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不识竹马-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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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们弹哪首曲子?”夏邑年一把拿过谢漪宁手里的琴书,展开放到了架子上,然后抬起头看着谢漪宁,有些无辜,“嗯?不是要练琴么?”
所以——他现在恢复正常了?谢漪宁有些不确定地看了夏邑年一眼,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把书翻到了某一页,指了指那首曲子,“那,这个。”
夏邑年闻言微笑着看了谢漪宁一眼,随即扫了眼琴谱,断断续续弹了起来。谢漪宁的目光完全落在了那灵活的手指上,看了半天,有些委屈有些无奈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一时间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
“跳跳,你真的不是来让我无地自容的?”谢漪宁听着那越来越连贯悠扬的琴声,瞥了夏邑年一眼,说。
“嗯,其实我就是来让你无地自容的。”夏邑年收回手,很是严肃地说。
谢漪宁斜睨了他一眼,“残忍,太残忍了,你忘了从小班开始是谁罩着你的了?”
“我还真忘了,”夏邑年抬头望了望天花板,“我只记得从小学开始你每次被欺负了都会拖着我老姐来找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找我诉苦,害得我小小的身板就要去找高年级的男生去打架。”
“哎?那个人是我么?”谢漪宁不可思议地看着夏邑年,然后指了指自己,“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怎么不记得这样的事情?跳跳你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
“唉唉唉唉,是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追着求着帮你摆平欺负你的人行了吧。”夏邑年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随即拉起谢漪宁的手就放在了琴键上,“好了,现在你来弹几遍听听,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弹出让人多么难以忍受的曲子来。”
谢漪宁带着歉意看了夏邑年一眼,“会很变态哦,你做好心理准备。”
“嗯。”夏邑年点点头。
“你……你别看着我呀,我紧张。”
“嗯。”夏邑年点点头,移开了目光。
“那个……你能不能别坐在我旁边,我会弹不出来。”
“好。”夏邑年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退到一旁。
“呃……”谢漪宁还想开口,却被夏邑年敲了下脑袋。“你弹是不弹?快,早死早超生。”说完站在了她的身后,开始释放低气压。
谢漪宁无奈地揉了揉脑袋,看着琴谱一个音一个音的按着琴键。夏邑年看着她显得笨拙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其实,倒也不是真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跑来找他诉苦,他想,思绪回到了小学四年级的时候。
“呜呜,跳跳……”小夏邑年刚下课出了教室想去找小谢漪宁玩,却看到她站在教室外面哭得厉害。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小男生皱起一张粉嫩嫩的脸,捏紧了小拳头说,“告诉我,我去帮你揍他。”
“呜呜呜,跳跳,呜呜呜……”小谢漪宁却只顾着哭,过了一分钟才断断续续地开始回答小夏邑年的问题,“他们……呜呜呜……宋杰成他们拿蚯蚓,放,放到了我的铅笔盒……里……”小女生一面说着一面打着嗝。才说完就听到上课铃声响了起来,而站在自己面前的小男孩不见了,手里多了一块干净的手帕。
后来谢漪宁才知道,夏邑年在放学后真的替她去教训了那个叫宋杰成的男生,至于后来有没有传到老师那里,有没有叫来家长,谢漪宁追问过很多次,但夏邑年都推说不记得了而将这问题掠了过去。
其实哪里是不记得——夏邑年指正了谢漪宁弹错的几个小节,微笑着摇摇头——不过是为了让她不要有负罪感罢了,他至今都忘不了那天老爸从学校回来之后怒气冲冲的样子,抡起拖把就要打到他身上,若不是夏家妈妈拦着,只怕他至少要被打个重伤,在床上歇半个月。
“怎么样怎么样,这次还能听么?”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谢漪宁好不容易没有断地弹完了这首曲子,忙不迭转过身看着夏邑年,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一只抓到了老鼠的猫咪,希望得到谁的首肯一般。
夏邑年看着这样的表情,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里头格外地柔软了,连原本准备好的吐槽都抛到了天边,忙轻轻咳了一声,这才开口说,“嗯,至少不用担心吃不下饭了。”
“夏邑年,你好好说话会死啊?”谢漪宁听完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顺势埋怨道。
“会死,会吐死。”夏邑年丝毫不停顿地回答,仿佛这样的对白已经成了惯例。
“哼,我知道你是被我的聪明才智给吓到了。”
“是啊是啊,吓得我快去找阎王爷叙旧了。”
“夏小跳你讨厌死了。”
“谢漪宁你少得意。”
“干嘛?你有意见?”
