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一簇开无主-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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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游瓷孀恪!
那时,我不知道,另一个故事即将开始。
第六章 命运(中)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小四的伤一天天地恢复。如果没有意外,再过一天,我们将会永不相见。从此后,山长水阔,天各一方,谁也不会记得谁。
桃夭与南宫锐的再度出现,改变了一切。当我救下了遭人追杀的桃夭时,只一眼就认出了她。我见过她的,一个多月前,在麒兴街头上,我们偶遇过。当时的我是邀月阁的花魁娘子,而她,度其穿着应该个侍婢。而今再见面,我成了医庐中的女郎中,她却是姜国皇亲自策封的和亲公主。用宫婢代嫁,本身就不是什么新鲜的政治手段,史上此类记载比比皆是,这一切,本该与我毫无关联的。可是——
后来南宫锐通过告示找到了我的医庐,从他的口中,我得知了桃夭要嫁的人是小四。小四的真实姓名,叫龙轩然,而龙轩然的身份,是翰澈国的王子。
小四的笑容仍然充满温暖,而我的心已开始变冷。
二月,春意悄然而至,清幽幽的空气中,仍残留着冬的萧条。那个在我生命中带来第一缕暖意的男子,突然之间,变成了仇人的儿子。
我抬目望,淡淡的阳光将我的眸子灼伤。龙轩然,我该拿你怎么办。
屋子里传来龙轩然与桃夭的对话。
“妹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喜 欢'炫。书。网'冷丫头,那丫头虽然又凶,长得也没我妹妹漂亮,还舞刀弄枪的像个男孩子……”
喜 欢'炫。书。网'?多么可笑的事,如果龙轩然知道了我和他父亲的关系,他还敢不敢喜 欢'炫。书。网'我?我带南宫锐进了屋,看到他正望着我,清澈的眼底没有一丝杂质。
龙轩然,你要是还是小四,那该有多好。我想起来了,他的那枚玉佩,正面便刻了“轩然”两字。轩然,那是他的名字啊!那玉佩,他曾交与我,让我拿去当铺典当。当时的我,全然没有留意这枚玉佩的特点。若是早些发现这个,若是……
那又如何?杀了他吗?我自嘲地笑了。我让南宫锐与桃夭出去,自己则帮龙轩然上药。上好药的那一刻,想着离别在即,我竟心有不舍。这个带给我一缕温暖的男子,刚刚打开了我心扉,又狠狠地用他的身份刺了我一刀。
“长途跋涉的时候,记得小心伤口,”我淡淡地嘱咐,“你是王子,自然能找到更好的大夫,所以换药的事就用不着我**心了。”
“丫头,你要赶我走?”龙轩然情急之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才不要走,如果必须要走,我说什么也要带你一起走。”
“为什么要带我一起?”我冷漠地回视着他,“我和你,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趁我改变主意之前,赶快走。”
“为什么?难道因为我是所谓的王子?”
“是。”我如实答道。
“我、要、娶、你!”龙轩然信誓旦旦地承诺,清亮的眸子里的那种炽热的光芒,照得我透不过气来,对于感情,我是无能为力的,我的心,早在六年前便死掉了,连同那具不洁的身体,一起埋葬在那一天一地的大雪里。
“你说什么?”我反问。
“我要娶你。”龙轩然毫不犹豫地重复着那四个字。
我凄凉地笑了:“娶我?你不知道我的过去吗?”
