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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恰似春来-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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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人乐颠颠地来买。”

    李婶子取来丝瓜瓤后,又被贺千里支使着去做了个缩小版的纱布袋,丝瓜瓤中空,纱布袋装好果皮和果壳后往里一塞,不用挤沐浴露便可以直接搓澡的沐浴球就做成喽!

    “先用来洗碗吧,应该比茶籽粉好用。”贺千里说到洗碗时就想起了电视里播的那个洗洁精广告词儿--我家的盘子会唱歌!

    拿起一个盘子涮了涮,丰富的泡沫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朝气,只是贺千里却不免看着泡沫出神。这样的场景真是经年不见,在现代她不爱洗碗,但每每一家人一块儿吃饭,被推去洗碗的绝对是她。白泡沫、橡胶手套,一个个脏乎乎的碗……

    “不要多想不要多想不要多想……”重复着念叨了很多遍,她怎么能不想,时时刻刻日日夜夜都在想,只是回不去老想着很伤神。她什么也没干,什么没点儿诱因地穿越了,就算想找回去的方法都找不着。

    她刚念叨完不要多想,耳边就响起丝瓜瓤擦过碗面发出的细微声响,再低头一看:“李婶儿你看,真的很干净,再拿水冲两遍应该就可以了,以后不用再烧火专门煮碗了。”

    茶籽粉洗碗并不能洗出那种很光洁干净的感觉来,所以贺千里经常摸着有些滑腻的碗觉得吃不下饭,心理作用,其实现代用化学洗涤剂洗出来的碗未必能有茶籽粉洗开水煮来干净。

    “好'TXT小说下载:。。'久没听到这样的声响儿喽,李婶儿你听,我们的盘子也会唱歌啦!”贺千里自觉幽默,她这会儿可没仔细想李婶听不懂这个冷笑话。

    “还真是挺干净的,不过你们橱里头这些碗还新着就没怎么用过,一洗就跟新的一样。”李婶接过碗,感觉确实比平时更干净一些,平时洗过碗用水煮,不管怎么煮都会在盘子表面残留一层很薄很薄的油污,日积月累下来,基本很难再洗干净。

    碗是年前买的,当然还新着,贺千里秉承老钱家一贯的传统,每一年年底都要换新碗:“回头再试吧,看来这么用真挺好,多做几个,以后洗澡洗碗都指着它用。洗头先衣服看来还是得看这水煮出来怎么样,如果能用那真是解决了大问题。”

    “姐,如果你要试就拿我的被子试吧,我都拆好了!”贺秋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出来,满脸儿堆着笑的这么说道。

    这位呢,比她毛病大,贺千里心说比起这半道儿上捡来的妹妹,自己的小毛病真不算毛病。贺秋水每半个月得洗一次被子,不论春夏秋冬每天都得洗澡,每天都要打扫屋子。托贺秋水的福,她天天不打扫也照样住干净整洁的屋子,有个有洁癖的妹子也算是福气。

    “拿过来吧。千里啊,我看煮得快要差不多了,秋水把被子拿来,被子得用热水煮一煮,不容易生虫也不容易受潮睡着更软和。”李婶子说着就去准备烧水,煮被子的水得加茶籽粉或皂角粉烧开后撤小火,等到温度没那么高了再来煮。

    关于煮被子,贺千里还有一段血泪史,李婶子一来洗的是她的被子,李婶子说要煮,她就结结实实煮,结果煮出来皱得跟咸干菜一样,耐得李婶子慢慢上浆,又给浆平整了。

    “李婶儿,你真好。”贺秋水又顶着那张具有欺骗性的脸开始忽悠。

    侧脸翻个白眼,贺千里叹口气说:“别卖乖了,赶紧去收拾东西,我今天就得先搬过去,你东西多先收拾,别到时候手忙脚乱。”

    “姐,你不是说得修整归置好才能住吗,不修整了?”

