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千金-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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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苏尔,雅乐廉洲人。十五岁高中状元,充内阁侍读学士,官居正四品。今年二十有二。七年间,连升三级,现任文书阁内阁大学士,从二品。为人谦和有礼,处事圆滑变通。入朝七年,未有过多的不良风评,也不见特殊亲近谁或与人结仇。
当时宗政澄渊便认为,此人若不是胆小怕事,便是聪明绝顶。如此一看,倒印证了他的预言。
“回王爷,下官是来陪王爷一起等人。”回了宗政澄渊的话,温苏尔已然落坐在水玄镜身边,对他道:“她很快就过来。今天的打扮,会吓你一跳呢。”
“我被她吓的时候多了,习惯了。”水玄镜笑说。
两人在这边说笑,那边的岳成歌和凌云木却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极了。官员认识商人并不出奇,出奇的他们那种和谐的气氛,那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形成的。
宗政澄渊看着二人,沉声道:“你们着是先锋官,她派你们侦察敌情来了?”
温苏尔连忙笑道:“王爷莫要多想。不过是下官怕我们一起来的话以后给王爷添麻烦,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如此。想必此刻也快到了。”说完,看着回廊快步向花厅奔走的小厮,他抬手一指,说:“这不,已经来了。”
递上帖子,不多时,岳成歌迎了出来,看见我时带着满脸怪异的表情,道:“请这边走。”
宗政澄渊想得真是周到,没有让凌云木出来。这会让他出来,怕是会被直接灭口,好可怕。
提起裙角,跟着岳成歌往里走,清肃和幽韵跟在我身后。我让红棘和白凡等在外面,一是里面人已经够多,二是璞玉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一路来到花厅,才几个时辰不见的宗政澄渊正坐在椅子上,满脸阴郁地看着我。我对他一笑,昂首挺胸地站在正中,也不跪,微福了福身,傲然道:“笑不归见过王爷,这厢有礼了。”
那边凌云木大概是对我一点好印象也无,先是见我火烧王府,又对宗政澄渊出言不逊,现在又傲慢无礼。一下午的火气终于被挑了起来,喝一声:“见到王爷,如何不跪?”
话音未落,清肃已闪身上前,对着凌云木翻手一掌推出。岳成歌刚想上前,又被水玄镜展袖拦过。只听玄镜笑说:“岳将军刚刚办事回来。追我家主子追了这么久,还是休息休息吧。”
而宗政澄渊动也不动,只看着我。温苏尔低头喝着茶,目光却落在宗政澄渊身上,丝毫不错。
直到那边清肃终于一掌击中凌云木,宗政澄渊才说:“笑姑娘莫非是带属下来寻仇的?”
“非也。”我一笑,说:“一般当我受了欺负的时候呢,他们都当自己是我兄长。我怎样说也是不听的。”顿一下又道:“还望王爷见谅。”
那边清肃击中一掌之后不再追击,负手立在我身后,冷冷道:“我知她有时调皮任性。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该对一个不懂武功的女子下手。再有下次,要命还是要武功,看在王爷面子上,你可挑选一样。”
凌云木擦擦嘴边的血,站起身,一张脸灰如墙瓦,一声不吭地走出花厅。想是一直当王府管家,从未受过这样的窝囊吧。
我倒也不是真的想让他下不来台。可是就如我方才所说,看我受欺负时,他们全以兄长自居。我这个妹妹,哪能说得动怒发冲冠的哥哥们?话又说回来,若是他们被欺负,我化身老母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毕竟,我的实际年龄可不小了。
我想,这就是亲人的感觉吧。
“不是寻仇,那笑姑娘是来做什么的呢?”宗政澄渊看着自己的管家走出去,却展开一丝笑容,问我道。
我轻蹙黛眉,装做很为难的样子四下看了看,说:“王爷就让我这么站着说话?”
