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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青鸟公主-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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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到了腰际,她正掐着兰花指、恶狠狠地道,“谁再乱说话就到日头地下跪着去!都给我走好!行如弱风摆柳、袅娜似烟……好,且随我如此回眸一笑——”众少年齐齐欲呕。少年们要学的相对要难多了,老妇人让他们在一个月内学会吹箫奏琴,以及吟唱诗经和排练武舞。“吹箫喔……”狐奴小声地哼哼,“是哪一种啊。”少年们都用极度鄙夷的眼神瞪着他,狐奴一撇嘴,“装什么清高,你们有本事去做官呐,进闾馆做甚么?”教他们学器乐的乐师是一位三十余岁的俊美男子,他神情冷淡,却是极认真地教少年们最基础的乐理。云夕接过一支竹简,看到上面代表敲击节拍的圆圈、圆点和方框,马上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就捏着竹简微低着头、果断而迅速地睡着了。月忍向前靠了靠、将她的身子半遮在身后。学过乐理之后就是排演世人所喜爱的几支武舞;这次云夕没有办法再蒙混过关,只得随着少年们列好队,踏着乐师吹奏的节拍,一遍又一遍地举手投足,凝神定式,只一支《象箫》就排演了一个时辰之久。少年们虽是在长廊下避着日光学舞,可是每个人身上的汗水都浸湿了袍衫;乐师约摸着天色快过午时了,便拍拍手让他们停下,用膳之后休息一个时辰,酉时之后再到明堂学唱诗。云夕喝了半碗糙米羹就一头扎在床榻上呼呼睡了过去,狐奴和素嫌弃她身上的汗臭味,要拉她起来沐浴更衣,被她随手一挥,两个美少年一齐摔到墙壁上变成了肉饼;嘟囔着‘夷人蠢笨如牛’的两个‘肉饼’再不敢碰她,只好各自去净房洗身去了。云夕一觉睡到酉时,顿觉神清气爽,她独自到净房换了干净的衣衫,回来收拾着包裹喃喃道,“还要学诗?本公主‘诗三百’倒背如流,还用你们教?早知道受这样的罪,昨晚就该走掉了……”“小云!你起身了,快跟我走!”月忍一把拉住云夕的手向外?去。“喂,做什么去?”“清大家令我们速去前园的红阁,开方和易牙大夫想见见新到的童男,你不想见识一下这两位大人物?”“呃……大人物……”红阁是玉露坊中专门接待贵客的地方,装饰华丽而非媚俗,几架等物全用上好的小叶紫檀木制成,门角并未燃香,宽敞的房间中流转着清香的新茶气息。一身浅紫绘仙鹤绸衫的卫开方和另一个白胖的中年男子坐在正中榻上,燕七公子慕容珞陪坐在一边;清眉亲自执陶壶奉茶,堂中有四位美艳的舞姬跳着姿态曼妙的吴越采莲舞,乐师们都在门口的廊下弹奏。那些舞姬们一个个体态婀娜、身上只穿着轻透的薄纱,玉藕似的手臂、折皙修长的双腿还不时地从粉色纱衣中露出;她们随叮咚的琴声轻盈地舞动着,在座的男子莫不神授色与,不知不觉地被调动起最原始的欲念。云夕和众少年坐在一起,承受着来自各方的无礼审视,她终于忍无可忍,就要离座而起——“那个,紫眸少年,过来陪本公子饮酒!”卫开方认出来了,最下方的那个黑瘦少年就是前时在曹宫所见的鲁国公孙的义子!只是他如何会沦落到齐国闾中为娈童?莫不是其中有何阴谋?卫开方目光灼灼盯着云夕;而慕容珞也掩不住焦急的神情,一个劲地向云夕使眼色,让她找个借口快些脱身。“快过去呀,小云?!呵、呵,这孩子只有十一、二岁,还不解人事呢!”清眉乐不可支、以袖掩口,她预料到这个叫夕云的异族少年会被人另眼相看,没想到还未加以调教,就被贵人看中了。云夕看到卫开方一向玩世不恭的笑脸上增添了几分危险的意味,她一挑‘浓眉’、兴趣盎然地向他走过去。卫开方长臂一舒,貌似将云夕揽到怀里,实际上一只手按住她的脉门,另一只手迅速点中她后背几处大穴。“哈哈,果真是只鲜果!易牙兄、燕公子,小弟失礼了!小弟要回房与这个童子单独喝上两杯……哈哈!”他居然就这样抱着云夕走出红阁向他昨晚休息的内房行去。慕容珞的牙关紧了紧,暗自思量着如何令云夕脱身,而易牙大夫却将眼神锁定在月忍身上,清眉见势忙令月忍近前倒酒。月忍的面色愈加苍白,却是浮现出惯常的笑意,向易牙走近。其余的少年被侍女带了出去,素如获重负、吁了口气,狐奴却咬紧了嘴唇强忍着泪水,他方才看到卫开方公子俊美出众,不知努力抛了多少个媚眼过去,卫公子的眼中却只有那个黑瘦的夷族少年,看都没看他一眼!
