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与君往-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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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胆子,你怎么,怎么能这种眼神看三爷呢!”
丫头义愤填膺,婳晚扯了扯嘴角,不免抽搐了一下。然后看了眼萧夙,他只是皱皱眉头,没抬眼看过。婳晚选择不说话,她能说什么?难道说:噢,我只是看着三爷觉得很眼熟,感觉很像我以前养过的一直宠物?
人有轻于鸿毛死于泰山,婳晚决定为了她还长远的光明大道,现下还是忍一忍。
“小翠啊,你不要这个样子啊,三爷不喜(…提供下载)欢你你也不用这样委屈哀怨的啦,你在这样子,三爷要发火了。”丫头继续唱着独角戏,婳晚听的耳朵疼,只觉得耳边虫子嗡嗡嗡的飞过,这个萧夙自她来以后,是第三次叫她,看来这次也没什么好事了。
“你退下吧。”
婳晚挑起一条眉毛看着依然低着头写字的萧夙,显然不能理解他前后不着调的语言。被丫头拉了拉袖口,婳晚还是回过神来,算了,不跟这种人计较,婳晚回头往回走。
“小翠,我没让你走。”声音冰冷,却明晰。婳晚噢了一声,乖顺的走回亭子里。
“小翠…”萧夙动了动手指,示意婳晚上前。婳晚走到他身边,“三爷什么事啊?”“你的旧伤可好些了?”萧夙看着台面上的画问,声音淡淡的。“好些了。”
“你觉得这幅画,提何字才好?”婳晚低着头,“奴婢不知道……”“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他轻笑一声,“小翠你明年还想在哪看满月?”
萧夙声音里的寒意更甚,婳晚仍旧是低着头,此番沉默。不过一时感慨,谁想到在这府里竟一点秘密也没有。心中无奈,也对这府里有些抵触。
“抬起头来!”
婳晚抬眸看去,萧夙正在把玩一块盘龙玉佩。青玉在他的冰肌玉指上显得更加动人,真是一块好玉阿。咦?这块玉怎么有点眼熟啊?婳晚眨了眨眼,然后眯了起来。
没错了——这是岚霄给她的那块玉佩,她以为丢在了破庙里,原来在他地方。
“把玉佩还我!”婳晚的声音冷漠。“这是华云岚家的信物,谁给你的?”萧夙凤目一凛,瞧着眼前的少女,“怎么,没规矩了?你不会很懂规矩吗?”
婳晚迟疑了一下,该说吗?她根本不知道萧夙和岚霄他们是敌是友啊?婳晚的嘴角勾起一抹倨傲的笑容,“规矩?规矩那是做给人看的。”
至于那些比不上人的,哼。
“……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要规矩做的好,我也不会来管你。”萧夙寒冰似地脸看了婳晚半响,“我在问你话,玉佩是从何而来的。”
“三爷,你又何必问呢?要我怎么回答你?英明如你,一定知道我就算说,也不会说实话。既然不是实话,那又何必听呢?三爷还是别为难我了,您想知道的事情,就算我不说,
也能知道。”婳晚笑眯眯的说着。
萧夙的凤眸中划过一丝惊讶,半响才冷冷道:“没想到你居然都说实话。”婳晚仍然装模作样的挂着微笑,她可没多看得起自己,认为说假话能瞒骗过谁。省的到时候给自己惹来
什么麻烦,还不如这样说的好。而萧夙已不再看她,“下去吧。”
这么多天,这句话婳晚听着最舒服了,简直求之不得,“奴婢告退。”弯腰给他行了个礼便从白波亭出去了。
☆、第三十二章 月光色 (4)
婳晚深深呼了一口气,晾好最后一件衣服,拿着木桶在溪边的石头上坐下,搓了搓干瘪冰冷的双手,前院吹来一阵花香扑鼻,已是深秋了,不觉有些寒意。婳晚整了整衣衫,拿起木桶,起身往院子里走去。
因为萧夙平时很忙,所以根本后来没有找过她。
也没有问起关于岚霄的青玉龙纹佩,婳晚也乐得轻松,做做小奴婢。
眼前突然刮过一阵疾风,一个银月般的影子出现抢过婳晚手中的木盆子,婳晚抬眼看去,只见一丈外,一个月白长袍的男子翩翩而立。
略带淡青的长发垂落至脚膝处,发间随意的用了根寒玉簪子簪起髻来。眉淡如烟,眼如秋水,忽的吹过一阵风,吹落了一地的花瓣。只是那大木盆子在他手中极其碍眼,清容一笑,“婳晚。”
婳晚哑然的看了看他,自从上次一别已有月余,她也是许久没听见别人叫自己的名字了,心里多少有些悦然。婳晚上前一步拿回木盆,“你怎么来了?”
