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武士-第3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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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还只是实习官的身分。安格烈学长。”
”哦。在法学院时代，我可是相当看好妳。不要让我失望了。而这群人，是妳雇用的吗？还是家人委托的？”
”都不是。他是我父亲，卡斯特同样是实习官，其它两人是父亲的朋友。”
看来是认识的呀。从那简短的对话中，以及女孩一贯的冰冷口吻，不难察觉对方是属于什么样的角色。只见较年长的司法士夸张地大叫。
”这可不行呀。我们司法士可是为了人民的安全，出生入死。虽然法学院有教授格斗技巧，那终究是不足以应付各种状况。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危，进而维持所有人的安宁，有几个保镖保护着我们，是很正常的行为。要不然司法士都死光了，谁来决断公平正义呢。”
”他们终究没有司法士的资格。允许他们的暴力，不是我等的权限。”
”错错错，心爱的洁莉芙呀。要怎么教导妳呢。要知道，他们只是协助而已。协助我们缉捕犯罪者，协助我们追查不法事端，甚至协助我们在最危机的时候，做最妥善的处置。这是人与人合作的社会，不是吗。”
”嘿嘿嘿嘿。”裂开恶臭难当的大口笑着。壮汉盎逊生不甩两个年纪大的老头，跟一个小毛头，直逼看起来最能打的松。”没错，协助者的本事，可关系到司法士的评价。你们到底有什么本事呀。你真正亲手杀过人嘛，我可是杀过三个人。”
被质问的松稍微愣住，才对书虫等人说：”被他这么一问，才发觉我还真没杀过人。””这没什么好抱怨的吧。””也是。”对比松与书虫讲得自在，年轻的检查实习官异常激动。
”你杀过人！”卡斯特立刻手按剑柄，挡到了洁莉芙的面前。怒目瞪视杀人者。安格烈轻咳三两声，呵呵笑着，试图化解僵局。”盎逊生，不要把十年前的事情，老挂在口上。小实习官呀，你应该知道仙宫会议定下律法之前的决议，概不朔及既往。假如要以现有律法，判十年前的罪行，恐怕台面上一票人物，有半数得上断头台。更别提调查事实真相的困难度，来给予公正的判决。”
很难接受。卡斯特虽放开紧握的剑柄，却更大声地诘问：”就因为这样的理由，所以就要雇用杀人者。”
”不。在正式的官方纪录上，他是清白的。不要因为些微的瑕疵，就否定了一个人的能力。作为协助者，他有能力应付大多数的事情。这点才是最重要的。同意吧，洁莉芙。假如有需要，我可以介绍不少强力的协助者。当然费用方面，就不用多操心。”
一直被当成旁观者的打鸟，终于忍不住说话了。”这位小哥。我女儿的事情，还不需要您来操心。要说什么协助不协助的，我也认识些朋友，大把有得抓，只是眼下大多分散各地。不如这样吧，我们约个时间地点碰面。大家朋友叫齐了，给您评评价，看够不够照料我女儿。真不行，涉世不深的女孩没个人照顾也不成。就交给您妥为照顾，那也没什么关系。您说呢？”
眉毛半吊。安格烈印象中，洁莉芙也有一定家世，父母亲更是商圈贵人。跟前这个独眼，且以父亲自居的家伙，究竟是哪冒出来的。但瞧着洁莉芙难得的焦急模样，独眼男的话语倒似有一定份量。念头一转。”好。也不用什么挑地点，就挑苹果泉吧。我父母亲在该镇经营有小事业，方便招待您的友人。当然我也会找一些朋友，一齐助兴。从这里北上苹果泉，大概需要一轮半，也就是二十天左右的时间。考虑到您朋友可能住得远近，所以就约在三轮之后，也就是木曜月十四日。多些充裕的时间，好聚集些朋友。希望到时候，能够热热闹闹的。”
在一阵客套恭维中，两群人散开了。洁莉芙不悦的发作。”打鸟，知道安格烈的父亲是什么人吗？”除了那唯一次的’爸爸’声外，女孩多是直接叫唤打鸟的名字，而不习惯那太亲昵的称呼。被叫的男人倒也不以为意，顺着女孩的口气问：”那小子的父亲是谁？”
