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孽-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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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颗大粒,颗颗青脆。
马车内突的吹进了一阵冷风,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惨叫,有个人摔在了马车边缘,探进了一张血脸:“爷……对不住。”
我尖瑞的叫了一声,声音卡在喉咙里没喊出,葡萄没嚼就咽下去了,门帘外探进一只明晃晃地大刀,我念叨了一句:“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然后就更往桌子下面缩。
探刀的人似乎被外面的人拖住了,惨叫一声,然后什么都没有了,马车外马车内还是两个样子,车内安详而诡异,车外拼命撕杀,我摘下一粒大颗的葡萄扔冒牌货:“喂喂。”
“怎么?”他伸出手稳稳接住葡萄。
“你想躲就躲吧……别一付大义凛然的死样子,看着我就心烦,我可以让给你一个位置,你躲在我前面好了。”刚才那把明晃晃地大刀可把我的魂都吓散了,我就想让他躲到我前面,这样,刀刺进来的时候也会经过他的身体而不会刺到我……瞧我太聪明了。
“你在发抖啊?”他很好奇地问。
“没……没有,决对没有的事!”我宁死不屈。
他没说话,低下头揉捏着两指间的葡萄,似乎在思考,也似乎在摆酷,不过他临危不惧的功夫装的是非 常(炫…书…网)到位,这一点让我很佩服,我还要再说什么,他似乎意识到了,半眯起眼笑的跟猫一样优雅:“别害怕,这种事斯空见惯了,你慢慢就会习惯,而且很快就会结束的。”
我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已经不知道怎么去接话了,我想……我想哭……
我本想把他杀掉,然后从此跟着巧儿做一个安安份份地好人……可是做一个好人比坏人难多了,再说这种场面,我想当个菩萨也不可能了。
“回爷,都解决掉了,微臣不知柳护卫已经叛变,请赐微臣死罪。”耳朵里除了牙齿打架声还是牙齿打架声,蓦的听到外头传来的声音,我猛地一凛,撞了头上的木桌,上头似乎有什么被碰翻了,滚动的声音,然后摔下了一盘水果,砸在我手边摔的乱七八糟,我手忙脚乱去拣水果,抬头的时候看到冒牌货打量的目光,又缩回脑袋。
他笑着看我手忙脚乱:“你可以出来了。”
我咬了咬唇,闭目细听,车外果真没有争斗声了,这才不情不愿地爬出来。
这个冒牌货到底是什么人?难道真是皇宫里头的人,莫非还是什么权贵不成,说不准还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你瞧,坐个马车都有人来杀他,他的那种坏法一定比我还要厉害,落到这种人手上……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他笑的那么温柔,那么明媚的,可他不是……这个男人,比我以往见过的男人加起来还要虚有其表。
“爷?”外面的人没听见声音顿时慌了,想揭开帘子又不敢。
“你若死了,我自己走回去吗?”冒牌货终于出声了。
“呃……那余下的人怎么处置,全凭爷一句话。”
“这些人都是些死士,若给他一刀乞不便宜了他,用布塞住嘴巴带回去容我慢慢审问。”
“是。”外头的人得命,混乱了一会,马车又动了,我手中的葡萄骨碌碌地溜到他的脚下,他弯腰拣起来递给我,花瓣一样的*勾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我看着他手上的葡萄,又盯着自己的脚尖:“我……那个谁……我……”
“你想走?”他似乎是随意问出来的,我立即点头如捣蒜。
“走去哪?不是要得到我吗?”他弯起红艳的唇,媚眼如丝的,我脸一下子就红了,想了一下,脸一下就刷白了。
我想得到的是芹菜,不是他,芹菜看起来很简单,很可爱,因为他的眼神太漂亮太纯净了,所以我那么喜 欢'炫。书。网'他,我是想要待在干净的人身边的,似乎那样才能被净化,可惜事情似乎又变复杂了。
因为芹菜的出现,我闯了许多祸,害了很多人……
如果我把他杀了,是不是一切都可以结束了,莫长卿地性命……巧儿的信任及跟随……太麻烦了,我要是死了,这些麻烦的事就跟我没关系了,我看了他平静地笑容一眼,咬着唇又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
坏人都应该去死,这世界应该是属于好人的……我们不是,所以我们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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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章 皇兮皇兮从我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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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很懒地伸出来,捏在我的脖子上,仰望着我的脸:“别白费力了。”