“怎么?我就是有意见,你有意见啊?”
“哼,懒得理你。”
“一样。”
……
作者有话要说:好靠前啊好靠前……囧囧有神了
15
从新一教室上好公共课出来后穿过挤挤挨挨的人群,谢漪宁挽着许晓婕的手臂一路往外走。沿着长长的丽娃河畔,人群疏散成了三三两两,在有些冷的风的吹拂下,透出几分萧索来。
“要不要叫一一出来吃饭?”谢漪宁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我现在真想吃点热乎乎的东西。”
“那……去大活么?”许晓婕望了望远处的建筑,问。
“好啊。”谢漪宁说着掏出了手机,“我先给一一打电话。”
“嗯。”许晓婕点了点头。
有了吃的东西,曹一一终于决定要出门了,约好在大活的鸡公煲见之后,谢漪宁挂掉了电话,下意识地放眼一看,却见一个人远远走来,忙不迭低下了头。
谢漪宁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就像是遇到了危险后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自以为似乎危险离开了视线,其实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但是谢漪宁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直接的反应,其实,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朋友罢了。只是,同学而已。
“哎,小宁宁,这样很假噢。”许晓婕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吕时阳,忙用手肘戳了谢漪宁一下。
“我知道……”谢漪宁嘟囔了一声,最终还是抬起了头来,迎面正对上了吕时阳的目光,“嗨。”谢漪宁咧开嘴微笑着向吕时阳挥了挥手,后者显得有些意外,但也朝她挥了挥手,微笑点头后便错身而过了。莫名的,谢漪宁那向上扬起的嘴角只觉得一阵发酸,像是某天被哄骗着咬下的青柠片,清新和酸涩同时充满了口腔,一股脑儿奔向了脑海中最脆弱的神经,恨不能立刻掉几滴眼泪。
“好……疏远的感觉啊。”许晓婕暗自想着,侧过头看了谢漪宁一眼,不由皱了皱眉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的随意扯着话题,心中却一点点的记录着谢漪宁的心不在焉。
走到大活鸡公煲的时候,店里头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桌客人,许晓婕拉着谢漪宁在一个靠窗的沙发座上坐了下来,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许晓婕扫了一眼正想问谢漪宁要吃点什么,却看到她撑着下巴望着窗外的人群,眼神有些涣散。不禁叹了一口气,兀自选了几样常吃的东西。
“什么感觉?”许晓婕的声音突然响起,谢漪宁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她,“什么什么感觉?”
“看到吕时阳的时候,”许晓婕刻意压低了声音,虽然看着似乎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人听到,可是这细巧的声音更像是突出了这一个名字所代表的特殊的意义。谢漪宁难免有些脸颊发烫,微微别过头避开许晓婕的目光,“能有什么感觉呀,还不就是那样。”
“非也非也,小宁子,你我还不了解么,典型的口是心非。”许晓婕说着朝她眨了眨眼,“失望吧,躲了他这么久,他竟然好像从来没有感觉到一样。”
“呃……”谢漪宁不可思议地回过头看着许晓婕。
是有些失望的吧。因为他不以为意的表情。虽然,如果说被发现了自己的躲闪,她会对他有愧疚,心里头难免是有些压力的。可是,如果他没有发现……就算是田螺姑娘,也是希望自己照料的那个人能发现家里变得不一样了的呀。他竟然,没有发现,所以,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真的放在心上?
不对!
谢漪宁猛地一怔。
她凭什么以为他会把自己放在心上?
