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与君往-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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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顽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助寡人。
这个世界早有流传诗经,画晚已经不止一次在这里发现本来不属于这里的东西,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好如诗经,版本虽然并不完全,但已有的,都流传于世了。
这首燕燕是一首情别之诗,喝分别无奈,远送她嫁。
画晚在月夜在定定凝望着小九。
小九又吹了一句,燕燕于飞,差池其羽。
满满的月光挥洒在他的身上,他仿佛此刻就要化羽飞去……
画晚听他吹完曲子,心里十分难过,走上去唤了他一声:“小九。”
“阿姐?”他撇眸看见画晚,愣了愣,声音哑哑的,眼里尽是黯淡。他是最成熟的小孩,那日后从不见他难受哭闹,平日里总是做的最好,许是夜间都关在房里自己难受吧。
画晚走过去,在他旁边坐在,搂过他的肩膀。
“姐……阿姐……你说她的病好了吗?”小九忽然说。
“应是好了,有日子了。”
“她那么爱吃华云的食物,做的不精细都入不了口,你说她去塞北,怎么受得了?”
“父皇怎么狠得下心呢……”他低头似是喃喃。
画晚轻轻抱着他,下巴抵着他的头低声道:“这话这里说说也就罢了,莫再别人面前提。”
“我知道。”小九轻轻的说。
那天她领着七郡主和小九回来时,也是在这里,一手揽着一个,在月夜下给他们唱歌,小九在画晚的臂弯里是直皱眉,满是僵硬和不乐意,可是画晚唱着唱着,他也不禁变得自然起来。
画晚坐在他身边望着遥远的夜空,她缓缓的说,“小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必须面对分离。但只要不停往前走,分别的人终于再见的,就像我们当初相遇一样。”
他沉默良久后,问:“阿姐,我还能再见毓敏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 月下谈心
“当然,只要你有心。”
“阿姐,我们都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是吗?因我们身在皇家……”真没想到小九看的那么通透,也许他早明白了,可是无能为力确实最大的痛苦,他根本留不下毓敏。
“你一直在努力不是吗?不努力,是不会有选择的。”画晚温柔的抚着他的发,如今他对自己已经不再别扭的抗拒,也许是因为毓敏不在了,更是一份亲情的依靠吧。
“那姐呢?”小九转过头来问。
“你说呢?”画晚笑着反问。
小九低着头,半响他道,“父皇其实也很累,要保住这祖宗基业和江山,就必须要牺牲和付出……”
“所以啊,他选择了站在特殊位置上的我。”画晚淡淡的笑了。
“姐,原来你都知道。”小九有些惊讶的看着画晚。
“可我没有选择。”画晚依旧笑着。
“你嫁给堇华侯会开心吗?”
小九的问题让画晚沉下了脸来,“皇上已经决定了吗?”
“我不知道。”小九摇了摇头。
“堇华侯是个很厉害的人,骁勇善战,运筹帷幄,敏而博闻。”小九说起他来眼中真的带着很大意义上的欣赏,“可是……我觉得阿姐和风大哥在一起的时候,笑的最开心。”
画晚愣了愣,延歌吗?