卫开方令侍卫守在门外,他把云夕抛在床榻上,同时将身子覆了上去,“说!姬溺派你潜进齐王城藏身女闾,到底是有何阴谋?!”云夕被他压痛,眉头皱了起来;她并不答话,只是默默运气,将神羽中的灵力引下来冲开被卫开方点穴滞住的经络。“不想开口?那我可就——”卫开方突然坐起身,他觉得身下的小小身躯柔软至极,竟然使得他下身有了冲动。“本公子从未有过龙阳之癖,今日这是为何……也罢,你若不是不说……我可要真的做一回你的恩客了——”他手下用力,一把将云夕的衣衫?开:云夕裹着细纱的胸脯和雪白的纤腰顿时落入他的眼眸!


 

66 失败的修炼“你是女子?”卫开方的视线从云夕白腻的纤腰上移至棕黑的颈面,“你这白天鹅扮成黑头鸹所为何故?”一丝邪虐的笑意回到他微挑的桃花眸中,“不肯说么……做了我的女人,兴许你什么都肯讲了……”他口中喃喃、手下也没闲着,飞快地解开自己的袍带,将衣物脱下丢到榻边。云夕已然运气冲开穴道,正要一跃而起,正正对上俯身下来的卫开方,看到他白皙结实的胸膛以及眼眸中滚烫的欲望,云夕浑然怔住、一下子想到昨晚在楼台上所窥见的那对抵死纠缠的男女……呃,就此试一试想像已久的采阳补阴术?
“洗去这层易容之物会是怎样的姿容?呃,先这样尝上一回吧……我真是年岁越大越没耐性了呢。”卫开方低低笑着,低头去亲吻云夕的嘴唇。云夕突然闻到一股强烈的大葱气味……是可忍、孰不可忍!
‘本公主可以原谅你点了我的麻穴将我掳来,却绝不能容忍你这张臭气哄哄的嘴巴靠近我!’云夕突地抬起右手在卫开方的颈侧用力一切,卫开方应声瘫倒在她身上;云夕气呼呼地把他的身体扳开,站起身重新把衣带系好;她打量着卫开立平仰在榻上的光洛身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他下身的物事还在涨动!
她的脑中一声嗡鸣、一下子明白以前在慕容珞或宋御说膝上坐着时,触觉到的那种‘暗器’是什么,怪不得他们说自己是蠢丫头……‘我居然还以为他们都是真心爱护我、尊重我的……’委屈与羞辱之情同时泛上心头,云夕一咬牙从靴筒中拔出匕首,就要去刺卫开方那个丑陋的下体!铜匕把手上的红宝石泛着莹亮的光泽,云夕的手臂一顿:这是她十岁那年,云师傅同山下的匠人一起精心为她打造的生辰礼物啊!她平素拿它做为切割熟食之用,怎么可以沾上这男子的血污?
云夕气结地一跺脚,将匕首入鞘放回靴筒,前后看了一眼房间的布局,决定从后窗翻越出去。慕容珞终于找到机会从红阁脱身,他绕到卫开方寝房后面的亭台上,透过后窗向里望去:正好看到云夕拿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向床榻靠近,而床上的公子开方一动不动,还赤洛着全身仰面躺在榻上!这是什么情况?