    双手一摊,贺千里说道“我倒是想归置好再过去,但是你这不是等不得吗,万一人找来你怎么办。”

    闻言,贺秋水连连点头,赶紧一溜烟儿地跑回屋里收拾东西去了。

    看着贺秋水的背影,贺千里连连摇头,真不知道哪户人家的大家闺秀被她尽往歪道上拐:“这丫头以前多淑女呀,说话轻声细语、文雅秀气,走起路来是莲步轻移、如柳扶风,现在可好跟急惊风似的。”

    “看来千里姑娘不但功夫好,文辞也好,单是莲步轻移、如柳扶风八个字就余味绵长,如酒如茶。”

    得,真正的文人来了,贺千里就搞不明白,这位不好好老老实实地做学问,为什么愣是要天天跑来学功夫,果然是有钱有闲的人一般都容易吃饱没事儿干瞎折腾。

    “我哪有什么好文辞,但凡有也是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我向来羡慕有学问的人。”这绝对是实话,从小生长在一群极阳刚的爷们堆里,总觉得要是身边全是温儒俊秀的少年肯定很美好,那还不是想欺负谁欺负谁。

    “羡慕者,艳羡倾慕也。”说这句话时,安小少年微笑的眼眸中闪着盈盈光亮,像天上的星光一般璀璨耀眼。

    再把人当小孩儿也能从这话和这眼神里察觉出不对劲儿来,贺千里揉了揉后脑勺,心里也不知道是该哭笑不得,还是该暗爽。不管是老牛吃嫩草也好,还是被人“倾慕”也好,都是应该暗爽一把的事儿。

    干笑两声,贺千里没敢应声,实在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安豫尘一直让她觉得是个小正太,甚至都不能随便乱调戏,谁让人不但是个文雅的,还是个有身份的。

    虽然安豫尘已经十五六了,但在怪“阿姨”心里比她小十岁以上的都是正太,她前前后后加起来比安豫尘大上起码二十呐!

    咬着下唇,贺千里忍不住有种罪恶感,心说:“我这就把人正太给拐了?罪孽呀,拐了萝莉拐正太,我这辈子看来是清白不了喽!”

    “羡慕是这么解释吗?”贺千里眨巴眼问道,心里却在嘀咕:“幸好没说爱慕,要不然我可接不住。”

    安豫尘这下也但笑不语了,这么七巧玲珑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贺千里心里已经明白呢!顿时间安豫尘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心意通了原来便是这样一番水到渠成的境界。

    最怕的就是这些人但笑不语,而且笑得特别有深意,贺千里眼珠子一溜,看到李婶子正在那儿提水涮被子就赶紧高声道:“李婶,放着我来,这么重怎么能让你来提,你身体才刚养好呢。”

    说完连句话都没有,赶紧奔过去,把安豫尘晾在原地继续但笑不语,只不过这下笑意更深了一些。

    提着水健步如飞,贺千里倒没像传说中那样,感觉到安豫尘的目光像向日葵绕着太阳转一样绕着她转,她只是在想自己该怎么办。

    “出身高门大户,将来可能三元及第,这孩子根正苗红儒雅温文,跟我这糙人应该不是一挂的,哪只眼睛不对劲看我了。”想着恶寒地抖了抖,心说这搁现代可是早早恋了,要被班主任叫去单独谈话的,搁不好还要叫家长!

    一想到家长就更是一阵阵寒意冒上来,想到自己家那些暴力男女,小心肝儿一阵阵颤抖。

    她现在就想跟安豫尘说一句--“孩子,你看上我哪儿了,我改还不成嘛!”

    最最关键的是,她虽然觉得能欺负这样的少年肯定很顺手很美好,但真讲到要托付终生,还是英武雄浑的更符合她的审美需求。

    “现代一般怎么解决这种问题,喊家长解决,可是在这儿没家长没班主任。不对啊,我没有安豫尘有啊,高门子弟和寒门孤女,这样狗血的故事安家长辈应该不至于眼睁睁看着它发生呐!”

    看来得找个机会上安家那栋外宅去一趟,不是正式的府邸应该不会有那么多讲究……

卷一 东临碣石 24.无心插柳

    (今天迟更是因为从乡下往家里搬东西,加上乡下停电,实在没办法,拖到现在才更新,摸摸大家,还是市区生活配套更可靠。乡下电压不稳台式机和猫容易罢工,水压不足洗衣机罢工,唯有空气清新,环境清幽,邻里殷切这几点比市区好。

    年底社交活动神马的比较多,所以搬回市区还是更方便一些,省得天天两头跑。)

    搬家有安豫尘带来的人,倒是很快,本来贺千里想拒绝,可是话刚到嘴边上,安豫尘那张阳光灿烂的脸儿又让贺千里觉得不忍,她真是个又心软又渣的家伙呀!

    在去往碣石镇的马车上,贺秋水瞥着她说:“姐,你今天好有心事?”

