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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痴缠-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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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子嗣的皇帝怎么行?只要还有我在的一天,你就必须得生下个孩子来,你得给我断了那个念头,我决不容许其他人的孩子来做上那个位置。”茅清泠语气轻柔,话里却是无法掩饰的强硬。

步陌然瞪着她,怒火欲发泄而出,拳头紧握,愤愤然。

“别忘记了,当初我同意你对你外公出手的条件。”茅清泠提醒她。茅清泠也知道,外戚专权对于一个皇帝,的确是不好的。而且当时她急于讨好女儿,再加上茅长鸣已经中风不省人事了,于是对于步陌然的举动没有表示什么反对,相反的,还帮了不少忙。但条件就是不要对茅家赶尽杀绝,此外,还要求步陌然过段时间来她这里和她聊聊,培养母女俩的感情,而且,还要求步陌然不能再没有生下继承人的情况下就遁走。

当时,她见步陌然和白洛天的感情甚好,又怕步陌然适应不了宫廷里的生活,一气之下就去隐居了。也可以说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她就加了这一条。

没想到,现在竟然真的用上了。

步陌然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随便捡了张椅子坐下,道:“当年的事,你的确帮了很多忙,但现在这是我的婚姻大事,我只想和洛天在一起。”当年的事,她的确急需皇后的帮忙,否则茅长鸣在祈莲国二十几年的经营,其实她三五年就可以扳倒的?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茅清泠看着她,道,“除了和别的男子生孩子,你还能怎么样?依我看,你外公家的那两个孩子就挺不错的。”

“抱歉,我还有事,这事下次再说。”步陌然有点不耐烦,不经意抬眼,就见颠茄在外边走来走去,不断地朝里望,知道有事,于是就忙打断她的话,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做什么要下次再说?然儿,哎,然儿!”

不理会茅清泠后面的叫声,步陌然大步离去。

“陛下,翼州那边出大事了!”颠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步陌然的脸顿时浓重了起来。

续集第10章无药可解

颠茄忐忑不安地看着步陌然,道:“陛下,丞相们还在御书房门口等着呢。”

“我现在就去。”步陌然临走前看了一眼正门口瞪着自己的茅清泠。

“然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轻声问道,也不敢拿婚事烦她了。

步陌然的脸色不太好,她点点头,道:“我现在有事要处理,选秀的事你可不能乱来,等我空下了再说。”

“好。”见她凝重的样子,茅清泠也不敢太过于劳烦她,于是忙点头,补充道,“等你忙完可一定得听我的。”

步陌然不置可否地笑笑,转身就带着颠茄走了。

“对了,师父怎么样了?”步陌然低声问道。

颠茄紧跟在她身后,闻言就回答道:“还是和以前一样,练剑、看书,看起来没受什么影响。”

步陌然点点头,在心里暗叹了口气。希望是真的不受影戏才好,这几天外边的留言传得沸沸扬扬的,在宫内,要不是她禁止谈论,可能白洛天早就知道了。

她知道,白洛天为她抛弃了很多东西,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固守在同一个地方的。

到了御书房后,步陌然才问起事情的经过。这才知道翼州那边因为下了一个多月的暴雨,把一切能冲垮的东西都冲垮了,偏偏这个时候,朝廷的救济粮迟迟不到,百姓就起了暴乱。

“这是怎么回事?”步陌然轻敲桌面,道,“为什么这个消息现在才上传?”

凤盏微微皱眉,道:“有人故意隐瞒消息,这个月以来我们都在忙于接待其他两国的来使,所以就估计不过来了。”

自从步陌然登基后,祈莲国的国力逐渐强盛,其他两国见状,知道一时半会是讨不到什么便宜了,于是就打算恢复邦交,加强商品流通方面的内容,于是就派来了身份高贵的使者。祈莲国上下对于这一消息是非常关注的,其热切程度不亚于女帝要选夫。

所以,这一个月来,他们都专注于使者的接待和谈判,没想到这使者刚走,翼州那边出问题了。

“能把事情瞒了十天,这说明那刺史的能力不错,而且是上下一致,向来翼州官员都得重新选了。”秦熔叹了口气,道,“我疑惑的是,他们怎么现在这个时候选择以卵击石?”

