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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桃花一簇开无主-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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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他眉心一紧,似感受到了极大的苦楚。苦于无法发声,我只能担心地望着他……
    “王爷怎么了?”容儿等三人齐齐问道。
    “不碍事,有点烫而已。”他并不在意地说道。我看到他的额上汗珠滚涌而下,面色亦涨成了绛紫色,显然,他在竭力地忍受着,只是怕我过于担心,不表现出来罢了。我无法阻止他,更不能帮助他,只能默默流着泪……
    血红色的水面渐渐变深颜色,愈变愈接近黑色,浴桶中的,乍看倒像一桶污水。
    “怎么回事?”容儿等三人慌道。
    我偏过脸看更漏,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唐大夫总准时到来,见了水的颜色神色无异,对沐晨桀道:“没什么问题吧?”
    “很好。”沐晨桀的脸色难看得骇人,语气仍镇静如常。
    “把这药丸给你家公子吃下。”唐大夫将一枚黑黑的药丸递向容儿,容儿紧张兮兮地接了丸子,递至沐晨桀口中。
    沐晨桀将药丸仰脖吞下,起初状似平常,忽而整个人大吼一声,像是爆发了极大的力量,随着他的吼声声,浴桶四分五裂,黑色的药水倒了一地。
    我恨自己不能感同身受,代他受苦,只看着他痛苦不堪,整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
    “晨桀!”极大的悲恸冲击之下,我用全全身的力气呼喊,竟发出了声音!
    “桃夭,你……你能说话了……”顾不得自己承受的苦楚,沐晨桀因为我恢复声音而笑了。他吃力地在我面前欠起身子,一步步走向我。
    “我……”我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转变,然而我没有喜,只有悲,“晨桀,你……”一语未出,泪如雨下。
    “不要哭。”他在我面前站定,一字一顿道。
    “姑娘,你服下这粒药丸。”
    我接过药丸,容儿忙给我倒水,就着茶水将药丸吞下,不多久,我就觉得身体中有奇特感觉,好像所有的苦楚都在慢慢抽离……
    “桃夭,你的眉心!”沐晨桀惊叫。
    “不妨事,老夫只是将她所有的蛊毒都逼到眉心,只要割破左颈动脉,吸出毒血,她的蛊就解了大半了。”
    “可是……”沐晨桀拿着匕首,迟迟下不了手。
    “你吸完她的毒血之后,自己也会中蚀心蛊,刚好与你方才种下的蛊相克,再服两个月老夫开的药,便可痊愈了。”唐大夫道,“至于那缺失的药引,则看你们自身的造化了。”
    “动手吧。”我闭上眼。
    一阵冰凉的钻心的痛袭来,同时相伴的,还有皮肤刺破的尖锐的声音,沐晨桀温暖的唇凑至我的伤口,细心地,一口一口地吸着毒血。
    他每吸一口,就吐出黑血,如此往复了多次,直到吸出的血转为红色,方罢。
    “桃夭,你……你没事吧?”
    “我还好。”我握他的手,感动得无以复加,念随心起:但愿今生今世,与他相知相守,不再分离!