一双漆黑的眼眸从刘海下露出亮光来,有隐隐的笑意。
“我刚从亦水回来,顺便来看看你。”他叹了口气,与婳晚并肩走着,她便闻到一股皎洁的桂花香从他的身上传来,“早不是九月,为何你身上还有桂花香?”婳晚不解的往他身上嗅了嗅,听到他一声轻笑,才发现自己就好像小狗似地,在闻味。
婳晚睥睨了他一眼,“你莫不是前世那月宫上的吴刚,日日夜夜砍着桂树,所以身上就带着桂花香了?”明月轻哼了一声,脸上分明写着不满,“我怎会是他?不信你晚上瞧瞧,那吴刚还在广寒宫伐树呢。”
婳晚忍不住调笑他,“哦?那你莫不是那月宫仙子,广寒嫦娥?身边的小玉兔?”
“你这死丫头!”明月气了,抬手来打。
婳晚轻巧的猫腰躲开,站到一边,清秀的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来。
偷瞧了一眼明月,轻轻莞尔低头,两颊的梨涡愈加明显。
和明月初识时,是她刚进萧夙的府里的时候。
那时婳晚伤还未好,荨娘也不太交代重活,便差了婳晚去后院田里采撷些五色碧桃来酿酒制药。荨娘之前也是差婳晚去摘过的,婳晚摘了一大堆给她,结果她直接扔了,“小翠,我让你摘的是垂枝碧桃,你摘得是绛桃!这桃花再过一个月间才可摘取的。”
她哪知道桃花种类和名称啊?
于是这次,想来是这五色碧桃开花采摘的时节了,荨娘就又差了婳晚去,还再三叮咛关照:“你这次要是再弄错,我折了你的手。”想来也是闲着无聊,偏偏要等着亥时才可摘取。
婳晚便在后院的小桃林佳肴美酒赏月赏花,真真是逍遥自在。
只是这佳肴变成了临出门时荨娘扔给她的半个馒头,美酒变成和西边清水。她倒是也无所有,只是吃馒头淡而无味有煞风景,便到溪边捧了两口清水喝下,有些异样的花香清甜。
才过半响,右肩竟然一下子吃痛了起来,全身蜷缩成一团倒在树下,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婳晚心里猛地一骇想着半夜三更定无人会经过此处,难不成她便要死在这里了?
霎时间一个清影从溪边掠过停在婳晚面前,来人蹲下身来,“你喝了这溪水?”
婳晚咬唇点点头,白净的手指上捏了一颗丹药,放到婳晚嘴边,“赶紧吃了,这水里落了寒毒的紫夹竹桃花瓣,平日里吃了无事,若是身上带着旧伤,可是要毒发的。”
婳晚听的一阵大骇,赶紧吞了,由于过于惊慌,还不小心咬到了救命恩人的销魂白玉指……
当她抱歉的抬起头来,那清容俊颜便映入她的眼帘。面如冠玉,一双柔如皓月的眼眸映着淡淡的微蓝,射着柔和温暖的光芒,清容的五官绝美绝伦,他额前的发丝被月光照的微青,长身半蹲于她身前,挡不住他飘逸如羽的身姿。
“你可好些了?”他微微掠眸,动作极轻的扶起婳晚。
她微微点头,“好多了,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你的旧伤不轻啊,谁对你有这种深仇大恨,下手也太重了吧。”那人的眉头淡然一皱,凝视着婳晚的右肩。
婳晚摇了摇头,她半闭着眼,声音有些无力,“我也不知。”
“现在已经无事了,你这身衣服怕是不能穿了,看,伤口流着毒血呢。”他指了指婳晚的右肩。
被他这么一说,婳晚又是一惊,低头一看,右肩还真的溢出一大堆黑稠的血来。婳晚脸上一阵发白,咬着牙冷汗涔涔。武侠小说里中毒的情节多得是了,如今真的自己遇到了,却原来是那么可怕的。
“我倒是有一件女子的衣服,本是人家托我拿回去的,你若不嫌弃,我去拿来与你换了?”
