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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风月总无边-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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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并不急在这一时,接下来半月我不在这庄上,你多和凌波在一处,也免得我在外担心。”
  他说这话,自是带着几分关心,竟搞得阿禄不敢去挣脱,好在他说完便兀自叹了口气,将阿禄放开了。
  这一句表白,一句关怀备至,一句由衷而叹,搞得阿禄是木木然,跟着下人去了自己所住的屋子。
  那日后,他还当真是消失了,只留着凌波在宅子里日日粘着阿禄。阿禄见他心思清透倒也不嫌,反倒认真教起他箭术来,只不过在接连三日后,她终是将那弓仍在了地上,长叹道:“为师黔驴技穷了,凌波你还是另请师父吧。”
  她先前还想过,这么个伶俐人又有绝世武功做底子,怎么会就偏就学不会射箭,必定是有什么蹊跷处。而如此却是自己打消了这猜想,纯属天赋问题,难怪他说世子爷不愿教他射箭,想来那位师父也是被他逼的无法子了。
  “师父,小师父,”凌波拎着一张大弓,愁眉苦脸瞧着阿禄,连带非常谄媚地递上一方帕子为师父擦汗,“徒弟愚笨,可师父你也别放弃啊……这天下还没有我学不会的武功——”
  “错了,”阿禄接过帕子擦汗,认真道,“这天下还真就这射箭一门你学不会。”
  她话音未落,近在咫尺的小脸儿就垮了下来,道:“做师父的怎么能如此嫌弃徒儿……徒儿还说要传授些武学给师父保身立命呢……”
  阿禄本就钦佩他武学高深,此时一听,立时来了精神,满目柔色,道:“好好,师父不嫌弃你,这练了快两个时辰,为师也累了,不如换你做师父如何?”
  她为人时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成了仙也是个文职,你说只会射箭这一法,于平日救命时却真是毫无用处,如今有这么个人在自己面前,倒也真是上天厚待了。
  不过……这欣喜也不过维持了几句话,便让她彻底没了精神。
  照凌波的话说,他是天赋异禀根骨奇佳,而自己是寻常料子实难成大器。不过若是勉强为之,倒也能多些傍身的技艺,以备日后逃命所用。
  凌波边说着,还边抽出一柄碧色短刀,认真道:“小师父,若说内功心法,没有个几年是绝对难成的,倒不如教你些防身刀法。”
  阿禄那鞘上雕着千瓣雪莲,极为精细,便晓得是好东西:“你只管教我刀法就是了,待我学会了自会去买把趁手的用。这宝贝你还是自己收了吧。”
  “不好,”凌波将刀半拔出鞘,得意道,“这刀是我贴身所带的,日后若有人敢动你分毫,见此刀却也是要顾忌的,就当是拜师礼好了——”
  他这么说,阿禄更觉大窘了,心道自己这师父身无长物,却还好意思收徒弟的宝贝,当真是丢尽整个东胜神洲仙界的脸了。
  “小师父我是身无长物……”她尴尬要说拒绝,却被凌波截了口头,道:“小师父是女子,男人怎么能拿女人的东西呢?世子爷要晓得了,凌波又要被罚跪了。”
  言罢,他将那短刀硬塞给了阿禄,自己则一个纵身又捡起弓练箭了。

  兰陵的兵符

  月挂斗檐,其色萧索。
  阿禄凝视院中的水塘,银影微微颤颤,偶有鱼影穿过便悄然四散,聚合。心中反复的却是这半月的平静。日日睡到日上三竿,与凌波两个没有天赋的人相互折磨的不亦乐乎,一晃,竟在这小镇的深宅大院里住了十六日。
  今日,也依旧毫无变数。
  在这尘世呆的越久,便越发忘了什么仙家的淡然脾性,悲悲喜喜的倒像是个凡俗人了。
  上辈子为人时,她用一十三年爱上个人,谁曾想被骗了;修成仙,用了上万年爱上个人,谁曾想又被拒了。这两趟情伤下,天帝他老人家竟还把她当个绝代妖姬,扔下了凡间,去拆散帝王爱侣……如此琢磨下来,到真像是街头巷尾那套苦情戏码。
  只是通常的,苦情戏是入戏容易出戏难。
  哎……难怪世人总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阿禄这厢恍惚着,那前院便已火光闪烁,却格外安静,阿禄方才察觉了异样,却不想刚站起身就觉手臂一紧,被人拉进了假山中。
  “小师父,”凌波松了手,低声道,“有人来了,你且在此躲躲,我去引开他们。”阿禄一惊,忙拉了他手臂,道:“他们寻的是世子爷,你出去有何用处,还不如同我一道躲在此处,或许……”
  凌波撇嘴,道;“小师父,数百敌兵搜宅,这假山怎么藏得住两个大活人?”