低头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我们只是朋友。”
“是吗?可是你和堇华侯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看着你。但你和哥在一起,他看你的时候,你也总是在看他。”小九是个坚持自己的看法的孩子,他身上隐藏着孝宣帝的睿智,可惜就算是一块好玉,还未经雕琢,尚要好好磨练一番。话说回来他有时候冲动,口不择言的样子倒有些像高欢,他们的身上都带着情意。
小九这样说,让她想起花满楼的那个夜里,小九的目光总是停留在毓敏的身上。
这孩子……
“你记着毓敏,毓敏也惦着你。她说你总是只顾着看书,夜色近了也不会加一件衣裳,说你性子倔,和一般人宫里的孩子合不拢,但心地确实极好的……”画晚看着小九的那个样子就说不下去了,她叹了口气道:“小九,也许你们还太小,都来不及看清那是不是喜(…提供下载)欢,就已经分离了。可起码,她惦着你,你也惦着她。即使相隔的再远,知道对方健康安好,便也就够了。”
小九忽然朝画晚看来,“我明白的!阿姐……我不要忘记毓敏,也不会忘记她。她一直在我心里,我要她过的好,更要自己过的好。”他的眼里绽放着坚定的光芒,在夜里认真的凝视着画晚,是看透还是执着,皆沾染了今夜晋阳城终火明媚的欢庆之夜,那一抹未曾殆尽的烟花,如同小九俊冷的颜,彼此执着,泛着斑斑回忆,照在心头,入了眼底,生根,扎底。
从此两不相忘。
“是啊,我们都要好好的过,毓敏要是看见我们过的不好,她会难过的。”画晚捧着他的脸轻轻的笑。
“阿姐……”小九便扭的撇过脸去,画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很晚了,快回去吧,省的值夜的宫女寻你。”
“恩,我知道了!”小九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和画晚道别,他慢慢的走远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那么单薄而威弱,画晚高声唤他:“小九。”
他回过头来,画晚微微笑了,“记着一句话,一直记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小九在黑夜中,眼眸似乎蒙上了一层雾,他站在那里半响,朝画晚重重的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去。
画晚静静看着小九离去的背影,少年竹身般挺拔的背影,微风卷起的衣袂中,带起腰佩的黄玉环。
小九,分环之约,她不会忘的。
黑夜里,假山中走出一个人来,“这小子挺聪明的,可惜就是太感情用事。”
画晚挑了挑眉,“怎么?你想说成大事者不需要感情?”
“人用若是没有感情,那还是人吗?他不过……还不能控制罢了。”
那人不禁翻了翻眼皮,说到后来,却是忍不住微微叹惋。
虽然是事实,但画晚还是忍不住说:“感情如果真的能控制,那也不会来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就汹涌而至了。”
“哟,你那么有经验啊?”某人阴阳怪气的说。
画晚懒得理他,“你什么时候走?”
“江画晚,你就那么不待见我吗!”
延歌的声音有些生气,画晚轻声道:“没有啦,我就是问问,太子大婚也结束了,各国使节都该走了不是吗?”
“我是不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任务啦,可是各国使节都走了,你还用什么理由留下来啊?”画晚望着天空。
“那你呢?”画晚没想到他会反问自己,瞬间呆住了。
他猛地坐到她身边来,和她相反的方向,面朝着假山,伸出修长的手指戳她的眉心,“你别告诉我你没想过。”
他的指腹很暖,在夜里倍显温和的暖意,不像她常年冰冷的手。画晚拍下他的手来,正紧的眨了下眼皮,“我想过的,对了,说起来我想起一件事,前日子高欢跟我说……”
画晚把五国船会时高欢与她说的话说了一遍。
延歌听她说完,挑了挑眉梢轻笑:“看来那老狐狸是想让你知道,才借了高欢的嘴巴来告诉你。”
“他干嘛让我知道?”画晚奇(提供下载…)怪。
“我跟他说,我可以帮他助高欢登基。可他不能留下你。”
“他答应了?”
“那么占便宜的事老狐狸还不答应?”他不屑的哼了一声,仿佛自己有多么大的重要性一般,肯帮高欢,孝宣帝谢天谢地了似地。
画晚就不明白,这人怎么那么自恋呢?
“所以我可以走了?”
这番他敛下眉眼来,静静的瞧着眼前的人,“待高欢登基之后,便放你自由。”
“真的?”画晚问了声,不禁有些梗塞,慢慢的望着他。
一直不知道孝宣帝为什么会做出这样多此一举的行为,原来……竟是如此的。
“他便是食言,我也能带你走,你怕什么?”延歌说着甩着脸子斜了她一眼。
“可是延歌……你老是出现我在身边,他们一定都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如果带走我,岂不是会给你……家里带来麻烦吗?”画晚微蹙眉,她如今是华云的一国公主,如果延歌带走地,恐怕会引起国家间的纠纷……
延歌好笑,盯着画晚:“还有谁知道?”
