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武士-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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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被翻译的龙语所揭示，被袭击的城镇只有彻头彻尾的毁灭一途。包括洛克史东，由机工师所建立起，假学最为发达的都市。现今洛克史东仅用于标示地名，不再代表都市。原先的繁荣光景，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窟窿可供凭吊。想要前往，得先要有闯进龙族占领区域的觉悟。
以毁灭为前题，不留兵力在占领地区。四海龙兵倚靠着天生的破坏力，迅速推进阵线。第四军团──西方军与第五军团，即北方军，在连续数日的节节败退下，苦撑着现有的战线。从最北方的白金城地区，连结到西北部吉奈拉城堡，到西方的花园城地区。可以说是民主国军部最强的支部军阵容，才暂时顶住龙族间歇的攻击。谁也不敢保证，下一次攻击后，城堡是否还能存在。
龙军突起奋战之年木曜月四十日，艾丽斯女王走进仙宫圆顶会议大厅。由欧立文？捷昆代表仙宫所有成员，迎接’前’女王。
原本以为，会在仙宫会议上，再出演第二出民主闹剧。比起数年前的美艳，多了几分韵味的艾丽斯女王，主动拥抱迎接的代表。随后便获得了仙宫会议的全体支持。
戒严令、全军团统帅任命，在同一天内宣布。欧立文？捷昆摇身一变，成为艾丽斯女王与仙宫会议间，沟通的桥梁。
全大陆军团，正式对应四海龙兵的战争，展开运动。运输与治安维护，由规模与军部相当的司法士组织担负。所有经过训练的军队，不停送上战场。
事实上，民主国对于四海龙兵的进犯，尚未展开任何可行的抵御，甚至反击。有人戏称，白金城、吉奈拉城堡、花园城联机，是用尸体来阻碍龙族的前进。
以上，是正式官方文书中的纪录。已十分简明地，记述着事实。只是他们忽略了一个小片段，那是艾丽斯女王与欧立文？捷昆拥抱的时候，一段旁人听不清的耳语。
”我知道你讨厌我的出现，也讨厌我的要求。假如暂时退让一步，当这场战争结束后，不管胜败，我都会再一次离去。假如不听我的劝告，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变成战争失踪人口；另外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惨死在现场。尽管事后，仙宫会议对我大肆批评，后史也留给我一个臭名。但你要相信，你绝对没有命当笑出来的那人。不要忘记，我是黑羊，从地狱归来的死者。尽管拿命一搏吧，烈士。”
拥抱后，艾丽斯笑容可掬地退了小半步。半伸的右手，被热泪盈眶的欧立文？捷昆紧紧握住。在仙宫会议所有成员欢呼中，女王回来了。
第二章 吉奈拉城堡
龙族与民主国战线，就地图上来看，成一锥形。位在北方与西方的白金城、花园城，都是由星罗密布的大小城寨、要塞，构成一防卫圈。彼此支持、掩护着对抗四海龙兵的行动。
对于要害地，更是指派值得信任的将士，与最强的军队死守。如白金城战圈之延非高地，花园城战圈之红地海森林。位在这两处的指挥官，不知道换了多少人，就是换不到一个胆怯，想要弃守的胆小鬼。因为隶属白金城的五之七军，即第五军团──北方军团第七支部军，与花园城的四之十六军，都很清楚放弃要害地后，相互支持的战圈就出现致命的缺口。接着便是溃灭一途。
所幸四海龙兵的战略眼光，并未细腻至此，而强攻地形要害。或许说，这是因为龙族太过相信纯粹的力量，所造成的后果。两城的支部指挥官，在源源不绝的后方支持下，将进犯的四海龙兵牵制于此。演变成现今，对峙的局面。
可以说，龙族被他们那高傲的自尊，绊住自己的脚步。理解到这一点，战场上的每一人，更是战战兢兢地过着每个日子。因为在要求毁灭一切的对手前，光是守城无法获得胜利。
比起白金城与花园城两地战场，吉奈拉城堡……或许该更名为吉奈拉要塞，是截然不同的局势。
