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漫,爱讪讪-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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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来电话,肯定没有好事!
我拿着手机走到了外面的阳台上,一接通,就听到她甜到发腻的声音,“林依依,新年好啊!”
我没有什么闲情逸致跟安怡然扯,直接回了句,“有话就快说,我不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有互相送祝福的必要性!”
“林依依,怎么说这都是大过年的,你怎么显得这么没有礼貌。你们林家不是所谓的大家吗?这点礼仪,我想林太太应该还是会教给你的吧?”安怡然的语气倒是听起来很是悠闲,就差没有搬把椅子来跟我坐在太阳下面唠家常了!
我没有回应她的话,就想直接把电话给掐断了,她却突然说到,“林依依,还记得那天我在依尘说过的话吧?我说我会带着你要的‘资格’跟你谈,你要和凌炜浩离婚的条件的!现在这‘资格’我已经带来了,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赏脸出来见一见呢!”
安怡然的话让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扫了一眼客厅里忙碌的三个人的身影,便压低着声音说道,“我现在就从家里出发,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三合路的迷上咖啡厅见!”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找了个借口就匆匆出门了。开车去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心一直在出汗,不知道安怡然这回又要出什么幺蛾子。等我到了的时候,她还没有到,我随便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足足等了有快二十分钟的时间,我都快要没有耐心了的时候,安怡然的身影才姗姗地出现在咖啡厅的门口。
我没有冲着她招手,但是,她还是一眼看到我所在的位置,笑吟吟地朝着我走了过来。刚一落座,就看着我不善的脸色说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看着安怡然那副故弄玄虚的样子,我就又有冲动想上去撕掉她脸上的那层皮的感觉。
我没有给安怡然点什么东西,只是想快点看到她到底在玩什么猫腻,就回家吃难得团圆的年夜饭去。安怡然看着我,似乎一点也不着急,招来了服务生,点了杯咖啡,就两只手交叉地放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扫了她一眼,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来找我这事跟凌炜浩说了吗?你知道虽然我现在提出了离婚,但是,他凌炜浩却不愿意离吗?”
我问完之后,安怡然的脸色虽然不悦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了,看着我笑着说道,“所以啊,林依依,这一次不是凌炜浩找你离的了,而是你倒贴着没得找他离!”
安怡然刚说完,我就把咖啡杯放到了桌子上,“你最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这时候,正好服务生端上来安怡然的咖啡,她一边慢悠悠地搅动着,一边回应道,“其实,林依依,我能看得出来,凌炜浩对你也不是全然没有一丁点感情的。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拖了这么些年也没有真的跟你离了。当然了,这里面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利益的纠葛,毕竟现在再让他回归到以前的一无所有,任谁都不会甘心的。不过,作为女人,作为妻子,你是真的不懂男人的心思,这两年里愣是把凌炜浩对你仅剩的那点感情和愧疚都折腾没了。关于这一点,你也要感谢我的配合,要不是我表现出的软弱、无助和任你欺凌,我想你也没有这么快达成目标。”
安怡然说话的时候,我拼命克制住把手上那杯咖啡再泼到她脸上的冲动。我知道她现在大概是在故意撩拨我的情绪,便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安怡然见此,便从背包里掏出来三份文件摆放到我的面前。
我扫了一眼,上面写着“赠与合同”四个字,再细看下来,发现这三份合同针对的还是我手中那点宁宇的股份。我有些好笑地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安怡然,手指敲击着桌面,说道,“你是在用实际行动向我演示‘白日做梦’这四个字的含义吗?”
安怡然放下杯子,视线也看向了被我压在手下的三份合同,“林依依,也许你现在还觉得我有些荒谬。但是,我相信等你看完了这张照片之后,你一定不会觉得我这是在白日做梦的了!”
说着话,她就撩开合同的其中一页,一张看起来有些旧的照片映入了我的眼帘。我有些狐疑地接了过来,可是,等我看清楚那上面的画面的时候,我的手就有些不由自主地发抖。
“这……是什么东西?”
