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继阁小说网 > 穿越电子书 > 拍翻御史大夫 >

第7章

拍翻御史大夫-第7章

小说: 拍翻御史大夫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贵。」李千里说,小卒看看他,才想起他是在回答刚才的问话「在西市骡马市选的,神策军汰换的马,买的时候才六岁。」
  「难怪三年前用贪污浪费不知节俭大而无当的理由,砍掉了神策军……」某官员低声说。
  「连买马都可以想到怎么踹掉文武官署……」
  也不等那小卒回答,李千里正帕头、整衣领,左手按在剑上,右手背在身后,回头一巡,众官下意识地缩了缩,只有御史台官迎上他的目光,纷纷上前来整好队伍,像行军似地递出勘合,入朝视事去也。
  朝廷制度是五日一朝、初一十五大朝,只有五品以上职官散官勋官、宗室与少数特许的五品以下官员可参与。朝廷如此,官署自然也少不了要聚在一起颁布各种事项,不过官署中聚会的时间并不一定,是爱怎么会就怎么会,只要尾牙头牙一起吃个饭就叫会的强者也不是没有。
  以流内流外加起来仅百人上下的规模,要监控多达五万的内外官员与不计其数的杂役、匠人、小吏、皇族、军人……御史台要处理的事情多得忙不过来,因此,要从哪里查、查什么,都需要由台主指示之后分头进行。因为御史跟台主、中丞没有那么多时间一一回事,所以御史台每日一会、逢五大会,日会由三院分别进行,大会则是御史台全部参加。
  三院是台院、殿院、察院,第一级是侍御史组成的台院,负责处理台中次级政务,从侍御史中挑一位资历深、能力好的任知杂,等于是台院的主官。第二级是殿中侍御史组成的殿院,负责纠举京官的各种不法,号称『专办京官的大屁屁』;第三级是监察御史组成的察院,事情最多最杂,承旨巡按各道、协助地方赈灾济民、纠举地方不法情事甚至被派去赐死官员,工作号称『极具创意、有挑战性』。
  其它官署多是早入午出,下午除了轮班留值的人之外,其余人吃过饭就可以回家了。而人少事多的御史台,则一律早入晚出,在三百钲响前半个时辰才可以回家、住的远的可再提前半时辰,留值的人也都是留到隔天早上才能回家休息。由于生活作息极其不正常,若仔细检视御史台官,就会发现除了台主、中丞与四个侍御史、两个侍御史内供奉外,御史台上下官吏的平均年龄都在四十岁上下,超过五十岁的半老男人更是一个也没有。
  曾有一个节度使回朝述职时,发现这种奇怪现象,而跑去访问御史台的斜对角邻居──吏部尚书,尚书抚着三绺长髯,悠悠远目「贵镇有所不知啊!御史台『折损率』太高了,现在御史台正官小吏都是四十岁下的年轻人,就已经迫得太医署要开个御史台分署,全天候照顾,就怕谁一口气喘不上来噶屁着凉。要是多放几个老官,还不闹出人命来?为了四十岁以上的老官们的健康着想,还是把这种钱少、事多又几乎每天加班的苦差事交给年轻人就好。」
  吏部尚书说完,又一脸神秘地说「再说,御史台官向来不在吏部管辖范围,吏部只有提供名单资料给台主的份,要选谁都是台主挑了中意荐上去给陛下就成了。要不是我为了一干老臣着想,送名单时只挑四十岁以下的,李台主的眼这么毒,还不知要折损掉多少吏部好不容易栽培起来的国家栋梁呢!」
  那目前正在被御史台摧残的国家幼苗呢?节度使冷汗涔涔,突然觉得前途无光,这一辈的国家栋梁是还活着没错,下一辈的国家栋梁都攥在那个辣手摧花的御史台主手中,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真是一点没错。
  而今日,被节度使回镇后宣传到河北诸镇尽知的亡国妖孽李千里,今日下到御史台大堂来,一众御史台官正襟危坐跪在以颜色分别的坐垫上,正中那个在李千里臀下的垫子是唯一的紫垫,二位中丞用绯垫,跪在李千里两侧;四侍御史与二侍御史内供奉用绿垫,跪在台主正对面;主簿、六殿中侍御史、三殿中侍御史内供奉、十监察御史、五监察御史里行按官品分跪两排,用蓝垫;最后是玄垫,由从九品下的两位录事领头,跪在第四排,以下诸流外官、杂吏、杂役每十人一排,直排到大堂近门处。
  「旬假休毕,想必诸君也已完成上旬诸事,三院分报进度与我。」李千里从不啰唆些天气真好、令堂体中何如之类的废话。
