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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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明明怕冷却偏要用冷水,这不是没事找事干嘛。
夏桃再抬头去看,正看到某男披好了新的上半件亵衣下身却大半光光只着一件白色裤衩的样子。一时没忍住,喉咙里还是发出半个破音,勉强忍住了笑意。
胤禛已是冷的不行,周身却没任何抖动,强压着火光道:“还不过来。”看来这个奴才还是要严加历练,端个水盆子立在那里像个石架子似的。
夏桃放下水盆过来,不敢去看某人的脸,只好盯着地上看。
白裤衩下露着大半截腿,大腿软软的,稍显瘦削。小腿还是蛮结实的,至少能看到青蛙腿般的肉,扎在其上的黑毛不少,此时根根直立着很是滑稽。
苏培盛觉出主子的不快,忙道:“还不给主子穿上亵裤。”
夏桃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舀过裤子,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应该半蹲下身叉开裤子叫某人入腿,某人也很识时务,一条蛙腿很快便进了来。夏桃心下正感叹这人不错,下意识靠近些等着某人另一条蛙腿进去好起身蘀他提裤子,却不想伴着某人送上前的另一腿,某个直突突的东西便碰到了夏桃的鼻子。一时间,当事二人都惊住了。
苏培盛蘀王爷扣完了扣子低头一看,正见爷那被冻直了的“小弟”头顶着竹桃的脸儿,而当事人惊停在当下。
“看你笨手笨脚的,还不去把王爷的朝服递过来。”
夏桃被苏培盛一把推开来,这时才红了整脸猛咽着口水,端来朝服的手都是抖的。
原本自然的本能反应,却不想遇到此景。胤禛窘在那里一时间很难左右自己的杂乱。待他平定了慌乱暗骂这女子的笨拙时,“小弟”却来了劲怎么也压不住,这一时的火热同换衣时的冰醒是违时有异。
胤禛极恨竹桃,一来就叫他在人前失仪,苏培盛的近身伺侯更叫他觉得窘逆,推开苏培盛自己快速穿好亵衣,再冷着脸由着苏培盛上了他服。而其中夏桃再要近身,却被他一眼狠瞪了回去。
看着被鬼追的某人极速离去,越立越觉得可笑的夏桃再难忍住,呵呵地捧着肚子笑开来。原来,这里的男人比他这女人还害羞呢。
心情不错的夏桃正打算回屋睡个回笼觉,福晋打发人来唤她午时前问话。
自己屋里没暖炉,香红雨里的炉子又没什么效果,夏桃便想不如到蝉音那去混几个小时睡眠。
那拉秋蓉正同耿氏说着话,却听婆子道竹桃来了,她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早,看年氏托病不在,便叫竹桃进了来。
耿翠萍居安一室身边除了两个婢子外并不怎么过问府里的事,此时细看那进来的褐衣女子虽不是叫人眼前一亮却觉得味道很与众人不同。老人们曾说长痣的女子命不好或极是媚生。这女子嘴下偏左一颗红豆大般黑痣本是突物但长在她那张清朴的脸上无一丝媚气,右眼下一颗小泪痣本觉命薄偏生一对浓重黑眉压了稳重。个子不高体态正好,身前一双手犹为丰白。翠萍细思量,听说这竹桃是个过三十的寡妇,厨艺上很有些明堂,此时岁至隆冬她这双手无厨娘们常见的冻疮也罢了,竟是比自个儿这满家的格格相差无几,一时便更是惊讶。
“那小厨房是新建的,昨日你可见了?”