手臂太短了,我根本触碰不到他。
他的眼睛里没有表情,很冷酷,让人觉得很些恐惧,他就用那样莫名的眼神看着我,他虽然没说,但我知道他想嘲讽我,我要是有那个本事,他早不会安稳坐在那儿了,要不是他故意放水,我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刚刚那个柳护卫的死就够让我明白了,可是我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我跟谁都没说一声就离开莫家找他拼命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会有谁想起我,想到巧儿漠视的眼神跟莫长卿欲血的身影,我全身上下就难受,难受的我拼命掉泪,泪水太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重新没心没肺起来笑一个。
“怎么哭了?”他松开捏我的手任我摔下去。
我跌坐在地,拼命掉泪,太恨了,所以恨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从没有一个人待我好,我生来就是不应该活在这世上的,谁都讨厌我,谁都欺负我,我被欺负久了就害怕这种欺负,我想反击……可是一切都实现了,有一天却突然发现,我还是什么也没有……总算有个人会站在我这边,有个人肯真心为我想……可是……我却把他害死了,他是个好人,他有很多人喜 欢'炫。书。网'他……可是他死了,是我害的,又有多少人要恨我…我现在又什么也没有了,连巧儿也不管我了……”我有些语无伦次了。
“莫小一。”他叫我。
“你还说你还说……都是你害的……喜 欢'炫。书。网'就是喜 欢'炫。书。网'不喜 欢'炫。书。网'就是不喜 欢'炫。书。网',要用那么绝决的方式证明干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呀,绝世美男子呀,谁都肯为你跳?要真是喜 欢'炫。书。网'你在乎你的人为了证明跳下去死了……那你还要等多久才会有个在乎你的人出现……你比我还要混帐,你怎么不去死了算了!”
“莫小一。”
“干什么!?”我抬眼气极败坏地瞪他。
他的表情很淡,淡的连一丝情绪也看不见:“狼再可怜还是狼,狼的本性让它不择手段活下去,你难道就不是吗?虽然并不一定要把对方咬死,但却省了很多麻烦。”
“……”心虚气短中。
“你愿意跳下去我很高兴。”他又说。
“……”我默。
高兴跟伤心只一线之差,我今天太难受了,眉头攥起来低下头不说话,用手去擦泪,擦不尽,止也止不住。
这次的赌注太大,我用芹菜压住了我所有的东西,芹菜赢了,所有的东西都在我赌局里死无葬身之地,我把我的心也砍成一块块的,片片撕裂的疼……像我们这种受过伤的人都太绝决太疯狂了。
我们见过几次面呢?两次,一次在十里香,一次在怡花坊……其他的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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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怕麻烦,却总是惹麻烦,人这么矛盾的东西。
太暖和了,就是因为睡的太舒服才被吓醒,我的床虽然很舒服,却不暖和,乍响的意识把自己吓了一跳,我抱着一截红色的东西抓的死紧,他垂下头跟我笑了一下:“你醒了?”
“呃?干什么?”我一下子退开去,对他的笑容很敏感,我下意识想把他杀了,可是没那个本事。
“你睡到我腿上了,我只能把你踹下去。”
“那怎么可能……我没这个癖好!”
“莫非是我夜半三更爬过去找你吗?”他莞尔的扭头看我。
“呃……”看到他仍是端坐在原处,我彻底地无语,我怎么可能睡到他腿上,那肯定是没意识的,我喜 欢'炫。书。网'的是芹菜又不是这个冒牌货,就算我对芹菜还心存幻想,那也是因为这个冒牌货不是芹菜而已。
他是垃圾,我不喜 欢'炫。书。网'垃圾。
“爷,到了,请爷下车。”
马车外头传来喧哗,冒牌货动了动然后起身下车,我在他身后软软的小心翼翼地捏住了他垂下的手,我说:“我让你高兴了,这么难得的事情,你也对我好一些,让我回去……不用你送,我自已回去。”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背影很僵,似乎不习惯被人握着手,他抽了一下手,我握的很紧他没得逞,然后他又抽了一下,再抽了一下,他肯定不能忍耐了,果真很缓地转过身紧抿着一张唇,触到我期待的目光,蓦地露出一抹诡异地笑:“一生难买几次高兴?如此难得,放手不是太过轻易了?”