听我这么一问,安怡然发出了一阵嘲笑声,“林依依,别告诉我你认不出来照片中那个满手沾染着鲜血的女人到底是谁啊!对你如此重要的人,你怎么可能不认识呢?要不要我给你点提示啊?最近,你不是让你那男闺蜜调查两年前的10月23日凌炜浩到底是跟谁在一起的吗?对一个警察来说,查出来凌炜浩的航班记录和这家酒店发生过命案的事情,应该不算是难事吧?”
安怡然每多说一句话,我握着照片的手便多用力一份,脑海中本来还凌乱着的思绪却因为眼前的这张照片慢慢地清晰起来。但我还是努力地撑住自己,故作不解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又凭什么认定这张看不出来人影的照片就能要挟到我?”
我刚说完,安怡然就要伸手从我手里夺回那张照片,但是,我死死地掐着,她扯了几下便松手了,“林依依,你要是想要,你就拿着好了,这只是其中的一张备份而已,送你一张也无妨,也好让你好好地看一看你身边的人到底有多么的肮脏!那晚,那家宾馆曾经发生过一起命案,案件被定性为自杀,死者是一名年轻的女性,最重要的人证是曾与死者发生过争执的男朋友的证词,最重要的物证是死者的亲笔遗书和她发给她男朋友的最后一条短信。”
“正好那家宾馆的三层以上的监控坏了有好几天了,至于是人为的还是天意,那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看了这张照片,虽然不清楚在出那个房间内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但就罗阿姨这手上和身上的血迹来看,应该很难不让人生疑吧?”
安怡然说话的时候,我一直都盯着手中的照片看,其实,我在拿到手的第一眼,就认出了里面的人了。尽管她微微低着头,五官看起来不是特别的清晰,但只要稍加注意,还是很容易辨认出来的。况且,她的手腕上那只玉镯子据说是罗家的传家宝,从我有记忆以来,罗女士便一直带在左手的手腕上来着!
听着安怡然说话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放在下面的腿在不停地哆嗦着。在她短暂的停顿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追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林依依,你有你的渠道,我有我的途径。你还是先听我把你一直好奇的这个故事说完吧!我曾经告诉过你,那天晚上和凌炜浩在一起的女人并不是我,那是因为我当时也曾怀疑他除了我以外还有别的女人。所以,我一路跟随他到了苏黎市,没想到却撞上这样让人惊悚的事情。”
安怡然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我知道她正带着笑意看向了我。但是,我却浑身冰冷,没有一点反击她的力气。
随后,她便继续说道,“人已经死了,我也无法得知这个女人到底是跟凌炜浩有的关系,还是跟你亲爱的父亲有的龌龊关系。所以说,要是罗阿姨是为了她小女儿的幸福,一路追随到苏黎市,才牵扯到一件命案中的,那林依依,我更加觉得你要签下这三份‘赠与合同’了。毕竟,你看,阿姨多爱你啊!”
“当然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凌炜浩其实是帮林增年去善后的。毕竟,这些年来,作为你父亲的心腹,同时也作为家里人,这类事情他也没少做过。不过,要是这样的话,那你亲妈这些年按着愣是不让你离婚的动机,就不免要让人多想了。到底是关心女儿的幸福呢,还是这里面又藏着什么样的利益纠葛呢!”
安怡然说完之后,我一直都沉默着,脑袋又开始凌乱起来。但是,我却还是能够明白安怡然跟我说的这一切并不纯属捏造。因为凌炜浩的呓语在那里,精神病里的那个女人癫狂的样子也在那里。与此同时,我又想起来王丽闹到林薇家去的那天,我妈临背过气之前,一直呢喃着的两个字“报应”!
我不由地伸出两只手拽紧自己的头发,克制着不要再往下想。越想我越觉得后怕,我拉过合同,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被赠与的对象中竟然都没有凌炜浩的名字。我抬起头来,看了一直淡定地坐在那里的安怡然,问道,“看来我真是小看了你的野心了,你这是打算撇下凌炜浩,自己独收渔翁之利了吗?”