  知杂侍御史首先出声,他拿出一份卷子「知杂张报台主,台院七事禀报,其一,年末审计进度约于十二月初可完成,前日已与度支、比部勘合台中六月之前支出,细目今日呈与台主。其二,尚书省递旨,命监察一名往徐州处决庶人萧邕,台院拟派元监察往之,并就地查看徐州事。其三,诸监察之状俱已到齐,台院亦整理停当,分三批进呈台主。其四,殿院弹劾京官之状也已到齐,台院勘合复查无误,分六批进呈台主。其五,太常寺发文言道台中特设太医分署所需经费,不在年度预算内,而太常寺手头紧迫,望台中消化款项,已发文请太常令明日过台来与台院商议。其六,台主命台院收集进士科名单资料,亦已完成,共一千四百七十六人,今日进呈台主。其七,上皇昨日驾幸台中,命我等务必一字不漏传语台主,因此,我等便冒犯了『唷!小千千,真的不考虑自宫进来做内侍监吗?天下哪有比宦官更风光的官哪?』,以上七事。」
  小千千……李千里本人的嘴角在抽搐,御史台官则是非常一致地低下头咬紧牙关,就怕不小心喷笑出声,是说九十高龄的老上皇,觉得不满四十的台主是小千千也没错啦………
  李千里强忍住想冲出去砍死太上皇的冲动,淡淡地说「前六事处置似乎允当,待我核可后再说。最后一事,遵于上皇旨意也没错。只是我再说一次,脑筋混沌的混世臭老头说话,不必当真,他若是又在我不在时偷摸进来,就说我说的『上皇的尊物无用不代表别人的也无用,与其没事在朝中闲晃,自宫做今上的内侍监更能废物利用』,明白吗?」
  「明白。」
  「殿院呢?」
  「殿院值事崔报台主,殿院四事。其一,本月大朝,仪容不整、无故缺席、无故迟到者凡一十五人,名单今日进呈台主。其二,秋初勾决名单,殿院勘合、监斩诸事已了,其事今日呈报台主。其三,来年国有大庆,为防承办诸司贪墨不法,殿院密切注意有劣行纪录者。其四,旬假时,兵部留值裴侍郎私役东宫门卒,为太子所发,奏报陛下立斩以正东宫之威,陛下许之,殿院刘侍御时在陛下之侧,乃谏止,太子大怒,殴击刘侍御,陛下斥退太子并侍御,命收裴侍郎于狱中,择日斩之。侍御之谏,殿院之责也,却遭东宫殴辱、又未蒙陛下纳谏,我等台官深以为耻,望台主主持。」殿院今日的值事崔侍御铁青着一张脸报来。
  李千里看了被太子殴打的刘侍御一眼,刘侍御个子瘦小,根本不敌粗鲁高壮的太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脖子上还有瘀痕,显见被太子掐住脖子狠揍一番……一众台官看见刘侍御的样子,早就想问,此时听见消息,虽不敢在台主前叫嚣,心中却为同僚报不平。
  「前面三事似是允当,待我核可再议。」李千里先回复了公事,然后才望着下属「刘侍御,伤势如何?」
  「谢过台主,太子虽在怒中,因有陛下在场,未对下官痛下毒手,昨日已请太医署来看过,吞了几丸化瘀,并无大碍。」刘侍御肿着一双睁不太开的眼睛说,俯首一拜「至于裴侍郎一事,不过是昨日兵部人手不足,又急着清点兵器,才调了几名东宫卫率府的军士过去,只是少了一声知会,才被太子所发,虽有罪,罪不致死,望台主禀明陛下。」
  「此事我去出头,东宫性情不定,陛下对他也下不定决心,他犯在我手中的事太多,早想寻事挤掉我,难免迁怒,刘侍御,难为你了。」李千里的声音里难得出现一丝温情,刘侍御一欠身表示感谢,李千里又抬头望着众人,郑重地说「往后台官少招惹他,只是东宫诸事更需打听,莫因怕事掩耳不闻。我有一言,诸君是听,凡辱我御史台者,不配为天下主。」
  众官一阵凛然,早有传言御史大夫与太子不合,只没想到他会这样公开表示对太子的不满,韦中丞连忙说「台主……东宫毕竟仍在位……是不是……」
  「御史台先报国家、后忠陛下,无御史台则国必亡,我宁为真小人不做伪君子,东宫昨日殴辱侍御、明日便能践踏御史台,此事我绝不善罢干休,殿院将事情经过报我知道,再请兵部尚书过来商议。」李千里说。
  李千里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杀气,眉棱骨一跳一跳的,跟在他身边多年的韦中丞便知他动了真怒,无法劝,只能与另一位钟中丞相视一叹,好在御史台是千挑万选过的铁门闩,不怕有人出去胡言乱语,只是李千里就是这个死人德性,骂他、说他坏话、对他冷嘲热讽,他从不放在心上,但是最恨有人瞧不起御史台,惹恼了他,拼着一身剐,皇帝也要拉下马。
  标准的御史,他的存在就是御史台。
  
