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枪-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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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刘森一也下达过要他配合攻击刘高飞团的命令,如果刘高飞被吴侗生打得无处可走,往南部的风荷峡山系逃窜时,由他来截击。但是,吴侗生在北大山系没有开一枪一弹,反而丢掉了许多军用帐篷,这无关紧要,帐篷能值几何,但是表明了吴侗生没有能力找到刘高飞,刘高飞想怎么耍吴侗生就怎么耍。在这种被动情况下,正好又发生了张舒意枪杀民团事件,如何处置张舒意,在与刘九龄达不成共识的情况下,张拓朴遂亲自赶到石埠市向刘森一报告了张舒意的情况,不等刘森一表态,就建议以假逮捕张舒意为诱饵,诱刘高飞来风荷塘镇。张拓朴向刘森一报告了张舒意杀死民团数十人的情况后,跟着又拿出以假逮捕张舒意诱敌出山的意见,这是一箭双雕之计。既表明了张拓朴对张舒意不作处理的意见,因为他的建议是“假逮捕”而不是真逮捕;又表明了他在帮助吴侗生攻打刘高飞团,这一计,把吴侗生攻打刘高飞而寻不着刘高飞的踪影变为了主动,其实就是在支持刘森一嘛!刘森一倒是难住了。
其实刘九龄已经把张舒意打杀民团的情况添油加醋向刘森一作了报告。刘森一没有立即表态怎么处置张舒意,要等等看,看张拓朴怎么办,以考察考察张拓朴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现在,张拓朴居然以“假逮捕”婉转地表达他对张舒意处置意见,刘森一着实窝了一肚子火。他恼着脸问:“暂且把诱惑刘高飞出山放在一边,为什么不真逮捕张舒意,他不够逮捕条件?”
张拓朴说:“军座,张舒意是吴侗生最得意的营长,如果真逮捕张舒意,会影响吴侗生的情绪,他还有心事剿灭刘高飞吗?”
“张舒意明知那些人是民团装扮的老百姓,才有意打杀,确实反动透顶,不处决,何以安民团之心?吕庆林对我军不论是财力人力还是物力,都是慷慨解囊,倾力相助,我们对得住吕庆林吗?”
张拓朴不同意刘森一的看法:“吕庆林是工农运动革命的对象,他不花费财力人力物力投靠我们,他早就人财两空了,我们给了他既保人又保财的保护,他凭什么不满?”
刘森一:“但是张舒意有意打杀民团,就是反对国军,反对国民党的叛变行为,必须枪决!”
张拓朴:“张舒意没有有意打杀民团,他是不知真情,还以为他们就是老百姓!”
“在这个问题上,你就不要给我唱高调,张舒意平日是什么人 ?'…'他就是同情老百姓,同情工农运动,同情共产党,这样一个人,他会公开打杀老百姓吗?张师长,不要跟我打哑迷好吧?”刘森一眯着眼睛,一脸的轻蔑。心里说,你张拓朴太小看我刘某了,用如此低级的障眼法来迷惑我吗?真是他奶奶的时机不成熟,要是时机熟,老子连你一块儿收拾掉。
“军座一定要逮捕张舒意?”张拓朴也看出刘森一心里对他的极度不满,不再作无谓的辩护。
“我还想问你,不管是真假逮捕张舒意,你怎么就断定刘高飞会出山营救张舒意?在他看来,我们是狗咬狗的斗争,他不会坐山观虎斗吗?”
张拓朴:“刘高飞团现在是没有挂共党之名实为共党一条路上的队伍,凡是与国军作斗争的人,他都会顶力相助,更何况,他争强好胜,爱显示自己能打仗,他必然出山,一是救走张舒意,显示他十分了得,二是要与吴侗生打上一场硬仗,要挫挫吴侗生的锐气,也是挫挫你刘军长的锐气。他必出山!”
“好吧,暂且按你的意见办,等收拾了刘高飞,再议如何处置张舒意!”
“还有一请求!”
“讲!”
“刘高飞出山后,我师不管吴侗生如何跟刘高飞作战,包括吴侗生打了败仗,我也不出一兵一卒相助!”
“为什么?”
“先遣团是军座直管的强武装,武器装备比刘高飞强,兵力比刘高飞多,还用得着我支援吗?”
“是的,以我对吴侗生的了解,他也不会要你出兵支援!同意你的请求!”
张拓朴于是不出一兵一卒。
吴侗生很感谢张拓朴放张舒意一马的做法,至于在攻打刘高飞的战事上,就不需要张拓朴操心了。“张师长,我在您手下当尖刀连长时,您就知道我带兵打仗的本事,这一仗,要是请您出兵,我就太无能了!”