凤盏微微一笑,道:“会知道的,翼州一向水深,那里是我国的最东端,气候湿润,物产富饶,再加上有一条花江和其他州相隔,就几乎是一块独立的土地,之前每年他都按时向朝廷纳税,一向安分守己,都没出什么大问题。谁知今年花江突然连下暴雨,再加上一州的刺史有意隐瞒真相,我们也是才得知消息的。”

“要想收复那里,得派个得力的人去才行,据说那刺史还和茅长鸣有点联系。”秦熔沉吟道。

“破罐子破摔。”凤盏冷笑一声,道,“我少时有个同窗好友在那里游学,昨天刚从翼州回来,所以知道了这些情况。”

“那改派谁去处理这件事?”步陌然望着他们。

凤盏不语,秦熔也不语。

“罢了,我去吧。”步陌然不顾他们的惊讶,道,“这翼州我十七岁那年去过一次,还有点印象,而且,据我所知,我舅舅他们也去了那里吧?”前些日子,她收到消息说茅家的几个儿子都不见了,当时她忙于其他事,听过也就罢了,只是让人继续追踪他们到哪里去了。此时把消息一结合起来,就大约猜到翼州发生了什么事。

也罢,他们不就是想引自己过去吗?以翼州为判定的内容。不过,他们也太自不量力了!

说道坐到,步陌然不容置疑的态度让他们两人都没话说。他们不说,是因为他们隐隐猜到步陌然最近很心烦,大概也想出去换个心情。所以即使今天这事不用她出马,她也自告奋勇。

步陌然的确是这么想的,想她自从登基以来,就很少出过都城,所以这次有了机会后,就想出去走走,顺便也逃避一下这接踵而至的选夫风波,让自己好好冷静一下,也让白洛天好好想想,他们的未来到底该如何?

是的,没有孩子这件事已经沉甸甸地压在他们心头了,他们表面上不再说,但内心里还是很担忧的,所以这一个月来他们都睡得很不安稳,每次都是背靠背地睡,人虽然在同一个床上,心却似乎越来越远了。

步陌然很惧怕这种情况,但对于白洛天的伤心,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知道,人生在世,可以纵情,但也要顾忌责任。

生孩子,是她的责任,不得不做。

成婚多年,两人之间的感情首次出现问题,让她很是伤心。

所以她也趁着这个机会出去好好想想。

她没看到的是,当她说自己要到翼州的时候,凤盏眼里闪过的惊喜。

从都城道翼州,快马加鞭的话,只需要六天时间就到,而每一任帝王几乎没几年都要出巡一次,所以步陌然就利用这个借口,打算先从西面开始。

令她头疼的是,凤盏死活要跟着去,她本来不愿意,后来想想朝廷中有秦熔和她的一干亲信,凤盏跟去也无所谓,还可以为她处理一些公事,反正,她身边总得跟个信任的人不是?所以就默许了。

因为是微服私访,也就没摆什么大场面,众人只知道她朝西面去了,却不知道她走了东面,朝翼州的方向去了。

和白洛天说起这事的时候,步陌然征求他的意见:“师父,你可愿意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就当游山玩水好了。”

白洛天出乎意料地摇摇头,道:“我就不去了,你这是去办公事,而我每个月都能出去,再说了,这个月我已经和御医院的人说好了,要出去义诊的,正好和你的时间相冲突。”

步陌然见状,想想他的确有这个安排,于是也就没强求了。

那天,送别的时候,白洛天握着她的手,道:“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放心,师父,这点事难不倒我,不会有事的,翼州人杰地灵,我只是想去看看那里的学子们,看能不能挖到几个人才,去去就回,你在都城里好好等我,还有,听到什么也不要在意,对我而言,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嗯。”白洛天露齿一笑,道,“我知道的,师父都一大把年纪了,该怎么做心理会清楚的。”

他望着牵着白马,青衫落拓的凤盏,朝他点点头示意,再说道:“你要注意安全。”