夏桃已近了福晋身,忙点头,还比了吃饭的手势。
秋蓉见了,放下心来:“你定也是迷糊我怎么把你放回香红雨去了。其实,我早有此意。”早先二阿哥在时,秋蓉便想留下此人,只是不好开口。自竹桃夏日里到了她身边,她便更是定了主意。“正好年侧福晋那里也无需你侍侯了,你就专心伺侯王爷吧。虽说——偏累一点却也图个自在。只是王爷极不喜欢香红雨里人杂,我本想调几个人给你也只能罢了。你先操持着,明日里我叫蝉音给你那厨房调去两上杂奴和两个小婢子,你只管王爷的吃食,其他的抛给杂仆们就是。”
夏桃见了福晋高兴,自是点头答应。
耿翠萍见福晋同这大婢如此亲近,再细看竹桃,更觉得此人矛盾得很。明明年纪不小却长着张不显老的脸,年龄上应是极有阅历的人笑起来却孩子般的天真,周身无一丝女子的娇媚却自有股离世的淡定。越看越觉得迷胡。
“姐姐看什么呢?竟是要把眼珠子突出来。”
耿翠萍见钮祜禄雅茹盯着自个儿笑,忙回了神道:“这婢子——”
雅茹回首去看:“福晋最是亲善的,总是为爷想的最为周到。耿姐姐没怎么见过竹桃,怕是一时间没弄明白。”
秋蓉一听,看了一眼笑嫣嫣的钮氏再去看耿氏,果然如此。
“嗯,你是没见过竹桃的。她如今照顾王爷的书房,我再使她顾着点王爷的膳食。”
雅茹听福晋避而不谈竹桃的来历只浅浅带过,自个儿面上也无关切,只是无事人般看那竹桃。
耿翠萍听了这句也没明白这婢子的身份却不好过问。
“你随鸣音去吧,王爷那里需要什么你支取就是。”秋蓉见竹桃面有黯色,知她并未睡好,加之这里人多并不适合开口便使了她退去。
鸣音的屋子里果然暖和多了,虽不如年氏房里却十比香红雨强胜。
“看你冻的,”鸣音见竹桃一进了房便直在那擦鼻濞便知是为什么了。“王爷这人就是这般的,什么享受上偏要对折再对折,这么些年越发如此了。”她边说边蘀竹桃取了两双被子给她盖上,“王爷上朝去没到午时是回不来的,你先睡着,近午我再来唤你就是。哎,”她拍拍竹桃的被口,“也是委屈你了。不过,福晋为王爷的心意你也多体谅些吧。办好了差事福晋自是不会委屈你的。”
三两句间,和着暖热的炉火,夏桃再是止不住困意偏头而睡。
鸣音回了福晋处,理了理靴上的雪儿,见妾房们都走了,道:“昨夜那场雪可委实不小。听前头的管事们说,庄子上还压坏了两三间房子呢。”
秋蓉端得陈皮水子,看鸣音靴上雪儿尤未化:“这半日不见化雪,怕是还要下呢。”
“就是。福晋,王爷那屋里只一个炉子,照这样冷下去,不说桃子,就是爷——也可能冻着呢。”
秋蓉又何常不知道?只是王爷固执惯了,除了皇上的话他还正面听听,其他人又怎么可能使其改性。心下一叹,只能道:“再送几个炉子过去以备用吧。”
鸣音回了来,蝉音自去理事。
宋氏前几日也病了,移到北院里去了。此刻屋子里只有二人。
“福晋,奴婢看这钮氏格格不像个简单的人,在说话上头可是比李侧福晋强了去了。再看处事上,竟是比年侧福晋还本事些。”
秋蓉放下稍冷的杯子,瞥了鸣音一想:“你是要嫁去庄子上的,这些女人的事就不要操心了,只管顾好我们院里的即可。”
鸣音虽知福晋是护着她,可明明有事却管不上手还是叫她心下不快。
“福晋,奴婢就是嫁出去也还是在王府里不是吗?只要是为了福晋,奴婢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秋蓉盯着这倔丫头,大叹一声,拉过她来:“我知道你是好心,可府里这么些年来不都是风平浪静的嘛。我看,这些新人旧人都还是不错的,即便挑事也左不过这府墙去。你放心就是。”
鸣音不晓得朝堂上的事,可这二年越发紧张的朝局还是让他们这些奴才们感觉到了什么。可张张口,她还是没有说出来:“希望这是些省心的人。”
从来有人有分争,雍亲王府虽然平静了近二十年,可起起伏伏间的潮汐又岂是人希望的前途?
正文 第三十五章感伤之风
胤禛戌时(19点)后才回王府,跟着同行而归的还有十三阿哥胤祥。二人却没有直回正府反是去了东院。福晋那拉氏提前听闻,并未去打搅,只是嘱人去竹桃那里支会了两语。
昨夜一场大雪到今夜仍为消融。烦劳一日的胤禛一入香红雨便见下着暖帘的门窗里透出团团柔光,不知为何,燥动的心思便安定了稍许。
室内的暖流并不浓烈,和着若有似无的香味儿,叫刚从严寒里归来的人舒服的周身毛孔享受地绽开来。胤祥不由自主道了声“暖和那”,还未卸下大氅便打量起清晖室的不同来。他四哥的脾气怎么着这些年也是知道的。本以为会是一室的清冷,却不想今日却是如此舒服,怎么不叫他诧异?
