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士天书-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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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不要解释,以默以杀止言才是杀人者最好的办法。难道还要王三为这些力工解释国家形势和自己的身份?
破坏远比维护容易。王三还以为自己之前的布置能够拖延敌人些许时间,可是开了天眼,王三惊讶地发现,将军府的地势已经开始变动!
怎么这么快!
而此时,将军府内还没有到开饭的时间,大家还是各自在忙,以杨海若为首的一干公子小姐依然在谈天说地。
楚文都感到地面一震。
李素感到地面一震。
杨海若感到地面一震。
稍过片刻,将军府中的所有人都感到一丝震颤。
只是所有人都绷着,大家都觉得这种微弱的震动是偶然现象,或者说是自己的错觉,从众的所谓从容,便有延误。
此时王三已经杀了六个人了。天运地势图是他自己画的,上面的问题他当然清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可以做到如此准确的施法,只能说明施法人极其准确地找到了地势当中的几处节点。那么,只需要搞掉节点处的人,术法自然可能解。
与第一名卦师只用插眼就解决性命不同,其后每杀一个人便要花费更多的心思,而到了第六个人,王三更是连发四张符才将那名风水师解决。也就是从这第六名风水师开始,王三的术法波动不可避免地暴露了。
第七处。
一处民房之中。
民房之中显得干净,没有摆放物品的那种穷干净除了紧连着灶台的一床陪都少见的火炕,便只有两把木板拼凑出来的小凳,两个木箱子装物,同时也是桌子。很难想象在陪都之中还有穷到连灶台与火炕之间间隔都要算得极其清楚的人家,更何况陪都并不靠北,寻常人家可能都没有听说过“炕”这个字。
穷苦人家哪里都有,越粉饰太平,越标榜繁华,此处的穷苦人家便越难过日子。
而这户人家的日子已经没法过了。一对年轻夫妻还有干枯佝偻的老妇人一名,三人被捆在了一起,扔在火炕的角落处。
张瞎子正坐在炕沿,端着茶碗,喝着不知从哪弄来的茶。
王三踹门入内。
眼前便是正端茶下咽的张瞎子。
手中的符直接激发,飞射而去。
没有必要注意那张符,因为那张符终究没有激发完全。只是将剩下的茶根随手往前泼去,便将王三的符浇落在地。
第二张。
第二十七张。
王三手中急速,二十七章道符几乎是同时激发。
此时他与张瞎子距离连两米都不到,若是按王三的战斗论,一拳打过去最是干脆利落。
可是王三的脚自从踏进这间小屋,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张瞎子已经锁住了这件小屋的地气,将这些地气全部实体化。
至于更加常见的天地元气……
王三的符刚刚激发出去,张瞎子便随手抄起这户人家唯一的一件工具,烂麻绳陪枯草竿捆成的小扫帚,挥了两下,王三的符就全部被打落在地。
张瞎子看了一眼,被王三踹开的房门便自动关上了!
小屋也不到十平米,五个人在内,竟然也不显得拥挤。因为没有人动。
张瞎子惋惜地看了一眼被自己泼在地上的茶水,眼神显得极其惋惜。
张瞎子惋惜地看了一眼被自己定在原处的王三,眼神显得极其惋惜。
极其惋惜,而这种惋惜是相同的。
此时的王三,不过是半碗茶根。甚至不如。
张瞎子往后坐了坐,拄在旁边当成桌子的木头箱子上,来回打量着道:“还行,确实有点能耐。这么快就找到我在哪,你说我是夸你还是不夸你?”
王三不能动,平视回去,道:“这都是为了抓我布的局?”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现在才发现?”张瞎子道,“要是在外面长时间准备,我又保不准你破局的经验多不多,万一你真防备妥当了,不出门怎么办?就是要快下手,让你来不及在府里做准备,才好激你出来。这点小把戏,你中得干脆,难不成有隐情?”
王三不搭腔,继续问道:“我刚刚七条经脉,为了我这一名小人物,出动您老大驾,杀鸡用了牛刀吧。”
张瞎子道:“我不喜欢和你废话,拖延时间也没用。我问你,你让蛮兽失去战力的术法是什么?说了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你要是把里面的楚将军杀死,比对付我的效果强多了,怎么不去搞他?你锁元气锁地气做得这么彻底,对付一个将军绰绰有余了吧!好像你也有同伴过来?”
