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香(木施)-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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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轻轻一笑,说:“妹妹不觉得这碗通心粉过淡了吗?怕是妹妹喜 欢'炫。书。网'吃淡的。”
说着,她令奴婢上来醋与盐,加了进去,拌了一下。
听她这样一说,阿香也觉得这通心粉是有些淡了些,便也加了些醋,但没加盐。
“夫君也加点盐吗?”月如边说边令奴婢也给孙权加点盐。
“不要加盐。”阿香叫住了奴婢,“哥哥不喜 欢'炫。书。网'吃盐。”
奴婢望望月如,又望望阿香,不知该听谁的。
“只要来些醋便好。”孙权对奴婢摆摆手,自己端了醋倒了下去,顿时一碗通心粉里全是黑黑的醋汁。
月如脸上呆了一呆,随即明白过来,笑道:“看来还是妹妹最了解吴侯。”
孙权抬起眼睛,温柔地望了阿香一眼,阿香也抬眸一望,四目注视,曾经年少共处的种种,浮现于眼前。
只是经历了这么多,怕是再难回到过去天真无邪的兄妹之情了吧?
这时,花径上缓缓走来一个人,仔细一看,竟是谢兰
谢兰上前行礼毕,把怀中的一个竹盒打开,拿出里面的团状米糕,说:“大家都在啊妾今日做了些家乡特产兰花黑米糕,送来给大家尝尝。”
阿香每一个上来接了,尝了口,说:“真好吃嫂嫂有心了嫂嫂对我哥哥真好”
阿香这话里是帮着谢兰的,故意说给孙权听的。孙权却只是淡淡拿了米糕,也不说什么,就默默地吃着。
谢兰今日显得格外温顺,见孙权吃了,便作揖退下了。
月如一边吃着一边应景似的夸耀着谢兰的手艺,内心却极为不高兴。
四 千回百转
四?千回百转
三人吃了糕点与粉面,又看了会湖里的荷叶与锦鲤,孙权拂拂袖要走了。
阿香跟着也便离开,见孙权闪过一斜刺里的一树阴内,觉得好奇他为何不走大路,便小心地跟了过去。
远远地听到一男一女在说话,她便放轻脚步,低下身来,走近那树阴里。
但见杂草丛生里,谢兰与孙权正站在那里,孙权反手恶狠狠地望着谢兰,谢兰低着头,全身在哆嗦个不停,似乎很害怕一般。
阿香便在一处草丛中躲了起来,看他们在做什么。
“夫君带婢妾来此,未知何事。”谢兰不自在地绞着衣角,面容虽比不上过去明艳,颇有憔悴之色,但那双微微上翘的红唇,还是那样精致地嵌在瓜子形下巴之上。
“你为何要来送黑米糕给孤?”孙权对她,依然是冷冽伤人,语气也越来越咄咄逼人,“你过去从未对孤这样好过的”
谢兰听了,全身发抖,跪倒于地,说:“夫君,妾知道过去一直过于狂妄自大,还请夫君看在——”
话未说完,孙权已狼扑一般上前,把她推倒于地。
刺耳的裂帛声响起,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开,露出光洁的身体。
本来她是他的妻,做这种事也是天经地义,只是他选择在这样一个路口,万一被人发现了,谢兰岂不如一只狗一般,可以随处与人那个?
谢兰必会名声扫地,孙权难道不知名声对一个女子的重要?可是为何孙权硬要这样做呢?