“嗯。”步陌然点点头。

两人于是分别,与此同时,另一对名为皇帝出巡的人们在都城的北门堂而皇之地出发了。

步陌然和凤盏一路策马狂奔,也只不过六日就到了翼州,这里的情况虽然比想象中的复杂,但有了聂惊郓暗中的帮忙,再加上凤盏和她早就想好的策划,因此才花了个十天的功夫就把翼州的失职官员一网打尽,然后再把早就安排好的官员安插在空的职位上,就开始让他们全力以赴去赈灾。

一连串的事情做下来,算算,她已经离开都城二十多天了。

她格外地想念白洛天,也无游玩的兴致了,于是打算打道回宫。

“凤盏,这次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步陌然骑在马上,让马儿慢吞吞地走着,转而侧头问道。他们的身后事一些侍卫,当然,周围还有很多暗卫在蓄势待发。

凤盏不置可否地笑笑,只是道:“我只是想你开心点,我知道你最近一段时间很烦闷。”

步陌然顿时语塞,对于凤盏的安排也生不起气来。

晚上,经过一天的辛苦跋涉,他们夜宿在一个小镇上。

“条件和简陋,委屈你了。”吃饭的时候,凤盏满含歉意地说道。

步陌然摇摇头,笑道:“我又不是没吃过苦,这点不算什么。而且,这一路上你的安排挺好的,让我很开心。”偶尔到一些风景秀丽的地方,凤盏总会安排好时间带她去游玩,的确也让她开怀不少。

只是,一想到未解决的问题,她就不能真正地开心。

令她放松的是,一路上凤盏等三人都没有再对她吐露爱意之类的,只是像朋友一样和她相处,这样令她放心多了。

“就是,小时候我和然然过得多苦啊。”一旁的聂惊郓也接口道。他总是在吃饭的时候自动现身,平时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当然,阎烈阳也一样,他从边疆回来述职,步陌然还没给他安排职位,所以就没什么事做,这次知道要来翼州,也偷偷跟上了,出了不少力。当然,都是在事情办完后才现身的,让步陌然又气又急,却也无奈。

木已成舟,只能接受。

“烈阳呢?”步陌然终于忍不住问道。

“哦,你到下一个镇去了,说是提前去安排好你的住宿。”聂惊郓漫不经心地说道,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菜。

步陌然于是不语。

“吃完饭后,我去另外的地方看看,七色盟这里有点事情。”聂惊郓没有多说,交代一句就算了。

步陌然也没追问,点点头。七色盟毕竟是一个江湖的杀手组织,有些事情他们是不方便知道的。虽然,七色盟常常为她办事。

晚上,凤盏为步陌然找来了笔墨纸砚,借着夜明珠的光芒,步陌然拒绝了凤盏为自己研磨的请求,自己动手。

坐在摊开的宣纸面前,步陌然沉思着。

自己,该给师夫写些什么?该写的都写了,只剩下满满的思念,却不知从何下笔。

而且,自己二十多天的时间里,给他写了十几封信,他也只回了一封,上面也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平安,勿念”。之后,所有的信都是有去无回。

步陌然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不回信也是正常的,但心里还是很憋闷。

师父……我和你,到底该如何度过这一劫?

她长叹了口气,蘸满了墨水的毛笔终于在雪白的宣纸上滴下了一点墨迹,显得格外地刺目。

再踌躇了半饷,还是没能下笔,最后只能把笔搁下,走到窗前负手而站,任凉风习习地吹在自己的身上。

“睡不着吗?”不知何时,凤盏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来。

步陌然回头看他,幽幽的光芒下,他长身玉立,眼里写满了关怀。

“没事,夜深了,你去睡吧,知道今天你已经和累了。”步陌然拒绝他的好意,摇头道,“我也快睡了。”

凤盏于是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望了下没写什么字的宣纸,也就出去了。

把夜明珠收好,步陌然独自躺在床上,明明身体已经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直碾转道了午夜,却听得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她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推开窗子,细雨淋漓,风有些大,树影重重,摇着咯吱咯吱地响,在这夏季也略有些寒意。

步陌然叹息着想将窗户关了,可是一转眼却见一个黑色人影从外面飞掠而过,直向自己这边而来,她刚开始以为是聂惊郓,但只是一瞬间,就下意识地想关上窗户,可那人身形极快,眨眼间便已来到眼前。

无月也无星,也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步陌然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凌厉的目光,心里一惊,刚想动作。但几乎是同时,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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