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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墨鼓-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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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宫婢还未走到卫绰儿身前,她已倏然起身,“皇后娘娘,妾身子不适,告退!”说罢,屈膝一礼,径自转身离去。

“皇后。”乐歌坐在卫明珠身侧,见她眉心蹙起,面色不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卫明珠望着绰儿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我没事!由她去吧。”

乐歌见韦璧和卫绰儿皆离席而去,对身边的吴初人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侯爷和夫人为何争吵?”

吴初人离去后,乐歌悄悄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正与宏王相谈,并未察觉,便轻声对卫明珠说:“幸好太后不在;皇上也未留意。”

“如此任性,不顾场合,不要脸面,将来只怕……”卫明珠长叹一声,满面忧色。

78

78、巍山之舞 。。。

作者有话要说:“巍山之舞”乃是杜撰,参考了《中国古代音乐史》,有兴趣的可以找来看。

《野有死麕》经典调情之曲。菩萨是菩提萨埵,意为“觉有情”

顺便说一句:韦侯爷,小可爱,俺爱你!

其实我是个纯洁的人!

绰儿太过清楚她和张丘的过往,这一点让明珠惴惴不安。这些日子来,每每睡下去,耳边都会响起那日与绰儿的一番对话。

“夫妻之道,在于互相扶持、互相体谅,如此任性,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太多流言传到她耳朵里,让她不得不劝慰绰儿两句。

卫绰儿冷笑道:“任性……莫非还要我低声下气地去求他?一个淫贱浪荡子也值得你替他说话?”

“他是谁?他是你的夫君,是你执意要嫁的人!谁也没有逼着你。既是你心甘情愿,服个软又能如何?”她见绰儿眼眶微红,终究还是放软了语气,“听姐姐一句,倔强无益,你若真心对他,加以时日他定会明白你的心。”

“真是笑话!”卫绰儿凄然一笑,喃喃道:“你以为韦璧是张崇白?不管你是小吏之女,还是中宫之主,一直那么痴心的守着你?”说着说着,卫绰儿倏然爆发出一声啜泣,眸中似要喷出火来,“卫明珠!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比我好运?美貌权势,还有张崇白这般对你……天下的好事都让你给占了!上天何其不公!”

一语惊心,她慌忙掩住绰儿的口,急道:“你若有怨就冲着我来,和崇白无关。”

卫绰儿将她的急切和惊慌看在眼里,心里忽地涌起几分难言的愉悦,呵呵笑道:“姐姐这般维护,若被姑母、皇上看见倒也有趣。”

她心底一凉,面色突变,“你要做什么?!”

卫绰儿听出她话中似有疑己之意,便霍然抬首,愤然道:“卫明珠,你竟这样看我?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去告发你和张崇白有旧?笑话!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虽糊涂,却也知道你我是姊妹,不是路人!”

乐歌见卫明珠神情恍惚,正欲开口,吴初人已回席,先一步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奴婢打听过了,无人知道侯爷和夫人为何争吵,可众人都在传说……驸马新纳一妾,颇为宠爱。”

她一怔,目光不由自主地越过众人,朝邢鉴望去。只见今日他束发高冠,一身白衣英气勃发,可面上表情却与喜宴气氛格格不入,眉目间略有些醉意,想是喝了不少酒……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他竟缓缓抬起头来,两人目光倏然相遇。她忙垂下眼,神色淡漠只作不见,可心却似被针扎了一下,痛楚来得突然而尖锐。

邢鉴面色僵了僵,一时没捏稳,手中酒杯“啪”的倒在案上,倾出的酒水像川谷河流向四方蔓延,顺着案角滴滴浸湿了他的衣袍。

“煌煌巍山,诸神至也。”随着一声高腔响彻云际,鼓砰砰以击,萧嘈嘈而吟。正对上席的花间水畔,一人击筑,二人弹瑟,建鼓,编钟,编磬各一人,音韵舒卷,随风而浮沉。初时,声调古雅,如高山松风,若深涧兰菊,后又似潺潺溪流汇成浩翰汪洋,汹涌奔腾,经久不息。

席间众人不论正在饮酒还是清谈,皆被此曲吸引,一时阁前寂静无声。太后更衣回来,正好听到这波澜壮阔的雅乐,心中大有感怀:大庆年间她初入内廷,恰逢盛典,郭怀叙的一曲《巍山之舞》,让她少女的心怦然一动。以至于往后,她每次只要看到郭舍人都会面红耳赤,讷讷难言。时日荏苒,郭怀叙已离世多年,她也从当年那个稚嫩的良家子变成如今母仪天下的太后,却未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重见《巍山之舞》。