  

(炫)(书)(网):乌台:即御史台




天门街

  十月第三个旬假,皇城外天门街上便挤了上千名男女士子,只见天门街前张起一幅一丈高、十丈宽的粗麻纸榜单,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录了七八百个姓名、籍贯、年龄,每个字都有碗口大。
  这自然就是进士科的第一阶段查核结果了,总是有些人假托家世、贪图功名父母丧不临、出身不良、品行不端……等等,这时候就看得出谁的人缘好了,因为事实上礼部没有那么多人力去查底,只靠有人举报再行查核,平日恃才傲物的才子们纷纷在此时被仇家暗箭所伤,不得不摸摸鼻子再等下科。
  李寄兰一大早就骑着小驴到平康坊寻虞璇玑,直入后院扬声大喊「虞璇玑!妳被刷下来啦!卷铺盖回家吧!」
  「不!!!」虞璇玑的惨叫从后院传来,只听得一阵乒哩乓啷的声音,穿着中衣、光着脚丫、蓬首垢面还挂着两泡浮肿眼皮的虞璇玑冲了出来「怎么会被刷掉!不可能啊!虞八叉虽然出名,但是没人敢确定我长什么样子!怎么会被认出来?啊?难道是上次扮了男装去西市波斯邸旁边勾搭胡姬的事被发现了?唉呀!寄兰哪寄兰!妳误我呀,酒拳划输了就喝酒,干什么要我出什么任务,这下好了,被发现啦……」
  李寄兰揉揉眉心,这次已经是虞璇玑考过的第四次进士科,听说第一次就是用她自己的名字进去考,是后两次有经验才冒名顶替,还以为她是看破功名,此番是又接了宗大客户才来玩玩的……李寄兰搔搔头上道冠「什么被发现?谁说话了?」
  虞璇玑闻言,连忙问「咦?不是妳刚才在喊说我被刷下来了?」
  「没啊,我没说,我只叫了虞璇玑,妳做梦了吧?」要说装模作样,李寄兰在整个西京女冠中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只消她一双美目眨一眨,流转的眼波就足够让人顿时陷入痴呆状态。
  虞璇玑虽不至于像那些闻色而来的痴肥老头那样给李寄兰勾得失魂,但是也只剩下怀疑自己幻听的能力「我又睡茫了?」
  「是啊,又睡昏头啦……」李寄兰连忙附和,又转移话题「我这才要邀妳去看榜呢!」
  虞璇玑抓抓头,看看天光「还早呢……」
  「早什么?都辰时啦!妳看看妳,整个人乱七八糟的,被鬼打了似的,快去更衣梳妆。」李寄兰一面说,一面把虞璇玑往房里推。
  李寄兰是梳时兴发型、化时兴面妆的高手,一边等着虞璇玑梳洗,一边打开她的衣箱,探进半个身子,翻出一件半新的镶狐银红半背、水红赵州绫襦裙跟象牙白绸衫,折好了塞给虞璇玑「穿上。」
  「做什么穿襦裙?穿胡服方便。」虞璇玑随便把头发往上一盘就要梳个锥髻好戴浑脱帽,却被李寄兰揪了起来,三两下剥得只剩小衣小裤,直喊冷,再穿上李寄兰挑的衣裳。穿好衣裳,李寄兰又把她按到妆奁前,一把抓起头发,连喊声痛都来不及,李寄兰抹了点茉莉油在她发上,拢了起来梳成个大家闺秀的翻荷髻,从虞璇玑的妆奁中挑了个掌心大小的仙鹤衔草纹缀珠金梳背簪上去,再插上白玉搔头跟一枝银步摇。
  李寄兰手脚十分麻利,擦了擦手,又拿起铅粉揉开,啪啪两下扑在虞璇玑脸上抹开,接着拿着鼠须笔轻点胭脂,在虞璇玑两边眼皮上各画一道,显得精神些,又把胭脂从眉心抹开,混了刚才手上残余的铅粉画成渐浅的桃花妆,再提起黛笔细细描眉。
  放下黛笔,李寄兰满意地说「妆罢低声问寄兰,画眉深浅入时无。」
  「非常入时非常入时,都把我扮成了个五姓女了。」虞璇玑伸出小指剔眉,却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