龙轩然字字铿锵地反驳:“我们要把握的是当下,不是过去。”
“我曾经是是麒兴城邀月楼的妓女。”
“什么是妓女?”龙轩然天真地问。
“最低**的女子。”我粗略地解释道,“一个妓女,要服侍很多男人……很多很多。”
“我不在乎。”龙轩然昂起脸。那决然而然的表情令我冰封的心底居然一暖。
“这个只是次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我欲言又止。眼前的龙轩然已失忆,他连自己的名字与身份都不记得,向他说那些残酷悲惨的过去又有什么意义。
“是什么?”龙轩然追问。
“你不知道也罢。不是什么好事。你的手下很快就会来接你。你出去吧。”我冷冷地下逐客令。龙轩然无可奈何,只得沉默地离开。我独自站在屋子里,告诉自己要忘记。忘记和龙轩然之间的种种,忘记自己救过一个不该救的人,忘记自己曾经对仇人的儿子动心。
“她在哪里?”那个人的声音!我以为是幻觉,便透过窗户朝外面看过去。
果然是他!当年那个宣读圣旨的人!是那个人!那个人,曾经出现在我面前,在我十二岁那年上街游玩的时候;那个人,曾经出现在我的家中,在我的家支离破碎的时候,他还狠狠地加了一刀。
我永远记得娘绝望的哭声,爹在我面前行刑,鲜血溅红了一大片围墙,娘咬舌自尽时鲜血模糊了她的衣衫,也永远忘不了,那两个他派来的手下,于从目睽睽之下将我娘凌辱,夺去了我的童贞……
身体的伤痛与心里的剧痛,惨烈得令年少的我承受不起。及至到了今日,依然痛彻心痱。明明是回忆,却如发生在当下,泪水模糊了视线。
龙行,原来他这次也随求亲队伍而来的使者。我拭去满脸的泪水,取出佩剑,我提剑跃窗而去,剑尖直指龙行后心,却在三尺之外煞住了剑峰。我要杀的人,不止他一个,而且一切苦难的罪魁祸道,是另一个人。
“清儿,你要记住,我们沐家的不幸,,都是翰澈国的国主造成的。”父亲的遗言犹在耳边。
毁我家者龙腾飞,逼我母者龙行,两人个,我谁都不会放过!当龙轩然再次征求我的意见,问我愿不愿意随他回翰澈国,我点了点头。
这是一条走到黑的路,我无法再回头。
第七章 命运(下)
风起,日影斜,离别的气息弥漫在空空的旷野。受封永宁公主代嫁的桃夭与姜国委派的送嫁将军南宫锐为龙轩然和我送行。
我看着面前并肩站着的两人,心同感叹,一对璧人,只不知道他们的结局会如何,几天相处下来,我早看出了这两人彼此有情,只差宣之于口而已。
龙行的出现让我心中有了新的计划,既然龙轩然喜 欢'炫。书。网'我,那不妨利用这一点,以便日后借机除掉龙飞腾。我扪心自问,觉得自己这样对待龙轩然,似乎太过残忍。
“龙飞腾杀你全家,那才叫残忍!”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淹没了最后一缕涌上心头的自责。没错!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
马在原野上飞驰而去,我双手环住龙轩然的腰身,将头倚在他宽阔的背上。我告诉自己,我只是要让他以为我是心甘情愿跟他回到他自己的国度,仅此而已。
当时只道是寻常。是戏,还是真实,我分不清,也不想分清。
我站在客栈的院子中看星星。小的时候,娘说过,善良的人死了,就会变成星星,住在天上。这一夜,星光璀璨,我抬眸,忽而想,到底哪两颗星星,是爹与娘的化身呢?此时此刻,他们也在天上看着我,是不是?
“五年不见了,你长得更像*了。”龙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充耳不闻,连头也不回。
龙行见我不理睬,径自走到我身旁,从怀中取出一副画,在我面前打开。我的目光无意掠到那幅画上,呼吸停顿。那画中的女子,年方十六七岁,只挽了寻常云鬂,发际簪了一朵白茉莉,双颊晕红,目光流转,其姝丽若晓露清荷,说不出的风情万种。乍一看,那画中之人的容貌气质像透了我。再仔细辩别,便从纸张陈旧的程度看出来,这是许多年前的画。许多年以前,龙行尚不认识现在的我,这画中人,自然不是我。
很明显,这是我娘的画像。怪不得,龙行在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会喊出我娘的闺名“冷薇”,怪不得五年前他一偶遇我便一眼猜出现的身份;原来,我和娘长得这般像。
龙行为何会随身带着我娘的画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满腹狐疑,又不能宣之于口。否则,我之前忍辱负重所做的一切就全部付绪流水了。
“沐若薇,你为什么不承认你是冷薇的女儿?”龙行一副洞若观火的样子。
我索性装聋作哑,任由他一个人自说自话。
“说,你有什么目的?”龙行质问道。
“她能有什么目的,她是喜 欢'炫。书。网'我,才愿意随我回雪洲,嫁给我的。”龙轩然及时出现,让龙行的问话无法继续下去,“龙行,你这么盯着她,我才要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在平安镇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了,一看到冷丫头两眼放光,就算人家长得漂亮你也不至于吧,你都可以当她爹了……”
我偷眼看龙行,见他又是难堪又是不甘,暗自好笑。
“还不快退下!”龙轩然喝道。龙行只得不情不愿收起画,欲退下。
“等等!”龙轩然叫住他,“你手里拿着什么?”
