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这样的意外-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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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晚上酒店驱车离开之后,于琰在画室里待了一个晚上,哪儿都没去,他作了一幅画,名为《守候》,广袤的大地,萧条的冬季,一片凄凉之色,就在一座小丘上站了一个人影,他一直望着远方,似在守候,有风吹过,地上的枯草漫天飞扬……画的左上角题了一行字:终此一生,若是得不到,护不了,宁愿百年孤独。
他用了一块白色的布将这幅画遮盖了起来,正当他准备离开画室回家补觉的时候,却听到一阵高跟鞋发出的脚步声,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直接说道:“今天莫言画室歇业!想买画请明天来。”
“于琰,敢情你昨晚上就在画室待了一夜?你要知道被拒绝的人是我,不是你,你倒是比我还要有出息的啊!”凌菲劈头盖面地就吼了他一通,将心里所有的郁气都发泄出来,坐在出租车里她越想越觉得气愤,越想越觉得窝火,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倒贴过谁,更重要的是她倒贴人家竟然看不上他,于是,就兜了一个大圈子来到莫言画室。
没有太多的震惊,只是转过头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嘴角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讥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是,这跟我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但是我是不想看到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而且我还要大声告诉你,风依然不会爱上你的,因为她的心里只有于锦,那是你大哥,她也一直都会是你的大嫂……”说完这句话,凌菲也不看他的表情,昂着头挺着胸,直接摔门而出。
不就是仗着姐心里有他吗?不就是以为姐非他不嫁吗?出了气,心情也平静了很多,只是却知道自己越来越不放下这个男人。
“我知道。”唇角微翘,似是天边的月牙儿,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隐约透着一抹淡淡的忧伤,他早就知道的,可是依旧义无反顾的随着自己的心,不想束缚,即使得不到又怎么样,此生能够遇见她已经是一大幸事。
听到巨大的响声,画室的那扇门几乎被凌菲摔得快要掉下来,摇摇晃晃的挂在那里,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无奈,这般倔强的女子,甚至带着一些执拗,偏生是遇上了他。于琰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男人,也更不是什么柳下惠,之所以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因为他突然想到那天在画展上一直站在那幅名为《等待》的画前面的女子……
凌菲并没有走远,而是一直都站在画室楼下的大门口,望着大街上的车来车往,还有匆匆而过的行人,道旁高大的法国梧桐早已经落光了叶子,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似在等待着前一世的情人从他的身边走过。
“你还没走?”于琰皱眉,眼底一闪而逝的冷意。
“这里又不是你的地盘,凭什么要听你的!”凌菲气势汹汹地瞪着他,只是心里怎么都没有刚才那样的底气,说话的声音也虚了起来。
“那好吧!你继续在这里站着,我现在就走。”于琰直接无视她,朝着自己的爱车走去。
恨恨地跺了跺脚,往前跑了几步,紧紧地拽住他的衣角,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没开车,你送我回去。”
“你可以打车。”于琰冷声说道。
“于琰,你也用不着这样子吧!咱们做不成情人难道就不能做朋友了么?你就狠心眼睁睁地看着我站在冷风中打车?”凌菲气得直咬牙,一双杏核眼瞪得大大的,不满地望着他。
“既然想要我送你,那怎么还不上车?难道还要我请你上去?”冷嘲热讽地睨她一眼,上了车。
凌菲一听,满脸的欣喜,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只是那一脸的笑意在听他的下一句话的时候,僵在了唇角,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悲凉。
今天二更,更完睡觉了,亲爱的们,晚安了。
160 我在时光深处爱你(七)
凌菲一听,满脸的欣喜,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只是那一脸的笑意在听他的下一句话的时候,僵在了唇角,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悲凉。
