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花也有夏天-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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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好笑露出笑容,站在一边看他答题,笑得十分温顺。眼睛却紧紧盯着挂钟掐时间。
实在不能不佩服这个从早忙到晚,只要休息一下又能精神百倍的施大方。只见他手眼并用,利落地答题,平均每一题解答的时间不到半分钟,一题接一题,绝不迟滞,像吃大白菜一样简单。
她坐回到桌前,托着腮看着专注解题的施大方,竟有些茫然起来……
自信而充满智慧的眼神,优雅闲适的仪容举止,利落有效率的态度,他是完美的,要多好有多好。而这么好的男子居然深深地吻过她,认真地说要追她……
曾好笑想起天台上的落吻如雨,脸上就烧得绯红起来。
啊哟,自己想到哪里去了。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应该先想想自己该怎么样通过两天后的考试才是。考上了,当然皆大欢喜,再和他谈起感情事,她也能添些信心;而一旦考不上,他还会如已所言认真地追她吗?
门当户对,才智相当,大概是他家娶媳妇的标准吧?而她太笨太直太老,本不与他相配。虽然以前在梦里可以YY得天花乱坠,任意东西,但现实太残酷,人情展眼冷暖翻覆,她已经经过了张亭般一次折磨,难道还要再接受第二次?
想到这里,曾好笑的心就凉了一半。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对自己灰黯的前程哀悼了起来,卖糕的,不爱也就算了,明明就爱上了,舍不得放弃,那她该怎么办?
“做完了。”施大方拿起卷子再扫视一遍,认为无误后交卷:“请曾老师指正。”
曾好笑哀凉的神情还没有来得及收起,只好坐直了身子,装作不甚清醒的样子冲挂钟眨了眨眼,一本正经地说:“做得很快。还不到一个小时。当然,做得快是不够的,还要讲正确性对不对?”
施大方笑眯眯地冲她猛点头:“那是,那是,曾老师赶紧检查吧?”
曾好笑对着答案看下去,一道道题目好像是施大方家出的,怎么都是对的哩?怎么可能!这个男人的脑袋是什么东西做的?要是能借她一半还用担心天下第一试啊?她越检查头越低,几乎要低到尘埃里去了。
施大方看着她,表情复杂,说不出是怜香惜玉还是同情自己,同事看他天天顶着两个熊猫眼,还当他夜夜审案,谁知道他竟是夜夜审卷,审得两个眼睛都要脱窗。
曾好笑终于抬起头来,沮丧地吐出一句:“你都答对了。”
沮丧!说不出的沮丧!为毛啊!为毛啊?她偏就不信邪,凭什么人家做得出来,自己就作不出来?气性一上来,她拿过卷子打算继续攻坚。
施大方眸中精光一闪,笑着站起来开解:“笨蛋!我是先背过答案的,当然都答对了。哪有人都能做对?我家又不是出题目的。哈哈哈,太晚了,你还是赶紧休息吧。”说完便往自己房间里走,走了一半,见没有回应,他不禁停了脚步回首,却看到曾好笑又在做题。
唉!他叹了口气,这个要强的女宁!
他假作不经意地望了望曾好笑的卧房:“咦,许多钱今天又不回来吗?”
“嗯,她还在医院。”曾好笑想起许多钱曾打电话回来说要留在医院观察费经理的情况,晚上不回来陪她睡了。这只是她的借口,其实她是有意避着施大方。自从事发以来,许多钱一直深恨施大方故意隐瞒身份,将来还要送她爱郎入监狱一事。唉,她的心结一日不解开,她这个当好朋友的也很为难啊!
“啊,这样啊?我看你似乎今天晚上不打算睡觉了。那么舒适的床不用可惜,要不让我睡吧?放心,我会先去洗干净的。”施大方调整方向,打算冲向朝南卧室的大床。
“噗”一声,还没等施大方看清曾好笑是怎样移动身形的,就看见她已经呈一个大字型霸在大床上,还悠然自得地说:“施大,我要睡了,麻烦把门带上。”
施大方装作万分委屈的样子替她关上了门,转身低下头微微一笑:如果将来家里有个如此有趣的妻子,生活一定不胜愉快吧?呵呵呵。
灯火阑珊处
到了考试的前夜,施大方坚决不让曾好笑再看书本,一定要请她去看电影,还振振有辞地美曰其名:考前调剂。
曾好笑本来就有点考前焦虑,这几天都带点轻微失眠,一听要去看电影,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去了不去了,万一影响明天考试怎么办?我看我还是再看点书。”一只脚尖就向书桌的方向挪动。
“嗳,别看了。这考试前越看越紧张,还是看部喜剧片放松一下,再好好睡一觉,明天考场反而更有精神。”施大方坚定的语气和迷人眼神让曾好笑一个错愕就相信了他的说辞,直到施大方买了一桶爆米花搁在她怀里时,她还有梦游天外,魂不守舍的感觉。
跟施大方像情侣一样来看一场花好月圆的电影,从未有过的浪漫感觉居然在她这个完全没有浪漫细胞的人身上产生了,真是神的奇迹!