画晚愣了愣,回答道:“我以为我知道,像萧夙,澄王爷他们这样睿智的人,也一定知道了。”
“你真是笨!”他叹气敲她的头,“若不是那年你打晕我的时候看见了我身上的星墨令,你哪里会知道?”
“是吗……”
“所以啊,放心吧,这里除了你,没人啦。”他戳画晚的脑袋,一脸不屑。
“不对!”画晚惊呼一声,吞了口口水紧张的看着他,“还,还有一个人知道。”
“谁啊?”延歌皱了皱眉。
“你,你不记得了,你当时醒过来不是看见我了,打,打晕你的那个……”
延歌的脸马上黑下来,“是谁?他在这里?”
“是明慧啊!”画晚无力的垂下了头。
“呵!是她?”延歌显然没想到是那么好笑的结果。
“我原先不认识那块牌子,是她先认出来的。”画晚沮丧的说:“你看见了我和未离,我还以为你一直都知道呢。”
延歌无语的看了画晚一眼,他说:“当时你们没跑多远我就醒了,只看见你们拼命往前跑。不等我从房里出来,你们早就跑得没影了,我就让……朋友去调查你们,结果你却销声匿迹了。”
画晚起先点点头,后来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待反应过来后叫道:“你早就醒了,根本没有在小倌楼待上一夜啊!”
怕是她们前脚离开,他便悠悠转醒也走了!
敢情……从头到尾,为了这根本没有的事儿忧心忡忡忐忑不安的,就她一个人!
第一百八十章 当年真相
画晚气得跺脚:“你怎么这样!害,害得我那么愧疚。”觉得做了坏事,心里都不安定,毕竟来说把一个正常男子放在当红小倌的房间里,还被打晕了……别人不闯入还好,若是闯入,指不定出了什么事。
画晚心里其实一直挺不安的,见了延歌以后,有时候回忆起来,还是觉得,如果当初真的发生了什么,那她可真是欠了他一辈子了,可是……原来被瞒骗的是自己吗!画晚瞪着眼看着延歌。
“绑架抢钱的人还有理了吗?”延歌双手叉腰,星眸陡然一睁,跳出慑人的光来。
他这样一说,画晚下意识的闭住了嘴,往后退了退,不情不愿的说:“我……我……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延歌看着她别扭的脸,觉得心情不错,“算你会说话……”他斜靠了背后的假山,看着画晚摇了摇头,“说你笨你还真是笨,司徒明慧就算认识星墨令又怎么样?那晚匆忙,她恐怕看都没看清我。就算她现在想查我,恐怕没那么大的本事!”
这家伙的语气真的是一如以往的狂妄自大,看来延歌真没把谁放在眼里过。
画晚并不知道延歌的来去无人所知,她一直以为延歌和明月一样,暗中来往却为人所知,她与明月交好,其实顾元帧知道,在晋阳皇城,别人的地盘上,延歌大概也是有人知道的。加上上次高欢与她提过延歌的事情之后,画晚便认为孝宣帝闭了眼默认延歌的来去。
画晚有些不明白。延歌好像毫不在意,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画晚想,他是哪里来的这样稳操胜券的沉着自信?
司徒家的势力遍布亦水朝野,在华云和其他几国肯定也有眼线,怎么会查不到呢?
延歌看了她寻思不透的脸一会儿,勾了下嘴角低声说:“放心吧,我想带你走,谁也别想拦。”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低沉平静的好听。
画晚抬了头,看见延歌英俊沉凝的脸庞。他的声音这样平静,在那波澜不惊的悠然中,画晚犹疑的心被微微摆正。
延歌好像看似来嚣张不羁,狂妄自大。但是他说的话,不用多加修饰语气,从容平淡,看似随意的说出,却比常人信誓旦旦的承诺真实的多。
对啊!这就是延歌,他向来如此,她又何必多想呢!
如此想来,画晚便心中畅怀,不在犹疑。
“延歌……谢谢你,我真的不想呆在这里。”画晚微笑着看着他,可是瞬间又愁容满面,“可我身上有毒……”延歌轻轻握了她葱花般的白指,声音沉稳,“这是他们高家自己的内斗,却无故害了你。孝宣帝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