”南方军团，三军团第十一部的军部头子。虽然说军队移动，需要司法厅以上的人监督。但在他权限下，还是能够动用百人的直属营。”
”哦，听起来好像很了不起。”
”是很了不起没错。比起人家，你……”看着独眼的打鸟蛮不在乎的神态，洁莉芙的话哽在喉咙，说不出口。
看着女孩气呼呼离开的模样，打鸟才发觉事态严重。赶忙追上哄着。
后头除了卡斯特心中计较不定，书虫与松倒是若无其事地对话。
”书虫，那会是打鸟吗？””人老了，火气也变小了。不中用啦。””别跟我胡扯，他可是打鸟呢。说什么也不信。””那这么说如何：人老了，火气是变小了，心眼倒是变得更坏了。””我也是这么想。他在使什么坏心眼呀？””我怎么知道，他可是打鸟呢。”
夜晚，避开了旅馆，一行五人又露宿在外头。松正在兽道上布置着陷阱，期待明天早餐有所着落。
突然天边响起一阵啸声，红色的烟火射向漆黑的天际里。那姿态是显眼的，也是不祥的。松心中纳闷，该不会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吧。
应该没有人能够综观全大陆吧。假如有，他必定会在这一夜中，看到难得的奇景。红色的哨箭如感染般，不断向外扩散，直到大陆的边缘。那就像古时候，救急的烽火信号一样。告诉其它人，在前一支哨箭底下，发生了紧急的事情。
第七章 敌人在法源山城
白昼，约定的日子，松先行找到司法士安格烈，敲定见面的地点。苹果泉外，奈伊良森林前的空旷地。煞费其事的约定在这样的地点，其实是为了自己一点小小的私心。
父亲直属营中，刚添购了十匹独角骑兽。拥有森林守护神血统的独角骑兽，分配给直属营中最有前景的十名卫士。而那十人，刚巧是安格烈的挚友。当然不会介意，在这样的场合中露个面。就用’夜行军训练’的名义。
再招集了家族的保镖，与城镇中颇具威望的战士。将近五十人的数目，分别穿上最华丽的盔甲，并将战马披上鞍甲，全体骑乘在马匹上，谈笑风生。安格烈几乎把将临的场合，当成迎娶洁莉芙的订婚式。
久待的主角们踏着月色而来，步行的五人显得人单影只。光是对边马匹的呼气声，就压过他们的气势。
无畏地看着对方的声势，打鸟从怀中取出一短羽，交到等着看戏的松面前。”小子，帮我射上天空吧。”
”这什么东西呀？”
没有回应。
”好吧。”认份地接过短羽，松口中酸着。”反正瞧你的腰力也不行了，我就出手帮个小忙吧。”
抢过短羽，打鸟扭腰转身，猛然将短羽射上漆黑的夜空中。刺耳哨声大响，短羽化为红色流星，投入点点星空，煞是耀眼。这是松近四十日来，看惯的景象，偶尔远处的天际也点缀着一两道红光。但今天意外的是，周遭树林、城镇内、四方道路，接二连三升起同样红色哨箭。虽不如烟花飞炸那般精彩，数十甚至数百道红色烟火，也是惊人。
看着异样的天空，眼尖的安格烈看见城镇的方向，有一支熟悉的军旗，与熟悉的队伍。其它人也都看见了，莫不高兴地朝司法士呼喊：”太好了，安格烈大人。连您的父亲西阿都大人都出兵助阵，这下可没人敢瞧不起你。””没错呀，十一部军全副武装，那声势多么壮大。”
激奋的声音再多，仍掩不住安格烈心中的怀疑。
静悄悄，黑暗中悄然步出的骑者们，如夺命的死神。守卫着地底罗丝神殿的哨兵们，又重回黑夜中的地面。
巨大的身躯飞扑腾跃，恐狼背负着健壮的半兽人勇士，从树梢间悄然落地。
该是温顺的巨鸟种族，也在沉沉的夜中出现。强壮的双腿快速踱步，不曾发出任何声音。羽毛与身躯，几乎遮掩住乘坐于背上的矮人们。但发亮的盔甲，与盈散魔力的钢锤、短斧又难以让人忽略。
巨鹰与飞龙相对面，呼啸而过，各跃下一批战士。黄金妖精的箭镞与长弓依旧闪闪发亮；最初的龙骑士，阿立克勇士们的长枪同样刺眼。
更多服色、旗帜皆不同的人类骑士，各成一团体，或数十人，或数百人从四面八方涌出，朝对峙的两方前进。当第一军团的军旗飘扬，仙宫直属军的身影出现，安格烈等人大呼不妙。将军马兹肯领在前头，尾随的恶鬼勇者一身轻便骑装，剑圣留下……或许该说前剑圣杰克所留下的绝刀，系在马鞍侧，腰间插上三把火枪。
