前方领路,胡惟庸由两名丫鬟搀扶着,缓缓地走了过来。
胡惟庸的脸上满脸的狐疑。原本当管家说起此事的时候,胡惟庸第一反应觉着这管家也跟了自己多年,怎的连这般小事也处理不好?这西城子定是那江湖骗子,不过饿得急了想来诈几口饭吃罢了,挥挥手便要管家轰他出府;直到管家提起亡子的狩猎事宜,以及西城子的那一番话,胡惟庸到底还是心生疑惑起来。
怎的偏生在那狩猎事后,爱子便会莫名地在闹市摔下马跌死;而自己不过是砍杀了一名村妇,皇上又怎会忽然出现在身后?这一切似乎冥冥之中真有诡异,到底小心为好,所以胡惟庸便硬撑着让丫鬟搀扶着自己,想来瞧瞧这西城子到底是真是假。
等的时候长了些,这西城子竟自顾自走到了院落中的一棵枯树旁,倒下便睡,丝毫不在意周遭的人。
胡惟庸来到花园,瞧见不过是一名清瘦的青年道士,于是暗自觉得好笑,自己竟还真的信了管家的一派胡言乱语前来,明明不过就是一名骗吃喝的小道士罢了。
“你这家伙,竟敢骗到我宰相府来了,可还想要命否?”胡惟庸又好气又好笑地冲着正躺在枯树下休息的西城子喝问到。
听见胡惟庸的声音,西城子从树下一跃而起,却也并不曾回应胡惟庸,自顾自喃喃地说到:“你到底也是受了牵累,竟这般便险些丧了生气啊……亏得你在梦里与老夫有所沟通,老夫当认了你这交情,替你还阳吧!”
胡惟庸听了半晌才发现这西城子竟不是在对自己说话,而是与那棵枯树交谈,于是便有些恼了,方想发作,眼前却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西城子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素静的小瓷瓶,然后对着瓶子念念有词一番,最后将瓶子放到了树的根部。这小瓶子竟倒出两三只瓶子的水量;而更为神奇的是,水刚落到枯树的根部不久,整棵树忽然像人一般轻轻地抖了起来,然后竟然就开始冒出了新芽,不久便长出了满树的新叶!
方才还只是一棵濒死的枯树而已,转眼便枝繁叶茂起来。
周围的宰相府一干人等皆看得呆住了。
胡惟庸原本就有心事,此时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搞得目瞪口呆;瞧见眼前的神迹般的异象后,语气中多了几份尊敬的味道问到:“敢问……小师傅法号?何方人士?”
西城子救活了那一棵枯树后,缓缓转过身来,表情甚为威严地回答到:“老夫乃四川青城山的西城子,俗名戴孟幽。”
西蜀离这应天府原本就路途极其遥远,而传闻中蜀地更是多奇人异事。胡惟庸听过西城子的名号后,便又好奇地问到:“看样子,小师傅不过二十出头罢了,怎的却会是自称老夫?”
胡惟庸话音刚落,西城子便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家人是不问年龄的。不过,推算起来,老夫却已经百岁有余,不知可否在左丞相面前自称老夫?”
西城子说起自己百岁有余的时候,声音忽然显得异常的苍老;这一切都让胡惟庸叹为观止,心中也便开始渐渐信任起西城子来。
西城子摇了摇头,转过脸继续对着那棵枯树说:“此番老夫为了救你,到底费了不少力气。不过这山神的咒印尚未彻底解除,到底只能勉强续命啊……还得看你主家的造化了!”
胡惟庸听得西城子这般说话,心中一动,于是转过头吩咐到:“来人!快些请道长入书房坐,我要与道长细谈!”
身后的丫鬟得令,便急急来到西城子身边,恭敬地说到:“请道长随我移步书房。”
西城子轻轻点了点头,随着丫鬟往书房走去;胡惟庸也在一旁随了过去。
走过回廊的时候,西城子的嘴角又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九十八章 酒泉 '本章字数:2550 最新更新时间:2013…08…13 17:42:47。0'
酒泉
“道长……”胡惟庸进到书房里,将身边的丫鬟和家奴都支出去以后,独自面对着西城子,语气显得越发的谦恭起来,“最近我这府中诸事皆不顺利,方才管家前来汇报的时候,也曾听他略微提起,到底不甚明确。可否能否烦请先生再细细讲讲?”