繁音急节十二遍后,头带冠冕、手持玉斧的男子出场,他上身赤膊,□穿着宽大的长裙,双臂挽着赤带,腾跃起舞。舞姿干净利落,展现勃勃的阳刚之气,又连绵飞动,恰似流云般轻卷。围绕在他身边的是二十个身着玄衣的青年,他们手持木剑,挑斗击刺,姿态热烈奔放,使人仿佛置身于杀伐争斗的古战场。

咚咚咚咚!羯鼓奏起,二十位玄衣青年变阵坐下,当中这人一声喝起,手持鼓槌扬臂敲击,鼓声烈烈似万马奔腾,他一边击鼓,均匀有力,一边腰转回旋,步踏清波。独奏、独舞均不难,难的是转、跃、敲、踩、合皆要顾全,只见他沉肩凝眉,力运双臂,鼓声隆隆,一下急似一下,□的胸膛上显出健美的肌肉轮廓。真正是心应弦,手应鼓,不失一音,进退从容,起止爽脆,这份技艺便是郭怀叙重生都很难做到,席间众人均看得目瞪口呆,一时哗然:

“舍人霍兰,太清楼第一名伶,舞姿之美,稀罕稀罕!”

“未想到太祖遗音还能重现人间,郭舍人后继有人了。”

太后也震惊了。她虽早就听说霍兰舞技高绝,远胜郭怀叙,却不知到底是怎样完美法?可今日,她坐在席上,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惟有一句“动似浮云影,静若明月弦”可以形容霍兰之舞。

说话间,鼓音骤停,二十位青年皆俯跪下来,霍兰高举双臂,撑天踏地,高唱终词:夹振驷伐,威盛华夏兮。

这是一张令人惊叹的脸,线条轮廓高贵俊美,脸上的神情却又有着孩子气般的天真放浪,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却恰如其分地糅合在一起,独旷世而秀群,让人心神为之一震。

“好!”不知是谁高声叫好,席间又是一阵骚动,众多贵妇、少女如痴如醉之余,目光竟又纷纷朝韦璧看来。

韦璧早已回席,独坐独饮,观赏了好一阵子。自小到大,因他容颜俊秀,风度翩翩,被世人称作美男子,他内心深处对这种没完没了的追捧和关注颇感厌倦,可如今当另一个丰姿出众笔墨难描的男子骤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心里又很不是滋味。因此当身旁有人对他称赞霍郎之美时,韦璧忍不住“嗤”了一声:“一个男人靠脸蛋吃饭,有什么值得称道的?”

“舍人霍兰,上前受赏!”周守奉太后之命,高声唱到。

霍兰早已穿好衣袍,越众而出,缓步上前,跪在太后席前,俯首道:“霍兰,谢太后赏赐。”

太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见他抬头望着自己,目瞪口呆,心中不禁既得意,又愉悦。得意的是,这个小狂徒终于被吓到了;愉悦的是,他们又见面了。

太后看着他,美目流转,佯装不识地赞道:“霍舍人舞技超群,闻名雍州,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太后谬赞!”霍兰毫不避讳地抬眸盯着她,视线灼灼摄人,似有几分埋怨,更多的却是欢喜。他口唇微动,太后认出了那两个无声的字—— “姐姐”。

毕竟是在席上,太后的心不禁狂跳起来,血液一下子冲上了双颊。她心内发虚,忙忙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后才想到自己独坐上席,众人看到的无非是霍兰的背影,这才放下心来,“赏琅嬛玉璧一副……另赐兰陵美酒一杯。”

霍兰恭敬地从周守手中接过玉璧,专等他为自己倒酒。

酒是现成的,搁在案上,盛在壶中,倾倒之间,陈香扑鼻。雅乐轻奏,不知是谁,竟选了一曲《野有死麕》,曼声之歌,靡靡之乐。霍兰乃知音之人,俊美的脸上,唇角微微勾起,深眸如海,与太后对视一眼后,便紧紧盯着她饮过的那杯酒不放。

其中之意再明显不过,他竟想与自己同饮杯中酒?想到此处,太后的脸更红了,心中骂了一声:好个不知死活的小狂徒!一边却又暗自欢喜,还有一种充满刺激的新鲜感。她佯装平静,只趁人不备,掩袖飞快地交换了酒杯。周守一怔,便立刻回过神来,只当没看见目无表情地将酒赐下。

