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法则-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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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事胡天就不肯说了，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脑袋摇得让解欢担心他头发里的虱子都会逃到自己身上来。
见不能再得到更多的信息，绅士便客客气气地请胡天离开了，解欢猜这是因为他也受不了胡天身上的臭味了。
常禾跟江暇一回来，就先把那张沙发给搬出去扔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解欢果然觉得身上很痒，钻进浴室里洗了两遍澡，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常禾在屋子里喷杀虫剂。虽然这样显得挺不厚道的，可是，胡天身为九天天王之一，居然把自己弄得比乞丐还乞丐，这真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恶趣味！
吃过晚饭，江暇跟着常禾、笨猫去书房看书，解欢和叶谲、绅士、顿号、疯猫坐在一起讨论胡天提供的资料。
顿号先是提出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专业情报员疯猫同志竟然没能打听到饮血天狼的资料，这是不是说明疯猫其实并不具备它自己所说的专业水准？
疯猫严肃地解释，饮血天狼是神器，知道神器的资料的人当然会守口如瓶，生怕知道的人多了会影响自己的利益（哪怕他们其实根本不可能从中得到利益），而且饮血天狼现世的次数其实并不多，所以知道的人就更少了。顺便疯猫还对顿号同志对于自己专业水准不信任这种破坏安定团结的想法进行了沉痛的批评。
顿号对疯猫的批评进行了反驳，如果疯猫同志真的很专业，那么它为什么查不出来所罗门要找的“掌生控死”是什么人？为什么查不出来蝶翼连环案的凶手是谁（解欢做为第一个凶案现场目击者的那个蝶翼案件又出现了两位死者，都是年轻女性，尸体下有类似蝶翼的鲜血涂鸦）？为什么查不出来轩辕的基地在哪里（绅士咳嗽了一声）？
疯猫严肃地解释……没有然后了，它被解欢一巴掌拍扁了。顿号也遭到了绅士的无情镇压。对于这两个只顾斗嘴，歪楼歪到东南亚去的家伙，他们用拳头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绅士认为胡天提供的信息虽然不多，而且真伪夹杂，但至少有一点是真实可信的，那就是饮血天狼的确会为宿主提供非同寻常的力量。
解欢回忆了一番自从被饮血天狼上身后的感受，感慨自己的确是获得了力量，可是同时也会经常暴走失控。开始的时候他用打黑市拳的方式来发泄那股暴躁的力量，后来那种暴躁的感觉倒是渐渐平复下去了，只是心里还隐约担心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次失控。
对于解欢的担忧，叶谲倒是有不同看法：“胡天不是说普通人被饮血天狼寄宿的话，很快就会爆体而亡吗？可是你一直都没什么事。也许等你和饮血天狼磨合好了，失控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解欢失笑：“就像买了辆新车，还要有个磨合期？”
叶谲也笑了：“差不多。你看，第一次饮血天狼出手的时候，你连它是怎么出现的都搞不清楚，还被它给弄得糊里糊涂差点杀了人。可是现在你已经能想让它出现就出现，想让它消失就消失了，这不就是在进步吗？”
解欢觉得有点被安慰到了：“可是，我还是搞不清楚它到底藏在我身体的哪个部位呢。”
叶谲的目光细致地把解欢的身体“解剖”了一遍，看得解欢周身发寒，才笑笑：“这个问题可以先忽略。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做两件事，一是学习冥想，控制情绪，以免被饮血天狼的戾气感染；二是训练体能和体术，你自身越是强大，才越有可能控制饮血天狼。”
绅士也赞同叶谲的意见，并表示林陌已经同意让解欢去基地进行特训。
解欢眼睛一亮：“真的？那叶谲也跟我一起去吗？”
绅士说：“叶谲不是轩辕的人。”
解欢有点失望：“你们真没眼光。”
绅士说：“头儿说，叶谲自己不想加入轩辕。”