不管怎样,云夕若是在此时杀了卫开方,必是惹祸上身、难以全身而退;慕容珞正在着急,准备跳进房中止住云夕,只见云夕已然收起铜匕,并向后窗方向奔来。慕容珞微微一笑,这小丫头行事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他跃出狭窄的后窗楼台、把正向这边走来的两名侍卫引开,云夕得以安然离开寝楼。云夕一路狂奔,向王城东侧的缁河跑去。她只觉得自己被卫开方压过胸口奇脏无比,便想找个水源好好洗浴一番。缁河之畔,有一座风景秀美的庄园。这处形态雅致、遍植奇花异草的园林是齐王姜小白的亲姐姐——齐国女公子姜灵儿在世时亲手置划的。她与夫君风逸归隐到崂山之前,夫妇二人曾做为齐宫的暗卫统领在此园中居住了数月之久;二人离开之后,此地做为风家的产业,依旧由之前的管家悉心打理着。风族的少主人风霖此刻就在庄园外的桃林之中,他正躺在河边的一棵大树的粗杈上仰望星空。风寨前天接到齐王宫的快马传书,要风霖公子务必到王宫一行。原来齐王姜小白为是否应向燕国派兵援军一事,与管仲大夫有了分岐:管相国认为齐国欲坐稳大周霸业,须打着‘尊王攘夷’的旗号,才能令众国诸侯信服,从而一齐对抗日渐崛起的强敌楚国。燕国如今被北狄夷兵入侵,管仲相国认为‘攘夷’之事势在必行。而姜小白无法原谅燕王的长姐——慕容太妃害死大哥风逸和姐姐姜灵儿之仇怨,迟迟不愿对燕国派出援兵。齐王一向对管大夫言从计行,这一次他却犹豫了;无奈之余把善占卜、观星候气的义子风霖叫来,想要听取他的意思,让他看看天象若何。风霖正靠在树上夜观星象,天象‘三垣’之中的紫薇星有些明灭摇动:‘帝星已显弱势,想必周天子想再找回从前的威严,绝无可能了……天下大乱为时不远了。’他正沉吟着,听到树下的溪流中传来一物落水的声音。他低下头来向那边看去:明亮的月光下,一个脱掉衣服的女子正向河水的中心缓缓走动!风霖看到的正是她的侧影,玲珑的曲线和长而微卷的黑发被月色勾勒出一幅绝妙的图画……河水渐渐漫到女子的胸口,她的长发被水流带向身后,打碎了河面上的一席星光……连夏夜无休止的蝉鸣似乎都停了……她以手掬水,洒到自己的头顶、肩头、面颊……湿热的两股液体从风霖的脸上滑落,呃,自己居然流鼻血了!风霖清醒过来,他拭去鼻血闭上眼睛,默念了几遍风族长教给他的清心咒。‘她是山妖灵狐!对,绝对是山林的精灵,凡女怎敢独自在此洗浴?’他正念叨着,一个柔软的物事随夜风飘了过来,正正打到他的脸上!风霖顿时石化,他闭气了好一会儿,才敢呼吸,却闻到一股香甜的气息从脸上的物事中透出。他抖着手,取下脸上覆着的东西,原来是那女子方才解下的白色抹胸!
风霖抽着嘴角向下看去:那个山妖已沐浴完毕从水中走出,她用手抹了抹身躯上的水珠,捡起放在河边岩石上的衣服……风霖慌忙又闭上眼睛。云夕穿好内服和裤靴,却找不到了裹胸的白纱了,她只得先拢上中衣和外衫,然后四下里扫视,终于在河边的大树上看到垂下的纱巾一角,她急步跃起,跳到树叉之上!
风霖正在呆怔当中,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妖离他越来越近,瞬间已跃起,下一瞬居然就骑坐在他的大腿上!“你这人……为何藏在树中?你是那个——风霖!”云夕一把夺过自己的纱衣跃到一边的树枝上,“干嘛拿我的内衣?你们中原的男人——行事就不能光明磊落些么?!”“呃……我就坐在这树上看星星,这白纱是被风吹过来的……可是姑娘,你为何知道我的名字?你是我庄园中的侍女?”“哼!”云夕更加气恼,天下居然还有如此可恨之人!救他性命不知道感激也就罢了,装做不认得她也就罢了,还把她说成是侍女!“你、你混帐!那天在贝邱山,你说你去捉野兔做早膳,让我在树下等你一小会儿;可是我等了那么久,还一直担心你又被黑衣人围攻——不说这些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当天就离开风寨,也未曾与长桑大哥告别;就想此生再也不见你这个讨厌鬼!没想到……你今晚又如此羞辱我——去死吧!”云夕愈说愈恨,她一掌拍出,卷起树上叶片如雪向风霖扑面而去!风霖大吃一惊,飞身跳到树下闪避,他想起族兄风柳所说的、那个从谷底将自己救出的‘妖女’,难道就是她?为何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云夕见他闪得飞快,心中恼意更甚,跳到地上就要去补上一脚,全然没有留意一条细枝把她的衣襟划住,中衣和外袍被拉得松散,未系白纱的胸口露出一大片来!
她见风霖怔住、才低头一看,顿时惊呆,半晌才‘哇’地大哭出声,“你们……都是坏人——呜——”风霖将她落到一边的白纱捡起递给她,“这位姑娘,林密夜深……我什么也没看到……方才也没看到你在河中沐浴……”全身都被他看去了!!
云夕恼羞之下哭声顿止,她恨恨地拉紧衣领,一跺脚向林外跑去。风霖呆呆地捧着那块白纱巾,喃喃道,“她是不是我的恩人?姑娘——你的纱衣——”云夕又是发力一路狂奔,在缁河边跑到精疲力竭才想起包裹和小白马都还在玉露坊中,便怏怏地折身向王城中心走去。她也不走侧门,直接跃入围墙,后院里一如既往地安静;云夕疲惫之极,回房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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