可惜,曾好笑对浪漫的想法,仅止于电影开场前。
施大方真的没想到,曾好笑看电影能投入到旁若无人的地步!喜剧片嘛,重在笑果,在影厅一片笑声中,曾好笑抱着爆米花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没有掩饰内心的快乐。看多了喜怒不形于色的职场美女,他还是习惯真实不做作的真性情女子。比如笑笑,比如大娘。
他体贴地接过曾好笑手中的爆米花桶:“我来拿就好。”又体贴地拿过曾好笑手中的水瓶:“我给你拿着。”并替她把盖子好好拧紧。
曾好笑没了负担,目不斜视地看得更投入了。一会儿冒出一句:“水~”,施大方赶紧把目光从大银幕转回来,及时把盖子拧开递上,比李莲英还巴结,比高力士还积极。只差没说:“喳。”
想不到,自己还是个女王控?施大方嘴角噙笑,欣慰地从怀中捞出一把爆米花放进嘴里嚼起来,一股甜丝丝的滋味涌上味蕾。其实他真的好体贴的,这些东西要是继续让曾好笑拿着,估计剩下一半的爆米花和矿泉水也会被曾好笑撒得到处都是,完全不能实现自己本来的用处,对吧?
一场电影结束,两人随着拥挤的人流往影城外走着,施大方偷偷地想把手凑到曾好笑手边,企图不经意间握住她的,可惜人流涌动,几度把他们推开,令他屡战屡败,竟没有成功。
施大方正在暗中愠恼,忽然有人从后面揪住了他的恤衫:“你是谁?!竟敢勾搭我们笑笑?!!”施大方还没回头,后面的拳风就已经到了后脑勺,他头一偏,偷袭者带着冲劲将那只拳头落在前方的电线杆上,顿时塌进去一块。
施大方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手脚敏捷闪得快,不然非被揍成脑震荡不可!想不到后面又有一拳过来,这回换了女声版:“敢欺负笑笑?我要你好看!”
不好,难道来的还是一双人?要抱打不平也要看是什么事儿吧?他只是没事想谈个小恋爱,到底招谁惹谁了?
施大方侧身让开,偷袭的两人顿时撞作一团,他正想走过去问清楚来者到底是何方神圣,却惊讶地看到曾好笑走过去搀扶两人:“爸妈,你们俩也来看电影?”
原来是未来的岳父岳母在人?施大方感觉有点晕,清醒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上前招呼:“伯父伯母好。”
曾是宝白了施大方一眼,脸上倒是有了笑容:“我道是谁,原来是施警督呀?好久不见哈。嗯,很好很好,知道带笑笑来看电影。你要努力哦,年轻人,我看好你哟!”
施大方笑眯眯:“谢谢伯父的夸奖。”汗,连曾爸爸都看出来了,曾好笑倒一点感觉也没有,自己是不是追求得太保守了点?
“爸,你在说什么啊?”曾好笑站在一边冲施大方笑得狂尴尬:“人家施警督是一番好意,让我考试前放松一下心情。”曾是宝拍着曾好笑的肩膀严肃地小声地说:“女儿,你什么都好,就是神经太粗。他功夫这么好,人也长得不错,对你又上心,只要你略施小计,还不手到擒来?”
曾好笑只觉得脸上流下万千上万条黑线,被人说中心事不要紧,要紧的是这场心事却不能为外人知呀!自己YY想想就好了,怎么可能成真呢?