解欢想了想：“你们真没吸引力。”
绅士无奈了。
☆、刀伤十字
前一天夜里下过雨，清晨的空气里还残留着大量的水分，天空是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明朗的蓝色，阳光格外地柔和。
解欢第一天去轩辕基地受训，他死皮赖脸地磨着叶谲送他到通往基地的某个魔法阵，但叶谲却只肯送到路口。解欢不懂他这是为了避嫌，分开的时候脸色都是黑的。
不过叶谲倒不担心，一来绅士肯定会向解欢解释，二来解欢从小就是这样，跟他生气从来没有超过半天。叶谲相信等晚上见面时，解欢一定又把早上这段不愉快的小插曲给忘到脑后去了。
还不到七点钟，路上的车辆行人已经十分密集了，这个城市里大部分人都得在路上花费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去上班。行色匆匆的人们，有的还带着一脸没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迷蒙，有的一边走路一边吃着简单的早点，也有人在等车的时候抓紧时间看着报纸。
叶谲买了杯豆浆，叼着吸管状似悠闲地走着，似乎没有发现身后那双窥视的眼睛。
虽然解欢与所罗门已经和解，但是所罗门仍旧不清楚叶谲的身份，而他们与地狱的合作也并未终止。之前叶谲曾遭到两次来自地狱的袭击，一次是小护士，一次是鹰爪小组的魔铃。
之后叶谲再没有在身边发现过地狱杀手的身影，可是他清楚，地狱一定是早已经知道自己藏身的地点了，而且肯定也知道自己是和解欢在一起——那次陪解欢去医院探望阿金，小护士的出现绝非偶然。
只不过不知道地狱是出于何种考虑，在这两次袭击之后就沉寂下来。
叶谲猜测，会不会是地狱发现解欢与六界、轩辕都有联系，所以不想惊动他们？毕竟地狱在华夏的根基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浅薄。
可是，如果只是杀完人就走，其实地狱也未必真的要忌惮轩辕和六界。就像地狱没法在华夏有太大的动作一样，轩辕或是六界也同样不能在西方世界有什么太大的举措，更不可能为了一个叶谲就公开与地狱发生冲突。
那么，是地狱因为瑞德岛被毁所以一直没有恢复元气吗？
瑞德岛被毁，固然是令地狱受到很大的损失，可是地狱成立已久，财力、人力都很可观，且不止瑞德岛一个基地，除了中心关于异能的研究资料之外，其他的损失还是可以挽回的。
像地狱这样的组织，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背叛，更何况叶谲不仅是卧底，还放走了好几个异能者，并直接捣毁了研究资料，这对地狱来说是奇耻大辱。叶谲只要还活着一天，地狱在异能界和佣兵组织中丢掉的面子就没法捡回来。
所以地狱是不可能放弃对叶谲的追杀的。
本来叶谲以为经过那两次试探式的出手，地狱就会派出真正的精英对自己进行刺杀，可是偏偏地狱再没有动静了。这实在不像是地狱该有的反应。
叶谲猜测，要么是地狱正在酝酿大的计划，要么就是地狱又有了麻烦使得他们无暇顾及自己。
今天一出门就发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因为气息很隐蔽，解欢和绅士都没有觉察，叶谲也就装作一无所知。防备了一路那人也没有出手，不过这正合叶谲心意，他实在是不想把解欢卷进来。
虽然叶谲步伐迈得不大，频率也不快，但是如果有人注意的话就会发现，他前进的速度却是超乎想像地快，似乎只是随意地走了两三步，一百米的距离就已经跨越了。可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是，明明他移动得这么快，但在视觉上却并没有出现过瞬间消失又瞬间出现的印象，所以周围的人都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一路没有回头，但叶谲知道监视自己的人一直都紧跟着。
他越走越是偏僻，一直到了郊外一座高架桥下才停下来。不时有车辆从桥上经过，但桥下却是一片荒凉，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将喝空的豆浆杯丢掉，叶谲转过身，不远处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少年正默默地注视着他。
压低的帽檐遮住了少年的面容，只露出抿紧的薄唇。
他跟了叶谲一路，虽然叶谲始终背对着他，他却一直没有找到出手的机会。此刻沉默的对峙，他只觉得近在咫尺的叶谲竟然像是要消失一样，叶谲的气息正在与周围的环境同化，甚至让少年产生一种幻觉，似乎连叶谲的身影都在淡去。