还是清一色的家具儿,只是几上多了三两只梅瓶。今日到是贴切,没再用那酒瓶儿。瓶内只一支插了腊梅,余下都是些常鸀的枝杈儿,没有一朵艳色的花儿朵儿却就叫清冷的一室显出一分人气来。
“呵呵,原来是梅香儿,四哥,你只知居在文华殿里苦些差事,到忘了昨夜一场大雪最是腊梅盛开时。”
胤禛也盯着那黄梅,对突然改变的环境下意识并不欢喜,瞪了苏培盛一眼。
苏培盛转儿盯了立在暖帘的焦进一眼。
焦进一时出了许多汗,只能回道:“瓶子是福晋屋里的。竹梅——竹梅插了些花枝。”再不敢多说。
“‘小阁明窗半掩门,看书作睡正昏昏。 无端却被梅花恼,特地吹香破梦魂’。呵呵,到也生活。”
焦进不敢去擦额间冷汗,怕再问话,便道:“王爷和十三爷可要用些晚饭儿,福晋早就使竹桃备下了。”
胤禛忙了一日,却并无心情吃饭,这一时还被朝堂上的事所扰,开口就要打发了,却听胤祥道:“四哥,你是愁饱了,弟弟我还饿着,怎么,连顿饭都不给吃吗?”
一想胤祥也随自己查阅了一日,唇边不自觉放松开来:“去上膳吧。”
那焦进敢忙退出去,才敢悄悄擦了擦汗。胤祥看在眼里,实为四哥治家的本事好笑。
等着二人褪衣理毕,焦进已端了茶水来。
“福晋说了,既然香红雨辟了小厨房,便将往日藏着的些茶品补物移了过来。今日整理出这‘正山小种’(红茶鼻祖),竹桃说是极为适合冬季养胃,福晋便取过来叫给王爷尝尝。”
胤禛听他两句话里便说一次竹桃,很是为这二字的出现不高兴,特别是在十三弟这个主子面前。
胤祥到不在意,看那焦进把进上的茶盛在两个青花瓷的白碗里,再一细看,自个儿碗里与四哥的深浅却不相同,较为深红。
“这有什么讲究?怎的我与四哥的不同?”
胤禛细看,果真自己的茶色浅淡多了,眉间一皱便要训斥。
“回十三爷,爷的口味淡些,所以只下了不足三钱的茶叶。您的这杯要重些,茶叶十钱,福晋知您爱吃些酸味,便令加了陈皮,综合了些红甜,所以味道更重更厚些。”焦进把竹桃“说”的加些福晋的影子报上来。
胤祥笑听:“到是多谢四嫂了,最是知道我的口味儿。”把碗而尝,到真是热爽浓厚,很是满意。再看看四哥那碗,“四哥还不尝尝,只看来,你那杯是不及我这杯了。”
一观胤祥脸上笑意,胤禛便觉开慰不少,一杯茶若是能叫他这两年来变了性情的十三弟真心欢喜,自是在他心里便升了重量。含笑喝了几口平日里不爱的茶种,却没有那浓重的火锈味,一时到看了焦进一眼,却不好相问。
“如何?”
“嗯,清淡。”
“哈哈,四哥你就是没那口福的。”
胤禛也不恼,含笑摇首,多喝了两口,便放下了茶杯,心思又放在了朝事上。
“四哥你也真是,烦了一日回来吃口饭还想那些事作甚,也没见人说你一句好。”
这也就胤祥说没见他气恼,若是换了他人,还不知要如何引他厌烦。正要说道,却见焦进重新回来,手里提着个食盒,后面跟着的正是夏桃。
叫胤祥注意夏桃的不是她的长相。焦进的奴服看着级别就是明显比这婢子高的,可偏偏是焦进提着篮子而婢子空手。所以胤祥多看了这婢子一眼,除了嘴下一颗大痣面上并无出彩,不要说没有收房人的资本,就是丫头的灵敏劲也不见她有一点。进了屋只是自发打开食盒布起酒菜来。一时间,各式菜香便引得胤祥无暇关注于她。
“好香那。四哥,你府上新换了厨子吗?”
桌上仍是五方菜式,除了东坡肉之外都极是素淡。恰是这东坡肉香味上让胤祥忍不住先下了筷,大叹道:“这东坡肉怎么做的?”肉有肉味却肥而不腻不说,嚼后竟是腔内留甜香,那香味儿冲淡了了所有的肉腥味儿叫人立时便觉得吃出仙感来。
胤禛也知道这竹桃是有些本事的,见胤祥如此无形的大垛,也是好奇看向竹桃。
夏桃近距离看一眼这位十三爷的脸形不自觉便想起王力宏来,就着昏黄烛火可明显看出他脸色的腊黄来,这一点到与他四哥异曲同工。只是想他二人口味迥异却同为此色自是心结不同。
胤祥虽嘴下未停,眼里却见他四哥盯着这婢子皱眉。
“四哥房里什么时候多了女婢侍侯了。可是你做的这些吃食?”见这婢子没什么表情地坦然抬首看他一眼却不说话,胤祥更觉出这婢子的不同来。
“她是个哑巴。”胤禛举起筷子,挑了块清炒山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