面对我这样的问题,安怡然倒是表现的很坦然,“人嘛,总得先为自己打算才行。一直以来,我总是被别人操控着,我也想要试着自己操控自己的人生!”
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回应安怡然,只是盯着手上的合同和照片看了许久,才问出来一个疑问,“既然你有这张照片的话,何必要等到两年后的今天才拿出来要挟我呢?如果你早点拿出来的话,你不是早就跟凌炜浩双宿双飞了?”
我注意到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安怡然的神色有些僵硬,但很快,她就转过头来冲着我笑了笑,“这照片也是我最近才拿到手的,至于到底什么时候适合拿出来,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林依依,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去考虑,签了这协议,你还得继续求着凌炜浩离婚。他越是不肯离的话,你就得越表现出你有多么地爱苏墨,你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他离婚。我现在想想你那副‘有苦吐不出’的样子,心情就特别地愉快!”
说着话,安怡然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摆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就在她转身的时候,我突然开口问道,“安怡然,我知道没有苏锦余在背后出力,还轮不到你这么嚣张,郑霖最近在工作上遇上点坎也是你干的好事吧?只是,我想提醒你一句的时候,你知道苏锦余是什么人吗?你就不怕你这样漫天要价,等到他不再需要你的时候,你死无葬身之地都没有吗?”
我的话成功地让安怡然的脚步顿了下来,不过,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用一种嘲讽的语气回应道,“林依依,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让他苏锦余现在有求于我呢?谁让肚皮还长在我自己的身上呢?谁让他要想救人的话,还得等我怀胎十月呢?谁让他苏锦余要想包揽苏家的家业,还必须得让他太太名下的孩子活着呢?”
安怡然一连串说了好多的问题,我也跟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跟前,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孩子好像也是你的亲生儿子吧?为什么我从你的嘴里听不到一丁点想要真心救他的心思呢?反倒是一个小生命成了你手里翻牌的把柄了!”
“住嘴,林依依,你给我住嘴!我不需要你来对我的人生指指点点的,你先顾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他只不过是一个交易的产物,他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也许正是老天怜悯他,才让他生了这个病,带着他脱离苦海呢!”我不知道安怡然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到底是要说给我听的,而是要说服她自己的。只是在她离开的时候,我似乎也看到她眼角的泪水。
在安怡然离开之后,我握着手中的三份合同和一张照片站在原地很久,才慢慢地上了自己的车。发动引擎之后,我却不知不觉把车子开到了凌炜浩当初带我来的精神病医院。在一旁看了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看了好久,在她伸手吃饭有些不利索的时候,我把她的碗接了过来,一口口地喂着。
她一会儿冲着我笑了笑,一会儿拽着我的衣服,我却被她弄的心里一阵阵地抽痛,帮她把额前的头发都顺了顺。正要跟她说话的时候,手机却响了,是林薇打来的。听着外面的炮仗声,我知道该是吃年夜饭的时间了。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回去,也没有任何胃口。
离开那里之后,林薇又跟着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我告诉她很快就回去。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我爸、我妈还有林薇正坐在桌子旁等着我一起吃饭。我洗了手坐下去之后,我妈扫了我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就递了个碗给我。
我在伸手接过来的时候,突然就想起照片上那双沾染了血迹的手,哆嗦了一下,就没有接住,只听到“啪”的一声,碗摔在了地上。我妈用疑惑的表情看着我,倒是林增年难得地解围说了句,“没事,没事,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后来,在桌子上吃饭的时候,看到那些荤菜,我总是一阵阵地泛恶心。林薇看了看我,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不会是……”
她话还没有说完,我就一伸手打断了,“不是,我只是觉得恶心,我就是他妈的觉得那么恶心呢!”
说完,我就一个人跑到了卫生间里,趴着马桶一通吐。其实,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怎么吃,想吐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等到呕完了之后,便有些瘫软地坐在地上。我本能地掏出手机,把电话打给了苏墨,可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