“啊?”我没意会过来,他已经下马车了,空留五指空气,突然没有了方向感一样,我颓败地垂下脑袋,然后上来两三个驾着我下车,我跟中了邪一样死死盯着冒牌货的背影:“喂喂!”
“先把她带下去洗干净换身衣裳。”冒牌货没有回头,轻挥了一下衣袖,然后有个人就架着我往另一头走。
我拼命拼命地回头看他,他后面跟了几个黑衣人,身上都沾了不少血,还绑着几个东倒西歪的刺客,推开了一扇鲜红的门,一地的光明,跟上了天一样,那些人都要下地狱地……
“看什么看,不要以为是爷带回来的就拽上天了!”有个人敲着我的头念叨,我痛的直吸气,扭头去咬他,却没咬着,那人黑着一张脸拍我:“省省吧,爷不把你当回事的。”
好大的酸味儿啊,这些人对他那么忠心,肯定是被冒牌货用美色迷惑,说不准那个柳什么是因爱生恨,所以才背叛冒牌货的,一定是这样没错,谁愿意跟一个断袖有暖昧关系,除非是疯了。
嘴巴咬不着,我就拿脚去踹他:“没用的东西,没男人抛弃了,你跟我说个屁,有本事你把我放了,要喜 欢'炫。书。网'他随你喜 欢'炫。书。网'去!”
火药味儿特浓,嚣张跋扈的死样子,要是以前被我遇到了,肯定让巧儿揍的他屁滚尿流,可惜少了巧儿的庇护,我原来脆弱到不堪一击,什么都不是,可是我有尊严,以前尊严是靠钱堆积起来的,我现在身上没一分钱……尊严能不能维持下去还真是个问题。
“你少胡说八道,我只是奉命办事,你胆敢再胡说我就把你杀了,先斩后奏!”他气到不行了,捏住我的脖子却不敢用力,实在不行了就揪我的头发使劲往后按。
我痛的尖叫,飞一把抓在他脸上:“死东西,你要敢欺负我,我就把你弄死!”
跟一个人争论这种问题真是烦人的事,况且我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而且他要真把我当作手无缚鸡之力的羔羊,那他就是狗东西,我再没用,临死挣扎也会惊天动地,反正……反正没人在乎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坏人要真发起疯来都是不要命的。
两人互掐着脖子往里头狂奔,直到他把我扔进浴桶里,冰冷的水当头淋下,他哈哈大笑,见我狼狈地在浴桶里头躲,更是笑的厉害,抡起旁边的冷水就往我泼。
我冷的尖叫,抱着头跟无头苍蝇一样在浴桶里头横冲直撞,他将最后一桶冷水泼完冷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你的所有举动还不都是找死的事,你敢出口骂人,爷那是瞧着新鲜,时间久了就会不把你放在眼里……告诉你,你这死脾气不改改,早晚得死……”
我绻成一团缩在冷水里,瑟瑟发抖,感觉自己像只被*了的刺猬,软绵绵地没有藏身之地:“死吧,死吧,都去死,死了才清静!”
“其实你也可怜,伴君如伴虎,我们都一样,谁也说不了谁,就争这一口气,还不知道哪天就突然死了。”他骤然泄气地蹲*去,开始搬木柴往木桶下面送,一边送一边又说:“像今天的事多了,算不清死了多少兄弟了,说不准哪天我就死在其中了。”
我冻的牙齿打架,瞄了他一眼:“你们很容易死吗?”
“……那到不是,护着一个危险的人就本来就很危险,保护他就得拿命去赌,要么赢要么输,输了就得死。”
噢!我猜的没错,冒牌货果真很危险:“那个……那他是什么人,值得你们要死要活的为他卖命?”不是贪图他的色相那么简单吧?要什么东西跟生命放在一块儿,根本是微不足道了。
我以前除了自己都把别人的命都看的太下*了,可我的命在别人眼中未必就很重要,别人脸上的冷漠跟视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