“那我就等着你打胜仗的消息!”
第十二章(三)
三
假逮捕张舒意的消息是出去了,将张舒意关押在民团水牢的消息同步出去,三天之后就由宪兵队公决张舒意的消息随后也透露出去。
从这一刻开始,吴侗生就派出探子明盯暗探,看刘高飞有没有动静。第一天,没有,第二天,也没有,还有一天就要所谓的“公决”张舒意,刘高飞不会真的坐视不管吧。
第三天晚上,吴侗生坐到半夜才入睡,因为没有刘高飞的任何消息。看样子,刘高飞不会管这趟闲事。
()刚刚入睡,就被人吵醒。是一营营长张舒意来报告军情。
(张舒意急切说:“我派出的巡逻队,被一群黑衣人给俘虏不知去向!”
(书)“你派人巡逻了?”
()“我料定今晚刘高飞会采取行动,就派出一支二三十人的巡逻队在民团附近来回巡逻,并命令每半小时用便携式电台跟我报告一次,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们都没有跟我报告了。我派人去查找,不见巡逻队踪影。一个老百姓夜间出来解手,看见他们被一群黑衣人抓走了。”
吴侗生怀疑道:“你们是怎么跟这个老百姓了解到的?”
“我派出查找的人,这个老百姓认识,他一直趴在自家窗台上偷看外面还会发生什么事,见是我的人,就主动报告。因为,我误杀了民团的人,一些老百姓对我的人都有好感!”
“当然,你是误杀,即使是误杀,老百姓也是高兴的。那么,你认为那群黑衣人会是什么人 ?'…'”
“刘高飞下山了!”
“可是他现在又在哪里呢?”
张舒意说:“他不会马上离开风荷塘镇,必定在公园附近潜伏或是行动,他们的目的不是要营救我吗?”
“好,全团兵分三部,立即兵出公园。”
也就在这个时候,刘高飞从被俘巡逻兵口中得知,是张拓朴使了假逮捕张舒意之计,让他中计。
刘高飞气得白眼直翻,果然如副官卢代远盘算的,他中了张拓朴的诱敌出山之计。他派出通讯兵去通知许道亮赶快撤。同时,他又派出使者,公开邀请吴侗生对决风荷洞附近。他叫使者传话:“我虽然中计,但是并不输,一是俘虏了你们的巡逻兵,二是抢占了公园大门的堡垒阵地。足以说明我刘高飞用兵神出鬼没!现在,你们既然如此热切地要寻我作战,我就不打算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对决于风荷洞,有本事,你们就来吧!顺便说一声,我不会动用全部兵力打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一个连就足矣!”
刘高飞命令手下把公园大门口敌堡垒的重机枪全部抬到了风荷洞口。真的派一个连守住风荷洞口。不过,把几门小钢炮摆到了山顶。同时,又跟装成宪兵的许道亮发出一道秘令。一切安排妥当,就等吴侗生带兵来会战。
一个小时后,吴侗生的队伍居然举着火把长蛇阵一样往风荷洞而来。
在离洞口百十米的地方停下。然后,火把逐一熄灭。
吴侗生命士兵将大嗽叭安放在三十米开外的地方,这是防止在喊话过程中被刘高飞凭声音发出的方位打冷炮伤人,然后亲自掌执大嗽叭的话筒喊话,几个大山都可以听见他剌破夜空的喊叫:“刘团长,我已经带我先遣团来会战,人马兵力你刚才都看见了,有多少火把就有多少兵,地理位置你也清楚了,我们什么地方熄灭火把,人就在什么地方。开战吧!”
喊过后,处处都是沉寂,除了风在山林之中见缝插针滚荡着。
“你不是爱逞英雄吗?这会儿,不可能当狗熊吧!”吴侗生大声讥讽。
还是没有回应。
吴侗生问身边的张舒意:“张营长,刘高飞会不会又在耍手段,这老儿,经常爱使点小把戏!”
张舒意说:“我敢断定,他必在风荷洞摆设着从公园大门处缴获的机关枪,测准方位,往风荷洞里打几炮再说!”
“行!”