宗政澄渊不作声,紧紧盯着我,道:“这四下都是椅子,你可任选一把。”
“王爷以为,笑不归是来做什么的?”我扬眉,抬起尖尖的下巴说:“笑不归此来是为同王爷谈一笔交易。既然是谈交易,就须面对面。现在王爷坐在正中,我坐偏位,如此不公平的交易,笑不归不屑一谈。”
“不知你想和我谈什么交易?”宗政澄渊看似颇感兴趣的问。
“王爷想和我谈这笔交易了吗?”我微笑,说:“我亲自来王府,以显示我的诚意。不知道,王爷的诚意又是什么呢?”
“成歌,给笑姑娘搬把椅子。”
宗政澄渊终于让岳盛歌搬了把椅子放在正中,与他相同的位置。看着我坐下,才说:“现在可以说了吗?”
“不知王爷这个屋子,建造得可还结实?会不会漏风什么的?”我舒适地坐在椅子上,摆出淑女的姿势,悠然道。
“成歌?”宗政澄渊不答,反问岳成歌。
岳成歌立刻走到门外做了些什么,想必是做了些布置吧。许久之后方才进来,退在一边。
“好了,笑姑娘请讲。”
我点头,意味深长地一笑,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道:“王爷是否想要这天下?”
“不错。”宗政澄渊倒也爽快,承认得很干脆。
“如此甚好。”我抚掌而笑,说:“不归想和王爷做比交易。我许给王爷的好处是,帮王爷得到天下。”
“凭你?”宗政澄渊冷冷一笑,没有多言。
“当然,王爷大可以不信。”我浅笑抚了抚额上的那颗珍珠,说:“但凡做生意,都要先有投资才有回报。但是有投资,就会有风险。与我交易,王爷与其担心自己会收不到回报,还不如担心我也许会在您那里输得倾家荡产呢。”
第二十四章 反扑与交易(3)
“此话怎讲?”
“就算,我不能帮到王爷,却与王爷现在一点损失也没有。王爷若是生气,大不了一刀宰了我。对王爷,这本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可有可无。”
我幽幽一叹道:“可对我来说,与王爷合作,实际就在策反。万一王爷失败,我就是谋逆的大罪。相比之下是我的风险更大些。王爷您说是吗?”
“说得有理。不过这天大的好事,怎么就落到本王头上了呢?”宗政澄渊将身子靠在椅背上,闲适地说。
我轻轻一笑,抖抖衣袖,说:“我也不和王爷绕弯子。我出如此下策,不还是被王爷逼的?现在,我的好处开出来了,王爷是不是有心与我做这笔买卖了呢?”
“可本王还是看不太出来,究竟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宗政澄渊索性闭上眼,装作很无趣的样子。
还装?再装就不像了。我冷笑道:“如此说来,难道现在的雅乐还有别的商人能够一下子拿得出十万旦粮食么?就算拿得出,他们肯卖给你么?就算他们肯卖,也要看我笑不归肯不肯。”
话说到此,已然无礼之极。不过我早有心理准备,对付宗政澄渊,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本王不太明白笑姑娘的意思。”宗政澄渊睁眼看着我,故作不解地问。
“既然王爷不明白,那我就说得明白点。”
我呵呵一笑,将眉间的戾气化去,道:“我自问自己不算是什么世外高人,也不是什么能人异士。既无通天之能,也无遁地之术。但起码我有一点。”
我的笑容越加妩媚,柔声说:“起码我有一点,我很确定。我或者不能阻拦王爷夺取天下的大势,但是我一定可以拖延王爷夺取天下的时间。至于能拖个几年,那就要看王爷究竟比我高段几分了。”
“你在威胁本王?”
我给他一个“我就威胁你了,怎么样”的眼神,又笑道:“我看得出,王爷是绝顶高手。”又看了看一边的岳成歌,说:“岳将军也是一等高手。王府又向来有重兵把守。以清肃他们的身手,或者不能将王爷除去。至少,可以全身而退。王爷您觉得,这是您想要的结果吗?”