  阿禄方才是心急脱口而出,如今被他这般抢白才觉事态严重,只蹙了眉,道:“你纵武艺再高,却也抵不住数百追兵……”
  “小师父,”凌波拉下一张脸,道,“我抵不住,难道还让你出去?世子爷此番入北齐涉险不带我,就是让我留下来守着你,况且你还是我师父,怎么能被人伤了?若说出去,我凌波还如何在江湖上混。”
  阿禄定定看着他,认真道:“即便你将他们引开了,我却只剩了一个人,岂不更危险?倒不如你我二人试着闯一闯,”她边说着,边看外边火光越盛,便晓得那些所谓的敌兵来了,只将凌波抓的更紧,继续道,“稍安勿躁。”
  她自是晓得,此时情景远没有自己说的如此容易,凌波想逃是极为容易的,而对她却是难上加难。但她更知道,只要自己还在此处,以凌波的执拗是断然不会逃命却会拼命。拼命?她是再不想欠下任何人情了,哪怕是半分半厘。
  此时她与凌波的视线相对,像是在争斗一般,她摇了摇头,再次坚定着自己的说法,凌波被她拉着也不敢用力甩开,生怕自己伤了这小师父,只渐渐苦了一张脸,眼看着最好的时机一步步错了开去。
  “世子爷他今日方才来了信儿,就在三百里外……”凌波蹙眉正说着劝服的话,却戛然而止,只一双眼盯着假山外,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了。而与他相对的阿禄因时站在靠里处,只瞧见火光却不见外头的模样,见他惊愕的神情,不禁往外悄悄挪了两步。
  假山外,冷彻月下,孤影长立的人,不正是凌波口中那个在三百里外的世子爷?
  而他面前所对的果真有数百人,尽数穿着玄色胡服长靴,手持火把弯刀将这后园团团围住。阿禄眼瞧着四处皆是所谓的敌兵,杨坚只孤身立着,身侧没有任何一个护卫,心头不觉一凛,只怕这宅子里数十个家丁已被悄然解决了。
  胡服为首的是个女子,除却衣摆下绣着暗红的图腾外,其余装束与身后数百人一般无二。因杨坚站在假山之前,阿禄自能瞧见她的容貌,竟是如大家闺秀一般的端庄,更重要的是这脸她并非是初次见……
  莫非,兰陵王……
  那女子跨前两步,抱拳道:“世子爷有礼了,我家王爷命我等请世子爷前往别院一聚,不知世子爷可否赏光?”她话语恭敬,倘若不是身后数百明晃的刀剑,却真如上门递帖一般的场景。
  杨坚自冷傲带笑,道:“北周杨家并非是寻常村野人家,若是贵王爷想宴请本世子,当按世家规矩来,辰时递拜帖于杨某府门外,未时自有家中管事回帖应答,”他向左踱了两步,恰遮住了阿禄的视线,道,“而如今,你这一个下人深夜到访本就是逾越,却说着面子上的话,岂不可笑。”
  女子浅浅一笑,面露梨涡,道:“世子爷说的是,只是我家王爷百般都好,偏就缺了些耐心,”她再抱拳,道,“还请世子爷体谅碧洗一个下人的苦楚。”
  依杨家的家业,如杨坚这等大世子身份,自然是随行上千兵将相护,哪里轮得到区区数百人来威胁生死?可此时偏偏因为避祸藏匿,随行随护的人是简而又简,如今再面对这数百人的威胁,竟是真站在了生死关头上。今夜想要逃脱,只怕比登天还难了。
  阿禄心念百转,早已是一身冷汗,却仍旧不敢松开凌波的手臂,生怕情急下反而失了在暗处的唯一优势。她看向凌波时,才发觉这少年亦是满面惨白,只专心瞧着外头的人。
  杨坚微微一笑,眼中却是凌厉更盛:“择日不如撞日,择地不如就地,不如请姑娘去请了你家主子来我这庄里小聚便是。”
  碧洗礼貌回绝,道:“我家主子素来不喜见外人,还请世子爷包涵了。”
  “包涵倒不敢,”杨坚无谓,道,“只是杨家虽不至权倾天下,却是北周的名门望族,如今被一只看门狗欺到了家内,实在也没有心思再去把酒言欢了。”
  他话虽尖刻,却偏就语音平缓,春风拂面一般,让那始终端庄的女子也不禁面色变了一变,却在转瞬又恢复了常态,正待开口时,身后一个懒懒的声音已打断了她:“世子爷这一骂,可是将我们这一十三个兰陵近侍都骂了个干净?哎……碧洗你这趟又连累我了,真是真是,每回出任务都得罪人。”