“我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如果真正爱上一个人绝对不是轻易放弃,就好像如果我不会接受你的爱,就算你再怎么努力,我也不会爱上你,所以,凌菲,别再浪费心思,为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如此。”
“废话!爱不爱你是我的事情,值不值得也只有我自己知道,于琰,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凌菲毫不客气地反驳他,她的爱又岂是那样廉价的东西?她似乎忘记了,几个小时之前,自己还倒贴着给这个男人。
嘴角勾出一抹讥诮,似笑非笑,然后再也没有说一句话,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天空竟然飘起了小雪,宛如被扯破的细碎的棉絮一般,轻飘飘地落下来,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了脚步,欣赏着极少见的雪景,有些年轻人还不忘打开手机立刻将这一幕拍了下来。漫天的雪花,远远地望过去,一片朦胧的白色。
依然刚从车里出来,没有打伞,直接朝着医院走去,雪花落在她的发上,落在她的身上,这一年雪似乎比往年多,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她走到室内的时候,已经满头满脸的雪,轻轻地抖了抖,落了一地,很快就化成了雪水。
直接进了电梯,然后去找李医生,据说眼科的权威专家,那天回去之后她在网络上搜集了一些关于李医生的资料,对眼睛疾病的研究已经有几十年了,更是医治好了无数的患者,让他们重新获得光明。正因为这样,她越发的担心起来,如果真的像李医生说的那样,她眼睛失明的几率……抿了抿唇角,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其他的东西。
举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李医生的声音:“进来。”
推门而进,客气而有礼,“李医生,您现在有时间的话能帮我检查眼睛吗?”
李医生一看是她,露出少有的笑容,“没问题,你跟我来。”
那些都是她从未见过的仪器,却没有心思去好奇,只听着医生的吩咐……
依然接到于锦电话的时候,她刚做完检查,从医院里走出来,还没来得及将李医生跟她说的话消化一遍,雪似乎更大了一些,劈天盖地的飘落下来,地上、树枝上、枯黄的草地上已经盖上了薄薄的一层纯白色的摊子,满目望过去一片朦胧的白色。
“依然,吃午饭了吗?”于锦露出一丝笑意,深邃的眼眸透过玻璃窗望着纷纷而下的雪花。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应道:“刚吃完,你呢?今天忙不忙?”
“还行,不是很忙,但是下午要开会,如今接近年关,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对了,我们公司晚上要举行年终酒会,我去接你吧!”不容置喙的语气,他只想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
她下意识地拒绝,对于辞职的事情一直都没找到个适当的机会告诉他,她想,就今天晚上吧!然后将眼睛的检查结果也告诉他,一并说了,心里支撑着的那块大石头也该落地了。
“还是我去找你吧!今天我这边没什么大事,可以提前离开。”
“这样也好。”
“那,就说到这吧!”
依然紧紧地握着手机,指尖不自觉地微微战栗着,如竹节一般的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一阵阵的抽痛,那种煎熬一样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她的知觉,耳边依旧响起李医生的沉重的话,字字在耳,历历在目。
“风小姐,你患的是病毒性角膜炎,之后的日子里你的视力会越来也差,最后失明,什么都看不到,这一天也许来得很快,明天早上一醒来,明明是天亮,你却以为是黑夜,也许会在几个月之后……”
失明,还是摆脱不了失明的结局。她对自己眼睛现在的状况很了解,所以特意去配了一副隐形眼镜,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那副眼睛已经有八百的度数了,如果摘下来,就相当于半个瞎子,也许走在路上都会撞上电线杆。依然静静地坐在车里,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透过玻璃窗静静地望着飘落的雪花。
李医生还说,如果想要复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做眼角膜移植手术,但是关于眼角膜的捐献却是一个问题,我国法律有明文规定,眼角膜的来源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活体捐赠,一种是尸体捐赠,活体捐赠也就是提供者是活人,但是必须是因外伤、视神经疾患、颅内疾病等原因导致失明而角膜却是完好无损的眼球。但是目前在国内绝大多数的角膜都是来源于新鲜的尸体,而且必须经过死者或者是死者家属的同意,一般情况下在死后六小时以内、冬天的话在以后十二小时以内摘取才有价值……
想着这些,心里莫名的沉重,去医院之前她就想到了最差的结果,无非就是失明或者需要换眼角膜,于是,在网上查阅了很多的资料,现在愿意捐献眼角膜的人并不多。在z国自古有句俗话,叫做死无全尸,那是极悲剧的人生终结,不管是身上的哪个器官,又有几人能够接受捐献身体的一部分呢?