西城子微闭双眼,似乎在自顾自静静地养着神;嘴唇微动,却并不曾发话。
胡惟庸其实内心还是对西城子有些许的疑惑。瞧见西城子也并不搭理自己,到底还想最后试他一试,于是便又接着说到:“道长要是能替本相化解了这灾难,本相一定奉上黄金千两,并为道长在这应天府里修建道观供四方膜拜。”
胡惟庸嘴上虽这般诚心说法,心里却在等着西城子的答案。如若这西城子是名见钱眼开的角色,势必不能彻底信任,尽早杀掉反而更好。
半晌,西城子总算才睁开了微闭的双眼,眼光里露出了微微的星芒。
他唇间微动后,总算再度用那苍老的声音缓缓开口了:“老夫闲云野鹤,游历四方,不过是走天下路,修天下道,成天上事。这凡间的金银到底粪土不如。至于膜拜不过是内心蒙蔽之人对心中模像的盲目崇拜罢了。老夫想要的你给不了,你许诺的老夫也不要。”
西城子说完这番话后,胡惟庸才算在心里彻底信任了西城子,慌忙起身作揖恭敬地说到:“道长果乃神人,还请救我一救。”
西城子又静默地坐了片刻,方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到:“也罢也罢,既然已经趟了这浑水,到底是天意让我出手。”
说罢,西城子转过头来望着胡惟庸,语气颇严厉地说到:“那一日,你家公子前去紫金山鹿场狩猎,刚巧那一日紫金山山神受了上位指示,化作了一头白鹿前来指引当今圣上前去为皇陵选址。却想不到被你家公子误伤,并且穷追不舍,惹怒了上方。”
此事胡惟庸倒是听闻胡谨冉提起过,当时也并不曾当作一回事;此时听西城子这般提起,顿时觉得心中一紧,额头便冒出了冷汗。尤其想到亡故的胡谨冉,更是难受万分。
西城子接着继续说到:“山神因自身的化身受到了侵害,大怒过后便对府上降下了诅咒,并断了府中地下灵脉,所以府里便开始花草凋零,诸事犯冲不顺。”
听闻西城子这般说法,胡惟庸越发地深信不疑,心里更加地焦躁不安起来。
“那先生可有法救救我?”胡惟庸苦着脸望着西城子,早已经没有了左丞相的威风。
西城子脸上露出了些许的难色,半晌才开口说到:“也不是不能救,只是到底这种与上位作对之事,逆了天数,怕是要给自己种下大劫啊……”西城子的语气听来苍老中透露出了些许的悲凉味道,那种伤怀之情真切地让胡惟庸也能感受得到。
“那……道长……”但是毕竟事关自家府中前途,胡惟庸苦苦地哀求起来:“到底不能见死不救啊……”
西城子似乎还在踌躇着,良久过后才又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到:“也罢,既然老夫已经到了这里,总归不能坐视不管。”
胡惟庸闻言脸上方露出了些许喜色,忙不迭地鞠躬作揖地道谢着:“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西城子脸上神色极其平静,冲着胡惟庸挥了挥手说到:“凡俗之礼能免则免,你且随我到府上花园中去。”
于是胡惟庸便复又跟在西城子身后来到了花园之中。出于谨慎,胡惟庸便只带了一二心腹,其余人等都被其谴到了府中别处去了。
西城子指着方才那株枯木逢春的树,悠然地说到:“此树生长的位置极佳,刚好在府中地脉之上,所以府中灵脉受挫它也最先感应。”
“哦?”胡惟庸并不懂此类事件,于是好奇地追问到:“关于这灵脉,可有何补救之法?”
西城子也不再答话,只见他双手扣在一起 比出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然后闭着双眼在复活的树旁某处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转着圈子。待到转了有十二圈之后,西城子猛地睁开双眼,手往背后一抓,诸人也不曾看清是怎么回事,西城子手里便多了一根古木所做的拐杖。
西城子将手里的拐杖忽然高高举起,然后猛地往地面扎去。这拐杖插进地面后,竟从被戳破的地方急急地升腾起一股子青烟。青烟散去以后,拐杖复又消失不见,而被拐杖戳破的地方竟形成了一个大洞,然后从洞里便开始汩汩地冒出清泉来。
西城子做完这一切,脸色苍白,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看起来十分的疲累。
胡惟庸慌忙地跑了上去,急切地问:“道长,可办妥了?”
西城子指着这口突然出现的清泉,对胡惟庸说:“你且试试看。”
胡惟庸闻言,有些疑惑地弯下腰,凑近了泉水,细细一嗅方才发现,这竟并非普通的泉眼,冒出的清泉中竟带着浓烈醇厚的酒香!
胡惟庸用手指轻轻蘸了一滴泉水放进嘴里,这泉水竟比那宫廷里上好的琼浆玉液还来得甘冽!不禁大喜。
胡惟庸大喜过后却又有些不明所以,于是指着这口泉对西城子问:“道长,这到底有何意义?”
西城子冷静地说到:“府里灵脉已断,所以老夫用了辟地神力打通地窍,偷引了这地府神君的甘露酒库的真灵石髓来续这府里的灵脉……到底违了天意啊……”
西城子的语气充满了无奈。
胡惟庸闻言慌忙叩谢:“道长的大恩大德本相无以为报。”
“此事尚未完结。”西城子语气极其冷静地说到:“到底还需要你费些功夫。”
胡惟庸忙不迭地问:“还请道长明示。”
“这灵脉原是偷借的,你速给此泉修一座井口,并立一石碑,做出比泉是自己冲破地窍冒出的样子,这样即便地府神君发觉石髓外泄,到时候也难再收回。”
胡惟庸听完变要转身吩咐管家前去办理。
“这原本是极珍贵的灵泉,为了防那荒野的魑魅魍魉起了贼心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