紧贴其军势的，是司法院下直属司法士特别部队。梅理所当然成为领军，站在队伍的最前。
五面飞扬的军团旗，各自代表东、南、西、北、中央五个军团最精英的队伍。还有从黑暗中偷偷现身的第六面军团旗，同样将红底旗面高竖在空中。他们是地城部队，从十年前就不曾出现过的奇异队伍，连将军马兹肯都不敢干涉的独立军势。
以桂为首的第一军团，奔出数十骑散向各处，复又回归。这才策着马，缓缓踱过正中已经吓傻的一群人。即使走经打鸟的身边，恶鬼勇者还是面不改色。更往前行，一面骇人的旗帜才从黑暗中现形。那是面黑旗，以金色线绣着卷曲身子，沉睡的绵羊。
那只娇细的右手高举，所有人同时翻身而下，跪地高呼：”圣哉，圣哉，光耀吾皇。”
穿着黑色的长袍，手握漾着灵光的令牌，艾丽斯只差戴回已丢弃的王冠。她独自走到打鸟面前，镇静地说：”同样是逊位者，我不需要跪在你面前吧。两万两千八十六人，这是最快反应的人数。剩余的五十多万军队，已经进入一级战备状况。敌人在哪里？打鸟。”
笑指吓坏的安格烈等，打鸟逗趣的说：”就是这群不自量力的小伙子。”
不太能理解。更为成熟的艾丽斯，那削尖的脸庞露出困惑。水汪汪的大眼，藏着童年时的天真。
”这群小伙子呀，说要追我女儿。瞧人家不起，说他家多有权势多有钱。所以我就要他把能叫的人，全都叫出来，看谁本事大。”
”你知道历史上，搞出’烽火戏诸侯’的那个小王八蛋皇帝，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
”被用高贵的毛毯包起来，乱马踏死的。”
”真的吗？”
”就算不是真的，你也会变成第一个。打鸟，要不是在那么多人面前，我绝对打得你满头包。气死我了。”
”哎呀呀，别生气。”打鸟很顺手的勾上艾丽斯细瘦的肩，亲昵地说：”美丽、可爱又大方的艾丽斯，一定有办法摆平那群人。在那之前考虑一下，让大队人马从那群小伙子头上踩过，倒是不错的主意。也就不用叫五十万人来踩了。”
”踩！我先踩你才是。”艾丽斯突然转念一问：”刚刚说，那群人要追什么东西？”
”还不就是我──””哎呀，这不是打鸟跟艾丽斯嘛。好久不见了。”树的大嗓门打断才要出的话语。他轻身便装，越过重重军势来到面前。”艾丽斯，真是对不起，我迟到了。黑羊到齐了吗？敌人在哪里呀？”
”只差品红还没出现。至于我们的敌人，就在这里。”指着还勾住自己肩膀不放的男人，艾丽斯说得无情。打鸟不慌不忙地辩解：”不是我啦。是那群小伙子。”
被指明的安格烈，看着那名跟伟大的司法士梅，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走来。上下审视着自己，心中一股不愉快。
绕着人走上一圈，树夸张地说：”这群小鬼头，我一个人都能宰光了。你可是打鸟呢，真的不行啦。”
”喂，为什么从开篇到现在，都要讨论我行不行的问题。很伤人。”
瞧了一眼跟在打鸟身后的洁莉芙，树饶有深意的说：”从被杰克挖出一只眼睛到现在，少说十年。都要靠幼齿补身子了，怀疑你还行不行，这是很正常的。我可是深信一句话呀。”
”哪句？”
”东南人说得好：铁杵磨成绣花针。”
狠敲嘻皮笑脸的树，打鸟不满的说：”别再乱说话了，她可是我女儿。虎毒不食子，我没饥渴到那种程度。”
”什么儿？”
”女儿！”
相同的名词被重复强调，艾丽斯与树各退了数步，讶异的眼神直盯住洁莉芙。
”这种事我可解决不了。”猛摇着头，艾丽斯颤声说着。树更是不敢相信，直问站在一旁，闷不吭声的松：”那女孩，真的是打鸟的女儿吗？”
”应该是真的。”
站在一群人身后的洁莉芙，也扯了松的衣袖，低问：”父亲他到底是什么人呀？”
”打鸟呀。要不然是什么？”松漫不在乎，双手交叉于胸。”当然，也有人叫他做七武士的猎鹰呀，前王朝的鹰眼大君呀，或是其它。反正妳知道，都是同一个人啦。”
这下换洁莉芙与卡斯特两个，跟在打鸟身边一段时间的人发傻了。看开的树莫可奈何地唱着：”天理昭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