孤立在原野上的高耸城墙，圈着不广的土地。除了提供给军队车辆、马匹行进的道路外，就是密密麻麻的房舍。
城墙军旗飘扬。交叉在盾前的枪剑图样之前，有一头横冲直撞的蛮牛。这面旗帜，与不远处飘扬的四海龙兵火焰旗，两相对望。在没有进攻的夜晚，寂静的蓝宝坚尼骑士团上下，可以从风中听见送来的龙息。巨大的吸吐气声，很容易让人联想起龙焰、冰暴、酸液等喷吐攻击。两方就处在如此近的距离，暂时歇息。
当四海龙兵的攻击开始，就能看到吉奈拉要塞上下，操作着各式战争机具，用以对抗龙族的强大力量。几乎大陆上不管存在于什么角落的武器，都能在吉奈拉要塞内看到；各式各样的新式战争工具，都装备在这要塞堡垒上。所有矮人、侏儒，甚至其它种族所构思的要塞防守设计，也都在此实现。以十多年前建立之初，极限容纳量不过六、七百人的小城堡。到现在以五倍于此的数目，固守着的吉奈拉要塞，一次又一次地伤害着龙族的自尊。
在最深入敌占领地的吉奈拉要塞，展开这场僵持最久的防守战日子，是在：龙军突起奋战之年木曜月二十八日。
不断往前推进，毁灭沿途看到的一切非自然、非龙为建筑与生命。四海龙兵的强大破坏力，就如同传说中一般。
耸立的吉奈拉城堡，就好像孤立的稻草，根本进不了龙族的眼底。腾空而起的飞龙，掷矛、弓箭射不到；攻至城下的地龙，更是普通兵器所不能伤。当十数记龙焰同时喷出，往城堡内每个角落窜烧时，熊熊的火光与烧灼味道，刺激着龙族高傲愉悦的神经。在牠们眼中，就好像用一只大锅闷煮蚁穴。残忍的快意由衷而发。
攻势停止。
胜利的巨龙们，继续往下一个恶臭物种的聚集处前进。当越过燃烧中的吉奈拉城堡时，异变突起。
该是平坦的草原，掀起一道顶墙。巨型火炮藏身地底，在熟练的操作下，不停发出凶猛的怒嚎。击穿巨龙坚硬的鳞甲，甚至直接击破巨龙的脑袋。前所未见的武器肆虐着，打破既有的自信。回身奔至近处，却尝到巨大弩炮的猛击。带着倒钩的银制弩箭，挟带的魔法威力在体内延烧。那是自有意识以来，不曾体会过的痛楚。巨龙们无情地哀嚎。
又有三五道顶墙掀起，窜出数队人马。骑者无怯的胆识，让战马灵活地穿梭在龙群中，在炮火下牵制着巨大躯体的移动。或是用铁链，钩住濒死的龙体，往伙伴聚集处，再给予致命一击。又或是挺着手中长枪、利剑，刺穿巨龙的心口。
战事告歇，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多匹巨龙的尸首。四之二七军，以蓝宝坚尼骑士团为主干的军队，在这场胜利中没有多少损失。
带队突袭的骑士，整好散乱的队伍，迎上从吉奈拉要塞中骑乘出的圣武士指挥官。
”大马克斯阁下，敌已全数歼灭。”
”做得很好，波加利。我方的伤员呢？”
”已派人处理了。”圣武士罗西的孩子，波加利已长成一个雄纠纠的骑士。无比的行动力与决心，即使在父亲的光环下，他也赢得了不少人的信任。年轻带给他的狂傲，让波加利不屑地看着倒地的龙群。”要把龙首砍下来，悬挂在城门口，警告其它龙族吗？这样做，应该可以提振不少士气。”
”没必要这样做。吸引四海龙兵倾注全力的攻击，也不是件好事。倒是把龙的尸体拖回去。尼尔？麦加金先生等，一干矮人工匠们，会很高兴吧。而我们也可以得到更好的装备与武器。”
”是的。”
指示部属将斩首的龙尸，拖往最大的地道入口。波加利跟在大马克斯身后，策马到吉奈拉要塞的北侧城门。背后的城墙上，有数道巨龙留下的爪痕。在地龙凶猛的冲撞下，城墙的结构让人担忧。
落日将影子拉长，余晖十分柔和，双眼尽管直视。大马克斯这位跟随着罗西，经历过黑羊浩劫的惨状，到建立起现今蓝宝坚尼骑士团地位，在人生的阅历上也算丰富。这样的人，面对着对抗四海龙兵的第一场胜利，也无法想象未来的战况。胜利能否一直延续？吉奈拉要塞，又有没有沦陷的一天？
一匹淡金黄色的巨影，背着落日缓降。那轻如落羽的体态，优雅、柔和。与一般巨兽那粗暴的刻板印象，是截然不同。距离相当的远，但空气中仍旧传来伤心的长啸。
第三章 仙宫
仙宫被四海龙兵留下的破坏痕迹，在工匠们连夜赶工下，做着暂时的修补。更多的人力出入在城下，修复各地的损毁屋舍。整个那辛地区，都可看到辛勤的人们进出工作。或是爬上屋顶，铺层砖瓦遮蔽着破洞；或是协助各阵地，修缮掩体、炮眼，堆积沙包、迭放炮药。