张瞎子站起身来,道:“不说算了,杀了你让老鬼算。”
这才是真正杀人的人。不废话,不磨蹭,形势在握没有任何拖延,最快速度取人性命。那些把敌人抓到废话很多又不立即下手的人早就被蠢死了,根本活不到张瞎子的年龄。追问两句,不开口,就永远别开口了。
小屋之内的元气地气突然开始剧烈旋转,要将王三生生扭碎。
就在此时,张瞎子看见了王三的一口白牙。
第二百九十四章 杀人法
王三的胸前贴身放着一只人偶。
人偶极破,满是灰尘甚至还有一些油腻。那种感觉就像,农家刷锅用的小帚,枯枝被泔水油腻常年浸泡,最后发黑近似腐烂。这只人偶完全就似从村里哪家的灶台上随便抄起一把小帚,随意改制而成。
只不过,浸了这人偶的,不是泔水油腻,是人血。
人偶上有二十一处黑红,就在王三踏入小屋的时候,这二十一处血点开始变焦。
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楚文都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仿佛被什么东西禁锢住。
他刚刚端起一杯茶。
茶凉了就不能喝了。
楚文都全身的肌肉在一个呼吸之间,霎时收缩近百次,一股莫以言说的热量在楚文都身上迅速生成。
汇聚至肩头,变成滚烫的两股热流。
用力。
压迫在楚文都身上的禁锢便在同一时刻消失,杯中茶水甚至连波动都没有一丝。
茶水缓缓入喉。候过了喉中的苦涩,楚文都点头道:“还是这种粗制的土茶有味道。苦也浓,甜也重,香也不含蓄。有头层有回味,更不需洗茶。啧啧,一两银子买一车,好!”
旁边的两位少爷全身已经湿透。保持着相同的站姿,或者说是蹲姿,已经两三个时辰。这还不是寻常的马步,楚文都的要求是,必须脚跟离地,但是不能让旁人一眼看出来。简直就是要人命!哪怕二人修炼了强体操,身体素质已经超脱常人,也是忍受不住。
楚文都说出这样一句品茶的话,自然有所指。而这样的话自然是说给二位少爷听的。偏头看了看这两名有些发抖的小辈,楚文都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碗,道:“开口说话还是必要的。虽然你们两个不上进,但是你们娘应该不会让你们受苦,至少不会把这种不要钱一样的土茶给你们喝吧?”
喝茶?我们宁可让王三回来打!
二位少爷欲哭无泪。楚文都的手法看上去比王三温柔许多,可是在扎下这马步之前,楚文都亲手捏过他们身上的所有肌肉,里面强体操挤压出的热流被楚文都用蛮力全部捏得无影无踪!没有热流的精细控制,只能靠筋骨本身的强硬来坚持,这比挨打更痛苦!
楚文都见没人答话,叹道:“唉,你们要是有那个王三一半的本事,我也心满意足了。”
又是王三……但是,王三人呢?换人吧,我们宁可让王三来教!
时间就过去了这么久,张瞎子看到王三牙齿泛出的光时,再动作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从四面八方来的压力顿时将张瞎子压得不能寸动。虽然效果一样,但张瞎子惊慌地发现,这种压力根本不是来自于天地元气或是地气!而怀里保命的护心镜没有丝毫反应,也不是阴阳术法!
到底是什么!
体内元气加速转动,然而先前被他像打苍蝇一般扫落在地的道符中,有四张莫名飞起,全部贴在张瞎子的小腿之上!
体内元气骤然一滞!
虽然自己是风水术法的大师,虽然他也是天地变化以后才真正打通经脉有了自己的修为,虽然他不像源天教一般可以让元气直接拥有攻击性,但张瞎子毕竟活了这么多年,斗法经验丰富。元气被阻,他马上明白,体内元气的冲击可以让自己再次获得行动能力!那小儿施法要准备时间,自己冲破束缚也要时间。
拼的就是速度!
对。
拼的就是速度。
可是王三比的不是施法催符的速度。
一把匕首直接刺中张瞎子的腹部!
王三跳步上前,手上再次出现一把匕首,扎向张瞎子的心口!