炮兵们立即在五十米开外选择好地点摆好小钢炮,五门炮为一组,为了不盲目放炮,先放三组十五枚炮弹再说。
第一组炮弹打出去了,听见隆隆的爆炸声,第二组、第三组也打上去,浓烟夹着暗红的火球往夜空中滚窜。
“不对不对,全打偏了!”张舒意过去当过炮兵,对风荷洞的大致方位也略知一二,火球在空中消散,夜色又还原于夜色后,对方还没有一点动静,张舒意冷静思考了一会,发现炮弹着点是偏的,起码偏离三十米。
营长胡树伟说:“我们炮兵营自组建以来,是第一次向敌人阵地开炮,我亲自校准方位,怎么会打偏?是你判断失误吧?”
“肯定偏了,肯定偏了!我的判断不会失误。风荷洞,自山峰顶以下,我们现在的位置就应该在洞口的正下方,但是炮弹着点至少偏了二十五度。”
炮兵们也疑惑炮弹的着眼点有问题,他们提出,炮弹着点与校准的方位有出入,会不会是小钢炮自身有问题。
张舒意令一个炮兵让开,亲自操刀,按照他确定的风荷洞方位,放了一炮,轰的一声,炮弹偏落在四十米开外的地方爆炸。
“是偏了,没有按我校准的方位飞弹,炮有问题吗?”张舒意问胡树伟。
胡树伟:“平时操练,要打东边的蚊子决不会打西边的苍蝇,弹无虚发。这就怪了!”
吴侗生不信,十八般兵器他样样都会,也亲自放了一炮,偏,没话说,真偏。
吴侗生不信,另找一个方位,八十米开外有一堆冒出山林的大树篷影,对准那个方位,放了一炮,轰的一声,火球在大树篷影间滚起飘散。
“炮没有问题,是那儿有问题!”吴侗生拍拍手掌,指指风荷洞方向。
吴侗生命令:“重机枪营,调十挺机枪过来,对准风荷洞方向,射击!”
机枪营营长李继仁立即调来十挺重机枪,也在五十米开外排成一排,突突就开火了,密集的成串的火线直飞风荷洞方向。
打了一轮后,吴侗生命令停。一切又归于沉寂。
吴侗生更加怀疑刘高飞是不是在风荷洞一带摆下战场严阵以待。恐怕中了他声东击西之计?
吴侗生命令:“敢死营,派三个人上!”
敢死死营长高剑锋派出三个士兵:“遇到敌人,宁可拚死,给个信号我们,不能不声不响当了俘虏,让我们心里没底!”
三个士兵决心与敌人战斗到底,决不会不声不响不知去向。
三个士兵沿着山坡子钻林子往上攀援而去。
差不多过了二十多分钟,既没听见枪响,也没见三个士兵返回来。
吴侗生说:“再等十分钟!”
十分钟在漫长的等待中过去,依然是风声涛涛,林木语语,还有嗖嗖寒意在散逸。
“有问题,刘高飞,肯定在上面,不由我们敢死队的士兵拚命,以特殊手法不声不响把敢死队的三个士兵摸掉了。”吴洞生紧皱眉头。
话音刚落,就听见前方不远处树林被什么东西弄得直响,吴侗生对正准备端枪敌视的警卫们说:“不要急,是三个混蛋回来了!”
话音刚落,三个士兵落魂失魄般到了眼前。
三个士兵先后将遇到的情况进行了报告。大意是,他们三个人快接近风荷洞时,三个人一起被什么东西绊倒了,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手中的枪就被人强行抢走,包拓手雷、手榴弹。然后,他们只得拨了佩剑,可是,什么人也看不到,不知道能跟谁个拚命。
三个人不怕死,就继续往洞口接近,离洞口约有十多米远时,三个人的脚被地上事先埋伏着的绳子套住,一阵猛拖,被往山下拖了二十多米后,就没有再拖了。
三个人解开绳子,还是不怕死,又拚命往洞口方向接近,还是在离洞口十多米处,一枝粗大且长的竹杆以无比之大的弹力横面扫来,把他们三个人扫得人仰马翻,滚下数十米才停住。
他们还是不想侮辱敢死队的荣誉,宁可战死,也不会放弃前行。身负重伤站不起身就爬着向上,向上。这时,有一个声音对他们说:“别爬了,要杀你们,早就杀了。你们不就是想来摸摸情况吗?吴侗生过去是侦察连连长出生,怎么侦察敌情,我看他是把老本行掉光了,居然先派你们敢死队的人上阵。回去告诉他,我刘高飞就在风荷峡,不光是风荷洞!”
三个士兵把情况描述完毕,吴侗生当即予以嘉奖,授予他们三个敢死英雄称号,命令他们三个立即回营地休息疗伤。三个士兵不肯离开,吴侗生命高剑锋安排人强行护送他们下山回营地去了。
吴侗生命令:“全团就地按营扎塞,刘高飞不发动进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