    她点头长叹一声,道:“秋水,我惨了。”

    她的话让贺秋水大惑不解:“姐,你怎么惨了,我一直跟你在一起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长一声唉短一声叹的。”

    能不叹吗,明明想着是比较单纯的当邻里朋友一样来往,可是吧到头来还是会变味儿,这种感觉很不好。

    “秋水,从前我听人说过一句话,说这世上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朋友关系,就算有也不可能一辈子。”贺千里喃喃着,她心里头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去安家,怎么让安家人主动平事儿。

    “姐,你是说安豫尘吧。我觉得姐应该好好想想了,再过几个月就十二岁了,趁可以相处好好相处,说不定将来就是我姐夫。其实安豫尘不错,在京城声名也好,家世也干净,安家只有他一个嫡子可谓独宠当门。”贺秋水把安豫尘的家世说得头头是道。

    她最不爱这个了,在这样的时代里,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个出身高门的人怎么会只娶一个,不管做妻做妾都不能舒心安稳过日子:“就是这样才不好高门大院女眷多,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你说我斗得过她们吗?就算不用争来斗去,要我天天在后院儿里出个门儿都难,你觉得我能忍得住吗?”

    听着她的话,贺秋水低头似是仔细想了想,然后又抬头看着她说道:“嗯,也是,姐这么没脾气又心肠软的,在深宅后院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啊就得被人挖坑埋里边。如果这样,姐应该早点说明白,不要等到说不明白的时候再来说,那对谁都不好。”

    连连点头,贺千里也是这么想的:“是啊,我也这么想,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着他那清澈漂亮的眼睛,我就觉得要让他满眼失望,肯定会有罪恶感。本来是想去他家那外宅,伺机透露点什么让他的长辈出面儿阻止,可是觉得这样挺不地道。秋水啊,要不你替我去摆平他。”

    这样的事儿,搁谁也不肯,贺秋水又不傻怎么会应她:“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小时候你教的。”

    ……

    “我错了!我不应该把你带回来,把你带回来也不应该教你东西,教你东西也不该教这些乱七八糟的……”她现于体会到《武林外传》里的佟大掌柜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姐好可怜啊!”贺秋水听这话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了,每回到最后贺千里都能把这几年来事情的种种因果说得极为可乐。

    这时马车停下来,安豫尘站在挑开的车帘前笑容浅浅地说道:“什么事笑得这么高兴,一路上尽听着你们俩人笑。”

    俩人笑,明明是一个人笑,光贺秋水笑了,她可没笑。贺千里愤愤地瞪一眼贺秋水,然后跳下马车。

    跳下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院墙,约一米高的院墙被重新刷过,白浆子还是湿的,看起来便有着一股子耳目一新的感觉。虽然她觉得安豫尘这事儿很麻烦,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有安豫尘在她们确实省了不少事。

    “里边只打扫(:。。)整 理一番,时间太短,来不及做什么,你们将就着先住下,住东屋,西屋各处先慢慢整修着。”虽是简单宅院,但安豫尘却比修缮自家的宅院还要更经心一些,处处都想得妥当周到。

    其实这本来就是个被照顾得很周到的少年公子哥儿,被照顾得细加上本身就细心,自然是处处观察,这算是他头回自己办件事,倒也能说上办得有条有理、进退得宜。

    这时安豫尘可不知道,就为着这件事,那位姜五太太特地飞鸽传书去京城,现在已经把这件事呈到安家那位大老爷案前。

    论起来,这事儿大概就是所谓的--男人的成长只需要一个女人!

    临到中午吃饭,贺千里自然要留大家伙儿一块吃,李婶子不管收拾东西,只管把饭做好。有安豫尘在,自然是李婶子和安豫尘带来的人一块儿吃,姐妹俩则和安豫尘一块儿在院里树下用饭。

    用饭前总得净手洁面再安坐,到洗手时,安豫尘跟着姐妹俩排排站在井边水槽里洗手,今天洗手自然是用洗手果煮出来的水。贺千里和贺秋水倒没什么,反倒是安豫尘边洗边琢磨:“这不像是皂角,难道是茶籽粉。”

    一听就知道这位大少爷没见过茶籽粉、草木灰一类的洗涤用品,贺秋水遂特鄙视地说:“茶籽粉没这么多泡,皂角也没有,这是我们林子里捡到的,姐说叫洗手果,我觉得应该叫泡泡果,好多泡泡!”

    还不如叫泡泡糖呢,贺千里没接茬说话,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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