“夫君,不要——求求你了,夫君——”谢兰抽泣着乞求着,又不能大声呼喊,只能轻轻求着。
可是孙权丝毫不理会,反而更狂热地亲吻着她的脸、手、全身,深重的喘息声重重地响起,他不等她反应过来,已强硬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啊”她痛得不断轻泣。他却不管不顾,只顾自己发泄着。
她赤裸的身体伏在他身下,像狗一般可怜,他却居高临下,如王在虐待一只小猫一般,不断啃咬着她的肉,扭着她的身体。
草丛不断被压倒,沾住了她与他的发上、身上。
阿香傻傻地看着,又不好出去,又很为谢兰焦急,万一这会儿来了个人,看见了这一幕,就麻烦了。不由得为谢兰捏一把汗。
想到这里,她故意抖动草堆,发出响声来。
谢兰与孙权一惊,以为有人来了,连忙起身披好衣服,谢兰更是慌乱地穿好凌散的衣服。破烂的衣裙,污迹的青丝凌乱,这一切孙权看在眼里,他的嘴角,竟挂上了得意的笑。
阿香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孙权见了阿香,脸上颇有些尴尬,便默不作声地走了。
谢兰哭丧着脸,理着头发。
“嫂嫂,哥哥只是一时性起——”阿香想要安慰她,不料被她一口打断。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想让我出丑的”她哭着说。
“嫂嫂——”阿香不知说什么好。
“他这不是第一次了你走的这些日子,他只要见我走过,便会拉我到草丛内,同我——”谢兰擦拭着咬破的唇角上的血,“他恨我所以要用尽手段折磨我”
原来孙权一直是这样对谢兰的。
“那嫂嫂,你为何会忍受得了?”依照谢兰的性格,她应该早就承受不住才对。
谢兰缓缓起身,目光凄凉,说:“如若我不去忍受这些,我又能怎么样呢?我已经嫁给他了呀”
“何况,我们谢家现在也只剩下了官商这一条路了,还靠着我国母的名声,来为他们赚钱呢。”
她说得这样凄清,擦干泪,咬了咬唇,便默默地走了。
为了家族,她不得不放弃至爱陆逊,嫁给孙权,婚后曾坚守自己的的爱情,却最终为了陆逊而服从孙权,直至爱上了孙权,却仍然要忍受着孙权近似变态的折磨。
阿香呆呆立在被压倒的草丛上,不觉很是轻叹命运无常。
谢兰一直以家族利益为重,是一个很理性的女子,却也具有真性情,也受爱恨所左右着。这是她的悲剧。
可是,她自己呢?谁能说她自己就不是一个悲剧呢?
一连几日,都不见周瑜来寻阿香,阿香心里愁苦,决心自己去找他。
奴婢打听到,周瑜这几日都未回府,日夜呆在军营之中练兵。阿香便炖了乌鸡红参汤,坐上马车,往军营行去。
一到军营,便见营外已停了一辆马车了,阿香也不多想,便直奔主将营内。
主将营内传来悠悠琴声,这琴声指划节奏,一听便知是周瑜在弹,看来他倒满闲的。
阿香轻轻走入,兰花香扑鼻而来。
“周郎”她唤了一声,微微抬头,竟是傻了眼。
周瑜半披甲胄,内里露出一件玉白色里衣,正端坐着弹着古琴。而他身边,正坐着小乔
古琴旁,是燃好的香炉,袅袅冒烟,芳香四溢。
烟里的他与她,欢笑着,极其快乐,极其暧昧。
周瑜默默注视着小乔,细长的手指在抚拨着琴弦,似乎全然没听见她进来的脚步声。
手上端着的红参汤,从手上滑落,“啪”在地上摔得粉碎。
周瑜这才抬起头来。
“阿香”他连忙起身,向她走来。
阿香却扭头跑开了,跑得好快,直冲出军营,钻入马车。
“快,回府”她对车夫令道。
“香儿,你听我说”周瑜抓着车把,焦急地想要解释着什么。
“你不必说了,我都知道”她哽咽着说,一边令车夫快点打马离开。
马车驶动了,周瑜的声音远去了。
她却哭了,拼命扯着车上的帘子,差点把帘子也扯破了。
她不是怀疑周瑜,她只是妒忌
她知道他爱她,只爱她一个人,可是,他的家里,却不只她一个女人
本来她以为自己可以接受一夫多妻制的,她可以为了爱他,接受小乔,现在才发现,她根本没法让自己接受
她只想和他一生一代一双人
只有两个人
