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歌-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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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开始检查起狐族祭祀的伤势来。
片刻后，瑞焱站了起来，皱着眉头说道：“回禀大长老，祭祀大人……祭祀大人……”
大长老立刻追问道：“不要吞吞吐吐的，快说祭祀大人怎么样了？”
“祭祀大人，他，他，根本没有病，也没有伤势，照道理应该是无事才对。我无能，还请大长老原谅。”
瑞焱也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很可笑，和很矛盾，没有事，没有事会和现在一样又嘶吼又抽搐又吐血？
这分明是出了大事才对！
老者闭上眼睛，瞬间后，猛然睁开，说道：“我知道了，这不是你的错，应该是祭祀大人的秘法出了问题，伤及了精神，方才如此。”
瑞焱不可置信的看着老者，问道：“伤及了精神？”
老者缓缓地点了点头，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狐族祭祀低吼之隐隐有话语传来。
很模糊，就像在风雨中飘摇一般。
“神……神陨……血瞳……血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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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狐族祭祀之死
“神……神陨……血瞳……血瞳……”
神陨血瞳？
这四个字，代表着什么？又有着什么寓意呢？
大长老疑惑的看着一脸痛苦的狐族祭祀，出声问道：“祭祀大人，神陨血瞳是什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可，无奈，再也听不见狐族祭祀的回答声，只剩下一连串的低吼。
那狂暴的气息。
那乱舞的黑发。
那血红的眼眸。
那嗜血的气势。
一切都存留在狐族祭祀的脑海中，久久挥散不去。
他想说话，把这个消息告诉大长老，但自己的精神已经遭受重创，没有奇药根本无法回天。
而现在已经没落的狐族，又怎么可能有这种奇药？
无法医治，精神上的伤害不比肉体，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治愈的。
那小子明明是一个武者，为何最后挥剑的同时也爆出了精神攻击？
那份精神压迫实在是太强烈，仿佛龙兽怒吼，不容亵渎一般。
高傲，霸道，强大。
是一种与神陨血瞳完全不同的气息。
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何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子居然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他身上究竟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狐族祭祀完全被突如其来的精神攻击打倒了，精神攻击可不比肉体攻击，能够根据在肉身傀儡脑海中的一丝精神联系找到自己的本体。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他根本没有想到貌似武者的秦凡会突然爆发出精神攻击，根本没有着手防备，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他极为不甘。
明明最坏的打算不过是损失那具肉身傀儡而已，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要牺牲自己的性命。
如果自己能防备一点，也不至于精神完全被对方渗透，破坏。
现在的狐族祭祀，想要说句话都难。
可是，他还有话要说。
有话必须说。
神陨血瞳的出世，不是一件小事，传说中的瞳术突然降世，意味着什么？
是不是意味着新的风起云涌要到来了？
狐族祭祀必须把这件事告诉大长老，让他留个心眼。不过，光神陨血瞳这四个字，大长老根本无法察觉其中的利害，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神陨血瞳是什么东西。
生命将亡，狐族祭祀拼着命想要再说出一点线索，可无奈喉咙已经失去了控制，只能不断的发出低吼与嘶鸣。
狐族祭祀好恨，明明话在嘴边却无法说出去。
难道这是上天注定的事情？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再也没有一个词从嘴里蹦出来。
片刻后，生命的大门开始慢慢地关闭，他，狐族祭祀只能留下那不解的四个字。
神陨血瞳。
带着无尽的不甘，狐族祭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到死他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瑞焱与大长老黯然地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精神伤害，他们无法治愈，他们没有这个本事，所以只能看着种族祭祀慢慢地失去活力，迈向死亡。
“大长老，祭祀……祭祀大人……”一股巨大的悲伤堵住了瑞焱的胸口，让他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种族祭祀一去，就意味着狐族的精神支柱倒塌，就意味着狐族的大乱将起。
注定不会太平了，暗流涌动是必然的事情。
大长老随着种族祭祀的咽气，整个人仿佛瞬间变得更佝偻了，他缓缓地开口道：“祭祀大人已经走了，我们无能为力。”
本就苍老的面容似乎变得更加衰老，他知道，种族的动荡要来临了。
“祭祀大人一走，我们狐族必会遭遇一场大乱，其他几位长老早就惦记族长的位置已久，一直都是祭祀大人镇压着他们，现在祭祀大人一走，他们定然不会安生。”瑞焱道。
大长老微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轻轻地说道：“我又何尝不知道？祭祀大人的死我们必须先瞒着，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否则我们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瑞焱面容复杂的看了地上一动不动的狐族祭祀一眼，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可是大长老，把祭祀大人的死讯压下来，是不是不太妥当。”
种族祭祀，地位崇高，即使死后也应该举行厚葬，秘不发丧，是一种很不尊敬的行为，一旦被族人知道，或许要承受全族怒火。
大长老老眉深锁，愁容满面，不断在房间踱步，他心中又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利害性？
可，现在种族不能自乱，一个很关键的计划就要实行，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
哪怕是对祭祀大人不敬，他也没有办法，顾不得了。
大长老突然朝狐族祭祀的尸体跪下，老泪纵横的说道：“祭祀大人，您平日待我们极好，也是我们整个狐族的精神支柱，照例我应该马上宣告全族，让您得到安息。可……”老者声音哽咽道：“您也知道，这个计划是我们谋划了许多年的大计，现在正在节骨眼上，必然不能有失，否则我们狐族的复兴将又要遥遥无期。为此，我斗胆做主，先将您的死讯压制，等我准备好一切时，再另行公布。”