“王子殿下……”龙行心虚地将画像藏于身后。
“我是王子你是属下,你是怎么回事,连副画像也不让本王子看?”龙轩然这番话一出口,我简直怀疑龙轩然是不是真的失忆了,摆起王子的架子时一板一眼的,怎么看都不像我救的那个单纯的没有心机的小四。
龙行无奈,乖乖地将画像递给龙轩然。
“你?!”龙轩然气咻咻地指着龙行道,“你身边居然带着冷丫头的画像,说,你究竟是何居心?”
龙行忙道:“殿下,这画中的人不是冷姑娘,是……”
“是谁?”
“她也是姓冷……”
龙行只说了五个字便让龙轩然打断了:“也姓冷?你可不要告诉我,这画中的人是冷丫头的姐姐。别说谎了,瞎子都摸得出来这就是冷丫头。我警告你,以后离她远点!”
“是,殿下。”龙行无奇奈何,却又张口道,“那这画像,是否可以还给微臣?”
“还给你,让你没事看着画像想入非非吗?”龙轩然毫不客气地训了龙行一通,“我告诉你,想都别想!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这样老不正经,惦记年轻姑娘,真是丢我们翰澈国的脸。”
“……”龙行的眉毛眼睛全挤在了一起。
我见龙行遭此奚落,不禁幸灾乐祸,龙轩然这一顿收拾还真是大快我心,看着龙行吃瘪的样子,我倒觉得龙轩然为我出了口小小的气。
第八章 抉择
求亲使团抵达翰澈境内的时候,龙轩然恢复了记忆。他记起了自己的身份、亲人,自然也记得了自己此去姜国的目的。
人,还是那个人,心境却已今是昨非。这一回,龙轩然真的再也不是我救回来的小四了。
那个小四,一派天真单纯,干净得像一张白纸,没有过去,不知未来,将自己认得的第一个姑娘视为唯一的依靠。而龙轩然,是翰澈国的王子,他曾率领求亲使团从雪洲出发,远赴姜国帝都麒兴求亲,他曾在麒兴城的街头偶遇一个名唤桃夭的宫婢,误认为她是姜国公主,就差一步,她就要成为他的妻子——如果没有发生那次遇袭的意外的话。
他会坠崖,是为了救桃夭,而我刚救回他的时候他手中紧抓不放的布条,便来 自'霸*气*书*库'桃夭的衣衫。
这些细节,是龙轩然在龙行的提醒下断断续续回想起来的。原来,早在与我相遇之前,他心中,便有了别人。那么,此时此刻跟在他身边的我,便什么都不是了……
黄昏的风陵,暮蔼沉沉,炊烟袅袅,静谧,与世无争,若想避世隐居,此处真是极好的去处。
我站在客栈后院中望夕阳,想着与龙轩然之间自相识之后发生的点点滴滴。从采药时的偶然相遇,到为他进行疗伤,在医庐中轻松愉悦的相处,不小心听到他对旁人说出对我的喜 欢'炫。书。网',知道他真实身份之后的失落,下定决心随他同来雪洲的坚定……
有些我以为是承诺,有些我以为是伤害;其实通通都不是,一切,都是戏。曲终了,人散了,我与龙轩然,仍是两个人,两个世界。唯一的关联,只剩下仇恨。
“他的心里已没有你,为何还要留下?”又是龙行。
“与你没有关系。”这是我多日来第一次对他开口。
“你别以为我不敢拆穿你。”他要挟。
我冷笑:“你要拆穿什么?随你。”
“你和*一样,不知进退。”龙行讥讽道,“知道吗,你们沐家被抄家的前一天,我曾去找过*,劝她离开,可她没有领情。”
“我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