婳晚想了想,“要不你带我去?这里也没有地方换衣服。”
清容一笑,树上吹落下花瓣来,看得婳晚直打了一个哆嗦,他哈哈一笑,在月光下显得那样流光似彩,“你莫怕,这绛桃无毒。”
很多年以后,婳晚都时常想起那时她和明月初遇时。
月光下,他那明眸动人的笑脸。
而婳晚就这样坐下桃花树下,这样看着他。
晚风月夜,一切静谧美好。
当她在他的怀抱里飞越了侯府的外墙,那一霎那婳晚的心情是无比欢快的,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可以脱离这个地方,可是下一刻,婳晚的脸就垮了下来,因为她看到顾元帧,正站在墙上,他的神情犹如站在平坦的地面一样,笑眯眯的看着婳晚。
☆、第三十三章 月光色 (5)
月光如华,定州城的夜色呢喃。婳晚推门出去,向明月走去,明月,是她救命恩人的名字。酒楼里的男女齐齐的朝他们投来注视的目光,明月投射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婳晚。”
婳晚低旖娉眉,像极了温柔淑雅的女子。
明月温眉柔烟看着她,“你很适合呢,这样我被骂也值得了。”
听他这样调笑,婳晚当时还有些不解,他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如此?不过后来熟知了后婳晚才发觉明月的性格和自己想象的大相径庭,他其实是那种常常会跟你逗趣,调笑玩闹的人。让婳晚觉得人的心性和样貌给人的感觉,总是有一定差别的。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不过我要走了,我要在亥时采五色碧桃,迟了就完了。”
明月转了转眼珠子,“那还不容易,请你坐特快马车?”
啊?婳晚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明月搂着腰,飞越过酒家的楼顶,人群的尖叫和喧闹声瞬间被抛在脑后,要不是肩胛传来的疼痛,婳晚早已被城里的繁华夜市迷得晕晕乎乎的了,婳晚抱着明月的肩膀,笑声挥洒在夜里,这样真实。
………
“婳晚,魂丢到哪去了?我闻闻。”
婳晚回过头,看见一脸玩腻的明月,装模作样的凑过来。刚要抬手打他,就听着前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婳晚赶紧对他细声道,“你赶紧回去吧,一会府里的人看见了麻烦。”
“改日来看你。”明月点点头,往她手里塞了一包东西,清风一袖,青丝飞舞于空中,飞身用轻功走了。
婳晚打开那油纸袋一看,清水绿豆糕,是她最喜(…提供下载)欢的甜食,之一。
记得有一次和明月提起过,很惦念京都城的清水绿豆糕,他还真买来了。婳晚拿起一块咬了下去,丝丝如润细腻,清甜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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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晚自来到堇华侯府后,从来都是在北边邸宅的小柴房那里做差事。
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前院主书房里的两个大丫头有些言语不和,扰了萧夙。便被打发下来做院子里的活计。那两个可人儿暗自抹泪下了园子来,这一来主书房里就没了服侍的丫鬟,萧夙也不知怎么想的,到请了人来遣了婳晚去书房里侍候。
他不是一直不待见她吗?婳晚苦着脸想。但其实也不是没有好处。虽然不太喜(…提供下载)欢见萧夙。但自入了冬以来婳晚一直住在小木屋子,寒风总是能透过缝隙冰冷刺骨的吹来,半夜里也总是被冻醒。
偏生婳晚是个极怕冷的人,手脚都被冻得颤颤巍巍的。
婳晚甚至想是不是萧侯爷因为采花贼的事情故意整的她?府里上上下下下人住的都是上好的厢房,偏生就她住这种漏风的木屋子?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以萧夙高傲的性子,他应该根本没把她当回事的。
再说了,荨娘不也住那吗?
不过这也是婳晚最想不透的一点。荨娘明明是个病人,怎么也让她住在这种透风彻骨的房子里?
“小翠。”一声寒冰般的声音响起,唤回了婳晚飘荡的思绪,她上前一步,“三爷,何事?”
萧夙转过他绝代无暇的容颜,淡淡的说了两个字“磨墨。”
☆、第三十四章 素衣梦 (1)
萧夙转过绝代无暇的容颜,淡淡的说了两个字:“磨墨。”
婳晚应了一声上前,那砚台石质碧绿,整洁如玉,条纹似云彩。婳晚伸出手指触了一下,竟如婴孩的皮肤般细腻柔滑,纹理如丝,真真是块宝砚。婳晚想,候府别的没有,宝贝最多,萧夙冷冷的看了婳晚一眼,婳晚抬头望了望天,假装没看见,然后专心开始磨墨。
这砚台也是奇了发墨细快,保温利笔。只是,婳晚磨了一刻钟,萧夙便写了一刻钟,等婳晚望到台子上已经堆积成一座小高层的文案时,她的左手已经僵硬的不会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