大长老对于这个种族祭祀绝对是极为尊敬，也知道他此次潜入人族就是为了种族的复兴大计，要对为了种族而牺牲的英雄不敬，他也不愿，但有些事情总需要有人做，就像有些黑锅必须有人背一样。
所以，他必须这样做，哪怕有违本心，极度不愿，也不可推辞。
因为他是族中的大长老，在族长位置空缺多年的情况下，他需要站出来。
老者独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站起身来，对身边瑞焱说道：“祭祀大人死前的话你也听见了，神陨血瞳，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瑞焱茫然的摇了摇头，心想大长老您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这个偏僻的小部落当然不可能知道这四个字的含义，对于他们而言，此时此刻，一族祭祀的死亡，就代表着他们的实力一落千丈。
“果然也不知道吗？可既然祭祀大人死前拼死说出来，必然有着其重大的意义，此事除了我们之外，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老者开口道。
瑞焱点了点头，答道：“我会记住的，大长老，绝对不会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恩。”老者轻应了一声，走到狐族祭祀的身边，心中也是乱成一团。
走出这个门后，很多事情就必须马上安排妥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瑞焱呆呆地看着狐族祭祀，轻声问道：“大长老，我还有一事不明。”
老者看着瑞焱，说道：“说。”
“祭祀大人之前不是说过吗，进入对方躯体的不过是一份精神，就算是肉身傀儡被斩杀，他也不会受到致命伤害的。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大长老浑浊的眼中闪出一丝精光，说道：“很简单，肉体伤害自然是不怕，但如果对方使用精神力入侵，其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盯着瑞焱继续说道：“对方一定是个精神力高强的人，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一位强大的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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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潜狐
“对方一定是一个精神力高强的人，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一位强大的魔法师。”
大长老的话让瑞焱的有些疑惑，他出声问道：“为何大长老这么肯定是魔法师呢？”
大长老沉声说道：“因为武者基本上不可能拥有这么强大的精神力，除非对方是先天境的武者，不然只有可能是魔法师。”
瑞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悲伤道：“没想到祭祀大人居然会就这样走了，今后没有祭祀大人的指示，我族的道路就更难走了。”
面对这种突入而来的危机，面对种族祭祀的离世，大长老怔怔地看着染血的地面，心中想道：
难道天亡我狐族？
难道伟大的先祖已经不再庇佑我们？
祭祀大人一走，我族的局面就更加危急了。
大计才刚刚开始，您怎么能就此撒手人寰呢？
老者片刻后缓缓地说道：“总之，祭祀大人是为了我族的复兴而牺牲，他无愧于英雄的称号。”
瑞焱年纪不大，正当壮年，是整个狐族部落的青年强者之一，可现在他迷惘了，眼神之中带着一份不确定，朝狐族大长老说道：“我族真的还能走下去吗？祭祀大人都走了，我们能行吗？”
老者深深地看了一言瑞焱，说道：“行不行，就在你心中；对于外人来说，我族可能已经穷途末路，但对于我们本族人来说，却依然是柳暗花明。我们既然生为狐族之人，那么就没有选择不行的权利，对于我们来说，只有能行。瑞焱，你的内心一定要坚定，要记住崩溃往往是从内部开始，内心坚定，便无坚可催。”
瑞焱看着苍老的大长老，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愧色，连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都在为了种族复兴而奋斗，自己年轻力壮却如此迷惘岂不是让人耻笑？
虽然老者对瑞焱说得冠冕堂皇，但其实在他自己的心中却产生了一份无力感，祭祀大人的去世，意味着狐族的力量又削弱了一分，张此以往，复兴便只能成为梦话。
不过，不管内心如何，他也不能有丝毫的表露，因为他是大长老，若是他都垮了，如何让其他族民奋起？
瑞焱的心情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祭祀大人既然已经身亡，这个事实就无法改变，悲痛还是暂时先压在心中，待解决了眼前的事情才是。
他恭敬的朝狐族大长老问道：“大长老，我们今后该怎么做？祭祀大人一去，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找到那个关键人物，如果没有找到，这个计划岂不是根本无法实施，变成了一纸空”
老者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是啊，祭祀大人走的太急，好些事情根本没有来得及交代，如果没有那关键人物，我们根本无法从内部瓦解敌人。哎，战力缺乏啊，这也是我们唯一能拿得出的筹码了，如果一旦失去，他们肯定会立刻抛弃我们。自从我狐族失去了天狐血脉后，便一蹶不振，连三尾族人都难得一见，否则我们又怎么会倍受其它部落的排挤？又怎会抛弃先祖的故地远迁至此苦寒之地？所以，这个事情我们一定要隐瞒下来，不然他们一旦知道我们没有找到关键人物，说不定会给我们反戈一击，那时可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瑞焱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有些担忧地说道：“大长老，难道除了潜狐，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能代替了吗？”
大长老沉重的点头，脸上略带一丝凝重地说道：“没错，除了潜狐，谁也无法做到这一点，只有自己都不把自己当狐族人的潜狐才能办到。一旦她成功，那么里应外合，必然能够攻克斯普洛特要塞，到那时人族的就不堪一击了。”
“自己都不把自己当狐族人 ？＇…＇大长老，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随着大长老的回答，瑞焱的疑问却越来越多，他虽然作为大长老的心腹，这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事情，但具体细节，并不了解。
老者目光突然盯着瑞焱，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祭祀大人的死讯，那么其它的事情我告诉你也无妨，不过要记住，瑞焱，一定不可告诉其他人，就连其他长老也不要细说。”
瑞焱也肃穆的答道：“放心吧，大长老，我是您一手养大的孩子，若是都对你不忠，那么必然天地不容，死于雷霆之中，狂风之下。”
老者微一点头，缓声道：“潜狐当然不会把自己当成狐族之人，因为潜狐被完全封印了记忆，并且面容早已经被我族秘术转换，化为了人族之人。因此，我敢打赌，若是碰上我们，她第一个想法就是要挥剑斩杀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