张瞎子危急之下,元气的催动更加拼命,一瞬间,身体再次回归掌控!凭着在风水一脉一辈子的浸淫,在闪耀着寒芒的刀尖逼迫之下,一道术法被九条经脉修为的他瞬发而出!
匕首直接送入张瞎子的心脏之中!
王三整个人扑在张瞎子怀里,二人双双倒地。
王三猛咳一声,直接喷出几道血迹。
顾不得其他,匕首拔出,再次横刺,扎进张瞎子的太阳穴中,将这颗年迈的头颅直接对穿!
王三这才感觉到自己嘴里翻出的血腥气。
伤到内脏了。
浮在张瞎子的身上,王三这才肆无忌惮地咳了起来,震天响。
此时,楚文都再次端起身边的茶杯。
浓茶压得血腥气,正是合适。
抹了抹嘴角的血,王三掏出胸口的破人偶看了看。先前的二十一处血迹,此时已经变成了二十一处窟窿。若是这名死绝的老头术法再强一点,或者临危再弄出一个小术法,楚文都便无法为自己分担丝毫,自己就算不死也要濒死。
杀人前后要说话,其实并不狗血。因为很少有人能够心思通透,杀了人在心里不会产生任何阴影。很多时候,不管是从说书的嘴里听到,或者官府卷宗之中看到,人们都会发现,人们总是在杀人前后说很多的话,对死者,对同伙,对自己。而很多情况,正是因为说了这么多才最终坏事。道理谁都明白,可是轮到自己的时候便全都忘了。恐吓威胁说狠话,呢喃惊吼讲道理,都是为了疏导杀人时压倒理智的负面情绪。
王三显然没有。
打理一下自己,走出房间,带上房门。
后面的事情不需要自己处理。
需要做的,是尽快见到楚文都。
“还要做一个人偶?”楚文都依然端坐在练武场的一边,不解地看着王三。
王三点头道:“将军刚才肯定有感觉。刚才动手的时候人偶已经被破了,需要重新做一个。可能和这次材料不足的原因也有关系,这次想用将军半茶杯的血,纯为保命。”
楚文都想了一下,问道:“那人多强?”
王三道:“若是没有将军帮我挡着,我能死几十个来回。最后让你我都受伤的一击,不过是他临死前仓促瞬发的一招。而且应该还有一个同样强大的卦师,我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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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初哥的感情
楚文都站起身来,道:“可以,不过我要稍微休息一下,宴会我总是要出面的。另外,那两个小子交给你了,弄精神点。”
听到楚文都的话,杨破军杨破邪兄弟二人直接摔在地上,昏死一般一动不动。
“让我们好好歇会,你先去做别的……”
声音太小,以至于王三根本分不清这是谁说出来的,甚至连远去的楚文都下意识一声叹息,都要比这句话来得清晰。
王三还能怎么办?倒是不急于一时,可是事情办不成,总是心不安。
李素走了过来。
他又恰到好处又毫无征兆地走了过来。对此,王三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听见李素道:“小先生,为二位少爷整顿一下精神吧,毕竟几位女宾都是为二位少爷而来。”
为他们?破少爷?
看到王三满脸的不置信,李素当然知道他的想法,上前搀起二位少爷,一边对王三道:“先前楚将军用手法挤压走了他们肌肉里的所有力量,而后又是长时间的锻炼,一般这种训练结束之后都要有至少半天的无力期。但是酒席马上开始,等不及了。”
“将军在这种时候做这种训练,目的不就是让他们无法上场吗?”
李素的手稍稍顿了一下。
将二位少爷放在长椅上,李素认真对王三道:“小先生,帮帮他们吧。”
李素敛了脸上的笑容,满脸严肃认真,平视王三的眼睛。
王三回盯过去。
二人谁也不退步。
半晌,王三依然盯着李素眉眼正中,道:“我觉得将军的做法是对的,无论如何,不让他们与那些各怀目的的人接触,对他们都是保护。”
“我觉得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保护。”
王三看了一眼躺在长椅上大喘粗气的二位少爷。他们虽然全身脱力,但是绝对不至于听不到旁边的对话。而结果便是,对李素王三明显管得太多的言论,他们并没有任何表示。
决定,还是要让他们自己做。
满脸严肃的表情突然变化,极尽嬉皮笑脸,忽略眼前俨然高大全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