可是他已经有了小乔
这是无法改变的永远
就算她是他的妻又如何?她也无法忍受他还有妾室
想到这里,她绝望地哭出声来。
车子前进的“咕噜”声不住地响着,好像在呜咽一般。她忽然不想回府,对车夫说:“向左转,我想去林子里走走。”
马车转弯驶入林子内,大团的花枝被前行的车闱折断,发出“吱呀”的声音,并且落下花来。
阿香便令停车,缓缓走下马车,拾起片片落花,说:“可怜的花儿,就这样死了。”
她不知是在说她自己,还是在说花儿,只是远远立于花树下,望着远方,叹着气。
“可恶的周瑜”想着方才那一幕,她不禁拍打着花枝,咬着唇骂道。
“啪”冷不防忽然头被一个粘粘的东西砸中,一个香蕉皮从她头上落在了地上,皮上还留有大片的香蕉肉
她抬头一看,甘宁正叉着脚,站在树上,一边吃着香蕉,一边随意扔着香蕉皮。
他穿着松散的深衣,卷曲的头发垂下来,腿上绑了扎腿,显得很是干脆利落。
见了她,他从树上跳了下来。
“甘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扔我东西”阿香气得捡起香蕉皮,扔回他脸上,他伸手一接,接住了。
他浪荡地笑笑:“见过郡主。文才见郡主对着一棵花树说话,于是——”
“于是就扔我东西?”她气极,“这也叫理由?”
“还请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甘宁嘻皮笑脸地说。
她“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郡主既然这样想见这个人,为何在这里独自伤心呢?”甘宁竟然还找上门来搭话。
“你竟然偷听我的话?”她狠狠地瞪着他。
“不敢。”他笑着作了一揖,“郡主在这里伤心,人家也看不见。末将故此为郡主惋惜而已。”
“不必你管”她说着又背过身去。
甘宁四下望望,似乎望到了什么,忽然作了一揖,轻声说:“郡主,为了帮你,不得不冒犯了。”说着,一把拉住了阿香的手。
“你做什么?”她想甩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像钢铲一般,怎么用力也甩不开。
正一甩一挣间,忽然她的眼角看见一刺熟悉的人影,周瑜正打马从树阴里出来,看他一脸焦急的样子,必是方才一直在追着她而来。
甘宁凑近她耳边,轻声说:“想不想气气他?”说着,挽了她的肩,故作亲热样。
想着方才周瑜同小乔一起的情景,她竟也默认同意了甘宁的“小计划”。
“阿香”远远听到周瑜的声音,接着传来他急急的脚步声。
她却像没听见一般,靠近甘宁,与甘宁亲热地聊着。
周瑜愣在了那里。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停住了,接着,空气像冻住了一样静止。
能听到落叶“沙沙”的声音。
她的心也冻住了。
好 久:。,传来一阵马蹄声,“的的”的声音在空气中突兀地响着,越来越苍远,越来越远去。
她转过了身。
远远的,周瑜纵马而去的背影,越来越小,于花与叶的掩映下,迷失了。
甘宁于一边坏笑着,说:“总算教训了下你口中的‘可恶的周瑜’了吧?”
她却掩面哭了起来,上了马车,丢下一脸坏笑的甘宁。
马开动了,车轮轧地的声音空荡荡地响在林子里,她的心也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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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草船借箭
月黑风高之夜,军营中一片寂静,偶尔响起几声号角声,挟着几丝凄厉的狼嚎,令人毛骨悚然。
主将营内,依然还亮着灯。灯光透过发白的帐布,投射在地上,风吹得帐布“猎猎有声”。
帐内,悠悠的琴声,从周瑜细长的指尖跳跃而出。他微闭双眸