通过仙宫的部队，在得到命令后，往目标地区进发。即使知道上了前线，多半是九死一生的命运，也少有人胆怯。’这一切战事，早在十年前就被七武士的星见所预言。为此，民主国尽了最大准备，展开对抗四海龙兵的战争。’如此的传言散播着。还有国王的归来、女王的领导，都让人们燃起信心。比起十年前，情况莫名的战争，现在的人们有着更强大的向心。
事实上，站在高点统领的人，并不是那么乐观……
斗篷变色龙随性地束在身后，般若鬼面用真知头带系在头侧。盗贼快步走在重建中的仙宫。他正读着刚誊好的报告书，回想是否有所遗漏。眼角瞥见一熟人，迎上前便拉了拉衣袖。”树，有没有看到艾丽斯？”
”艾丽斯女王？”
”艾丽斯女王？真难得呀，你会叫她的头衔。”品红抬头看着不羁的男人……装扮不太一样，腰侧的剑也不是看惯的那把破铜烂剑。皱起的眉宇间，更是散发一股肃然的气息。”你……不是树。”
”没错，品红。”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把那个没出息的弟弟，认作是我，可真让人伤心。怎么你家的深景跟深景，就不会认错。”
回头看，果然是顶着黑桃A标志的邪剑士。用那一贯的笑容，表露嘲讽的意味。
这一边，梅不语。品红却是有点着急。虽然没听过树直接提起这个双胞兄弟，但从美沙葛、加当斯等人身上听到的油醋，可不只一桶。
故作姿态哎呀一声，树不怀好意地说：”真糟糕，都爬到司法士地位了，我还嫌你没出息，真是不适切呀。这样如何，没胆量的小老弟。还是你有更好的词形容自己，倒也不要吝惜让我听听。”
两人形势一触即发……
仙宫军部大楼，指挥总部：兵棋室。代表全大陆的巨型兵棋图，占满了指挥总部四分之三的空间。无数小旗代表着实际军势，插在各点。拉出的红线指示着行进的方向，圈起的蓝线代表固守该点。从兵棋图上，可以看到有些军势正顺着山脉边的道路，往西方前进；也有些军势准备前往地点合流，才继续前进。当然，所有人的焦点都在西北大陆，那条锥形的黄色虚实在线：对四海龙兵的实际战线。
最外一圈的走廊，来来往往的人员，收集来自各地的原始消息。才在此汇整成图表式的情报，更改黏贴在墙上的报表。艾丽斯就与将军马兹肯，站在兵棋图旁的高台，俯瞰整个大陆的状况。
重回仙宫的她，只穿上过一次代表女王的华服。剩下的日子，一派轻便的男装着身。忙进忙出的艾丽斯，仅维持着最基本的仪容姿态。冠起的褐发盘在脑后；即使没有施加脂粉，本属美人胚的她，双唇仍像能滴出水来，白净的脸蛋仍是柔柔嫩嫩。男人们的眼光，还是多所驻留。
脑中想法一动，她需要其它数据左证。艾丽斯看了四周一眼，叫着最闲的人。”打鸟的女儿，请把慈君集结的极东军，资料拿给我。”
”不要叫我’打鸟的女儿’，我有自己的名字。”
”这妳要怪打鸟。他从头到尾就只有介绍妳是她的女儿，然后就跑掉了。这个男人不负责任，也该有点节制，我──””洁莉芙。””──好啦。洁莉芙，请把极东军的资料拿给我。”
说是因为突明的身分，而无所事事的女孩。不如说是因为检查实习官的云游身分，造成她现在不上不下的尴尬地位。未隶属在任何正式编制中，司法院也尚未将全部势力重组编排。法的组织仍是按照紧急戒严令的规章，采取行动而已。当然，原始由军部分割出来的司法士集团，终究要回归军部作战指挥底下。时间早晚的问题。
在等待女孩找到极东军数据的同时，艾丽斯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视线却被盗贼的身影所吸引。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品红，有什么事吗？”
才要开口，背后闯进一群聒噪的同僚。骑士阿克西翁首当其冲，看到女王便大声诘问：”艾丽斯，听说妳打算让黑羊的成员散至各地。是不是真的？”
步下高台，坐在最底一阶。艾丽斯褪下了高跟鞋，赤着双足。清澈的目光回看益发成熟俊挺的骑士。”没错。”
”为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