  那个声音阿禄听了万八千年,自然晓得了来人,而也是因为这一句,她也在心中断定了一个事实,此番杨坚招惹来的竟当真是北齐兰陵王。
  阿禄反应过来时,惊觉凌波已反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臂,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仿似发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几句唇语,让她顿时心头清明。
  凌波那日亲眼见杨坚的逼问,自然晓得自己有兰陵王的玉珏为信。
  此种情势下,的确是个好出路。只是……阿禄心中纠结反复,却委实不愿让此物现身。当日兰陵王在危急下将此物相赠,又在离别时言明是自己个保命符,不管是一见如故或是别的什么,总之是一片好意。可自己若是今日拿出来,救了杨坚的危急,站在兰陵王那处来说确是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了。
  此时,杨坚只盯着那一派慵懒的度厄,并未答话。而度厄却也在说完那话后,悠悠然踱到了众人身前,碧洗身侧,亦不急着开口。
  阿禄听不见外头的响动,又被杨坚挡了视线,自然更是心急,就在恍惚间瞧见凌波再次双唇微动,说了两句话:世子海上相救,小师父可还记得?
  这一问,又是为她添了了几分无措。
  就在她纠结更盛时,只觉的手臂上的力道骤然消失,抓着她的凌波似是明白了她有所顾虑,只深看了她一眼,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去,便纵身跳出立在了杨坚的身后:“要打便打,你们北齐人都是大漠草原来的,怎地倒像南边人一样啰嗦扭捏了。”
  他这一现身,四下里的兵士均握紧了刀柄,碧洗亦是面露惊疑,唯有度厄依旧闲闲地立着,毫不意外,只特地瞧了那假山一眼,道:“好地方啊好地方,竟还藏着一个绝世高手。”不知怎地,他竟像瞧见了假山后的阿禄一般,转瞬移开了视线。
  阿禄眼瞧着剑拔弩张之势,自晓得凌波心境清澈,一心只想救杨坚,却仍还在最后关头毫不责怪,摇头示意自己躲好。只是他并不晓得,外头那个双手拢袖眉目清秀的男子,原是自己的旧识……
  念及至此,她终是咬牙狠了狠心,提着裙摆自假山后走出。
  “度厄,许久不见了,”金黄的火光下,她面色沉静,淡淡地看着度厄,道,“我这小徒弟心直口快的,若是得罪了,我自当替他为你赔礼了。”
  度厄似是没料到她当真会挺身而出,难得地面色僵住了,竟没有说出话来。
  “你是晓得的,我素来不趟浑水,”阿禄微侧了头,笑道,“只是如今正在杨家做客,承了世子爷的款待,自然也不能眼瞧着各位大动肝火,怎么样,可否给我个薄面,此事就算了?”
  她边说着,腰间那块玉珏恰在火光的映衬下,落入了众人眼中。
  北齐人,又是兰陵王带的兵,有哪个不晓得此玉珏的重要?可是此处的人,除了杨家两个和度厄,却当真不晓得这突然冒出的少女是何来历。
  度厄清了清嗓子,微缓了神色,道:“阿禄,按理说你都出面了,哪怕是青楼里抢花魁我也不眨眼让了,可是——”
  “度厄,罢了。”
  清润的声音自人群后响起,那数百人自然地让了一条路来,金黄的火光下,来人银衣长靴,面上的鬼面被火光映照的狰狞骇人,却独有双凤眸波光潋滟,远胜了九天的碧落繁星。

  番外 半面妆*自思量

  良姜,普陀山潮音洞,观音座下童女。
  凡见她的人,均晓得那是个满目祥和的小美儿,深得观世音之心,是以每每各方神圣送来拜帖总要吹捧上一二,颇有地位。只是,从未有人晓得她入佛前,曾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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