    “那……就好……”他勉强吐出三个字,双眼一白,在我面前昏倒。
    “晨桀,你怎么了!……”我一激动,踉跄着就要去扶他,自己却也因为身体虚弱,加之刚失血,摔落在容儿适时扶上来的臂弯时里,就此晕厥。
    
第三十五章 康复
    
    我悠然醒转,犹觉目眩神迷,看外面,分明日上三竿,时候也不早了。“晨桀……”我喃喃道。
    “王爷刚用过早饭,在隔壁房间休息。”昨日我和沐晨桀都有些失态,连容儿也看出一端倪,半问半点地说道:“娘娘,您和王爷?……”
    “我有些饿了。”我敛起愁容,正色道,“容儿,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吃的。”容儿恭顺地退下。
    我拥着被子坐起,觉得神志清明了许多。浑浑噩噩了病了好长一段时间,身子都不像是自己的了,经昨日一解,我竟能挣扎着自己下床了。
    我折腾了很久,才将衣服穿上,披风系好,走起路来,犹自弱不禁风,仿佛随时会摔倒,我看到门后有一根木棍,便将木棍拄在手里,总算出了房间。
    沐晨桀的房间门虚掩着,我敲门却无回应,便自己推门而入。我看到他正在床上打座,不便打扰,便找了他床前的椅子坐下。
    “娘娘,你怎么在这里?”容儿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出现在门口。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默默地离开他的房间。
    容儿做的几个菜清淡爽口,我感到胃口前所未有的好,一口气将所有食物吃得干干净净。
    “娘娘可是大好了。”容儿十分高兴。
    我想起尚欠着药引,心底却是一沉……
    “桃……大嫂!”见有容儿在,沐晨桀改掉了称呼。容儿收了餐具,说道:“王爷,奴婢先下去了。”
    “让我好好看看你。”待容儿走后,沐晨桀握着我的手,细细察看了我的气色,点头道:“看上去是好多了,脸上也有血色了。”
    “你呢,没事吗?”我将手抽离他的手,抚过他的眉心。
    “我刚才运功调息了一下,已经没有大碍了。”沐晨桀道,“看样子好人有好报,这话还是不错的,倘若不是我无意出手救了那位唐大夫,竟没有这番奇遇。”
    “难怪他口口声声称你为救命恩人。”我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天你一夜没回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那天夜里快回来的时候,我经过一条巷子,正看到几个歹人要抢唐大夫的钱,我出手制服了那些人,然后护送唐大夫回家,谁知道到他家之后,都凌晨了。”沐晨桀道,“我喝了他一碗安神茶,可能是累了,居然睡着了……”
    “你没骗我?”
    “我怎么舍得骗你。”他的目光中满是温柔缱绻,“这世上,我最舍不得骗的人,就是你。”
    四下无人,我想起一句要紧话,忙对他说道:“晨桀,夏初她其实是……”有重重的脚步声传来,我的话只来得及说半句。我与沐晨桀迅速分开,保持礼让的距离。
    “王爷,您的药!”伍漠将一碗药端来。那药,闻着都觉得苦不堪言,沐晨桀看也不看,端起来仰脖灌下。
    “这个药,得喝多久?”我以手掌扇着风,问道。
    “半个月。”沐晨桀道,“喝了之后,我的身体就能恢复了。”
    “那就好。”
    “你回房去躺着吧,你的身子需要好好调养。”沐晨桀道,“伍漠,你和宋明出去找个厨子来。”
    “是。”伍漠领命离去。
    尔后的一个多月,日子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我依靠食补恢复体力,沐晨桀则每日服用唐大夫开的方子一帖,时间一天天过去,我们的身体恢复得与从前无二。——只是这场灾难在我的眉心留下了一个半寸长的鲜红印记,我引以为憾,容儿却突发奇想,在印记周围以胭脂晕染几点,画了一朵极小的桃花,原本清丽的面容因了这桃花的点缀,竟多了几分*,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桃夭,你有没有想过,通过什么方法找药引?”
    “我不知道。”我望着院中,四月暖和的风饱含了春的气息,一副“花气袭人知昼暖”的景象,蝴蝶穿花,蜻蜓点水,美好得像是一个世外桃源。
    如果这里真的是世外桃源,如果能够从此与沐晨桀在一起,天涯海角永相随,如果……
    “还有不到两个月,夏初就要满周岁了。”我留恋地朝北方望去,说着只给自己听的话语,“夏初,我的女儿,娘想你……”
    “你想先回宫?”
    “是。”
    “也好,唐大夫说,尚有两年时间,咱们这就先回宫再说。”沐晨桀伸手抱了抱我,“以后,恐怕没有机会再这样拥抱了。”
    “晨桀,我会好好的。”我抱紧他。
    是的,我会好好的,为了我自己,为了他,为了我们的女儿。我几次三番都差点克制不住自己,将夏初的真实身世告诉他,现在这时候,下人们都收拾行装去了,院中唯有我们二人,我却决定不告诉他。
    ——永远不让他知道:如果告诉他,他会以夏初为念,他会觉得亏欠了我。可是我,我要他将我忘记,娶妻、生子,幸福美满,一生一世。
    放开手的时候,衣襟上还沾有他的味道,两颗相爱的心,却再次分开,相会无期。
    “娘娘,可以启程了么?”是容儿来了,她打点好了行装。
    “伍漠与宋明呢?”我问道。
    容儿笑道:“那两个大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收拾个行李居然要这么久。”
    “你去看看吧!”我推推容儿。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平静而融洽,伍漠、宋明与容儿相处时间久了,竟不约而同地喜 欢'炫。书。网'上这位率真活泼的姑娘。收拾行装半天不出来,大约是两个人争吵起来了——
    果然,容儿一脸恼怒地回来。我问怎么回事,她说道:“我辛辛苦苦做的一双鞋子,硬给他们撕得不成样子。”
    “容儿,你今年十七了吧?”我说道。
    “怎么了,娘娘?”