“敢对本王说想除去我的,你是第一个。”宗政澄渊并没恼怒,也没有看我,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的手指。
“连这话都不敢说,如何帮王爷成大事?”我扬眉而笑。
“你都在说本王的好处了。你呢?若事成,你想从本王这得要什么?”
“我的好处很简单。不过,还有几个附加条件。王爷可想听?”
“本王洗耳恭听。”
“我要的好处只有一个,当大事成就之后,我要整个国家的优先通商权。”
“条件呢。”
“条件有四。”我伸出三根手指,笑道:“第一:请王爷忘记我是女人;第二:请王爷忘记自己是王爷;第三:王爷若让我做什么事,我自会让我的人去办。王爷不能直接给我的人下命令,也勿需管我怎样去办。最好,不要过问我的事情。第四:事成之后,王爷是天子,不归是草民,希望王爷不要干涉不归的自由。”
“后面两条,本王懂了。前面两条,请笑姑娘再解释一下好吗?”宗政澄渊平静地问。
“请王爷忘记自己是王爷,很简单。就是,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主从关系,我不需要听你的调遣,地位与你相平。”
“很好。那第一条何解?”
提起第一条,我清冷一笑,说:“请王爷不要打着‘只要将她变成我的女人,就什么事都要听我的’这种蠢主意。”我颇有些傲慢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不管你想,或是不想。我笑不归,可以帮你。但不会做你的女人。不会听你的,更不会属于你。永远不。”
“很好。很好。很好。”
宗政澄渊连说了三个好字,目光陡然间危险如孤狼,沉沉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他说:“你倒是提醒本王了。若本王执意要你做我的女人,你又当如何。”
“你不会。在你心中,你的天下,远比我重要,比什么都重要。”我笑如四月春光,我知道他不会。
“我不妨告诉你,在商场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我来找你,就是知道你会答应。我其实本来处处受制于你,如今却占了上风,就是因为,天下,是你的软肋,你有你输不起的理由。”
“你也无需恼羞成怒。你一见我就执意留下我,探听我的消息,不也是抱得这个打算。虽然这个结果与你设想的有出入,不过,大方向还是于你有利的,不是吗?”
宗政澄渊沉着脸听完我的长篇大论,诡异地一笑:“如此,我非得同意不可了?”
“你非同意不可。”我笑。“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七老八十当上皇帝。”
“你如此笃定你能拖延我?”
“看你。”我沉着一笑。“你若信,我就能。你若不信,我就不能。”
“怕是,我若信,你不能;我若不信,你就能了吧。”宗政澄渊长笑一声,道:“很好。这笔买卖本王做了。”
“且慢,还有一事。”我嫣然一笑,说:“若王爷中途违反上面的任何一项,我将停止对王爷的帮助。至于会不会给您找点小麻烦,还要看我的心情。”
“所谓条件就当如此。”宗政澄渊气度不凡,大事敲定,小事决不拖沓,朗然道:“要签字画押吗?”
我说得累了,幽韵倒了杯茶递给我。我喝了一口,方道:“不必。”
“为何?”宗政澄渊这次是真的不解,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地问我。
“因为王爷是成大事的人。这和那些兵不厌诈的阴谋不同。这是我们面对面坐下商量的结果。是政事。所谓君无戏言。若王爷反悔,那就是您政治生涯中抹不去的污点。如此,你便不配为帝。”
听了我的话,宗政澄渊沉默良久,古怪地一笑:“你可知,我在临危谷底见过你。”
“我知。”
“你可知,我当时说了一句什么话?”
“王爷说了什么?”我装做懵懂的样子。一个婴儿是不会听懂他说的话的,更不会记住。
“罢了。”宗政澄渊一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过,本王还有一个问题。”
“王爷请问。”
“你就这么厌恶做我的女人?”
我一愣,倒真没想过他会这么问我,想了想,随即狡猾地笑起来:“那倒不是。只不过是不想人财两空。纯粹是,不想白白便宜了王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