少年心中一惊，知道再这样对峙下去，只怕自己更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高架桥上有几辆大卡车笨重地驶来，随着车声隆隆，桥身轻轻震动起来。
少年猛然大喝一声，一跃而起，身体在半空中上升之势未尽就突然向下一压，右拳凶狠迅猛地击向叶谲头部。他这一拳连同下坠的力道，足可以击碎十公分厚的水泥板。
叶谲眼中寒光一闪，不避不让，挥出右拳正面击在那少年的拳头上。
少年飞出去七八米才落地，而后又滑出去了两米多才站稳，脚下拖出深深的划痕。
根据地狱给出的数据，叶谲是技术流的杀手。一般技术流的杀手都是灵巧有余力量不足，所以少年一出手就占足了“快、猛、狠”三个字。他想以“快”让叶谲来不及避让，以“猛”压制住叶谲的机巧灵变，以“狠”达到一击必杀的目的。却没想到，叶谲根本就没想过躲闪，竟然与他硬碰硬！
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被叶谲给打飞出去！
少年心里咯噔一下，这还只是纯力量上的较量，自己就已经落了下风，若是叶谲用了异能，自己岂不是更打不过他了。
叶谲没有追击，站在原处看着他，少年扶着骨折的右臂也没有动。
静静对视了片刻，叶谲肯定地叫出他的名字：“十字。”
少年一下抬起头来，不知是惊还是喜地望着叶谲：“你还记得我？”
叶谲淡淡地说：“我的记忆力还可以。”
十字心想，何止是还可以，简直就是好到几乎是过目不忘。当初在地狱的佣兵训练营时，他们一群小孩子在教官的手底下死去活来，任何需要记忆的科目，得最高分的总是叶谲。
可是他还真的没想过相隔多年叶谲还会记得自己，毕竟那个时候叶谲跟他们在一起只待了不到一年的时间，然后就因为异能的觉醒被送上了瑞德岛。而且在训练营的那段时间里，他们经常会有对战的训练，一不小心就会死在同伴的手下。在这种环境里，几乎没有人会有闲心和其他的孩子交朋友——你不知道今天对你微笑的那个人，是不是明天就会捅你一刀，或者，被你手里的枪射出的子弹击中心脏。对身边人的冷漠，甚至是刻意的无视，已经成为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如果不是叶谲那出类拔萃的身手，十字一定不会记住他的名字。
事实上，最开始的时候，十字记住的也只是叶谲的代号，每个孩子都有一个代号。总是有人死去，然后有新的孩子被送来，并顶替那些空出来的代号。一串串冰冷的数字背后，是一个又一个曾经鲜活的孩子的生命。
那时候叶谲的代号是9号。
有一次，十字特意走到叶谲面前去问：“你真名叫什么？”
他还记得当时叶谲的神情显得很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确，在训练营里真实的名字没有存在的必要，虽然教官没有特别强调过，但是也从来没有人会特意去问别人的真名。
但叶谲只略微犹豫了一下就告诉了他，十字认真地点点头：“我记住你的名字了。我叫十字，你也要记住我。”
把失去活动能力的右臂用腰带固定住，十字灿然一笑：“再来！”
这一次十字的速度更快，眨眼间便到了叶谲面前，仍旧是像刚才一样跃起、下坠、出拳。
但是刚刚被证明无效的招式，马上就又重新试一次，这种做法未免太愚蠢，除非是十字有信心这次的结果会不一样。
电光火石间，叶谲向旁边让开一步，十字的左拳已击中了地面。轰然一声巨响，干硬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大坑，龟裂的纹路在坑的边缘延伸出去。
几乎是在拳头击中地面的同时，十字的身体就又一次扑向叶谲，这一次叶谲就像一片落叶似的飘飞出去，落在高架桥的另一侧。十字清楚，自己其实并没有击中叶谲，叶谲只是借着他这一拳的力道飞出去而已。
“机械手？”叶谲问。
十字咧嘴一笑，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左臂、右腿，都改造过了。”
地狱有一个实验项目，就是将人体改造成最适合战斗的机械体质，直白点说就是把好好一个大活人改造成机械人。但是因为人体实验的种种局限，能被改造成功的战士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稀少，而且往往心理容易崩溃，人类情感缺失，甚至大脑功能受到不可修复的损伤。因为要用人类的肉体去承受改造后机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