    “再过四年,你就出宫,去找一个自己心仪的人,嫁了吧!”我自己不能如愿以偿,唯有寄望于身边的人,但愿他们个个幸福。
    “娘娘,你觉得幸福吗?”容儿问了一句额外的话。
    “幸福……”又一次念起这两个字眼,心底已静无涟漪。
    
第三十六章 江南
    
    四月的江南,一派绮丽风光,草长莺飞,花开蝶舞。
    车辙在崎岖的山路上划出深深浅浅的印记,车厢内,我掀了车帘看风景,一分一毫也不舍得错过。
    这里,是我曾经生长了十年和地方。
    车子在一处空地停下。沐晨桀扶我出了车子,说道:“这里风景不错,我们不如下来,游玩一番。”我正有此意,立刻兴奋得不用任何人扶,跳下马车。
    “你的身子应该没有大碍了,瞧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沐晨桀帮我掖了掖披风。
    我有意与他作对,将披风解下,扔进车厢内。“容儿,你们几个也自己去休息一下吧!”阳光好明媚,空气好清新,我欢快得仿佛年轻了十岁。
    “如果能放风筝该多好!”清风习习,碧草如茵,在这样的时候放风筝,该是多美的事!
    “你等等。”沐晨桀径直走向别处,我无心留意他,只看四下风景,再一回头,他竟变戏法似地变出一个风筝来。
    我接过了风筝,仔细一看,才发现这风筝是用披风的布做的,连下面的线也是用抽出来的丝线接的,虽不十分精致,却也勉强能放,再看那上面,竟用泥涂了四个字:桃夭平安。
    “平安。”我笑。平安,应该是最好的愿望,最真的祝福了。
    沐晨桀也笑:“把我祝福你的平安放上天,以后,你就会平安一世。”
    一世,多么漫长而遥远的字眼,我连自己能否继续活下去,都无法确定,眉心不禁凝起一缕忧郁。
    “桃夭,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相信,总会有能够救你的那个人出现的。”
    “嗯。”我敛起愁容,勉力一笑,“不知道这风筝是不是放得起来呢!”
    “好了,我们试试看。”沐晨桀展颜一笑,将风筝举起来一扔,“呼”的一声,风向带过,风筝居然飞上了天!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我兴致**地从沐晨桀手中抢风筝线,打算自己放,却无意握住了他的手。
    短短一瞬的怔忡,相视一笑的默契,尔后,我们两个人再也没有分开,一起奔跑着,一起笑着,闹着,仰望蓝天,欢欣无限。
    那一刻,风清云淡,只想着短暂的欢愉成永远。
    那一刻,斑驳的树影,和煦的阳光,见证了我们的笑语欢言。
    那一刻,北堂昊,大齐,甚至夏初,种种在我脑海里淡化。
    看见的,掠过了,看不见的,忘却了。只有眼前孩子般纯真地微笑着的男子,铭记着,直到多年以后,还留在记忆最深的那个地方。
    这样明媚而鲜艳的画面,是带着隐痛与落寞企盼过的……
    风筝的线收到了尽头,“哧”的一声顺风掠过,直向天际飞去。
    “它会去哪里?”我怔怔地问。
    “无论去哪里,它总是自由的。”沐晨桀笑答,“而且,它带着我对你的祝福,一直到天涯海角。”
    “谢谢。”
    “你我之间,还需要说一个谢字吗?”在我们单独相处之时,沐晨桀总是表现出极大的包容与极深的柔情。
    我听到心底一个声音在切切地说:选择他,选择他……
    路是来时路,人非来时人。太多的过往牵绊,太多的红尘萦绕。我们,回不去了。
    “伍漠他们好像找了吃的来。”我闻到一阵烤肉的香味。
    “娘娘,过来吃东西!”容儿扬声唤道。
    我与沐晨桀双双过去。见他们三人搭了个架子,烤着山鸡、鱼、野兔等物。“这只兔子是伍漠抓的,鱼是奴婢叉的,”容儿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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