瓷杯边缘,淡淡一抹口脂印痕,好不旖旎。霍兰接过酒杯,把嘴唇贴在有口脂那处,二话不说,仰头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他眯起双眼,冲她浅笑,略有残酒顺着他的嘴角、喉结缓缓往下流,在他宽阔起伏的衣襟处消失不见,看得她身子一热,眉梢眼角皆是春意。

赏赐礼毕,霍兰退下,乐歌只听身边啧啧称赞之声不绝,便抬头看了他一眼。

霍兰红毯走尽,正欲退出席去,突然感受到乐歌的注视,便侧头得意地向她眨了眨眼。

乐歌一愣,随即又看了看太后,恍然大悟,不由心中一紧:原来如此!霍兰有子都之貌,对盛年寡居的太后来说,是何等的有吸引力!

她默默饮了一口酒,只觉得苦涩无比,突地又想起昔日风流儒雅心高气傲的大舅父王安世来,不觉悲从中来:王家儿郎,竟沦落至此!

次日,太后驾临灵安庙酬神还愿,众僧云集,在殿前场上诵经祝祷,为社稷祈福。

周守知道太后拜佛喜欢独处,便同往常一样虚掩殿门,退了出去。

《金刚经》有四卷三十二品,太后跪坐在蒲团上,才念诵到第三品,便心不在焉地朝窗外望去。内廷寺庙虽不似深山古刹,林木耸秀,云烟万状,却自有一番法幢高树、幽洁庄严,使人心生宁静。

太后虽向来热衷于雅乐戏文,风花雪月,却在拜佛一事上,心意坚诚,通常要耗费半日之久,可今日却一反常态,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观音、普贤、地藏、文殊妙相庄严,在她眼中却全都化身为俊美男子,时而扬臂击鼓,时而扬眉浅笑。她心神激荡,双颊潮红,浑身发软,只听“啪”的一记,经文落在地上。

她蓦然回神,心中窘然,连忙拾起经文,双手合什默念道:“罪过,罪过!”

正在她欲凝神静气之时,突然瞧见金砖上光影一暗,颀长的身影越来越靠近来,她心头一跳,刚想回头,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抱紧。来人声音低沉悦耳,轻轻在她耳边吹了口气道:“是我。”感受到身后的灼热气息,她身躯一软,唤道:“霍……”

她的话还未说出口,尾音却淹没在霍兰激烈的吻中。他吻技极好,瞬间挑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她双目微阖,双臂紧紧勾着他的脖子,纵情回应。两人越吻越深,几乎难舍难离,突然钟鼓一声“摐”,这才让她想起身处佛寺之中,慌忙推了他一把,“傻小子,也不看看地方!”她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他一把按倒在地。

“哼!菩萨意为觉有情,佛寺怎么了?姐姐,你我可算有情?”他说话间,已迅速解开她的衣带,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强硬地贴了上来。太后轻“嗯”一声,只觉欲浪翻滚,心中似有百千只蚂蚁在蠢蠢欲动,酥痒难言。

他深谙欢爱之道,不急索取,只贴身与她轻轻摩擦,一阵阵销魂蚀骨的悸动泛滥开来,从未体验过的感受,闪电般地袭击了她。一阵急促的喘息,两个灼热的身躯重叠融化在一起。

“傻小子,你也不怕哀家剐了你?”她在他身下媚眼如丝,娇喘连连。

霍兰轻笑,“命如浮萍,太后若不治我死罪,保不齐我也活不过明天,还不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这狂徒!”她呻吟一声,绷直双腿,紧紧夹住了他年轻而健壮的身躯。

霍兰如潮般的欲望被她撩起,更恣意地向她冲击。她似在水中飘荡,一会儿被抛向急流,一会儿又跌入浪里,在无边无际地欢愉中沉浮。那个欲仙欲死的时刻到来之时,她失了魂魄般欲尖声呼喊,忽地想起殿外跪了一地的人,忙把那声极乐的欢叫生生地憋在喉咙里,只低头死死咬住了他满是汗水、肌肉紧绷的肩膀。

这个紧张、奇妙而又充满禁忌感的交欢场所给了她极大的刺激体验,这种刺激让她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快感,只恨不得在他身下融成一汪春水……

“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子,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则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诵念之声,自殿外传来,佛音宁静,法度众生。

79

79、白府家宴 。。。

初八日午后,乐歌与王舟、吴初人坐车同往白府而来。

白府地处雍州城中,北靠枫林、雍水,南临大瓮巷,过石桥走半柱香光景就到兰亭大街,闹中取静。

白子安接到消息,心中期盼,早早地就带着乐申在府门外迎候。

王舟率先下车来,给白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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