“嘿,谢姑娘,干嘛呢?”晚到的曹一一拍了拍谢漪宁的肩膀,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什么,发呆,锻炼身体。”谢漪宁说着往里面挪了个位置,让曹一一在自己身边坐下。点的菜也陆陆续续上了桌,三个人一面说着闲话一面吃着东西,谢漪宁也慢慢地回过了神来,不再去纠结心里头那团还没有理清的线。
“话说,我觉得今天真是不宜出行。”曹一一喝了一口可乐,哆嗦了一下之后说,“那,亲爱的们,让我们有难同享吧。”说完,她扔出一张传单来,许晓婕接了过去看了一眼,“不是吧,我今天还准备早点回去睡觉的呢。”
“嗯?怎么回事?”谢漪宁望了许晓婕一眼,然后又转向了曹一一,“都给我从实招来。”
“回陛下,臣方才在小超市前闲庭信步着,谁料竟遭遇了我们的同学赵氏安安,其强烈请求吾等三人共赴大活报告厅听一场讲座,以凑满人数。臣不善言辞,一时间竟找不到推卸之借口,不慎中了圈套……”曹一一深吸一口气,瞎掰起来。
“原来如此,爱卿不必自责,朕会随尔共赴盛会。”谢漪宁清了清嗓子,很是威严的说,“许爱卿亦会同往。”
“微臣谢陛下恩典。”曹一一感激涕零。许晓婕听完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抱拳施礼,“陛下,请陛下三思啊,陛下之天下乃太祖皇帝之天下,传子孙至万万代也。可陛下不思民生国策,竟听信谗言,沉迷声色犬马之中,这,这让老臣如何同太祖皇帝在天之灵交代啊。”
“噢?”谢漪宁斜睨了许晓婕一眼,“那爱卿就去为高祖皇帝守灵吧,朕想他会原宥你的。”
“雅蠛蝶,”许晓婕捏着嗓子说,“陛下,您怎么可以只带曹贵妃去而忘了臣妾捏?”
“陛下,姐姐又犯病了,微臣还请陛下网开一面。”曹一一忍住了笑,说。
“既然董贤爱卿这么说,朕就不予追究了。”谢漪宁继续一副严肃的样子,却又暗自露出色迷迷的笑容拍了拍曹一一的手。
“我说,你们被我影响得太厉害了一点吧……怎么又朝耽美方向发展了啊?”许晓婕耷拉下脸,无力地看着面前cosplay得投入的两个人。
“哎?难道这不是你所希望的么?”谢漪宁和曹一一一起露出无辜的表情看着许晓婕。后者被看得有些心律不齐了这才深吸一口气,“你们……”她用狠厉的眼神从两个人身上扫过,然后突然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扮着哭腔,“你们欺负人……老娘对百合什么的,最无爱了……”说完,就把头埋在了手臂里一动不动。
“果然疯了吧?”谢漪宁戳了戳许晓婕的脑袋,看着曹一一说。
“嗯,果然疯了呢。”曹一一也戳了一戳,然后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继续吃吧。”谢漪宁继续一面点头一面说。
“好!”还不等曹一一回答,许晓婕就坐了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手法快狠准地夹起了一只虾球,自顾自吃了起来。
“老大,这次真是不好意思了,实在是……哎,难做啊。”陈熙远带着歉意的笑容对走在身边的吕时阳说。后者微笑着摆了摆手,“太客气了吧,自家兄弟。已经帮你找来二十几个了,够么?不够我再去联系联系。”
“老大,果然还是你最好啊。”陈熙远都快热泪盈眶了,“到了危急关头,只有老大最可靠。”
“是吧,那你欠我的那二十块钱能还了不?”吕时阳不禁失笑,说。
陈熙远立刻掉转了方向,“哎,那个谁,赵安安,把那个话筒往左边放点,对对,哎哟喂,忙死我啦,”说着,这才仿佛忙里偷闲一般回过头朝吕时阳道,“老大,你自己随便找位置坐啊。”说完,一溜烟就不见了。
吕时阳耸肩微微一笑,扫了一眼座位,虽然来的人还不多,多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