贾木兰笑着打圆场:“女儿,我跟你爸这就回去了,你们慢慢走啊。”回头跟施大方招呼:“施警督,麻烦你送我家笑笑了,拜托拜托!”说完扯着曾是宝就要赶紧闪人。
施大方看着曾家爹妈的表现,感受到未来岳父母无比的信任和期许啊!顿时鼓起雄心万丈,腾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斗志。曾好笑听在耳朵里,感觉跟施大方恰恰相反,一对急着推销女儿的爹娘,在施大方眼里不是成了笑话么?
曾是宝临走,还对施大方缓慢的追求手段严厉地予以批评:“你每天只知道带我女儿看电影,就不知道做点别的事?”
施大方闻言,小眼睛瞪得有如猫铃,透着又惊又喜:“您……是说可以做其它的事情了吗?”想不到曾爸爸出场火爆,聊着聊着倒是屡有惊人之语,今后可以跟他多交流交流。
“爸,妈,我们先走了。回见回见。”曾好笑拖着施大方赶紧跑离危险地带,生怕再聊下去,爸妈就会跟施大方开讲自己的童年少年和青年,帮助他找到追求自己的良方。
“笑笑,别跑了,我们已经到楼下了。干嘛呢,见了你爸妈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施大方被拖着一通猛跑,完全来不及回味曾爸爸的评语。曾好笑回头恶狠狠地揪起他的无领衫教训道:“你……给我把刚才我爸妈说的话全部清空!!”
“我偏不,还要好好回味回味。”施大方昂首,就是跟她扛上了。
“你要是听那些话……”
“怎样?”
“对你没好处。”她刹那间松了他的领子,脸色黯了黯,甩手进了楼道。
他要的她给不起,所以就不要让他生了希望。
施大方以手枕头,仰睡在床上数着窗外繁星点点,了无睡意。
不是不疲惫,不是不想酣然入梦,只是想到明天就是曾好笑参加笔试的日子,想到自己即将和这些天业余授课的生活告别,和看上去对他毫无感觉的曾好笑告别,他心里顿时空荡荡的。
曾经自以为感情事就像办个案子一样手到擒来,想不到却栽在别具一格的曾好笑手上。
感情的世界难道就此继续一片空白?施大方辗转反侧,平时破案如有神助的脑子好像进水了,想不到一点有帮助的点子。他痛苦地捶着自己的脑袋想:算了,还是先睡吧?
“铃……”闹钟准时响起,曾好笑精神百倍地从床上坐起来,伸个懒腰再一骨碌滚下床。施大方一如既往地给她准备好了牛奶和早餐,只是他今天看上去似乎睡眠不足。是昨天的话伤了他么?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曾好笑忍着心中一丝不忍,径自梳洗了坐到桌边笑着跟施大方问候:“早安。”
“早安。”
两人相视一笑无言以对,感觉今天气氛特别怪异,彼此都彬彬有礼,十分客气。
施大方端起牛奶杯打破僵局:“考试结束,我会尽量到学校来接你。希望我是第一个知道你成绩的人。预祝你考试顺利,取得好成绩。”
曾好笑也举起杯,忍着心底的不舍和难过:“我也预祝自己能超水平发挥。更要谢谢你这些天的帮助和照顾。”
牛奶滑入咽喉,柔顺醇厚。两人却有如梗在喉,苦不堪言。
今天是考笔试,曾好笑携着准考证和身份证按照准考证上规定的时间地点前往考场。考场在X区XX职工学校,施大方决定先送她入场,再去上班。两人一早6点多就出发了,因为怕遇上堵车迟到,直接打了一辆TAXI。
“司机,麻烦去XX职工学校。”
那司机年纪大了,有点耳背,听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直接回了句:“大清早的,你俩急着去什么子宫学校啊?有这补救措施,早干什么去了?”
后座上的两人听得狂晕,异口同声地大喝:“是职工学校啦!!”
司机听明白了,不好意思的“嘿嘿”直笑。后座上的两人本来离愁别绪甚重,被司机这么一闹不由大乐,相视而笑,由衷地开心。
曾好笑在施大方的护送下抵达考场,验过准考证和身份证后,她和其他考生一起进入校区。走着走着,她回头看来时的路,发现施大方一直站在那条路的尽头,嘴角噙着微笑,目送着自己前行,那瘦削的身影挺直得像西北的白桦,那呵护的眼神温柔似水。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永远在。
曾好笑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记忆里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她这样好这样好。就是自己的老爸也没有。她忍不住回身站定,举起一只手来冲他挥手,施大方看见了,也慢慢举起手来比出一个OK的手势。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