车子缓缓地行驶在车流里,最后一拐弯,停在了公园的大门口,好几对情侣拿着相机在拍照,她下了车,将围巾系严实了一些,远处是葱葱郁郁的林子,此刻也被雪花覆盖了一般,还有绿意的树叶从积雪里冒出来,给这个萧条的冬日增添了几分生气。
“姐姐,能给我们拍几张合影吗?”突然有一对拿着相机走过来的年轻情侣,礼貌而又诚恳地说道。
她看着男孩身边冻得鼻子通红的女孩,突然想起那一年的大雪,韩林兴冲冲地在宿舍楼下面带着热乎乎的豆浆和油条等她,然后他们一起去拍雪景,那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冷,反倒是很开心。如今想起这些,竟是恍如隔世,时间就像是一把残忍的杀猪刀,将你和他的过去斩杀的一干二净,没有回头的机会,除了继续往前走。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那女孩儿皱着眉头问道。
彼时,她的脸色的确很不好看,有些苍白,而且失神了。依然微抿唇角,露出一丝浅笑,“我没事,相机给我吧!你们去摆好造型。”
“谢谢你。”女孩儿笑得像个雪天里的精灵,忽闪的大眼睛熠熠生辉。
她拿着相机,从镜头里看到那对年轻情侣的微笑,那是一种无忧无虑的笑容,没有拘束,天地之间任其遨游。按下拍摄的按钮,她将这一画面永远地定格住,定格成永恒,定格成心底的一块净土。
又连续拍了好几张,一直到她听到自己的手机在想,这才将相机还给了那对年轻情侣,按下接听键,耳边响起凌菲清脆的声音,“依然,中午吃饭,老地方不见不散,限你二十分钟赶到。”
“好。”她应承下来,嘴角却是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吃自助餐的地方,有火锅,也有烧烤,每当凌菲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想到这样的提议。用凌菲的话来说,女人发泄情绪无非就两种方式,要么购物,要么吃饭,像她这样的,还是选择吃饭比较稳当,尤其是吃自助餐。
当她赶到餐厅的时候,凌菲已经在那里等她了,似乎又回到了几年前,依然大大咧咧地在凌菲的对面坐了下来,仿佛她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个叫于琰的男人。
“依然,你迟到了,用了三十分钟的时间。”凌菲笑眯眯地瞅着她,像是喝醉了一样,迷离的眸子流动着异样的光泽。
“路上塞车。”她无奈地耸耸肩,如果不是带着隐形眼镜的话,她想她连走路都会撞电线杆。
“你每次迟到都会找这样的借口,这次坚决不行了,所以,你要罚酒三杯。”凌菲一边说,一边拿起早就开启的啤酒倒进她的杯里。
依然看着满满的三杯啤酒,微微皱眉,“我开车来的,你总不想让我酒驾被抓吧!”
“打车回去!”
简短的四个字将她堵的无话可说,端起透明的玻璃杯,一饮而尽,三杯,不再多说一句话,看着眼前的空杯子,嘴角勾出一抹极浅的笑容,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却是那样的落寞,怎么都抵达不了眼底,依然只是在应付她,从进门的第一眼,她就发现凌菲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菲菲,我已经喝了,现在你还想怎么样?”依然淡淡地凝着她,唇角的浅笑停在那里,不多也不少,就像是定格住的一副唯美的画面。
凌菲嗤笑一声,似是不屑一顾,却又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好一会儿才说道:“素素姐说的没错,依然,你真的很幸运,就连我都想要嫉妒你。”
她微微一怔,心尖儿莫名地掠过一丝疼痛,从来都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这样的话会从自己最好的朋友嘴里说出来,依然觉得凌菲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